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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舞动的雪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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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是?明明就是我害死她的!她是为了保护我,才离开的。我算什么姐姐?在紧要关头的时候,我居然没有保护她,还让她来保护我。我根本就不配当她的姐姐,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死!我不配!我不配!!”舞雪哭喊着,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水晶痛苦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刚刚走了二表妹。现在大表妹又这么伤心,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他觉得自己才不配做她们的表哥。离这儿不远的夏妈妈听到舞雪的哭声,更是心痛。不禁又流下泪来。
从来没有见过舞雪哭过,就算是夏爸爸去世了,舞雪也不曾哭过。可是,现在,舞雪却哭成这样,似乎她的心已经碎了,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伤心。水晶有点回不过神来,舞雪的反常让他莫名的紧张,他真的害怕舞雪会出什么事。舞雪和金雪的感情,他是见识过的。她们是一对儿,愿意以自己的一生而换取对方幸福的一刻钟的姐妹。金雪的死怎么可能不给舞雪带来伤痛?舞雪怎么可能不受打击?希望舞雪不要出什么事吧。不然,夏妈妈要怎么办?
“……你怎么可能不配?你不配,谁配?你把你所有可以给的一切都给金雪。你不配做她的姐姐,谁配?”水晶好不容易说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安慰住受伤的舞雪啊。
“可是,我却要了她的命。”舞雪冷冷地说。没有抽泣,冷的像冬天里的雪,难怪她叫舞雪。只是奇怪,她刚刚不是哭的很厉害吗?怎么说话一点也没有抽泣呢?哦,原来,冰冷的心是可以扼杀一切的,她认为是自己害死了金雪,所以,心冰冷的像雪地里的一块石头。自然,抽泣也被这冰冷的心扼杀了。
“不是的。是她愿意的。她希望你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愿意在生命的尽头再为你做点什么。她愿意为你而牺牲……”
“梅尔勒&;#8226;塞恩曾说过,爱并不是谁为谁牺牲,谁为谁做什么,一旦爱变成这样,这就不是爱。她那不是爱!不是!!”舞雪激动地说。她不希望她因为金雪的死而活,也不希望金雪因为她的生而死。水晶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怔住了,本来刚才说金雪愿意为她而死,是为了安慰她,可是没想到……反而,更加令舞雪伤心了。想到这儿,不禁开始埋怨梅尔勒&;#8226;塞恩曾:你什么不好说,说这些做什么?
第二十六章 喧哗中的寂寞(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舞雪不断地问自己,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爆炸了,失去妹妹的痛还有什么痛能及的上?
舞雪慢慢地向门外走去。走到医院的花园里坐下,一直不停的流泪。
水晶走到她的面前。她马上收住眼泪,把头埋下:“不要来安慰我。”
“为什么?”
“因为,不安慰就是最好的安慰。”
“……”水晶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舞雪,心很痛。金雪啊,金雪,你为什么要走,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有多少人会为你伤心?舞雪更是因为你而痛不欲生啊,她认为是她害死的你。你虽然让她活了下来,但是,你也是让她怀着愧疚活了下来。你就忍心吗?
就这样一直坐到了黄昏。水晶终于再次开口,他说:“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不会哭的。”
“在你的印象里?是记忆吧?没有人不会哭,人生下来就会哭,它不需要人来教。这是一种本能,我不哭,是因为我必须坚强。学会让自己的泪流进心里,而不是体外。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哭泣,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因此而给妈妈和金雪带来困窘。我那么努力的伪装,那么努力的伪装,努力得让自己不露一丝痕迹。现在我才明白,伪装的再好也不可能不露一丝痕迹。当你至爱的人,为了你,向阎王爷走去。你就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你想压抑住自己的眼泪,不让别的,还在这个世界上,对你关怀备至的人伤心。但,却做不到。泪总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那不是你的错。”
“可却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事情不会变成这样。你知道吗?金雪之所以会提出再次去海边,是为了让我散心。她虽然不承认,但是,我知道,她是为了才要去海边的。如果,不是因为我,金雪就不会提出去海边这个要求,那么,我们也就不会发生车祸。你知道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害死了金雪,是我……”
“舞雪,不要这样……”看着这样绝望的舞雪,水晶很是伤心。
“不会了。请容许我再哭一下。我在再哭一下,就好了。”是的,只要再哭几分钟,她就不会再流泪了,不会再让别的,还在这个世界上,对她关怀备至的人伤心了。她会坚强的,就算是为了金雪,她也会坚强。
果然,几分钟之后,舞雪就止住了泪水。她对水晶灿烂一笑:“我好了。”谁都知道,她笑的是多么的勉强。水晶有点后悔了,他不应该阻止舞雪哭,她的妹妹都离她而去了,难道她不可以哭吗?难道她不应该哭吗?这几年来,她都没有流过泪,甚至连她爸爸死了,她也没有流过泪。她的泪也许已经忍了很久吧。现在,她终于愿意让泪流下来,自己又为什么要阻止她呢?为什么不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呢?
“你的手?”舞雪看见水晶手上缠满的绷带,担心地问道。
“哦。没什么。不碍事的,废不了的。”水晶回过神来,有点伤心地继续说,“我只是不能再弹钢琴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不能弹钢琴了而已,反正,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弹了……”
“不要自欺欺人了。”舞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水晶,他分明就是在自嘲!在撒谎!在自欺欺人!她又哭了:“你明明很喜欢弹钢琴的,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就是让不要我再内疚吗?可是,这本来就是我的错!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会责怪自己的了吗?为什么是你和金雪而不是我?如果,是我的手不能再弹钢琴了,如果,是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我的心里都会好受些!”
“舞雪,你别忘了。你的腿也受了伤,你可能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你也因为车祸丧失你最重要的东西。作为一个喜爱跳舞的舞者,失去跳舞的能力,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了。你怎么可以还想让自己的手半废,让自己的生命消逝?!”水晶反问她,她为什么要什么过错都要往自己身上揽?她这样,是不会快乐的。
舞雪向花园里的小湖走去,道:“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我错。”说完,变纵身向小湖跳去。听见水溅出的声音,水晶回头,向小湖跑去:“舞雪!”舞雪她不懂水性啊,她怎么可以跳下水?
来到小湖边,正想跳下去救舞雪,却看到舞雪站在小湖里,小湖里的水只淹没到了她的腰,水晶吐了一口冷气:“舞雪,你真的吓死我了。”“你以为怎么了?我跳湖自杀吗?”舞雪又恢复了往常的淡定,问道。水晶被她问的哑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真是为难死他了。舞雪走上岸,来到水晶的身边:“我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而已。”随后,又问水晶:
“我要出去一下。你可以帮我和妈妈说一声吗?”
“可以。”
第二十六章 喧哗中的寂寞(下)
    舞雪离开医院,没有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即使没有目的,也想要在街上走着,不要回家。她知道,这时候,她出来,妈妈一定会担心。可是……就让我做就让自己放肆一次吧。就让我做一次坏小孩吧。舞雪心中的苦说不出,道不明,她只能在心里这样说。是的,她想要放肆一次,她想要做一次坏小孩。在很久以前,她就想过。今天,终于可以实现了吧。
她抬头,仿佛天旋地转。蓝天啊,为什么你也欺负我呢?为什么要让我天旋地转?霎时间,蓝天竟成了金雪的笑脸!是那么一张熟悉的脸。金雪!舞雪差点没有叫出来。但是,一眨眼,金雪的笑脸,却又消失不见,剩下的还是那蓝蓝的天。舞雪惊慌地寻找金雪在天上的影子,可是,她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舞雪失望地将目光再次转到街上,埋下头。忽然,又以极快的速度再次抬起头。眼里射出惊奇而快乐的光芒。她在离她不远的街头,又再次看到金雪的身影。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扎着一个马尾的女孩不正是金雪吗?是谁说金雪死了?她不正好好的在逛街吗?舞雪向那个穿白色连衣裙扎着一个马尾的女孩走去:
“金雪!”
“恩?……”那个女孩回头,打碎了舞雪所有的梦。舞雪淡然:“对不起,认错人了。”
“哦,哦……没关系。”女孩倒是不介意。可是,舞雪介意啊,因为她打碎了舞雪所有的梦。舞雪离开那儿,走向人群,走向喧哗。
她在人群里,寻找着。寻找着金雪的影子。她不是没有找到,只是每次找到之后,她都不得不面对金雪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她每次好不容易找到金雪的影子,可是,当她们回头,舞雪看到却不是那张熟悉的脸。每一张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么,那么的陌生。
她无法再在拥挤的人群里,看到金雪那灿烂的笑容!她无法再听到金雪在喧闹的人群里大声的叫着姐姐!那似乎都成了永久,成了曾经,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金雪,你在哪里?姐姐好想见你。你知道的,没有你,姐姐不可能这么坚强。你走了,我该怎么办?舞雪伤心地蹲在地上,哭了,她把头也埋了下来。周围的喧哗声越来越大,淹没了舞雪的哭泣声……
为什么在这样喧哗的人群里,却听不到你的声音?
为什么在这样喧哗的人群里,却感受不到你存在?
为什么在这样喧哗的人群里,却还是感到无比的寂寞?
为什么在这样喧哗的人群里,却……
是喧哗中的寂寞吗?以前,她从来没有在喧哗中感到过寂寞,如今,金雪走了,她在这样喧哗的街道,却还是感到这样的寂寞。难道金雪走了,她就注定要寂寞吗?即使在喧哗的人群里。
为什么你不在,一切都变了?金雪,你回来啊。姐姐好想你。姐姐真的好像你。从小,我们就在一起,现在,你突然离开,我要怎么办?就那么狠心吗?如果,可以,我会替你死。为什么要拼命保护我?你没有拼命保护我的话,你还在这个世界好好的。你可以去完成你的梦想,你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儿。而我,在天堂,也会因为你而感到快乐。
如果离开的是我,一切都不同了。一切都可以变的美好。
舞雪再次抬头望天,她不再天旋地转,她清醒地听到自己的心在对自己说:
算了吧。消失的不能再复得,逝去的回不来。
是的。为了妈妈,她要再度坚强。而,在这个时候,离开这么久,妈妈也应该担心了吧?
舞雪急忙赶回家,刚按门铃,门就开了。开门的是妈妈,妈妈在对她微笑,但是,她分明可以感觉到妈妈刚才是多么的伤心,妈妈脸上流过泪的痕迹也似乎在诉说着,她离开后,妈妈的担心。她拥住妈妈:“对不起,妈妈。”“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夏妈妈也深深地拥住舞雪,她不会再让女儿出事了。
“妈妈,我想休学去旅游。”被夏妈妈拥住很久的舞雪终于开口了。夏妈妈被舞雪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她问舞雪:“你说什么?”
“我想休学去旅游。我只去威尼斯,巴黎和新加坡。这些都是金雪最想去的地方。金雪没能去成,就让我来替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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