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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峰道:“听两人对话的声音,距离我们很近,幸好是有一个反对,如是两人稍为搜寻一下,就可能找到咱们。”
王修笑道:“错的是他们的争论,如是他两人一语不发,站在那里等一阵,不用搜寻,就能发觉咱们了。”
江晓峰道:“这情形不是和老前辈的看法一样么?又有何处不同了?”
王修摇摇头,道:“大不相同,过去,我只是觉着那庄院和巫山门有关,蓝家凤率众而去,用意在掩人耳目,我料她在这一段时间之后,很可能去而复返,咱们要设法探听出来她的用心,如何对付蓝天义,以便于暗中配合,现在,我发觉,巫山下院中,一直留有看守的人,就算咱们在那庄院中时,他们也有人守在那里。”
巢南子道:“那庄院中”在有人,何以竟会容许咱们留在那里?“王修道:“因为咱们一直没有侵入他们的重要所在,而且咱们人数众多,既然没有侵犯到他们,他们也不惹咱们了,只是在暗中监视罢了。”
江晓峰点点头,道:“老前辈见一知十,观察入微,实是叫人佩服。”
王修神色肃然的道:“但咱们今夜中进入巫山下院时,可能遭遇的危险,也增加了很多,所以,咱们要特别小心一些才成。”
巢南子道:“蓝家风既已成为抗拒天道教的一股力量,和咱们不谋而合,咱们似乎是用不着再涉险进入那巫山下院了,纵然那巫山下院中有什么隐密,对咱们也是有益无害。”
王修道:“道长话虽有理,但蓝夫人训练的人手,必然加有禁制,只不过,她的手段、方法比那蓝天义更高一筹,那些人也更自由些,外人瞧不出来罢了。”
江晓峰摇头道:“就算如此,咱们也无能帮助他们啊!”
王修笑一笑道:“照在下的推断,那巫山下院,保存着一件极为珍贵之物,这件东西,蓝家风可能还不知道,就是那看守之人,只怕也未必清楚。”
巢南子啊了一声,道:“有这等事,那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物品呢?”
王修道:“目下在下亦无法答复。但我可以断言,那是件很珍贵的宝藏,所以,咱们一定得进人庄院中瞧瞧。”
巢南子道:“如是和守庄之人照了面又将如何?”
王修说道:“最好能够把他们制服,但不可伤了他们。”
巢南子和那灰衣人动过手,知晓厉害,心中暗道:能够支持上三十招只怕就很不容易了。
但闻王修道:“现在,咱们三个人,分成三班,一人当值,两人休息,尽量设法保养体力。”
三人就在深草丛间,分班休息。
约到初更时分,王修唤醒了两人,道:“咱们把脸上掩遮一下,不要让他们瞧出我们的身份,立时动身。”
三人稍为改装,又赶往巫山下院。
几人都已熟悉路径,尤以王修记的更是清晰详明。
轻车熟路,夜色掩护,三人很快的便接近了巫山下院。
攀登上一棵大树,凝目向庄院中望去,不见点光微火,一片漆黑。
江晓峰低声道:“诺大一个庄院,房舍连绵,咱们不能每一个房间都查看一下。”
王修道:“咱们不能查看,举动愈是隐密愈好,而且还要有极大的耐心等待……”
语声一顿,接道:“咱们现在进去。”
三人跃下大树,越墙而人。
王修当先带路,闪人了走廊之中,低声对江晓峰道:“如是遇上了他们,动手时愈快愈好,最好能一出手就制服他们。”
江晓峰点点头,道:“晚辈记下了。”
王修沿着走廊缓步而行,步履极慢,小心异常。
三人费了近一个时辰的工夫,走遍了整个的庄院,一直是未发现什么。
巢南子低声说道:“王兄,咱们这样绕着房子走动,只怕是很难发现什么。”
这时,三人停身在大厅外走廊中一根大木柱旁边,王修背靠在木柱上,正想得十分出神,好像根本未听到巢南子的问话。
两人细瞧王修神色,知他正在运用思考,不便惊扰,只好静静的站着。
大约过了有顿饭工夫之后,王修突然一语不发的向前行大。两人不知他用意何在,但却没有出言追问。
他们在这座庄院之中住了数日,对这座庄院十分熟悉。几人目光过人,又是一直在夜暗中行动;虽是房中更为黑暗,三人的目力,亦能适应。
王修直行灶台前面,蹲下身子,右手伸入了灶门内,似是想从火灰的热度上,判断出这座巫山下院中,是否住得有人。
巢南子、江晓峰,静静的站在一侧,两人一直都忍着未多问话。
片刻之后,王修突然掏出了许多柴灰,装入了口袋之中。
然后,起身行出了厨房,同时摇摇头,示意两人不要多问。
江晓峰和巢南子心中虽然纳闷,但王修既然示意不要多问,两人只好默默不语。王修似乎是胸有成竹,离开了厨房之后,便直奔后院。
在江晓峰的记忆之中,那后院之内,是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凉庭院,建有一道小小的月门,和院落衔接。
王修伏下身子,从袋内摸出柴灰,小心翼翼的铺在地上。他铺的十分均匀,而且份量很少,除非是有意和特别留心的人,都无法分辨出来。王修铺好柴灰,站起身子,转向庄院中一座碉楼前面,也在那里铺了一层柴灰,然后,匆匆退出,当先飞奔而行。
江晓凤和巢南子,心中都别了无数的疑问,但王修却似是有意不让两人问话,一口气跑回到原来的草丛之中,才长吁一气,道:“道兄,你那两位师弟和贵门中弟子,都该回来了吧?”
巢南子道:“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王修道:“你用武当门中暗号,招呼一下,别要他们再赶到巫山下院中去。”
巢南子应了一声,纵身而起,发出了武当派暗号,等候甚久,未闻目应,才重回原地,道:“大约他们还没有赶到。”
王修举起衣袖,拭去脸上的汗水,才缓缓说道:“好险啊!好险。”
这时,两人才留心到王修脸上不停的渗着冷汗,仍有着余悸犹存之色。
江晓凤道:“老前辈,发生了什么事?”
王修道:“咱们运气很好,都活着离开了那巫山下院。”
江晓峰道:“老前辈可否说清楚一些,在下一直未觉出那庄院中有何异状。”
巢南子道:“贫道亦有同感,不知王兄发现了什么惊人之事?”
王修仰脸望着天上的星辰,缓缓说道:“虽然,我现在还无法加以证明,但看形势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们两度进入那庄院之中,第一次还停留甚久,没有发生变故,当真是一大侥幸。自然,咱们没有到处乱走,也是侥幸的原因。”
江晓峰、巢南子,被那王修说的如堕入了五里雾中,茫然而A。
王修当先坐下了身子,道:“你们坐下来,咱们慢慢谈。”
巢南子、江晓峰依言坐下。
齐声说道:“那巫山下院中,究竟藏了些什么?”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道:“在未得到证明之前,我应该慎言才是……”
江晓峰接道:“王老前辈如是不肯说出,在下就一直心神难安了。”
王修道:“这些事说出来惊骇世俗,虽然确有其事,也不应广为散播,让人知晓。”
江晓峰道:“在下和巢南子老前辈,只有两人知晓无妨吧?”
王修道:“我可以说,但此刻还未完全证明,你们不能追间太多。”
江晓峰、巢南子道:“好!我们决不多问。”
王修道:“两位今夜在那庄院中走了一个更次,不知有何感觉?”
巢南子答道:“贫道觉着那大庄院有些阴森森的气氛。”
王修笑笑道:“除此之外呢?”
江晓峰、巢南子齐声应道:“别无其征。”
王修道:“两位再仔细想想看,是否闻到过什么味道?”
江晓峰道:“不错,有一股很淡的香味。”
巢南子道:“野花的香味,由很远的地方顺风飘来,香味很淡。”
王修道:“那不是花香。”
江晓峰道:“不是花香,那是什么香味呢?”——王修道:“是一种药香……”
江晓峰接道:“药香,可是咱们配制药物留下的香味?”
王修摇摇头道:“药物配出那种香味,世间只有一种。”
巢南子道:“那一定是一种起死回生的仙丹了?”
王修道:“最毒的蛇,身上的彩色,也最美丽。那奇香迷人的药物,也是世间最毒的一种药物。”
江晓峰“啊”了一声,道:“我明白了,那是一种迷人一神志的药物。”
王修淡淡一笑,道:“如是只能令一个人昏迷的药物、那是等而下之的药物,只要通晓医理的人,都不难配成解药出来。”
江晓峰道:“咱们刚才闻到香味,难道是世间最毒的药物?。
王修道:“医道中已知的药物,那该是最厉害的一种。”。语声一顿,按道:“好厉害的蓝夫人啊”
江晓峰道:“这又和蓝夫人有关么?”
王修道:“这使我想到一件事,蓝夫人不但把丹书总纲留下,而且,又把魔令中毒经中最精要的也留了下来。”
一问巢南子道:“王兄只闻到一些淡淡的香味,而且那香味对咱们全无损伤就能断定那是天下至毒么?”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我研究医道,对用毒上自信知晓甚多,而那药物的配制,也不是一个人的才智所能成就,只不过在百年前一位奇才纵横的医道大家,承前人余荫把它研配而成。”
江晓峰问道:“老前辈,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药物?”
王修道:“一种至毒的药物,能够中人必死,见血封喉,因是可怕,但他视之有色,嗅之有味。稍为谨慎一些的人,或是通晓医理的人,都可防患未然提高警觉,但用毒人处心积虑,耗费心血,孜孜数百年,使用毒一道,有了很大的改变,那就是无色无味的毒药问世,如将它附之兵刃,极难辨识,混人酒饭,消于无形,但初用于世,也只有置人于死地一途,后来种类愈分愈多,可使人耳聋口哑、目瞎身残,进而到定期发作,迷人心志,使它听命于一个特定的动作和特定的声音,用毒一道,发展至此,已和医理药物配合,相互为用,在武林中也卓然自成一家,但用毒的手法和药物的研制,仍在不停的改进中……”
长长吁了一口气,目光一掠江晓峰和巢南子,道:“两位听说过‘换心香’这种药物么?”
巢南子哺哺:“‘换心香’,‘换心香’,似乎是听人说过。”
江晓峰:“什么叫‘换心香’?这名字听起来倒很雅致。”
王修苦笑一下,道:“雅致?不但名手雅致,而且它给你感受,也有着无比的舒畅,那如花似廉的淡淡清香,像浓郁的酒,诱人沉醉。”
江晓峰道:“沉醉之后呢?”
王修沉吟了一阵,答非所问的道:“用毒一道,发展到‘换心香’的境界,大都已到了大成的地步。所谓绝峰之顶,深渊之底,就在下的才慧而言,已想不出它还会有什么样的进境了。”
江晓峰道:“照老前辈的说法,那‘换心香’是毒中之毒了?”
王修道:“‘换心香’已不是一个单纯的毒药,而是积医道之中的大成表现。”
王修道:“知晓的有限,但已够我惊恐的了。”
江晓峰道:“老前辈可否把‘换心香’的厉害,讲给我们听听?”江晓峰沉吟了一阵,道:“顾名思义,那‘换心香’,可使一个人心性忽然改变,就像是换了个心一样。”
江晓峰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