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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滑稽的要命,好像一个小丑对着镜子在做古怪动作一样。
“你到底是谁?”
让人喷饭不已的是,那稻草人几乎在他发问的同时也问了这么一句。
一瞬间,不解,愤怒,无奈全都涌了小死孩的脸,那小死孩的面部表情变得精彩不已,我躲在远处看着,捂着嘴笑得肚子疼。
小死孩终于坚持不住了,愤怒的冲向了稻草人,猩红的小嘴瞬间变成了血盆大口,一口把稻草人的脑袋给咬了下去。
随着他咬掉稻草人的脑袋,我似乎看到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豆子从稻草人的身体里掉了下来。
远远的看不太清,大概是避邪用的五谷。
“啊……”
小死孩吃了满嘴的五谷,好像吃进了一大把钢针一样,疼的他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发出了一声接近于虫鸣和鸟叫之间的凄厉喊声,刺得我耳膜发痛。
一阵阵的黑气从他的身体里往外扩散,原本丰润的皮肤渐渐枯萎,居然幻化成了一个小孩死尸的模样。
这小孩很小,好像刚刚出生的婴儿,蜷缩着身子,身青一块,黑一块的,怪的是,他的脑袋出的大,两只小绿豆眼圆睁着,带着浓浓的不甘意味。
在他的身下,一滩滩的血迹像是硫酸一样腐蚀了大片的草地,死小孩带着浓浓的恨意看着那已经没了脑袋的稻草人,似乎还想去咬两口的架势。
此时他的嘴唇不像之前那样猩红猩红的,而是青紫色的,好像一口气没来憋死的一样。
我爷爷点起了烟袋锅子,狠狠的吸了一口道:“憋了老头子大半夜,总算把你这小崽子的煞气给消磨干净了。走,咱爷俩去问问,看看这小崽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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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鬼火
我爷爷走到死小孩的身边,掏出一张黄纸符贴在了他的脑壳,然后看了看正在检查稻草人的我。
我把那剩下半截身子的稻草人扒拉开,发现里面竟然蓄满了五谷杂粮,我扛了一路子,居然一点也没掉下来,那死小孩一咬竟然都喷了出来,我爷爷到底怎么做到的?
怀着疑问,我捡了几颗豆子放在手心里捏了捏,感觉没啥异常,丢了一颗进嘴里,立刻吐了出来。
我爷爷笑嘻嘻的看着我:“味道咋样?”
我不住的吐着唾沫道:“呸,这面都是些啥东西哦!骚的轰的。”
我爷爷哈哈大笑:“你自己拉的尿都品不出味来么?”
啊?我呸呸呸!
我不住的往外吐着口水,干呕得差点连晚饭都吐出来。心说这老头怎么跟个小孩似的,四处冒坏水呢?
我爷爷不再搭理我,取出一张黄纸符,在空舞舞喳喳半天,突然暴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那张黄纸符居然在他手无火自燃,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他点符了,可是每次看都觉得特别神。
他跟我说等我修了道,功力达到一定程度,点符这种事那是手到擒来的。
可是我今年七岁了,也没学过他所谓的道,难道要等到我十七岁才交给我么?
嗯,那也不错,可以用这手去忽悠小姑娘了,总等我七十岁了再学要强得多不是?
擦,我在胡思乱想啥?
眼看着那火焰要烧到了爷爷的手指,他手指一挥,那道符带着火花落在了死小孩的身。
接着我看到了一道灰黑色的烟尘从小孩的口冒了出来,在空形成了一个摇摆不定的人影。
这影子赫然是刚刚那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光屁股小死孩。
他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我爷爷:“死老头,你化了我的煞气,难道还要收我的魂魄不成?”
我爷爷笑呵呵的看着他:“我鬼医一门,只行善于鬼,从不害鬼,收魂魄这种事我怎么能干得出来?”
小死孩的小绿豆眼骨碌碌一转:“那你是要干什么?”
我爷爷抽了一口烟袋锅子:“我看你死了得有六七年了吧?也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怨气这么大,竟然化了煞。”
小死孩吼道:“我是谁关你什么事?不想死抓紧滚蛋。”
我靠!见过狂妄的,没见过这么狂妄的,你丫的都混成这样了,我们只要随便一张符纸都可以让你灰飞烟灭,你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跟我们说不想死滚蛋?
都说鬼智商先天不足,看来不止是不足,甚至已经到了脑残的地步了。
我爷爷也被这句话给骂怒了,冷哼一声道:“没教养的,我念你凄苦,好心问一问情况,好超度你去个好点的人家,你居然敢骂我老人家?
来吧,过来让老爷子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小死孩突然扯着喉咙‘嗷嗷’叫了两嗓子。
我心说你叫唤什么啊,这一愣功夫,我立刻看到了周围十来团蓝色的火焰在空凝聚。
鬼火!
鬼火,并不单单是人死后的阴魂,人有三魂七魄,只要是人的魂魄,哪怕只有一丝,都可以形成鬼火。
那十来团鬼火忽闪忽闪着,拖着长长的尾巴,迅速包围了我和爷爷。
我很少见我爷爷发火,今天,我算是见到了他发火了。
我不知道那十几团鬼火的来历如何,但是我看出了我爷爷很激动,他的胡子在颤抖,他的嘴唇在打哆嗦,他看着那十几团鬼火,跺脚喊道:“造孽啊!造孽!”
接着他把烟袋锅子往腰里一别,指着那个死小孩的灵魂问道:“周家屯近几年那十几个痴儿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听到我爷爷这句话,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周家屯,是我们佘山村隔壁的一个村落,跟我们佘山村同属于佘山镇。
大概连续有五六年了,每一年的八月份左右,对了,是现在这个季节,但凡在周家屯出生的婴儿,都会犯有先天性痴呆症。
周家屯我们村小,只有几百户人家,但是这五六年下来,在八月份出生的婴儿也有十来个,可是无一例外,全都是先天性痴呆症。
虽说近些年医学发达了,可以提前做孕检了,但是那都是在大城市。
在我们这小地方,哪里会有人去关注那些,只要孩子出生时不难产,一般都懒得跑医院。
近两年我们村通了马路,生孩子这种事才都往医院送,往前推几年,连我出生时都是在家里生的。
像周家屯,他们那地方还要再偏一些,我有几位周家屯的同学学都要早早的起来,先跑到我们村,才能坐公交车。
这样一个偏僻山村,家家户户生个孩子那都是大事,可是生下来之后没两年发现问题所在了。
那些患了先天性痴呆症的孩子明显其他孩子要差很多,说话含糊不清的,时刻保持着一脸傻笑的,不会走路的,还有不会说话的。
说到这里你会问,不会走路的是瘸子,不会说话的是哑巴,跟痴呆有什么关系?
那我告诉你,正因为是脑子在先天有毛病,才导致了呆傻,不会说话和不会走路都是脑神经出了问题,在我爷爷看来,用我们鬼医一门的专业术语来讲,是少了魂魄。
而眼前这十来团鬼火,是那十几个痴儿的一缕魂魄形成的。
试想,谁家生个好好的孩子,等到长大了却发现是个痴呆儿,谁家的大人不心疼?
这些孩子先天落后人家一步,甚至十步,百步,以后的差距越来越大,让他们可怎么办?
所以那些为人父母的一个个都深感自责。
这十里八乡的,我爷爷是出了名的道士和医生,但是碰到这种病却根本治不了。
原因是这些孩子身根本没有什么创伤之类的存在,先天性的东西,现代科学那么发达都治理不了,更何况我爷爷这种行脚医生。
至于说到邪,我爷爷也是摇头无奈,因为这些孩子身根本不存在什么邪崇,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些孕妇在怀胎的时候便被小死孩缠了却不自知。
等孩子生下来后再过个两三年发现孩子是痴呆时,那会小死孩留下的气息早消散光了,所以我爷爷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我爷爷仔细的研究过这个事了,他发现这些痴呆儿一个共同点,那是这些痴呆儿,都是农历八月份到九月份出生的。
他把这个事跟周家屯的村长周怀仁说了一次。
结果周家屯下下几十户都恪守着这个规律,坚决不让孩子在八月到九月之间出生。
我爷爷这两年也曾在周家屯留意过,可是却依然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万万没想到的是,造成周家屯那十几个痴呆儿的罪魁祸首居然是这个小死孩。
可是万事皆有因缘,这小死孩又是为了什么,专门找那些未出生胎儿的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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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渡鬼
此刻我和爷爷被十几团鬼火围着,我爷爷看着那些鬼火,心的激愤之情便愈发的按捺不住。()
我手脚麻利的从口袋里摸出了针管子,这里面早装满了新鲜的黑狗血,不得不说我爷爷这法子好,黑狗血装针管里,既不脏手,使用起来又方便快捷。
这是我临来之前找爷爷要的,没想到这会还真派了用场。
我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些鬼火,心说不怕死的来吧,小爷我今个给你们搞个狗血淋头。
谁知道我爷爷看到我拿出黑狗血,一把给我抢走了。
我一愣,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爷爷叹了口气道:“都是些受苦的娃儿,用这东西太残忍了,如果不是那小崽子化了煞,我也不忍用这东西对付他。罢了,我把他们都渡了吧。”
渡?我又愣了一下,怎么渡?
我爷爷那长长的眉毛微微抖了一下:“数年前,我跟一位得道高僧学过一篇渡鬼咒。”
我爷爷说完,长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这声佛号厚重绵长,隐隐带着一股波浪般连绵不绝的感觉,听得我心头顿起一种宁静之感。
我抬头看去,发现那十几团鬼火全部像是了定身咒般定在了当场。
我心大感怪时,我爷爷盘膝坐下,从小药箱里拿出了一串佛珠,居然声声不断的念起了我听不懂的佛经。
天呐!这太神了,一个修道的人居然去念佛,连我这小小年纪的小孩都觉得这事颇有些不可思议。
随着那声声不断的佛经诵出,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鬼火一个个缓缓的从空飘落下来,
像是一个个虔诚的信徒一般卧在草丛。
远远的望去,好像一个个萤火虫在草丛间玩耍。
我凝目看去,只见那鬼火之,仿若一张张小孩的脸在火光若隐若现。
那些小孩痛苦不堪的面容缓缓的变得安详自得,一个个闭了狰狞可怖的眼睛,像是在倾听什么动听的乐曲一般。
不光是这些鬼火的孩子脸,连地躺着,脑门贴着符咒的那个小死孩,他的灵魂居然也缓缓的飘落下来,双目紧闭,学着我爷爷的样子盘起了腿,跟着那一阵阵的诵经声一起念叨着什么。
我惊的看着这个场景,由衷的对我爷爷产生了一种膜拜感。
随着我爷爷唇齿间发出的梵之声,以那个小死孩的灵魂为首,那些鬼火跟着发出了整齐的鸣梵之音。
整个草丛的夜空之大放光明,那些鬼火幽蓝的火光渐渐变为了金色,火势愈演愈烈,渐渐连成一片,接着合而为一,成为一大团金光灿灿的火焰。
那小死孩的躯壳在那团火焰之,焚烧殆尽。
地面,只留下了一副雪白的幼儿骨架,那骨架很小,很小,只有拳头大小,好像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随着小死孩和那十几只鬼火的消散,周围的气温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地面的青草被夜风吹过,草尖微伏,显得生机勃勃。
梵音阵阵,余烟袅袅,我爷爷从地张身而起,看着又重新现出星星的夜空,再次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