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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刚刚也只是不小心跌倒。”黯淡的灯光下,浅浅的笑容,即便是在那青肿不堪的面容上,却依然展现出一股奇异的魅力。
中年男子有点无奈的看着他,不由得缓缓的叹了口气。
“唉……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已经不早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随时来找老师。”
夜幕,月色初露,繁星点缀,以那银色的光点,融入幽暗,将世界笼入一抹银灰色的轻纱中。
八角亭外的灯光透着幽色至远方浮起,依稀可见的人影与黯淡的灯光下浮现,轻柔的诵读声在微风中隐约传来。
墨简缓缓的走了过去,随着距离的移动,眼前的身影也越发的清晰起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碎花裙在朦胧的灯光下安坐,如瀑布般的富有光泽的长发在微风中轻扬,隐隐露出那长发遮掩下凝若羊脂般的肌肤。
墨简呆呆的看着,放佛第一次见她般,忘却伤痛,忘却烦忧,忘却了时间,就这样入神的看着。
那是他刚刚进入这所百年知名的DP高等中学时,那也是一个同样的夏夜,风是一样的凉爽,夜也正如眼前之宁静。
那也是他第一次惨遭殴打,相同而又不同的,他茫然的走过。
恰好看见了她,她穿着一件白色碎花裙,在朦胧的灯光下预习,小巧的鼻子总是为了些复杂而深奥的问题而微微撅起,可爱的唇角也总是在解开难题时,展露一抹最为纯真的笑容。
她漂亮,却并非最漂亮,然而她却有一股让人无法言释的魅力。
最少对于墨简便是这样,从那之后,他总是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个地点,隐于朦胧的幽色中静静的看着她,用她的宁静与柔美,来安抚心中那一股不安与躁动。
不知过了多久,当墨简回过神来,他已然站在过廊上,他望了望身后幽暗中隐去的楼梯,在四肢传来一阵阵酸楚的疼痛中,微微的撇了撇嘴。
脚步很轻,轻的放佛掩过了幽暗中沉睡的寂静。
“墨……”幽暗中传来了一声轻呼。
“这么晚还没睡?”墨简顿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黑暗中站立的身影,微微的笑了笑。
“他们又……”
“这么暗你居然也能看清,果然戴眼镜的人看什么都比别人清楚。”
墨简调笑着打断了黑暗中的语声,走了过去。
“幸好我这一跤没有把眼镜摔破。”
墨简面露笑意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容俊秀,略显矮小的男孩,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骗我,是不是疯狗他们又去找你了?”
看着面色凝重的男孩,墨简渐渐的笑不出了,只是轻轻的摇着头。
“你想太多了,好孩子应该早睡早起,不然你的成绩是会……。”
“别骗我!”
男孩狠狠的打断了墨简的话,愤然的说道 :“他们又去找你了,他们又打你了!”
他看着墨简凌乱不整的衣衫,青肿不堪的面容。再次吼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不要在骗我,我不是小孩子,我什么都懂。”
墨简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孩,他那原本白皙俊秀的面容在月光下折射变的异样的扭曲起来。
墨简望着渐明的月色缓缓的叹了口气,严肃的说道:“别打扰他人休眠,你跟我来。”说完他便向回走去,依旧静静的,保护着幽暗中寂静的安整。
操场,已然恢复了它原本的面貌,空荡而又寂静,幽暗中,那些不可见的草丛中传来一阵阵清脆的虫鸣。
墨简又坐回了之前被殴时坐着的看台上,那个面色凝重的男孩跟着他就坐在了他的边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男孩死死的盯着墨简。
“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些事,总得习惯的。”墨简目露痛苦的望向遥远的星空。
“习惯?!为什么要习惯?你明明就比他们强,为什么要忍着?难道你就想这样下去,给那几条疯狗活活咬死?”
男孩愤怒的表情在银灰色星光的衬托下赫然变得有些狰狞。
“我去找他们!”
他狠狠的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墨简却拉住了他,静静的凝视着他那扭曲的面容。
“暴力,是没有办法纠正人性的,暴力能够攫取的只有伤害,不论是自己还是他人……”
男孩愕然的看着,看着那双比黑夜更加深邃的眼眸,猛然挣开了墨简的手。
“狗屁!你现在不痛吗?那些咬你的疯狗会理解吗?你说的根本都是狗屁,他们之所以是疯狗是因为它们就没有人的愧疚之心。”
“再这样下去,你会……”男孩缓缓的别过头去。
“……小立,我没事的,放心吧。”墨简轻轻的拍了拍他抖动的肩膀。
“只要学会忍耐,便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你的生活。”墨染轻柔的说着,放佛是在说给身边的男孩听,也放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已经很晚了,明早还有晨练,回去睡吧,总会好起来的,起码我们还有明天。”墨简笑着,带着如同星光般盎然的微笑注视着身边的男孩。
“嗯……”
男孩停止了抽泣,转头看着微笑的墨简,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有些无奈的问道。
“真的会好起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
墨简轻轻的抚了抚男孩的头部,微笑着向远方的幽暗中走去。
第二章 伤 '本章字数:2786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16 16:43:05。0'
DP高等中学,百年知名老校,全国百所重点高中,以其严谨的教学态度与优秀的师资设备,被誉为国内十所升学率最高的学校之一。
也正是如此,才使得众多父母为了孩子的“前途”而托关系,找路子,耗尽一切人力物力想方设法的把孩子送进这所百年知名的古校,以至于DP高校01年的新生人数高达2000人之余。
墨简看着眼前那一望不尽的人流,忽然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攒动的人头,低声的说笑声、挑逗声、叹气声、居然还时不时的传来俩声只有睡梦中才能发出的鼾响声。
直到晨练开始,散乱的人流才逐渐整齐起来,排着一列列的队伍,向一波波潮水般涌进操场。
“终于结束了……”
墨简拭去额前滴落的汗水,抵了抵下滑的镜框,缓步向宿舍走去。
刷牙漱口,这些本该晨练前做完的事情,现下却有绝大部分学生在进行着,拥挤的过廊,众多手持洗刷物品的学生中,墨简有些艰难的挤进了自己的寝室中。
“喂,墨,你脸上又怎么了?”
“该不会又从哪个楼梯上跌下来了吧?”
“哈哈……”
“你那眼镜,真算是白带了……”
“你也真够拙的,一月跌七回了吧。”
“昨晚那么晚回来,又给老师抓去政治教育了吧,哎,你跌的还不是一般的辛苦呢?”
看着眼前七嘴八舌调侃他的室友们,墨简摸了摸眼镜,微微的笑了笑便随手拿了本高二英语又走了出去。
校门前的走道俩端,横披至大半个校区的茂密植被中,露水初下充满芬芳的草地中,溪水环绕溪流,幽僻而美丽却又不失生命的痕迹,
他喜欢生命,所以喜欢这里,喜欢这种无人打搅的安宁,他缓缓的坐下,就这样坐在这片盎然不衰的生机中,摊开了书本,看的入了神。
直至“fuck,fuck,fuck。”粗暴的语声在墨简的身旁陡然响起,当墨简抬起头的时候,那张已经扭曲的近乎狰狞的脸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墨简盯着那张几乎已经贴到他脸上的丑陋嘴脸,淡淡的说道 “又是你们。”
说罢,便有将视线放回课本上,像是没有瞧见他们似的。
“你他妈的……”
取代咆哮的是愤怒的一脚,巨大的力量至墨简身体的左侧剧烈传来,他瞬间便被这股力量所推倒,趴在草地上,剧烈的疼痛随即袭来。
他强忍住疼痛,又坐了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放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一丝关系般的翻开了书继续看了起来。
“很好……很好,你他妈的真带种!”
罗烈对着墨简竖起了大拇指接着说道。
“你他妈的要真有种就别哼一声,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带……。”
种字还没有说出,他便一脚踹了过去,这一次比上次更快、更疾,墨简又一次被踹倒,紧接着他又脸色煞白的挣扎着坐了起来,这一脚显然比上一脚更重更痛。
钻心的疼痛甚至已让墨简的左半身开始麻木,然而墨简却咬紧牙关缓缓坐起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课本。
看着静坐眼前的墨简,罗烈笑了,在那扭曲而狰狞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小杂碎,够种……”
一瞬间墨简便在暴风般的腿脚中被踹到倒在地,罗烈却并没有一丝停手的意思,他一边疯狂的踹着,一边疯狂的大笑着“fuck,fuck,fuck,fuck,fuck……”
“喂,阿烈,你他妈的又犯病了……”
“胖子,你他妈的还在看什么快来帮忙把阿烈拉开。”
“哦……”
在俩名同伴的极力拉扯中,如同疯狂般的罗烈挣扎着被架开,当他看到已然到地不起却仍挂着一丝嘲笑意味的墨简时。
他再一次咧起了那张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像只真正的疯狗般吼道:“砸碎,就这样放过你……”
“怎么可能!”剧烈的咆哮中他拾起身边不远处一块方形的石块,狠狠的往墨简的胳膊上捂去。
“咔”有一种类似于细石碎裂粗干断裂的声音响起。
罗烈疯狂笑着,原本细小的瞳孔在一瞬间扩散,森白的牙齿与血红的舌头在激烈的迸动,发出“咖、咖、咖”的笑声,竟像真的疯了般。
“妈的,你他妈的,迟早会给你害死,你真他妈的是条疯狗!”
“胖子!你他妈的还在看,你他妈的到底能不能帮帮忙,快把他妈的阿烈弄走。”
疯狂的笑声被巨大的叫骂声渐渐架离。
只留下了躺在地上不停翻滚着的墨简,他那原本坚毅而俊朗的面容已被疼痛所遮掩,变的异样的扭曲起来。
豆粒大的汗珠在惨白的脸庞上滴落,因为痛疼的指甲紧紧的陷入泥里,,他紧紧的咬着牙齿,放佛要把牙齿咬裂般,只为了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鲜血至唇角中流出,落在茂绿的草丛中,与泥土混淆出一种奇特的气味,他不停的滚动,已全然顾不上脸上身上沾染的汗水与泥土。
惠诚医院,L市D区的一所并不算大的医院,占地仅有百来平米,医师设备也相对较差,却因离DP高等中学最近的一所学校,而人气兴旺。
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过廊中,钻心的痛楚,以及四周袭来的刺鼻气息,已使他有些呼吸困难,不停滴落的汗水在草汁、泥土、血水混淆的T恤中渗透。
然而这却些却并没有让墨简忘却最基本得礼貌,他用能动的右手轻轻的敲了敲半掩的木门。
“请进。”
墨简捂住左臂的走了进去,狭小简陋的房间内却十分的整洁,俩把破旧的木椅,一张有些年代的木桌,一张软榻,这几样东西几乎已经将这个房间填满。
然而另墨简眼前一亮的是一位年过半年满头华发的老医师,看着那有些发福的躯体,不由冒出一个他是如何坐进去的想法。
“坐”
在医师的示意下,墨简便坐在他的对面的陈旧木椅上。“哪儿不舒服?”
“左手……好像有点问题。”
墨简满头大汗的将左手整只平摊在桌面上。
老医师顺着视线将墨简左肩的T恤卷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应该不只是有一点问题。”
正如他所说,这确实不只是有一点的问题,已经肿的发紫的肩外侧赫然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皮肤已经不见了,淡红色的血水在红白的骨肉之间正往外流着泡。
“你忍着点,我先给你做点应急处理。”
老医师很是吃力的至抽屉中拿出一小瓶消毒药水,又从口袋中取出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