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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的最后面是一面墙,墙和书架间有四五米的距离,墙挂着一古轴,青绿色的裱边,白色的底纸,面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书!
这个书字着实有几分意境,让人一看感觉厚重如山,一座书山扑面而来的感觉。
不过这意境此时根本没法吸引我的注意力,此时吸引了我注意力的,是那‘书’字卷轴下面的一副满是古韵的棋盘,棋盘星罗棋布,黑白交织。
棋盘左侧坐着一位老者,老者穿着一身白色的八卦袍,须发皆白,手托拂尘,我差一点把这老头看成了三清道长。
太有范儿了!
但是他再有范儿,也不能更深的吸引我的注意力,因为这棋盘的右边,还坐着一位白衣女子。
这白衣女子穿着一身紧凑的白棉袄,头戴着一个大沿的草帽,草帽便蒙着一层厚厚的轻纱。
我只能透过那轻纱朦胧的看到她尖细圆润的下巴和那薄细的嘴唇。
一瞬间,我呆了!这是我从南疆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她!
纵使在芷兰学的时候,我依然没有见到她一面。
而此时,我终于,再次见到了她!
我想要开口,可是那个名字到了我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我只能呆呆的站在这里,看到那老道一脸沮丧的样子,看着那女子白皙的手掌在棋盘以我极其熟悉的手势提子的一幕。
我的身体在颤抖,即使我手的那枚黑棋子依然在转动,也阻挡不了我的躁动的心境。
“妙算道长,您号称千金一卦,算尽万千,今日怎么失算了?”
女子的声音在空飘荡,让我的心神又是一震,真的是她!
那老道手捻着胡须赞叹道:“云施主不仅棋艺精湛,心境也是极佳的,妙算机关算尽,却依然迟了一手,施主手谈之艺,当世罕见。”
云若抬手把棋子缓缓的撒进棋盒:“前辈盛赞,小女子侥幸赢之而已,咱们今日便至此,如何?”
妙算老道笑道:“棋不言半途而废,施主虽然屠我一条大龙,可是我败势未尽,还有一战之力。”
说着话,妙算老道抬手放下一枚棋子。
我此时终于缓了缓心情,刚要开口,偏偏只吐出了一个字:“云?”
啪嗒!
云若手里的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手腕发抖,却赶忙收手,急道:“道长莫怪,小女子认输。”
那妙算老道脸色发白,看着云若落下的那枚棋子道:“敢问云施主,你这是无意落下的?还是故意落下的?
罢了,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贫道都输了,唉!这世间人命运多难测,便如这棋局,一子落,满盘皆输!”
说完,这老道居然云若先起身,看了我一眼,有些气鼓鼓的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小子,你坏了规矩,会遭报应的。”
我哩个大槽啊!
我这个郁闷,小爷我说啥了?我喊了一个云字,你这么诅咒我?
幸好你这诅咒不像朝有喜的诅咒那么有力,要是真那样,哥们也挂了。
不管这老道是不是气话,反正我都听着不舒服!
这老道也不管我舒服不舒服,反正是迈着他那极为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我此时依然没注意他的脚步有多沉重,我此时的注意力,依然是在云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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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8章让我静静
云若在那老道转身的刹那便接而起身,一声不吭的向外走。【,
“云若!”
我立刻喊了一声,我看到那女子的身子微微颤抖,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你?”
我又迟疑着问了一个字。
云若微微偏头:“我们,有什么关系么?”
我咬牙道:“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云若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有么?我为什么要见你?”
为什么?她居然问我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见不见我是她的只有,她凭什么要见我呢?
我很憋屈的闭着嘴,似乎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云若却又接口问道:“你确定了想见我,只怕见了我,你会失望的!”
我心‘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了我的心头,失望?她为什么这么说?
我咬牙道:“确定!我确定要见你!”
云若轻轻叹了口气:“见我,你要折寿十年,你可要想清楚了!”
折寿十年?为什么?然而此时我已经不想去想为什么,什么原因,我现在想的,是见到她!哪怕只再见一眼。
“我,确定要见你!”
我咬牙切齿的喊道。
没想到云若竟然毫不犹豫的掀开了她头顶的斗笠。
那轻纱缓缓掀,洁白的下巴,薄细的嘴唇,小巧的鼻梁,她的额头央!一只毛茸茸类似蜘蛛似的纹身模样的图案出现在了她那双灵动的眼睛!
我的天!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好像被雷击一般,呆呆的看着云若的那张脸。
云若依然是云若,她依然是她,她的面容依然洁白完美,她的表情依然冷漠淡然,只是那个覆盖了她半张脸的蜘蛛图案完全遮盖了她的美感,让她此时看起来特别残酷。
我深吸了一口气,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事实!
云若薄唇微动:“好了,现在你看到了,该死心了吧?正如血姑所说,你们喜欢的,不是这一副娇容么?如今韶华已去,佳人容颜不在,我们的过往也该此断了吧?”
“不,不,不!”
我摇着头,既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又不愿意承认云若的话。
“此!断了吧!”
云若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语气,然后飘然向后退去。
一时间,我心百转千回,满脑子都是云若刚刚的话语和我们之前在一起出生入死的画面。
北疆山顶,那个将我牵出白雾迷阵的女子,血坑之,那个为了救我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女子,芷兰园内,那个时时给我提醒的声音,破烂的土墙外,那惊鸿一瞥的白色身影,那一阵阵悠扬的琴音,那一只只纸鹤,那一枚枚棋子,那一根根银针!
如今那个身影在眼前,我触手可及,我究竟是喜欢她的容颜,还是我们同甘共苦的感情?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清晰的分辨出了自己的内心,我立刻对着那即将退出书斋大门的身影喊道:“不,你站住!云若,不要走!”
云若的身影在门口停住了,她似乎也有些激动,有些颤抖。
“还有什么事么?”
她的话语虽然平淡,但是那语调依然充满了哀怨。
我压着心的激动,眼泪在眼眶打转:“不要走好么?不要离开我好么?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脸!
红颜易逝,佳人易老,这些都没所谓,我想要的,是一份感情,面对困境,能与我携手并肩的感情,面对幸福,能与我淡然轻笑的感情,纵然天地相合,山平海枯,依然经得起锤炼的感情。
我喜欢的是你,是你云若的一切,而不只是一张脸!你懂么?”
云若的身子微微颤抖,她站在那里显得很孤单,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重新遮住了面容的云若显得更加的神秘,我却异常的亲切。
我迈步向前,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开双臂,将她颤抖的身子揽入了怀。
“不!”
云若后退一步,一把推开了我的双手,摇头道:“不!”
说完,她扭头跑了出去。
我真要追赶,却听到了清冷淡然的五个字:“你让我静静!”
静静,静静特么的到底是谁啊!这个时候出现真的特么的是个混蛋啊!
我欲哭无泪,站在那里,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悲伤感。
这时候我身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我都说了你会遭报应的,这下好,跑了吧?”
我心极为恼火,这是谁啊?在我最伤心,最不爽的时候在这里冒风凉话?你这是自己找不痛快啊?
我扭头,真要开口骂娘,却看到刚刚那个妙算老道在距离我身后几米的地方站着。
不,他不是站着,是正在迈步向我走来。
因为步伐太过沉重,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小而且间距很短。
沉重的步伐落在地面,似乎都能深深的印出一个脚印。
这老道看着没那么胖啊,咋还能压出脚印出来呢?
他丝毫没有说风凉话的样子,反倒是又来了一句:“人老了,迈不动步了,小伙子勿怪!”
我刚刚升起的一股恶气突然被他一句话憋在了心口,好悬没憋过气去。
这个死老道!
“我且看看,你啊,命途多舛,感情路坎坷,怕是还要遭难啊!”
妙算老道一边向我挪着一边摇头叹息。
我去,这老道,自打我见了他,没听到一句舒心的话!我心说不是看你年纪大了,我肯定拿大鞋底子扇你脸,算你年纪大也不能倚老卖老啊!
“你胡说八道吧,小心以后满嘴长疮!”
我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妙算老道这步子慢,嘴巴却一点也不慢。
“你对老道不敬,小心走路不平。”
我骂完他刚好转身向外走,听了他这句话,一脚踢在了门槛,整个身子向外栽倒在地!
我去他大爷的啊!
我心里别提多窝火了,单手撑地,猛的跳了起来,真要开口骂丫的,却见面前白影一闪,一个身影又在我面前出现了!
我心一动,一把抓住了那白影的手臂。
“云若?”
呃,她转身,笑嘻嘻的看着我,不是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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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9。第899章老小孩
我叫欧宁,出生在一个叫佘山的偏僻小村,出生的时候,注定了不能过平常人的生活,因为我的家庭是一个独特的家庭。
我们家庭的组成结构简单又复杂。
简单的意思是我们家只有三口人,爷爷,妈妈和我。
复杂的意思是我爷爷是位神秘的老人,我打小没见过我父亲,据说在我出生前他不在家了。而我妈妈却一直坚守,伺候着老人,辛苦的把我生下来。
村子偏远,村里人没有什么其他活动,每日茶前饭后会讨论村里的家长里短,也有不少关于我们家的传言落到我的耳朵里,绝大多数都是我爷爷和父亲的。
我从小没见过我父亲,打从我懂事起经常听到类似的关于我们家的话题,可是每次我对着爷爷和妈妈问起有关于我父亲的事情,爷爷都会狂躁的大骂说那个畜生已经死了。
而我的母亲总是在这个时候紧紧的抱着我低声哭泣。
后来我渐渐懂事,为了不让爷爷生气和母亲哭泣,对于我父亲的话题,我一次都没有提过,但是在心里,我对那个全村人口都不愿意提起的男人依然保持着一份疑问。
既然都死了,为什么母亲从没带我给他过坟?
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爷爷每次提到他都会破口大骂?
爷爷和母亲都是很和善的人,村里那些人虽然背地里会说一些闲言碎语,可是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那都是恭敬有加的,因为爷爷是村里唯一的一名行脚医生,也是唯一的一名道士。
爷爷的医馆在村头的那间平房,医馆的名字较怪,阴阳医馆,相信任何人看到都会记得很清楚。
爷爷说,那是祖留下来的医馆,有百年的历史了,是我们欧家的老祖宗给我们后辈留下来的宝贵遗产。
这间古怪的医馆,我没见到它开门的时候。
村里人有个小病小灾的,都喜欢跑到我们家门口喊一嗓子:老欧头,谁谁谁家的谁哪不舒服了。
我爷爷会笑呵呵的应一声,然后背着他那个古旧的行医箱子颠颠的跑去给人看病。
要是哪家有了红白喜事,那也会到我们家门前喊一嗓子:老欧头,谁家白事了。
我爷爷依旧背着他那个古旧的箱子,跑去给人帮忙。
我曾经问过爷爷,为啥那看病的自己不过来,你非要跑去给人看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