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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领处勒得阮宇沂呼吸不顺,剧烈的摇晃令他发烧的身体更加的不适,他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对云震粗暴的举动置之不理。
“你是哑巴?为什么不说话?说话啊!”云震歇斯底里起来,手更用力的抓住阮宇沂的衣领,摇动躯体的动作也更加的野蛮。
“住手!快住手!”看见阮宇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杜竣祺急忙想抓住云震的手想让他住手。
“为什么躺在那的不是你!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叫喊声突然停止,杜竣祺扳着云震的手,他衣领一个没抓牢,阮宇沂被他甩了出去。
飞出去的身体让阮宇沂回过了神,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稳住身体,他就已经撞上了旁边的医疗仪器。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充斥着身体与仪器碰撞,东西不断掉落到地上的声音。
Chapter:194
“焱——”
“宇沂——”
伴随着杜竣祺与云震的惊呼声,加护病房里的心电图监护器也发出了急促的“嘀嘀嘀嘀!”呼叫声,原本平缓有序的线条也跟着急促起来。
按下呼叫铃,杜竣祺急忙将阮宇沂从器械堆里搀扶起来。
“沂……”
在站起来的时候,医疗器械吵杂的报警声中,阮宇沂似乎听到有人发出了这样的一声轻呼。是谁在叫他?
等站稳身子,没过多久,阮宇沂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清晰起来。
“竣祺,你喊我?”
“?”扶着阮宇沂的杜竣祺不解的看着他。
不是竣祺,还有谁?那个声音如此的熟悉。不,不可能!焱还在昏迷。
尽管知道不可能,阮宇沂还是不自禁的往床上的云焱看去。这时候,医护人员却冲了进来。
帮云焱做完详细的检查后,调整了监护器,医生看了看病床上还在昏迷的云焱,再看了看混乱的病房,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想他死是不是?”
病房内一时间寂静如死,空气凝结成冰粒,让人窒息。
“沂……”
此刻,一声轻微的呼唤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晰。阮宇沂的呼吸嘎然而止,身体僵僵地愣在了当地。其他人也吃惊地望向病床,不敢相信云焱竟然醒了。
床上的云焱似乎真的有什么异样,长长的睫毛微微抖了抖,云焱轻轻的睁开了眼,伸着手在四周摸索,他担忧的喊着:“沂?”
云震在旁边看着,不禁暗自神伤。
还是这样。自己伤成这样,想的却永远他。
“焱……焱!我在这!我在这!”阮宇沂悲悯地低应了一句,快步走过去,盘踞在云焱的病床前,双手颤抖着握紧他苍白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
“沂,你没事吧!”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伤得是这么的重,为什么他还要关心他?为什么他就不能多关心下自己?
“我没事,没事……”阮宇沂的声音已经呜咽。
为何他要逃?如果他不离开,焱就不会发生车祸,不是吗?
云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嘴角浅浅的勾起,好象在微笑。
“沂没事……就好……”
……
“焱……”
“焱?……”
“焱——”
“医生,医生?”阮宇沂握着云焱的手歇斯底里地呐喊,一时间,病房里又乱成了一片。
……
“不用紧张!”和大家的紧张相比,医生在看过旁边的心电图监护器后,反而轻松地吁出了一口气。
“患者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他看着着大家,平静地宣布。
阮宇沂趴在云焱的床边,手中紧握着从刚才就没放开过的手,表情凄迷地望着云焱紧闭的双眼,沉默着,眼睛眨都不眨。
Chapter:195
夜幕低垂,晚风泛起了冰冷的涟漪,远处的华灯点缀着墨黑的天幕。
病房空寂的窗前,隐见窗外的树木上凋残的树叶,一片一片被晚风刮起,在医院的楼下落了一地的孤寂。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打开,又被轻轻地关上。
阮宇沂独自坐在云焱的床前。和无数个夜晚一样,他从梦中惊醒。
眼睛微光轻洒,阮宇沂看着云焱的眼光泛着一丝迷离。他害怕黑夜的侵袭,只有云焱在的地方才不会触碰到那些曾经的疼痛。所以他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云焱,这里是唯一没有伤痛的地方,尽管这里是如此冰冷。
手轻轻抚过云烟的脸庞,那里,曾经被眼泪染指,也有笑容在上面凝固,更有鲜血冲破冰冷的束缚,从嘴角喷涌而出,染透满是伤痛的衣衫。
“焱……”阮宇沂附在云焱的耳边轻喊,他不敢太大声,那样会惊动其他人。
云焱在睡梦中仿若听到了一个声音,“焱……焱……”
是沂,是沂在叫他。
“别睡了,沂在喊我,快起来!”下意识的,云焱在心底对自己说。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洒落进病房,云焱的身子在床上微微的蠕动。阮宇沂屏住了呼吸,心中忐忑不安。
焱是不是要醒了?看到我他会不会生气?
时间过了很久,但云焱并没有醒来,依旧躺在床上,身体也不在蠕动。他仿佛又睡着了,呼吸匀称,嘴角还带着笑意。
阮宇沂就那样呆呆的看着,直到天边发白,他才意识到一夜已经过去。
好累,靠在床边,闭上眼,阮宇沂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当阮宇沂睁开困乏的眼睛醒来的时候,温暖的阳光已经从窗外涌了进来。
用手扒了扒头发,阮宇沂挺了挺疲惫的身体,然后下意识的往云焱的方向望过去。此时,阮宇沂才发现,云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醒了,现在正瞪着一双眼眸在看着他。
云焱的眼睛依旧漆黑,依旧流露着一贯的温柔。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阮宇沂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难道,焱还在怪他?不过焱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是他把他伤害成这个样子。
张了张口,阮宇沂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沉默着,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沉闷,阮宇沂的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焦虑和恐惧。
病房里压抑的气愤让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他宁愿云焱开口骂他,动手打他,都好过现在他这样默默的指责。
“焱?”阮宇沂最后还是没憋住,忍不住低声唤了一声。
“?”云焱象被阮宇沂吓了一跳,浑身突然一震,脸上出现了惊慌的表情。
“沂,你醒了?”
听了云焱的话,阮宇沂不禁笑出了声。他这说的什么话?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怎么不多睡会,又做噩梦了吗?”手摸索到阮宇沂的脸颊,云焱有点担心的说道。“你真的没事?”
“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躺在床上的可是你。倒是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需不需要要找医生?”阮宇沂挺身上前,撩了撩云焱额前的头发,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边。
云焱脸色还是那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虽然医生说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但阮宇沂还是免不了担心,深深地凝视着云焱的眼睛,他直直地问道。
阮宇沂温热的呼吸很近,鼻腔里炙热的气息几乎喷薄在云焱的脸上,云焱被这气息弄地浑身僵直,脸色有些微红。
Chapter:196
“沂,能开下灯吗?”眼眸不自在的转了转,云焱想脱离这个困境,随口说了一句。
“开灯?”阮宇沂愣了愣,呆呆地看着云焱。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照在病房的地板上,照亮了病房。
这大白天的,还要开灯?焱他想做什么?
外面的天气特别的好,从病房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光线经由白色墙壁的反射,室内被映照得更加的明亮。
阮宇沂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再低头看了看眼前的云焱,他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黝黑的眼眸里有一丝的迷茫。
“沂,开灯好吗?我想好好看下你。”云焱再一次开口要求,询问的口吻里多了一份疑惑。
“……难道你现在看不见我吗?”
“这病房这么黑,我怎么可能看得到你?”
一股强烈的悲伤涌上阮宇沂的心头,他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伸出手,他让自己的手在云焱的眼前晃了两晃,可云焱毫无反应,眼睛动都不动,里面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沂,为什么不开灯?是不是你在骗我,你受伤了对不对?”云焱隐隐感觉到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沂,快开灯给我看看。”
为什么到现在你关心的依然是我!
喉头开始呜咽,泪水止不住地从阮宇沂的眼中涌出,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云焱的脸上。
“沂,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感觉到阮宇沂温热的泪水一滴滴的滴在脸上,听着阮宇沂伤心的哭泣声,云焱不禁着急,但满眼的黑暗又令他不安,好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
“焱……没……”看着云焱,阮宇沂的心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说什么,他不忍心说。他知道失去双眼,失去光明,这对云焱来说,那是多么可怕,多么残酷,多么可怜的事情。
在失去了左手以后,现在又要失去双眼……云焱会怎样?他能承受住这个打击吗?他以后要怎么办?
阮宇沂不敢再想下去。
“沂,你到底怎么了?”见阮宇沂长时间不说话,云焱再次问道,嘴唇白得恍若在炼狱中煎熬。
眼前深邃黝黑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眼底是浓浓的担忧和忧伤,混合云焱身上忧郁孤寂的气息,此时的云焱脆弱得如匕首一般刺得他心口一阵阵剧痛。
猛然间离开云焱的病床,阮宇沂似狂风一般刮出了病房。
“沂——”
云焱失明了。
车祸时脑部受到剧烈撞击,视网膜损伤脱落,而脑内的淤血又压迫视神经,也影响到了眼睛。
现在,在云焱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
红着眼轻轻打开病房的门,阮宇沂无声的走了进去,面对着病床上的云焱,他的心中闪过深深地自责。
是他的任性造成了这一切,他的任性他的自私让一切大错特错。
病房的四周围永远是无边无际的白,云焱安静孱弱的躺在病床上,毫无声息。脸上除了有一些车祸留下的擦伤,宛如天使般俊美的面容依旧让人着迷,深邃黝黑的眼睛仍旧明亮,但是空洞而没有焦距。他就像一个美丽至极却无比脆弱的水晶娃娃。
美丽但易碎。
Chapter:197
“沂,是你吗?”
床上的云焱轻声的问。即使他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即使阮宇沂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阮宇沂的存在。
阮宇沂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右手,手冰冷冰冷的,完全失去了温度——那一份曾经让他贪恋让他沉迷的温度。
云焱轻轻的回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