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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公擦擦眼泪,皇上把人关在储秀宫难道皇上乐意,皇上要是把人放在凤殿,谁能怎么样!
皇上不过是想见见她,想跟她说说话,又想着给夜相留面子,又想着别让她太引宫里人注意,尽量保全她安静的来,安静的走,结果一个个都不争气!
元谨恂目光冷冷的盯着白公公。
白公公吓的嘴巴都不敢合上:“奴……奴才给皇上泡茶去——”
白公公出了亲和殿,心里的郁闷怎么也散不去,皇上什么性子,真爱的皇子皇女有几个!昨晚之所以那样宠着那位公主还不是她摔的不是地方,这若是真摔出个好歹,皇后娘娘一个不高兴,皇上以后都别想再娘娘面前抬起头来!
杜公公捧着一叠奏章过来,见师父眼睛通红,满脸不分的站在亭子里,吓的急忙低下头,转身抱着奏章又跑了。
白公公突然转身,年岁不大的脸色这些年被磨出的老气中顿时有些不甘,白公公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后宫的方向走去。
白公公谈不上喜不喜欢皇后,若没有皇后,文公公不会那么快倒台,给了他一飞冲天的机会。
林逸衣见孩子气的白公公进来,眼睛还红红的,顿时起身惊道:“可是四公主出什么事了?!”
白公公立即给皇后娘娘跪下,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哪还有皇上身边一等大太监的风采,嫣然是个刚入宫受了委屈的小公公:“皇后娘娘,您去看看皇上吧……”
猜测是一回事,被人证实是另一回事。
敏心噗通跪下:“奴婢……参见皇……”
谁也没有把敏心细如蚊蝇的声音放在眼里,白公公已经跪着爬到皇后娘娘脚边,什么矜持也不要的哭的伤心欲绝;“皇后娘娘,这么多年来,皇上什么人品您是清楚的,皇上虽然后悔放了娘娘自由,可皇上什么时候真对娘娘怎么样过……
就算……就算皇上偶有失礼,也是心里爱慕娘娘所致,皇后也许觉得奴才说的矫情,可奴才是近身伺候皇上,皇上这几年的苦奴才看在眼里,皇上好多次一个人去凤殿,就如娘娘还在宫里时一样。
虽然娘娘带走了两位皇嗣,但皇上还是当他们养在娘娘膝下,还在凤殿等着皇上的看顾,凤殿里都是两位小主子从小到大会用到的用度和手画,均是皇上一笔一划的画的,有时候皇上想娘娘想的紧了,就抱着娘娘穿过的衣服发呆。
奴才说这些就没想过皇上还要奴才!奴才只求皇后娘娘,看在皇上一片痴心也不曾打扰皇后娘娘的份上,哪怕是作假也去哄哄皇上。
皇上真都没有想拘着皇后娘娘不走!皇上若是有那个心,娘娘也不会现在还留在储秀宫!皇上只是想娘娘了,想放下又舍不得,或者皇上……这次……这次就只是想见见皇后……
皇后就当可怜可怜皇上,给皇上个念想,安慰安慰皇上,难道皇上还能因此缠上皇后娘娘吗!就算皇上那样做,夜相也不会容了!
皇后娘娘……奴才求你了,皇上心里是真的不舒服,是真的想让娘娘高兴,是真的只是想摸摸娘娘,让娘娘因为他笑笑,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把您送走。
皇后娘娘就是这样走了,皇上难道就甘心吗!
皇后娘娘,您若是信得过奴才,奴才就求皇后娘娘像往常还不认识夜相时一样,不,奴才求皇后娘娘像才嫁给皇上时一样,围着皇上高兴两天,奴才……奴才万死不辞……”
林逸衣看着泪流满面,把锦衣玉服哭湿了的白公公,心有所感的动容也因为他最后几句话散了不少,就算她可以凭借新婚的记忆对他,他能像新婚是一样只给予必要的安置吗。
“娘娘……”阿白咚咚的给娘娘额头!
林逸衣隐隐皱眉:“起来。”今日他说出皇上如此多私密,恐怕是没想着活着出去!又是个麻烦事。
白公公摇头,本就年纪不大,现在不拿着大公公的势,可不就像个孩子,哭的伤心欲绝为主子讨要公道的孩子:“娘娘……就一天,哪怕只有一天,奴才死而无憾。”
“起来——”
白公公怎么可能起来:“皇后娘娘难道信不过皇上的人品,皇上就是心里再苦也还能苦了娘娘吗……再说……再说……”
白公公不情愿的垂下头:“为了两位小主子,皇上也不会为难娘娘……”
林逸衣看着眼睛哭花的白公公叹口气,他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将心比心,她可不乐意夜衡政去烂好心其她女人。
白公公伺候了皇上几年早已成了人精,焉能看不出皇后娘娘心里的芥蒂,立即擦擦眼泪赶着道:“娘娘,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夜相会容忍皇上留您在宫里住几日,奴才知道夜相疼爱皇后娘娘……
可夜相跟皇上怎么关系,奴才虽然不懂,但看了皇上几年也明白皇上多么珍惜与夜相的情谊,皇上看不得夜相要死不要活,难道夜相就能看着皇上不高兴不闻不问。
现在夜相或许不开心娘娘留在皇宫里,但一样不想因为皇上让出了心头爱,让一心为自己的兄弟难过不悦。
奴才斗胆想夜相或许……或许就是想让娘娘安抚安抚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若是说了什么话让娘娘不高兴,娘娘砍了奴才就是,只求娘娘……哪怕是看在皇上一片赤诚的份上,怜悯一个下皇上。”
“他若知道你来我这里摇尾乞怜,他宁愿什么也不要。”
白公公的额头撞在地上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白公公虽然知道他说的话不对,他逾越了他的本分,但他就是觉得,皇上好累,若是能让皇后娘娘妥协,他就是被皇上厌弃、死了,又有什么:“求皇后娘娘,哪怕……哪怕一天也好……”
“饮鸩止渴罢了!”其实林逸衣真心觉得元谨恂那样高傲的人不稀罕。
“娘娘,您只要试试,哪怕不好用,娘娘也尽力了不是,就是走了也对得住皇上!皇上再钻牛角尖就是皇上的不对!是皇上活该!娘娘……”白公公希翼的看着皇后娘娘,心里没底。
毕竟是皇上也无法说服的皇后,他一个阉人,算什么东西!
林逸衣真心为元谨恂身边这几位公公叹息,但既然是身边伺候的,或许白公公比她跟能理解元谨恂在想什么……
只是……会吗……
白公公见皇后娘娘动摇,乘胜追击:“皇后娘娘,您就是不为任何想,也不为三殿下和四殿下想想吗?就算娘娘没有那份心思,但那种事是娘娘说不就能绝了皇上心思的。”
有来了,仿佛所有人就认定,夜正一定是未来的皇上。
白公公见皇上皱眉,立即趴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林逸衣前行几步,扶起跪着的敏心,松手的时候又跌了下去,林逸衣无奈,再看看拿自己的性命想她谏言的小白公公,林逸衣反而觉得,整座皇宫唯一不为皇上想的就是她。
看着他们两个跪在地上恳求、惊吓的脸,想想自己在这里生活时元谨恂没有亏待过的点点滴滴,再想想白公公的话。
林逸衣叹口气对上白公公:“我知道。”
阿白闻言顿时喜极而泣,他就是死了也放心了。
林逸衣皱着眉看着他一副完成人生大事可以放心去了的样子,不禁道:“别死在我的地方,更别让我知道你是为我死的,我什么也不会跟他说,如果我走了,他要怎么处置你,那是你们的事,总之别我还没离开就先要给你收尸。”
“奴……奴才谨遵娘娘吩咐……”
林逸衣看眼地上的敏心:“他现在在哪里?”
白公公闻言顿时擦擦眼泪站起来,态度恭敬无比:“回皇后娘娘,皇上现在在亲和殿,奴才带您去……”
林逸衣看着白公公的样子,莫名有种要拯救地球的感觉:“顺便把敏心也带上,她伺候的不错,等我走了别为难她。”
白公公现在高兴:“奴才谨遵皇后娘娘吩咐。”
敏心闻言眼泪一颗颗一颗颗的往下掉:“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至于皇后娘娘死没死,死了又为什么活了,还有白公公话里的内容因为皇后娘娘一句话,敏心紧绷了好几天的心,终于落地了。
……
林逸衣做皇后的时候也没怎么踏足过亲和殿,一直以来因为两人的关系,更没有跟元谨恂怎么亲密过,现在和离了这么些年了,竟然要互相认识。
其实怎么看怎么扭曲,可她和夜衡政的确是元谨恂的成全才能走到今天。
林逸衣推开亲和殿的门,里面果然如白公公说的没有任何服侍的宫人。
林逸衣进去,庄严的圣殿,并没有让林逸衣却不,林逸衣走过议事厅,向里面的书房走进,刚刚掀开纱帘,便见一道身着龙袍的身影疲倦的靠在椅子上,猛然察觉到视线落在身上的一瞬,元谨恂立即撑起一身气派冷硬的看向来人。
林逸衣顿时尴尬无比。
元谨恂看是她,庆幸自己这身皮还能给他撑几分颜面:“有事?”砍了一批人也没有效果,他的脸面算丢没了。
林逸衣深吸一口气,你那防备人的神态是什么意思?林逸衣在心里横他一眼,告诫自己他女儿受伤了,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体谅他,对!体谅他。
林逸衣吐出气,闲庭信步的走过去,看着他眼里的戒备越来越浓,神情越来越古怪,两眼紧紧的盯着她却没有制止的举动。
只好占据上风的走过去,看着他的眼睛,抬起手放在他的肩上,目光从他疲惫的眼角略过,慢慢的吧他抱在怀里,轻柔的开口:“怎么了?可是四公主伤的重了。”
元谨恂不可思议的感受着突然而至的温暖?!首次失礼的僵硬在女人怀里,觉得自己肯定幻觉了!否则那个女人怎么会良心发现的抱他!?
呵呵!让那个没心没肺,跑了都觉得是自己欠了她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再抱他!
林逸衣手脚不熟练的抚着他的背,还是那句话,她不讨厌他,但也不喜欢,这个男人更不会给任何女人同情他的一丝丝可能。
元谨恂还没有从不可思议的惊讶中回神,身体已比大脑反应更快的肢体抱住她,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仿佛要捏碎了一样。
林逸衣憋得胸口发闷,有苦说不出,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吵架不要推他。更深一层的无措才是她没有做出回应的根本,她还是第一次见元谨恂因自己的情绪如此失态,一时间让她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反应。
元谨恂抱着林逸衣,最初的惊讶过后,头埋在她的胸前,缓缓地放松力道,却没有移动一下身体,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过里,但不管为什么,这都是他偷来的为数不多时光。
白公公悄悄的向里面看了一眼,掩着嘴,红着眼睛快速离开。
林逸衣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元谨恂的背,不同于夜衡政精瘦,他的背更加宽阔,一触便能感觉到不同,让林逸衣更新非常尴尬,安抚了一下,就不想来第二下。
元谨恂抱着她,感受着背部传来的力道,不安的心慢慢的平静,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思念和龌龊,反而不如面子那么重要,他想这样抱着她,安安静静的,无需什么语言,只是两个人能这样安静的相处。
林逸衣看着姹紫嫣红的窗外,尽量忽视抱在腰上的人,手指无意识的梳理着他的长发,取下一缕轻轻的一绕,又无趣的放开,然后慢慢的继续梳理、缠绕、放开。
元谨恂觉得心上像有一只小猫,挠一下松开,又挠一下松开,舒服的人昏昏欲睡。
林逸衣再不知第多少次放开手上的头发时,突然感受到胸前增加的力道,他的头靠在她胸前,耳旁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林逸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