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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义霍然站起,目光转注到宏光大师的身上,道:“掌门人如若是再是无事见告,本教主就告辞了。”
左首老僧轻轻咳了一声,道:“蓝教主不知想凭什么君临天下?”
蓝天义道:“嗯!大师想见识见识么?”
这老僧修养虽然很好,但在蓝天义连番顶撞之下,也不觉动了怒火,道:“老衲想见识一下你蓝教主的武功。”蓝天义道:“那很好,大师出而来,想必是要为少林派一尽心力,那早晚在下都免不了和大师一决胜负了。”
左首老僧道:“老衲闭关数十年,未曾和人动过手了……”
蓝天义接道:“老禅师今日却非动手不可,在下既然来了,也希望见识一下两位硕果仅存的少林高僧的绝技。”
口中说话双目盯注在右首老僧的身上,看得十分仔细。
原来,他发觉自己现身之后,一直由左首老僧答话,右首一僧,却始终未发一言,再看两人的身份,年龄,极似相若,心中极感奇怪觉着那老僧忍耐工夫,实是常人难及,心中有疑,对他特别留心起来。
但闻左首老僧冷冷说道:“蓝教主一定要和老衲动手,老衲自当乐为奉陪,不过,在咱们还未动手之前,老衲想请教蓝教主几件事”
蓝天义道:“什么事?”
左首老僧道:“据说蓝教主得到丹书,魔令!此等奇书,得一部即可称霸天下,但蓝教主却鱼与熊掌,兼着并收,如非世间遗有两部武学秘笈,想你蓝铁主也不致妄动这番谋霸天下之念了?”
蓝天义道:“老禅师可是想要在下说明内情么?”
左首老僧道:“一个人体能、才具,都有着一种先天的限度,如若你蓝教主才具不佳,纵然有着丹书、魔令,只怕也是成就有限。”
蓝天义道:“老禅师如有此想何不当面试试?”
左首老僧道:“老衲正要领教。”
大抽一拂,站起身子,缓步行到供台前面的一座巨鼎之前,冷冷说道:“这座铜鼎大约总有千斤之重。”
蓝天义一面暗中运气戒备,一面缓援说道:“大师意欲何为?”
白农老僧右掌一挥,道:“小心了。”喝声中一掌拍在巨鼎之上,铜鼎陡然飞起,直向蓝天义撞了过来。’蓝天义虽然武功高强,但目睹那白衣老僧的神力,也不禁为之一呆。
巨鼎挟带劲风,排山倒海一般,直撞了过去。
无缺大师看那飞来巨鼎的威势,不禁心头骇然,不自主向后退了三步。
蓝天义左掌陡然拍出一记劈空掌力,一档那巨鼎奔来之势,右手紧随着递了过去,接住了飞来的巨鼎。
蓝天义虽然把巨鼎接住,但人却被巨鼎撞击之力,震的向后退了两步。
但他究竟身兼魔道两家之长,武功非同小可,马步一稳,立时右手加力,铜鼎又陡然飞了回来,撞向了那白衣老僧。白衣老僧哈哈一笑,左手一扬,接下铜鼎,身子打了一个旋转,右手在铜鼎上又拍了一掌,铜鼎疾飞而起,又反向蓝天义撞了过来。一这时,蓝天义已然活开了手脚,左脚踏前,双手微微向后一仰,卸去了部份力道,内劲突发,又把铜鼎推了回来。
这等以千斤之鼎,互作搏斗兵刀之事,武林中可算得罕闻罕见,只瞧得观看之人,个个目瞪口呆。飞鼎相击,往来了十余次,仍然未分胜负。
蓝天义接下鼎,突然轻器放于地上,冷冷说道:“老禅师玩够了。”右手一抬,拨出背上长剑,道:“在下想领教大师的剑上奇技”
白衣老僧道:“老衲素不用剑。”蓝天义道:“兵刃一道,各有所长,老禅师不用剑,改用其他的兵刀,也是一样。”
白衣老僧道:“不用了,老衲就以这一双肉掌奉陪教主几招。”
蓝天义眉头一扬,冷冷说道:“大师,这可是生死相搏的事,如若大师不肯施用兵刀,在下手中之剑,也不会留一点情。
白衣老僧淡淡一笑,道:“蓝教主仅管施展。如若你能杀了老袖,那只怪老衲学艺不精。其实,老衲这一把年纪,也早该圆寂了。”
蓝天义道:“在下尽力成全老禅师。”
白衣老僧点点头,道:“蓝教主如若能够兵解老衲,使老衲早登西天,老衲决无怨言。
不过,在未动手之前,老衲想和教主约法三章。
蓝天义道:“约什么法?”
白衣老僧道:“蓝教主觉着几招能取老衲之命?”
蓝天义双目中神光闪动,缓缓说道:“老禅师准备和在下打几招?”
白衣老僧道:“如是老衲命长,或者蓝教主剑招不够犀利,无法伤得老袖,咱们总不能永远打下去啊!”
蓝天义道:“那么,老禅师定一个数字如何?
白衣老僧道:“一百招够么?”
蓝天义和宏光大师动手之后,对少林僧侣,已不敢再存轻视之意,沉吟了一阵,笑道:
“一百招应该够了。”
白衣老僧淡淡一笑,道:“好!那咱们就限定一百招吧!如是,一百招内,蓝教主能让老衲剑下流血,那是老衲该死,老衲在百招之后,仍然好好的活着。蓝教主准备如何?”
蓝天义道:“如是在下无法胜得老禅师、那是老禅师胜过下了,老样师也不用手下留情,仅管施下毒手,取我之命。”
白衣老僧叹息一声,道:“你的武功,得自丹书、魔令,老衲自知无能取你之命”
蓝天义冷冷说道:“老禅师既知无法服我,何以会定下百招之数?”
白衣老僧道:“如若蓝教主无法在百招内取我之命,大约应该心服了;但老衲觉着我以生命作注,如是能逃过百剑之劫,教主也应该答允老袖一个条件。”
蓝天义道:“你说吧!”
白衣老僧道:“老衲如是劝教主打消谋霸武林之念,教主全然不肯答允,老衲也不愿作此妄想;但如老油躲过百剑之难,希望教主暂时撤出包围我们少林寺的人手,约定一个时期,再行决战。”
蓝天义道:“好!咱们先把事情说清楚,如是我百招之内不能伤你,老禅师却是准备把约战之期,订于何时?”
白衣老僧道:“老衲希望愈长愈好……”
蓝天义摇摇头,接道:“不成,最长不能超过三个月。”
白衣老僧接道:“那就以三月为限,地点由你教主选择。”
蓝天义道:“就在贵寺如何?”
白农老僧道:“悉听尊便。”
蓝天义缓缓道:“老掸师小心了,倘你真能在我剑下走过一百招,也证明少林武功确实不错!”
白衣老僧道:“蓝教主亦只是仰仗丹书魔令,若非蓝教主有此二物,想教主亦不会有君临天下之念头……”
蓝天义道:“老掸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衣老僧道:“不瞒你蓝教主说,金顶丹书之上记载的武功,有甚多是我们少林武学,当年写成此书的几位前辈,有我们少林寺中两人参与。”
蓝天义虽然得到了丹书、魔令,但他对此书的来历,似乎所知不多,听那老僧谈起金顶丹书的事,不觉间垂下了手中长剑,缓缓说道:“老禅师对丹书、魔令,知晓多少?”。
白衣老僧道:“蓝教主对这丹书、魔令出处内情,似乎是很有兴趣。”
蓝天义道:“武林中人知晓丹书、魔令,但知晓详细内情的人,实又不多。因此,在下希望能向老禅师讨教一些内情。”
白衣老僧道:“蓝教主想知道什么?”
蓝天义道:“魔令上记载的武功,在老禅师的眼中,是属于邪门武功,不用谈它;至于金顶丹书的来历,老禅师想必知道的十分清楚?”
白衣老僧道:“丹书、魔令听来,似乎是两件事,其实,丹书。
魔令,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如无天魔令,即无丹书。”
蓝天义道:“此话怎讲?”
白衣老僧道:“千百年来,武林之中,正邪两道,一直是纠缠不清,道魔之间,互有消长。在一次正邪的大决斗中,魔道中人,受了很大的损失,因此,魔道几个受伤走的魔头,在事后的一次会晤之中,决定各人把生平的绝技全部贡献出来,作成天魔令,准备培植一个绝世无双的魔道高手,和正派人物一争长短,洗雪昔年之耻。”
蓝天义道。“那金顶丹书,又是怎么样著成的?”
白衣老僧道:“几个老魔头的用心,没有白费,天魔令著成之后,经过十年,魔道中即出了三个异常杰出的人才,开始向正道中人寻仇,而且出手恶毒无比。三人出道尚不是一年,武林中十个以上的门户,都被他们杀的全派覆灭。”
蓝天义嗯了一声,道:“以后呢?”
白衣老僧道:“以后、很多本门和几个武当弟子,也为他们所杀。激起天下公愤,武林中四十八家门派联合派出高手,组成了一支坚强无比的阵容,天涯追踪。费时三年,才算把三个魔道高手,搏杀于围击之下,但在搏杀三人一场的恶斗之中。正派各大高手,也损失了很多人才。”
蓝天义道:“所以,正派中人,才在金顶集会,写成丹书,以抗拒天魔令?”
白衣老僧道:“大致情形如此,各派掌门集会金顶,经过了三日夜的会谈,决定各大门派,派出各门中最杰出的人物,聚会金顶,准备以三年的时间合力著成金顶丹书,用以培植下代人才,以和天魔令对抗。”
蓝天义道:“此乃大张旗鼓的事,魔道中人,难道就没有人知晓么?”
白衣老僧道:“正派中人,对此早有防范,选出了甚多高手,在金顶四周,巡防布守。”
蓝天义道:“金顶丹书著成后,正大门派中,是否培植了人才出来?”
白衣老僧轻轻叹息,道:“没有,因为丹书和魔今,都被一位奇人盗走,藏了起来……”
蓝天义接道。“老禅师知道那人是谁么?”
白衣老僧道:“那人是谁,迄今仍是武林中一桩很大的隐秘突觉脑际灵光—闪,难道:
他乃得到丹书、魔令之人,或已知晓当年偷书的人了。心中念动,口气一转,问道:”阁下乃得到丹书、魔令之人,想必知晓此事了。“蓝天又微微一皱眉头,道:“在下倒是见过那盗书之人,只可惜已经无法认出他是谁了。”
白衣老僧道。“怎会如此?”
蓝天义道:“因为他已成了一具白骨。”
白衣老僧点点头,道:“丹书、魔令。消失江湖年限甚久,虽然有人收藏了此书,但他仍然无法炼成金刚不坏之身,落得个形化神销。”
蓝天义道:“可惜的是,他在死去之前,未把丹书、魔令毁去,却叫在下无意之中得到。”
白衣老僧道:“那人之死,应该对你蓝教主是一个很好的写照。”
蓝天义接道:“和本座何干?”
白衣老僧道:“前车之见,他虽有丹书、魔令,仍难死亡之厄,蓝教主纵然能够得偿统治武林之愿,也难免去死亡之关,但却留给后世的唾骂。”
蓝天义道:“如是你老禅师取得了丹书、魔令,老禅师又将如何人置?”
白衣老僧道:“老衲虽未见过那丹书、魔令,但就观察所得而言,上面记述的武功,都是前辈习武之人的心结晶他们只雇用一身绝学传诸后世,不异把一生习武经验,写在上,故而丹书、魔令上的武功,除了它奇奥的变化之外,还有着速成的神效。”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老禅师虽未见过丹书、魔令但看来却似目睹过一般。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位老禅师引古证今,说的蓝天义频频点头,希望他能说服蓝天义,使得他改变心意。”
但闻白衣老僧接道:“就老衲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