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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
几个老少爷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房间里烟雾缭绕,所有人都是神情阴郁,不住地叹息。
半晌,蓝衬衫吐了口烟,沙哑地说:“我是没那权力把他撤了,但是不撤,不等于换不了。”
另外几个人错愕地看向他,一时没有彻底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但也都想到了个大概。蓝衬衫没有要给大伙解释的意思,默默地吐着烟圈,面无表情。
夜幕,缓慢地降临了,如同一片黑色的纱,笼罩在暗鸦岭的上空。
村委会办公楼里,一片漆黑,一个人也没有。师远等人做好了准备,从罗亚森家走了出来。
刘潋显然是有些紧张。整个下午她都和师远在一起,从他那里听到了关于这个村子,关于那本书,关于那些诡异的任务的事情,也知道了陈蔚杰做的那个梦和今晚他们要做的事情。夜探空楼,这种事情,刘潋自然没有做过。不要说是在当前这种鬼雾弥漫的氛围下,就算是在平时,也会让人紧张不安。
办公楼里没有人值班,所有的房间都是房门紧闭,寂静无声,看不到半点光亮。自从踏进这座楼开始,陈蔚杰就感到皮肤一阵发紧。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路线,他们先来到了资料室。这里距离会议室不远,那张安富强在会议上用到的报纸,此刻就静静地躺在一个柜子里。
“我们抓紧时间,尽快找到那张纸。”师远低声道。
几个人点点头,借助手机和手电的光,快速地在资料室里翻找起来,各个柜子、箱子、抽屉被翻了个遍。然而,那张纸却始终不见踪影。
难道没在这里?
师远暗忖。
“师远,要不然我们先去图书室查看一下吧。”罗亚森说。
“再找找看看。那只是一张纸,很可能折叠后夹在了哪里。”
几个人继续翻找起来,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突然,师远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异样。他停下了动作,仔细倾听。
“你们先停下,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师远说。
其他三人立刻停了下来,警觉地听着。
悉索声还在继续,只是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隔壁的房间。声音从墙壁和门缝两个方向传来,一个沉闷,一个清晰,相互融合,如同一个较大的东西伸出双臂抱住了一个较小的东西。那声音听起来,就像谁在轻轻地翻书。
不一会儿,翻书声停止了,另外一种声音传了过来。
脚步声。只是,那两只,或者几只脚都异常的柔软,仿佛没有骨头,而且脚上沾满了黏稠的液体,啪啪地拍在地上,就像一只巨型的青蛙在地上走。
听到这脚步声,陈蔚杰突然感到汗毛倒竖,那正是他在梦里听到过的恶魔的前肢拍在地上的声音。
四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们甚至连呼吸都不敢。
那如同巨大青蛙的脚步声逐渐向图书室的门口走去,跨过门槛,向他们所在的资料室门口移来。
门是没有关紧的,留了一道缝。当想起这一点时,师远等人的头皮都感到一阵发麻。
他们并不知道门外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那不是人,绝对不是。
距离门口最近的人是陈蔚杰。他死死地盯着那扇门,手紧紧地握着手电,却连关闭的动作都不敢做。手电发出的光柱在地上剧烈地颤抖着,任何人都能轻易发现,这房间里是有人的。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师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眼前是一片混乱模糊的剪影,唯一清晰的就是陈蔚杰惊恐的眼神。
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几个人心里都在疯了一般地喊着。
一个东西从外面拍在了门板上,声音不大,却像铁锤一样重重地砸在了他们的心脏上。
吱……嘎……
门缝,以一个缓慢至极的速度变大。
不要进来!
师远等人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敢做,就连心跳和呼吸都似乎成了奢侈。
门,还在缓缓移动着,处在门缝方向的陈蔚杰和刘潋甚至看到了那个东西的身影,他们顿时感到寒意砭骨,浑身战栗。
那根本不是什么巨型青蛙,那是一个浑身皮肤溃烂脱落,两只眼睛快要脱离眼眶的“人”。当看到房间里的人后,那个东西突然咧开嘴,巨大的嘴形成了一个弧度,似乎在笑。
刘潋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控制住自己的尖叫的。
门,越开越大。速度依然缓慢到了极点,可越是这样,越是折磨他们的神经。
突然,一阵丧钟声轰然响起,四人只感到眼前一花,定睛看去,却发现门口已经空无一物。
门,还保持着半开的状态。丧钟声已经停止,几个人却仍然没有动。
直到半分钟后,师远才慌乱地拿出了手机,查看着刚刚收到的短信。
“师……师远,我们是不是……离开这里比较好?”刘潋的心脏仍然狂跳不止,小心翼翼地对师远说。
“稍等下。”
师远说完,闭上了眼睛,努力地感知附近的气息。
为什么刚刚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现在也是,什么异常的气息也没有。这怎么可能?
师远有些懊恼地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短信,说:“迅速到图书室查看一下,然后我们就离开。”
图书室的门是大开着的。师远突然想到一件事。
刚才那个东西,难道把他们要找的东西拿走了?
这一瞬间,师远已经分不清,对于没有先到图书室去这件事,他们到底是应该后悔,还是应该庆幸。
第1章 诡秘记录
午夜,月亮孤零零地在天上照着,月面上隐约的斑驳痕迹,看上去就像没有完全擦干净的血。一个身影坐在床上,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件老旧的蓝色衬衫。
呆坐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走出了卧室。床上,他的妻子睡得正香,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
他离开了房子,在夜色中走进了房后的一个小木棚。那是一个简易的仓库,里面放着各种农耕用具和木柴,还有几坛自家腌的咸菜。
借着手电的光,他在工具堆里快速地翻找着,拿起这个,放下那个,似乎总是不满意。
终于,他的手里牢牢地握着一把斧头,掂量了几下,点了点头。又从旁边的旧箱子里翻出了一个大麻袋,迅速地把斧头包了起来,一起放到了一个布袋子里,而后返身回到了卧室。
“根年,你干嘛去了?”妻子不知为什么醒了,按亮电灯,睡眼惺忪地看着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丈夫。
“上个厕所。”
“是吗?”妻子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又倒下继续睡去,就像刚才根本没有醒来过一样。
朱根年看了看妻子,没再说话。关了灯,钻进了被窝。
一片漆黑中,他大睁着双眼,心脏莫名地极速跳动着。
明天,我一定要……
他想着,毫无睡意。直到天亮,也没有合眼。
第二天一大清早,师远等人就起了床。昨晚的经历让几人都是心有余悸,尤其是从图书室出来后,他们更是如同失了魂一样一言不发地走回了罗亚森的家,虽然他们并没有发现陈蔚杰梦里所见的地上的洞和爬出来的怪物。经过这几个小时的睡觉调整后,他们才终于觉得恢复了一些,再加上清晨的阳光柔和的暖意,他们觉得内心的惊悸已经有所缓和,这才再次聚到一楼的大厅,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先来分析一下纸上的内容,”师远说着,将一张纸摊开放在了茶几上,“你们还记得安村长说过在周发财身上发现的那张纸上的字是什么吗?”
“嗯,记得,是‘我有罪,我害怕’这六个字。”刘潋说。
“对。那么,纸背面的内容呢?”
“没有提到。”
“为什么他没有提到呢?有这么几个可能:第一,背面没有字;第二,背面有字,但字太多,不方便大声地和村民们交代;第三,背面的字隐含了某些秘密,安村长不想让大伙知道。如果是最后一种,那么你们觉得,那张纸他还会放在资料室吗?”
“应该不会。需要保密的东西,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刘潋说。
“没错。所以,我们在资料室和图书室没有找到那张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也许,那张纸始终在安富强身上,或者被他放在了自己家里,而并不是像我们昨晚所想的那样,被那个……‘东西’,拿走了。”
“有这种可能。但是,这个推论是以你刚才所说的第三种情况为基础推出来的,万一不是这个情况呢?”刘潋又说。
“无论是被安村长携带,还是被那个‘东西’拿走,我觉得,我们终究还是会再见到那张纸的。今天,我们想办法接近安村长,把他的话套出来,反正我们无论如何今天也必须要和他接触的。好了,下面我们看一下这张纸吧。昨晚我们虽然没有找到周发财身上发现的纸,但我们却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师远说到这里,顿了顿,“《暗鸦岭村大事记》,里面记录着村里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包括二十年前的山上旅游区所有人员集体失踪事件,和最近的神秘死亡事件,相关人员名单,可以说是一个不差。当然,村里发生这么多命案,有记录并不奇怪,但奇怪的事,一个没有法医的小村,他们是如何如此精确地判断那些人的死亡时间的?”
师远这句话说完,罗亚森等三人的眉头都皱紧了。
“还有,死亡原因这一栏里,居然也有内容。当然,不是什么‘被鬼杀死’这种原因,而是纯粹的物理致死原因,比如胡克梅这里写的是‘腰部断裂’,杨淑敏是……‘头部遭钝器连续重击’……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杨淑敏分明已经被……”
那个画面再次在师远眼前浮现,而那个血腥恐怖的房间,就在他们不远处。
沉默了几秒钟,师远继续说道:“还有,这个本子里居然还有往来的外地人员记录,除了罗亚森,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的名字,都在这里有所体现。不仅是名字,具体的到达时间和大致的年龄身份也都有一些说明。这项工作,到底是由谁来做的呢?”
师远说完,扫视着其余三人的脸庞,他看到的,是三张疑惑不解中夹杂着几分惊惧的脸。
所有人,只要和这个村子有什么联系,就会被记录下来,就算是晚上到来的人,也一样会被记录。
到底是谁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达这里时,天已经快黑了,我们三个人从村口走到山上的湖边,根本什么人也没有看到。而且,就算我们被人看到了,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姓名和身份的呢?”刘潋有些惶惑地说。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就和她潜入蚂蚁湖水下时的感觉一样。她突然感到浑身发冷,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臂。
“我觉得,这个疑问,我们一时半刻之间也很难找出答案。与其这样,不如把重点放在眼下的任务上。”说着,师远拿出手机,“我们之前收到的短信,到现在还没有一起分析过,那么我们现在就来分析一下吧。短信的内容是:‘警告村长远离山上废弃的建筑。在下一个零点到来之前,如果他死亡,在他尸体下面寻找线索;如果他顺利回到家中,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