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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似乎累了,停了舞蹈,向吹奏的老者鞠个躬;听得观众鼓掌,又回身鞠一躬。
此刻,苗苗面带微笑、艳若桃花。
我有些激动,有些冲动,好想把她揽在怀里,亲亲她光滑的小脸蛋。想法够可怜,那么大姑娘,即使是亲女儿也多有不便了!
是的,苗苗的到来,给我充满阴霾的心底投进一束阳光,与这个活泼开朗充满稚气的女孩在一起,我暂时忘却了心中积淤的所有困苦,只有轻松快乐。
河里流淌着清澈的泉水,水下碧绿的水草拖着长长的尾巴在随波荡漾,和煦的阳光照耀着水面,水面撒满银白色的光。
(8)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网上下载个干闺女
9、
苗苗轻挽我的胳膊顺河岸而下。
环城公园,留下我多少童年的记忆,环顾如诗如画的景色,我向苗苗娓娓道来那些被时光尘封的往事。
有些意外,“晕天雾罩”竟出现在面前。就是住我对门的那位“晕”哥,拿个长柄网子,不知是在捞鱼虫还是捞鱼。他一动不动地傻愣着看我呢,我也不带表情地朝他微微点下头,与他擦肩而过。嘿嘿,“晕”哥肯定要瞎琢磨了,琢磨去吧。
走着,不时停下拍照,又拍了十几下。如此走下去,走上一天也未必游完,我对苗苗说:“咱换一条道往回走吧,我还想带你到商场去买点小礼品送给你呢。”
苗苗将头靠在我的肩上,说:“干爸,不用送我什么啊,出来玩,我已经很高兴了呀!”
“呵呵,爸你都叫了,怎么也得有见面礼啊,这爸可不能白叫哦!我兜里只有一百五十块钱,平时家里的零碎东西都是你干妈买,我一般不装钱……”
正说着话,就见迎面匆匆走来五个人。一个举着DV机、一个端着照相机、一个拎着反光板,那俩,着婚纱穿礼服。这是伙拍外景婚纱照的,观新娘,细高个,一脸光辉灿烂地幸福状,算得上漂亮了。那男的形象稍惨点儿,比女的矮半头,而且胖,大脸蛋子油光放亮,小虾米眼眯缝着,前额有些秃,半脑袋光辉灿烂。不过,看上去气质不错,不是白领就是老板。
我和苗苗停住,看着这伙人呼啦啦地过去。
苗苗扳着我的肩膀,对我耳边悄声说:“干爸,你瞧她找那老公啊,又胖又矮的!”
“嗯,肯定是网恋的结果!在网上爱得死去活来,到时候一见面,不咋地,没办法呀,谁叫她爱上啦,都爱到骨头里啦,结婚吧!管他别人说什么!”
苗苗听出我话里有话,抱着我胳膊摇晃着带了些娇声:“干爸!求你,别说了不行吗?”
“呵呵呵,我不说啦不说啦!”
我伸出右手想拍拍她的小脸蛋,手到面前还是觉得不妥,于是弯起食指,在她小巧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苗苗,今天就玩到这儿吧。五月是环城公园最好看的时节,到处都是盛开的花啊!到时候你来了,我给你多拍些。现在,咱们到商场看看,你自己想要什么?”
苗苗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晃着脑袋:“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想呀!”
我和苗苗走进一家三层的中型商场,眼前是一片繁忙的景象。给十八的姑娘买礼物对我来说是第一次,买点什么呢?没谱!若是送女孩喜欢的手绢、发卡之类,礼太轻,不合适。若是买件衣服,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
苗苗好象很久没有逛过商场了,东张西望到处都是新奇。她的手一直没离开我的胳膊,似拽着我往前赶,当我慢时,她会转过身来看我一眼。那眼神是说:干爸,你怎么那么慢啊,你快点不好吗?我说上三楼,又被她拽上三楼。
这里到处都是成排的服装,看上去眼花缭乱,但很快我就在万花丛中找到了最美的一朵。一件米色粗条绒上衣,四个兜带大翻盖,腰间还有一条宽腰带。肩和兜的部位是用不同布料连接的,色调稍有差异。这是典型的少女装,略带中性却更好地衬托了少女的现代气息,更显活泼。苗苗穿上它,站在试衣镜前扭过来转过去,一个劲的臭美呢。
我交了钱,兜里还剩几十块,脑子里琢磨再买点什么。走着,眼前一亮,一顶粗晴纶线织的红色贝雷帽吸引了我的眼球,帽上有串钉上去的银色小五角星,还配有条窄围巾。拿来给苗苗一试,果然靓丽,好,很好,就它了。
苗苗双手抱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上仰脸看着我,眼睛竟有些发红。
我说:“你怎么了?苗苗。”
“干爸,等我挣了钱,我也要给你买啊!”
我真的激动地哽咽住了,抻了一会儿我说:“有这句话,我就很高兴啊!不过,干爸记住了,等你学了本事有了钱给干爸买。”
出商场直奔家,我在电脑上把照片发到苗苗的邮箱里保存,嘱她随时可以欣赏,若想印成相片,只需用照相馆的电脑把照片下载就可以。
时间过的真快,又近中午,我这时想到:苗苗该回学校了。我担心芳芳对她服装的变化过敏,还有,家里已没有饭菜,而我兜里只有不超过五块钱。
我借口苗苗离校没跟老师同学打招呼,催促她快走。苗苗显然没有思想准备,看我着急的样子也只好依依不舍地再次出门,在楼下不远的公交站牌下等车。
我用仅有的钱买了两个面包和一瓶饮料,递在苗苗手里。
(9)由网恋导致的家庭冷战进入相持阶段
1、
我绝食的第四天,我期待有情况出现,比如在芳芳面前晕倒。但是,除了饥饿难耐,我没有晕的迹象,甚至连凸起的肚子都没见任何消退。
期待在芳芳面前饿晕,其动机无非是用自残来博取一点爱,一点关爱。
那种几顿不吃饭就能减肥的想法真是可笑,第四天,我感觉自己已经难以忍受饥饿的折磨了。胃里似有无数爪子在抓挠,在强迫我塞进去点什么东西,我不停地喝水,但无济于事。由难受到疼痛,我知道,我的胃已经空了。
饥饿的感觉是由胃的蠕动而引发的,当胃内食物少时,胃的蠕动幅度加大,人便感到饥饿。当胃内长期没有食物时,胃的蠕动停止,人没有饥饿的感觉。
这可是经验之谈,四天关最为难过的!
是的,我经历了二十天的绝食,只因为苗苗的到来吃过两次饭,我不能不吃,我不想让她知道什么。实际我吃得很少,如果两顿不吃,第三顿时人可能会狼吞虎咽,食量大增,而饿到三天后吃东西时反而有种要呕吐的感觉,吃不下。
二十天,我依然没有倒下,只是体重由原来的一百八十斤减到一百六十二斤,整整十八斤!这不是估计,而是上称称过。
后来,我妈我姐还有张嫂说过我:“你傻啊!她不叫你吃饭你就真不吃啊!你不会在外面买点饭吃啊!”
不能不承认:人是一种情绪化的动物,容易钻牛角尖,钻进去退不出来。
苗苗来的那天晚上,我陪芳芳看的韩剧《看了又看》里面就有绝食这么一出。检察官自己看好的女友一家人死活不同意,非逼他退了娶另一个女孩,把小伙给逼得开始绝食了。四天,趴下啦,住院,家人不再逼了,再逼,逼出人命!戏里有句话:“谁想到他会真的不吃饭啊!总以为他在外面买着吃了!”
是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受不了了,我不要再减肥了,我要吃饭。看了电视剧,我期待明天晚上自己也饿趴下,趴下了芳芳就理解我了,就心疼我了,就不再给我施加压力,就不再指责我网恋!
好渴望在我饿趴下时,芳芳把我抱在怀里,深情地呼唤我:“老公,都是我错了,你受委屈了,你吃饭吧!身体要紧啊,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
第四天晚上,只有极度饥饿导致的胃痛,后来我还瞎琢磨呢:文艺创作和生活真实的距离太大了,如果不缺水,人是不会在第四天饿晕的,象我这种浑身储蓄着脂肪的人,不把肥膘消耗完,怎么可能趴下呢!
我没有饿晕过去,却差点被芳芳气晕过去。
儿子已经睡了,《看了又看》还在播着。芳芳开口了:“古琴台,我对你干闺女怎么样?”
“不错,你给足了我面子!我谢谢你!”
“老干妈,小干妈!你当我是七老八十了,又聋又瞎啊!你和你那干闺女,那个骚狐狸精眉来眼去的,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我强装笑脸,我恨你恨得我咬牙切齿!我恨不能把你那干闺女,那个骚狐狸精赶出去!什么大学生,没点教养!在我面前就和你那老狐狸精,她那什么小干妈聊天!古琴台,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欺负我娘家不在这里!昨天晚上气得我一宿没睡好,今天一天,我想起来气得我手都打哆嗦!”
芳芳瞪着眼、咬着牙、切着齿,脸也变成红色,那样子象要咬死我,扒我的皮抽我的筋。
我晕!本来期待的是关爱,而等来的是一顿怒斥。
我在心里乞求着说:芳啊,你看着那电视剧呢,你知道人饿上四天会趴下的,我已经饿了四天了,你怎么就毫不在乎我啊!
“亲爱的,你消消气!对不起啦!我该死!我有罪!”
嘴上这样说,而我的心在哭泣,我忍受得了饥饿,可是,我忍受不了被漠视的痛!我晕晕乎乎地走向后阳台,然后,打开窗户。默默地望着楼下的昏暗,晕眩中我突然产生一种渴望,渴望将自己解脱,永远解脱。
苗苗走了,把我的快乐也带走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忧愁和悲哀。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我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活得这样累?
我亲爱的芳芳,我亲爱的儿子,我要和你们永别了!我要走了,到那个冰冷黑暗的世界去,那里有我渴望的宁静,我宁愿睡去不再醒来!
我跨出一条腿,我把整个上半身都探了出去。楼下是水泥地面,只要我扒着窗的手一松,三秒钟,在我还没感觉到痛的瞬间,我的生命就将结束。
此刻,我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在推我,在死死地压我的脖颈,扳我扒着窗的手指。那一刻,我求死的欲望接着又转化成求生的本能,我用力往后挺身,两臂支撑着把身体顶进窗内。
当我跌坐在地时,环顾四周,什么人也没有,可是,明明觉得刚才是芳芳要把我推下去!我恐惧地冒出一身冷汗,身体完全瘫软了。
我想到了我妈、我爸,二老的头发都白了,如果我就此死去,对他们来说太残酷了!父母把我养大,供我受教育,带大孙子,我还没有报答二老似海的恩情,我怎么能够死去!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点燃一支烟,望着眼前黑洞洞的窗口,我关小一点,再关小一点,再再关小一点。直至留下一条窗缝,确信脑袋不会探出去,我甚至每关一下,赶紧往后闪身,离开窗口一段距离。
我躺在床上希望赶快睡去,但总也睡不着,我听出身边的芳芳也没有睡。我尚存的理智告诉我,我患上了恐惧症,这种心理的阴影正是芳芳给我精神上施加了巨大压力所造成的。这时,我感到脖颈上有个冰冷的物体,那是一把剪刀。当我明白过来,“啊!”地叫出声,一轱碌翻下床去。
芳芳打开灯,我看到那张脸一半明一半暗,似有些狰狞。我惊魂未定,知道又是幻觉,却依然爬上床在芳芳的枕下摸了一遍。
“啥毛病啊?夜游吗?丢魂啦?让狐狸精勾走啦?”芳芳有些莫名其妙地说。
“剪刀、剪刀,你要杀我啊!”我嘴里嘟囔着,重新躺下。
“你真是有病!杀鸡我都不敢!俩狐狸精缠着你,没病才怪!”芳芳说着也躺下,顺手关了灯。
一会儿,那种生命被威胁的幻觉再次出现,我只有坐起身来用头顶着床头板,以使脖子产生疲劳感。
我对自己说: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