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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乃是才智高绝之士,见人伦大义说动不得嬴政,便从历代帝王最为在意的寿命入手。
“寿元?”
嬴政上下打量着韩非,古怪一笑。刚刚领着一干将校,踏入帐中不久的白起,表情一般无二,带着些许怜悯,这样的眼神,让韩非觉得很不舒服。
自上古时代,由盘古肉身演化而来的巫族,与天斗与地争,无所畏惧。比之人类,天赋起点高出太多。巫族中人,战死沙场者众。自然衰老死亡,从不曾成为他们的困扰。
自孔子以下,七十二贤者之后,儒门专注于修身养性,学说传世,再无一位真正的修炼者。
韩非,一介凡人,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让他无法嬴政地想法,准确地说,是上古九黎之王蚩尤的想法。
“既然韩非先生求情,那就免去坑杀……”
外表年幼的沉思者,淡淡玩味的语气,旁人从中寻觅到的感受,绝不是礼贤下士。
韩非自以为计谋得授,方要作势拜谢,耳边传来满不在乎的稚嫩声线:“白起,着人传令,坑杀降卒有伤天和。嗯……挖好的坑不要填了,改为斩首,弃尸其中。”
“你!”
韩非被气得浑身发抖,戟指披着婴儿外皮的恶魔,颤声道:“主上若是一意孤行,我儒门上下万万不敢再侍奉驾前。”
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却有一身铮铮傲骨。韩非,正是这样一位有骨头的读书人。只因心中信奉地正义,敢于迎面一切风雨。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只因这一番因果,会给儒门带来多大的灾祸。
嬴政面上厉色一闪而逝,随意摆摆手,不加理睬。他本就是魔,能与冥河老祖比肩的魔道祖师。
怒哼一声,韩非拂袖而去。远远离开那个恶魔,抬头仰望着蔚蓝而纯净地天空,郁结的心情稍稍舒缓。心中打定主意,定要说服掌院放弃支持嬴政,并将他地暴行公诸于世。
韩非终究未能如愿,至圣先师的意愿,不容质疑。
三十三天外。
落日岛妖皇宫。
正对着水镜的陆久淡淡一笑,那位孤傲的小朋友,那份自由翱翔天空的洒脱,似乎没有传承给后辈弟子。
作为高高在上的混元圣人,陆久时刻关注这些蝼蚁,大大地有**份。可是,陆久不在乎,又不能不在乎。
身为圣人,又骨子里不是圣人的陆久,从未将身份这种东西放在心上,是以,他不在乎;天机紊乱,小小蝼蚁关乎见道,容不得半点闪失,陆久不能不在乎,只得用这样有**份的方式,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长平,方圆数千丈,堪比池地土坑内,血气翻滚。杂草不生,飞禽走兽避退了这血池,周遭环境被打上了萧条和死寂的烙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杀戮和暴戾充斥其中。
一行大雁飞过上空,向南迁徙。悠然有序的队列,霎时间变得凌乱不堪,惊慌鸣叫着四散避开,只因那冲天而起的血腥味。
十年,嬴政置身血水之中,整整十个春秋。
巫者,至阴、至浊之体,最擅夺取生灵精华。四十万人的气血精华,四十万被阵法锁住的军魂,嬴政近乎贪婪地汲取着,掠夺着一切。
嬴政周身毛孔张开,享受着血水环绕的舒爽,双眼血红之色,似乎容纳着世间所有罪孽。在这暗红血水中,有如两盏明灯般耀眼。
腥臭的气味,哭泣的冤魂,嬴政的心神渐渐迷失,沉入那无尽地杀伐之中。颤抖着,咆哮着,渐渐轮为**支配下的傀儡,撕碎这个世界地**。
千钧一发之际,嬴政识海中生出一抹天光,轮回深处精修许多年的心性回归,重新得回身体地控制权,缓缓阖上双眼,归敛一切**,心如止水。
两道玄华闪过,嬴政张开的眼眸中,再无一丝血红之色。两点漆黑之中,浑然寻不见半点暴戾之色,只留下安宁,已经深深掩藏其下地皇者之气。
嬴政,天生的皇者,微微一笑,中正平和。张口鲸吞,血池瞬间形成一个漩涡,不过十息,四十万人聚集而来的血水,尽数消失不见。
大劫中的主角,天生帝王命格的嬴政,天道赋予他难以企及的天赋和运数,仅凭短短的十年时间,得回了接近前世的修为。所悟霸皇道功法,晋入皇道之境,迈出了前世未能领悟的一步。
“恭贺主上!”
迎着洒向大地的一缕阳光,浑身**的少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接受鬼焰为首的守护者道贺。那初升的朝阳,是否预示着,皇者的觉醒?
挥手罩上一袭黑色锦袍,嬴政问道:“鬼焰,你在人间多年,可曾听说过九鼎?”
“九鼎?”
鬼焰心中一动,想起一桩昔年的传说:“主上所指是否当年大禹镇压九州之物?属下曾经寻找过,一无所获。”
嬴政晒然一笑,撇撇嘴不屑道:“就凭他大禹哪有这份能耐。这九鼎乃是昔年妖皇圣人所赐,封印着九龙子真灵。本王欲横扫**,一统九州,非此物不能镇压神州龙脉。”
注意到鬼焰崇敬的目光,嬴政微微一笑,暗道惭愧。这一切,都是轮回之中后土娘娘传来的讯息。
后土娘娘是什么人,大地之祖巫。除了圣人道场的少数区域,大地之上,只要她愿意知道的事,无所不知。
嬴政瞑目沉思,到日上中天之时,睁开双眼举步前行,吩咐道:“走吧。”
“去哪里?”
鬼焰落后一个身位紧随其后,心中如是问道,却不敢宣诸于口。大王的命令不容置疑——深深刻在心中无数年的信念。
嬴政仿佛听到了心中的疑问,长叹一声道:“昆仑山。”
适才以神念遍搜神州大地,没有丝毫发现,哪怕半点法力波动也无。嬴政稍稍思索,便得出两种推断。其一,妖皇圣人之物太过神妙,丝毫不着痕迹;其二,九鼎位于神念进不去的地方。
若是因为前者,嬴政便不再奢求,另寻他物镇压神州。倘若原因是后者,能阻挡蚩尤神念的所在,遍寻九州只有一处——圣人留在人间唯一的道场,昆仑山玉虚宫。
一行数十巫众,在嬴政地统率下赶赴昆仑山。所过之处,野兽惊惧,飞鸟避退,遇上他们的那些修行者,个个尸骨无存。
嬴政顶级大巫的修为,皇道之境,一拳,将昆仑山的护山大阵轰得稀巴烂。再一拳,送一干掌门长老入轮回。
一众弟子陷入呆滞,充满恐惧的目光投向年少的魔神,瑟瑟发抖。
“哈哈哈哈……”
嬴政望着供奉后殿的就只淡紫色小鼎,志得意满。
公元前二百四十七年,在以鬼焰为首的巫族,以及儒门全力支持下,秦王嬴政登基,将这个时代最为强大的国家掌握在手中。
夕阳中,一位胖胖的青年走向咸阳城门,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挪更恰当一些。仰望着刻在城门之上的两个小篆文字,胖子微羞一笑。无人察觉到,掩藏在眼眸深处,是何等诡异的光芒。
第二百四十九章 封禅泰山
自遥远东方的一缕光明,划破长空,驱散了黑夜的地星泰山之巅,一方香案孤零零拜访在高台之上。牲畜祭礼,被九个古色古香的香炉所。一大九小十个香炉,台名“封禅”行为祭天。
纯黑龙纹冕服的帝王,缓缓拾阶而上,傲立高台。脚步抬起落下,丝毫没有激起半点尘埃,却让整个神州大地微微颤抖。一干臣子止步台下,恭恭敬敬仰视着那不甚高大,威势却盖过泰山的男子,心中膜拜。
那是帝王的舞台,岂是他们这样的凡夫俗子所能沾染。
大秦王朝国师——徐福,是众臣之中唯一一位不在焉,神色诡异之人。在他眼中,世间皇者,唯一人其余臣子,无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李斯,还是嬴政的绝对亲信,上将军白起和王翦,俱皆追随着嬴政的脚步屏息凝神。
徐福,人如其名,生得很有气。椭圆形的身躯,与生长在南极的某种生物惊人地相似,没有脖子,也看不到腰身。幽深的眼眸深处,掩藏着不屑讥讽之意。似乎是因为正在进行的仪式,抑或是两人初见时的情景。
一颀长,一,两位高深莫测少年相对而立。
“你是何人?”
颀长少年负手居临下,微微俯首逼视。
矮胖少年灿然一笑,团团的脸上尽是和善,几乎寻不着眼睛,稽首道:“方外野人徐福,见过大王。”
“来此何干?”
嬴政的声音依然淡漠,。:有被徐福地善意所触动。自见到徐福的那一刻,嬴政从未放松戒备。非是因为修为,堪堪成就仙道地境界,在如今的嬴政面前,与蝼蚁无异。
究其原因,不过是“看不透”三字。修炼者的记忆极好,徐福给嬴政带来极大的困扰,确信从未见过,却抹不去心中淡淡地熟稔。
徐福收起笑容,正色道:“大王踏平玉虚宫,扫灭各大门派,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徐福一介散修,特来投效大王麾下。”
嬴政面上见喜,也不见忧,淡淡道:“既是散修之人,又飞升在即,何必来投靠本王。”
徐福直视嬴政良久,苦笑道:“若非托庇大王,只怕连飞升的机会都没有。”
迎着胖子洞悉一切的眼神,嬴政心中一紧,踱步行至御座坐定,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戏谑道:“本王为什么要收留你?”
徐福挤挤绿豆大的小眼睛,哀怨道:“蚩尤大王,面对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您怎能如此无情。”
嬴政淡淡看着故作委屈的胖子,并不满意这个解释。
“陛下可记得……六道轮回?”
徐~v小心翼翼地提示着两人之间地交情。
“是你!”
嬴政恍然大悟,周身气势爆开,凌厉的气势压向昔日旧识,邪笑道:“原来是你这头小毛驴。本王是巫,你是妖,份属仇敌。不要以为有妖皇圣人撑腰本王便不敢动你。要怪只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在嬴政的气势压迫下,徐福肥胖地身躯就像是在怒海之上漂流的救生圈,左摇右摆。意识到攀交情失败,徐福慌忙摇摆着一双粗短的胳膊,连声道:“慢来,慢来。杀了我对大王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反而开罪了我家主人,得不偿失。不如我们来做场交易如何?”
“交易?”
嬴政杀凝,愕然以对。
徐福暗自松一口气,满脸堆笑道:“对,交易,保证大王满意。”
嬴政收起气势,寻一个舒适的位置靠上椅背,默不作声,挑挑眉示意:“不妨说来听听。”
“大王保我飞升地仙界。在此之前,作为交换,我在大王麾下效力,并献上一件大王满意的宝物。”
徐福说着,自顾自从怀中取出一柄血色长刀,薄如蝉翼,咒印符文隐隐流动其上。
“吴刀!”
嬴政惊呼一声,眼眸张大到极限,一对招子险些滚落底下。再不理会什么帝王威仪,窜至徐福身前一把夺过,执在手中一遍遍抚摸着刀身,动作极尽轻柔,仿佛在对待情人的肌肤。
感受着长锋锐和凶戾,不由想起自己很久以前那把佩刀——虎魄,以及无端消失刀灵虎魄。
长长舒出一口气,轻轻颔首道:“不错,果然是吴刀。”作为最早诞生的大巫之一,蚩尤自然认得这件火之祖巫祝融的随身兵刃。
徐福将圆圆的脸凑到嬴政跟前,贱笑道:“蚩尤大王,我地老朋友,这件礼物可能入得法眼?”
嬴政捏着吴刀,不屑道:“凭你头小毛驴还不够资格得到这件宝妖皇陛下有什么话说。”
无独有偶,徐福眼中同样闪过一丝讥讽,借着垂首掩饰,肃然道:“主人有言。大王灭各大门派主人不管,只是不可赶尽杀绝,须得为神州留下复兴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