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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时间随着时钟的指针来到下午一点,冷弘郁煮好饭,去恭请徐纳真出来用餐。
叩叩叩——
“Ja!”
没反应。
“不要再装睡了,快起来吃饭!”
还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冷弘郁索性推门进去,赫然发现睡美人俯卧在床上睡得非常熟。
真的睡着了。
冷弘郁苦笑,亏她还睡得着,毕竟是“身经百战”,不受一个小小的吻影响,说睡就睡。
他松开门把走到床边端详她的睡脸,发现她即使睡着了,依然还是那么吸引人,尤其她的红唇,好像上等新鲜的草莓,让人想一口吞下。
下腹传来一股熟悉的骚动,冷弘郁知道他完了,她是真的燃起他的兴趣,在没满足吻的欲望之前,他别想走人。
在一股未知魔力的催眠下,冷弘郁慢慢弯下腰,脸朝她的樱唇贴近,打算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偷吻她。
徐纳真平日迟钝,对於潜在的危险却又特别敏感,他都还没碰到她呢,她便感到房里有人,迅速睁开眼,在千钧一发之际,滚到床的另一边,避开他的偷袭。
“你干什么——哎哟!”只不过她不幸滚过头,跌到床下去,脚踝的伤势因此变得更加严重。
冷弘郁冷眼旁观她的丑态,心想这样更好,可以留她留得更久,怎么不干脆跌断腿算了?
“吃饭了。”他指着时钟,已经一点十分。
“我睡过头了。”她一跛一跛地跳到冷弘郁面前跟他道歉,冷弘郁撇撇嘴,想不透她的动作为什么还是那么敏捷,她不是扭伤脚踝吗?
“你真能睡。”
不晓得是不是她太敏感,他的声音似乎满含怨气,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不爽的事?
两人沉默地用餐,冷弘郁会做的菜还是那几样,味道也都相同。
不过,今天用餐的气氛不一样,他一直盯着她,而且是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她,害她吃得好紧张,差点被饭粒噎到。
“你干么那么紧张?”欲求不满的男人,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酸的,徐纳真连忙将饭用力吞下肚。
“没有啊,我哪有紧张?”她硬着头皮陪笑,命令自己要放轻松,不要露出破绽。
“真的没有?”他凝视她,试着从她的眼睛找出蛛丝马迹。
“真的没有——”
“砰!”冷弘郁突然推开椅子站起来,身体往前作势要吻她,徐纳真吓得连连往后,冷弘郁见状扬起嘴角冷哼。
“还说不紧张?”骗谁啊!
“我、我……”她找不到更好的推托之词。任何人都会紧张。”“你不要突然间就靠过来嘛!换做
“我可不是看见任何人都会想靠过去,你自己看着办。”这已经算是他最接近表白的说法了,听不懂他也没有办法。
“啊,我自己看着办?”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不行,别胡思乱想,既然已经决定要走,就要潇洒地离开,别再留恋。
“我想我还是——”
“你今天下午有什么计划?”
她本来是想跟冷弘郁说她下午就走,没想到被他抢先一步,害她都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我想离——”
“我带你去参观公园怎么样?”他又抢白。好参观过吧?”“自从你来到这座公园,还没有好
这倒是真的,她只顾着盯梢,就算和他一起出去,也几乎都在测量、当帮手,没有机会浏览这座世界闻名的自然公园。
“可是我……”
“走吧!”他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记得戴帽子和太阳眼镜,外面的太阳很大。”
又一次地,他霸道替她做决定,可耻的是,她依然感到雀跃。
“嗯。”如果美梦注定会醒,她宁可多留一点时间在梦里,她会记得这里的一切美好,包括他温暖的笑容。
“你也要记得戴太阳眼镜。”他戴起太阳眼镜来特别帅。
冷弘郁挑眉,问徐纳真他什么时候没有戴过?她笑了笑,回了一句:“这倒是。”
第八章
流水潺潺的小溪边开满了各种颜色的小花,大片沾满水珠的羽扇豆叶子,在争奇斗艳的花海中像是绿色的雪花,抢尽所有风头。
定眼仔细观察,更有蝴蝶飞舞穿梭其间,沿着溪岸将小溪点缀得更加美丽,宁静的画面有如一张明信片。
张开双臂,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徜佯在大自然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徐纳真全身的细胞,亦因这一眼望不尽的美景而活跃,心灵因此而唱起歌来。
“景色真的好美。”坐在引擎盖上,环看四周的一草一木,不晓得怎么搞的,徐纳真突然觉得对它们产生感情,就好像他们是刚认识的朋友,一想到即将离开它们,不由地升起一股感伤。
“要把这些树木、溪流全都copy起来,一定很费功夫。”她想起他的计划,即使到现在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其中所需要动用到的人力跟物力,都不是开玩笑的。
“这些树木都已经有好几十年的树龄了吧?”她回头瞄了树林一眼,他们的后面就是一片苍绿的树海,数量非常壮观。
“是好几百年。”冷弘郁靠在车门,和她一向迎向阳光,戴着墨镜的侧脸格外帅气,她都快看入迷。
“原来是好几百年啊!”比人类的生命周期还要长,她不禁感慨。
“真难得你也会关心这些自然生态,我还以为你只懂得关心你的收购计划,没想到不是这么回事。”这也是书他们失和的导火线,他们的理念明显不同。
“老实说,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关心这些自然生态。”保护地球,以前她总认为那是一些绿色组织喊喊的口号,直到真正走进大自然,她才知道自然有多珍贵,任何人都该爱护它们。
“也许你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满不在乎。”她老是强调工作的重要性,但真正玩乐起来,她又比谁都投入,都要乐在其中。
“或许吧!”她不置可否。“看来我要重新评估自己对工作的热忱,我的上司一定很不喜欢我这么做。”太极姊或许对她很好,也有很高的期望,但从某些角度来看,却是个严厉的上司,搞得自己在她面前也很难放松。
“人要勇敢做自己比较好,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他认为她太在乎上司的压力了,公司就算没有她也不会垮,地球并不会因她的一时怠惰而停止转动,又何必亏待自己呢?
这些道理人人都懂,执行起来却困难重重,到底每个人的环境不同,无法同样潇洒,只能说,他比一般人都要来得幸运。
“要不要抓鱼?”他摘下墨镜,眺望了前方的溪流一眼,真扯,这么远还能看见鱼在溪中游来游去,可见水有多清澈。
“抓鱼?”她愣了一下。“要怎么抓?”她也摘掉墨镜,溪里头果然有不少鱼,能不能抓得到,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后车厢里头有鱼网,我去拿过来。”他人拇指比向后面,开心得像个孩子,徐纳真也跟着笑了。
“可是我的脚受伤,可能没办法——”
“胡说,你敏捷得像只袋鼠。”是他见过最会跳的人。“但是你可能没有办法站在水里就是。”里头布满了鹅卵石,很容易滑倒。“不过没关系,你可以跳到我背上来,我背你。”
“你、你要背我?”不会吧,这也行?
“嗯。”他打开后车厢拿出鱼网。“我负责背你,你负责捞鱼,两个人合作无间,OK?”
“不OK。”她抗议。“我根本不会捞鱼,而且这鱼网的柄好长,要怎么握啊?”光拿就成问题,更别提还得玩骑马打仗,行不通啦!
“不长怎么捞得到鱼?”呿,女人,一点见识都没有。“相信我,不会太困难,你只要听从我的指挥,我们今晚就可以加菜。”再也不用啃玉米。
“真的吗?”她接过鱼网,怀疑地打量长柄。“不要菜没加成,反而跌入溪中。”那就划不来了。
“乌鸦嘴。”呸呸。“我们一定捞得到鱼。”
是啊是啊,这机率就和瞎猫碰到死耗子一样低,他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所以男人有些时候就是天真,以为全世界都该听他的。
冷弘郁脱掉鞋子,卷起裤管,背起徐纳真就往溪里跑,徐纳真手拿着长柄鱼网,感觉上还真的有点像在玩骑马打仗,只是没有对手。
“我看见鱼了。”而且实际行动起来,也不是冷弘郁在指挥,反倒是居高临下的徐纳真比较占优势。
“在哪里?”冷弘郁又要背她,又要注意脚底下的状况,有点分身乏术。
“右边右边。”他立刻往右移。
“左边左边。”他再往左栘。
“前面前面。”哦,前面。
“退后退后。”哦,退后。
“鱼跑掉了。”
耍人啊,他背她背得这么辛苦,她却连条鱼都捞不到,还把他当成马一样使唤,简直是太过分了。
“你是个差劲的指挥!”他指责徐纳真。
“这怎么能怪我?”她不服气地反驳。“是你自己动作太慢,才害我没捞到鱼,简直太过分了。”
“喂,我的动作已经很快了好不好?”身手好得要命。
“少来。”就会吹牛。
“动作快的话怎么会——快点,那边有一条大鱼!”
“在哪儿在哪儿?”
“游到你脚下来了!”她自立自强,右手拿着鱼网就拼命往水里捞,可惜冷弘郁不够配合,摇晃了老半天不但没捞到鱼,两人还因为他的一时疏忽摔得四脚朝天,先后掉进水里去。
“扑通!”
“扑通!”
状况凄惨无比。
“你完全不可靠!”徐纳真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全身都被水浸湿,气愤地大叫。
“要不是你乱动,我们怎么会落水?”他比她还惨,从头到脚没一处幸免,她的头发至少还是干的。
“根本就是你不好,你还恶人先告状……”
徐纳真和冷弘郁争论了大半天,终于发现目前的情况对她相当不利,但对冷弘郁相当有利,因为她的身体有一半跟他叠在一起。
她第一个想法是赶快跳开,以免又陷入她负担不起的梦境,然而冷弘郁显然比她更有决心,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就是一吻,用火热的唇舌命令她不准逃避。
她就怕这样,就怕和他再一次接吻,心再一次热烈狂跳。
他们的舌在彼此的口腔中交会,以奔放之姿跳起狂野之舞,他们吸吮彼此的气味,撷取一世纪的浓烈,在天地的见证之下,一起进入一个疯狂的世界,随着情欲的漩涡,旋转再旋转……
吼——
身后的树林隐约传来动物的嘶吼声,打乱两人拥吻的节奏,冷弘郁实在不想停下来,但又不想成为黑熊追逐的对象,只好就此打住。
“这些黑熊,可真爱找我们的麻烦。”不是捣毁营区就是打断他们接吻,真不晓得前世跟它们结了什么仇,这世拼命报复。
“也许它只是在提醒我们。”提醒她梦境有多不真实,还是回到现实比较好。
“我们回去吧!”他见状眯眼,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万一真的遇见黑熊,到时跔都来不及。”况且他们也不能穿着一身湿衣服,会感冒的。
“嗯。”她点点头,虽害怕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