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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闻言神色微变,她都这样了,骆祥秋也没胆挑衅夜相的外室吗!她不甘心!
小途在一旁伤心的哭着。
不一会骆祥秋进来了,满脸都是心疼和愧疚。
春秋此刻却一点都看不进眼里,口口声声的爱,还不如一个没名分的女人身份,难道她们的孩子不值得让骆祥秋为此得罪一个商家女!
骆祥秋深情款款的握住春秋冰凉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一会大夫就来了,孩子不会有事的。”
春秋突然伤感的反握住骆祥秋的手,激动的道:“老爷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说完便开始小声的饮泣:“都是妾身不好,本是为老爷延续子嗣的好事,却是妾身没福气。”说着手放在肚子上,眼泪无声的往下掉。
骆祥秋看的心疼不已,恨不得自己体她受了:“说的什么傻话,大夫不是说了咱们的孩子没事,你不要思虑太重。”
春秋急忙摇头,神色凄凉痛苦还有对孩子浓浓的不舍和愧疚,沉默了好一会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
“不如……不如……老爷带妾身去找关大夫看看吧,关太医人忙,我们请不起,妾身知道,可……妾身真的担心孩子……老爷就让妾身去看看……说不定……说不定孩子还有救……”
☆、112
骆祥秋闻言真真的为难,关太医现在因为皇后娘娘即将临盆已经常驻林宅,他若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份,也就罢了,可已经知道,便是皇后在哪里,哪里就是凤殿。
虽然他心里没有看不起春秋的意思,更是真心爱她。但带着醉庄出身的春秋进出皇后娘娘的凤殿,他尚没有那么浑的脑子。
春秋‘痛苦’的看着骆祥秋,她都如此让步了!骆祥秋还——春秋干脆哭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就在外面等着还不行吗?真的只在外面等着……”说着手按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里都是泪水。
已经弄不清当初为什么非要请到关太医,但是在一次次失败后,变成了执着,仿佛让关太医再给她诊一次脉已经成了心魔。
骆祥秋沉重的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抬起头,眼中带着豁出去的孤注一掷:“好!我们现在就去!”
春秋闻言心瞬间宁静下来,甚至有松口气的轻松,她赢了!?赢了一场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执着!
春秋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什么时候这样无聊了!但想到可能会在这件事惹恼那位清高的林东家,也有种给姐妹复仇的感觉,她不仁不义,她又何必对这种傲慢的人客气。
骆祥秋叫了马车,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虽然心里也很忐忑,拿不定主意,但是他想如果他们不进去,只是……悄悄的从后门让关太医看看,应该……不会触怒圣颜……
此时,骆府内,正要喝药的骆夫人听到下人来报,震惊的手里的药碗险些洒了:“你说什么!老爷带着那个女人出去了!”
老奶娘点点头,神色非常担忧:“说是去了林府……”
“胡闹!”范氏气的瞬间把药碗摔在地上!“那个女人疯了!老爷也疯了吗!”
……
另一边,马车停下后,春秋没料到自己真的没有下车,且透过小途掀起的车帘发现,这里甚至不是林宅的正门!
春秋苍白的脸上突然觉得非常讽刺,这就是她再三争取、不停叫闹的后果!当真是让自己变成了笑话,到头来只是在人家背后偷偷的被诊上一脉!
春秋的手悄悄的放在肚子上,她要的就是这样羞辱的结果吗?‘努力’了几个月,就是为了在后门让一个老头子给她偷偷摸摸的诊一次脉?
春秋突然觉得很不甘心!凭白计划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大的罪……甘心吗……
春秋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冷芒,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吗?那么为何不能为她做点什么……
但春秋一瞬间又犹豫了?犹豫着仿佛有一股意识拉着她不愿动手。
骆祥秋拍着林府的后门。
门很快的打开,却没有向以前一样子在骆祥秋亮出身份后让他进去,而是快速回去禀告。
骆祥秋焦急的等待着。
片刻后,另一个身形臃肿,但身影微弯,声音诡异的男子迎过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咳咳奸细的嗓子,尽量把声音压的低沉:“骆都统,您恐怕来的不是时候。”
骆祥秋在看到来人时,也泄气大半,想不到现在皇上竟然在这里,这位便是除白公公外,皇上身边的二号人物,但……
骆祥秋忍不住小声求道:“公公,真的不能通融通融吗?只是让关太医给诊个脉,不会耽误娘娘的事的。”
胖乎乎的中年公公道:“骆都统您别为难小的啊,这要是娘娘就在这个节骨眼生了,奴才有几个脑袋啊。”
“公公您……”
胖公公赶紧摇头:“不行,不行,骆都统这事真不行,皇上十分在意这一胎,比三殿下那时候都上心,我劝你一句,又不是嫡子,您骆大人更不缺孩子,别在这事上犯了糊涂。”说完便关上了林宅的后门。
骆祥秋心里如醍醐灌顶,明白自己今日之举多有不妥,但想到马车里的人,忍不住抬起手想再敲,但经历过官场起起伏伏的骆祥秋,最终放下了手往马车走去。
春秋听说连这样‘卑微’的诊断也被对方‘拒绝’时,顿时觉得更加可悲,甚至觉得无比可笑……
她退步至此也不可以吗?那个女人是想为她的好姐妹‘报仇雪恨了’!但抢走陆辰意的又不是她。
骆祥秋见春秋面如死灰,心中刺痛,明知不可还忍不住承诺:“我们明日再来……”等皇上走了,明天或许能趁关太医休息的时候请他一刻钟的时间。
明天?春秋看着骆祥秋眼里显而易见的担心,突然有一个疯狂的决定,如果这个孩子没了呢!足不足以让骆祥秋与夜相反目成仇!足不足以因此撼动那个女人在夜相心里的地位!
春秋第一次如此憎恶一个人,一个明明比她们高贵不到哪里去,却处处不足的女人,一个麻木不仁、张扬跋扈的人。
春秋想:你不是不想让我进去吗?你不是觉得我会脏了你的地方?如果她今天偏偏就要进去呢!
春秋刚刚犹豫的目光突然变的坚定,手掌顿时用力,一股钝痛的感觉顿时从小腹充斥全身,本就在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她腹部时,她微微偏头,咬碎了出门时,放在戒指里的药物。
“啊……老爷……孩子……孩子……”
车上的人顿时慌张不已,当小途从主子衣衫下摸出血迹时,顿时开始尖叫。
慌张的骆祥秋也傻了眼,再没有常识,当了几个孩子父亲的他也知道春秋现在很危险!
骆祥秋顿是什么都不顾的冲下车,使劲砸紧闭的木门:“开门!开门!——”
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
骆祥秋瞬间就要往里面冲!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又有元谨恂来这里看孩子,会随随便便让什么阿猫阿狗闯进来,立即从旁边伸出一只脚,把想闯进去的骆祥秋踢了出去!然后冷面侍卫重新站回门后,警戒的养神!
骆祥秋知道对方下手轻了,如果不是认识,就凭他私闯皇上在的地方身首异处也不为过,他心里何尝不是没底气,但——
骆祥秋立即爬起来冲过去:“求求你们了!我夫人现在大人孩子都有生命危险!我不是要进去!只求你们叫关太医出来一下就行!娘娘又不会这一会半会的生!我夫人孩子如果没有太医诊治现在就回死!求你们通融一下,求你们了!”
谁不想卖骆祥秋的一个人情,但他这着急的样子,就知道马车里的女人对他很重要!“等着,奴才去请吴公公。”
胖胖的吴公公很快就到了,提着下群,领边缀着黑色的貂毛,虽然是制式的衣衫但品质绝对不比骆祥秋身上的差。
吴公公的脸上此刻充满了为难:“骆大人,您别让小的为难了,皇上就在前面陪娘娘赏花呢!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转身拉过匆匆赶来的徒弟和一位背着要想的中年人:“这位你见过,关太医的徒弟,快快看看夫人吧。”
骆祥秋哪还计较是不是太医,春秋情况危机,只要是个大夫就行了:“快,大夫快!”
吴公公看着门外慌慌张张的一行人,还有那象征骆府威严的马车,无声的摇摇头,心想,骆大人什么时候也因为个女人拎不清了。
吴公公刚想转身往回走,突然见骆大人焦急的跳下车,衣袍上有明显的血迹:“吴公公!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我夫人她小产了!现在情况危机!必须——”
吴公公顿时睁大眼睛,甚至不顾身份的把其打断:“骆大人你疯了!让你一个见血的女人进待产皇后的宅子!是您不想活了还是奴才不想活了!”
骆祥秋立即知道不好!是他一时冲昏了头!所以立即转身向不远处的一道门跑去,然后使劲拍砸!
吴公公见状立即命人关上一半院门,然后让人拿上一把斧子给骆大人,就是这样他也不放心,祈祷着这群瘟神快点走开!
这若是将来万一皇后难产,钦天监掐指一算,算出是因为今日的血光之见,他就死定了。
骆祥秋别人叫停才发现这家没人住!急忙结果斧子劈门砍锁!但住在这一片的人,谁家的门锁也不是纸糊的。
小途不停的下来观看,车上一半的人早已被哄了下来,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着。
小途已经忍不住再向看起来胖乎乎且很温和的吴公公借热水。
吴公公高冷的站在那里,眼睛都没眨一下!
小途急的不得了,扑通一声便给吴公公跪下了,不断的用脑袋在石板阶上磕头:“求求你了,我们夫人危在旦夕!您就让我们进去吧!求求你了!我们夫人人很好的一定能给您家主子带来福气真的真的——”
吴公公会在乎别人的苦求才怪,见骆大人终于砸落了斜对面的木门悄悄的松口气,终于能打发走了。
但就在骆祥秋跑回来让这些人快进去时,一阵温和的嗓音打破了喧闹的宁静:“吴小胖,这里怎么了?闹哄哄的,在前院都听见了。”
吴如意顿时觉得腿一软,一身冷汗:“娘……娘娘……”
元谨恂扶着林逸衣的手臂,也满脸不悦的同时走了过来。
☆、113
“吵什么吵!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吴如意顿时六神无主的跪在地上:“皇……皇上……”
马车上疼在死去活来的春秋,眼睛突然睁开,冷汗渗渗的脸上布满了错愕和难以相信!
骆祥秋掀开车帘的手也猛然顿住,一时间惊吓连连,目光触及马车上的血迹时,骆祥秋顿时觉得脑中霎时轰鸣,眼前一片空白!
一个惊颤的声音不断在脑海里申辩着:他没有出现在这里!他不认识马车内的人!他的前程!他的一切——
骆祥秋几乎本能的想扔下马车里滑胎的女人逃掉,逃开这一场让皇后娘娘见到血腥的祸事!
但马车里的人到底与他有关,跟是他心有所牵的人,断然做不到真的弃之若履,或许……或许……他们……
林逸衣无奈的元谨恂一眼:“你那么大声音吼他干嘛,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就为了被你骂。怎么了?外面可是有人……”
林逸衣往前上了两步,看到了开了一半的门外,一辆马车停在外面,周边围满了人。
林逸衣不禁疑惑:“怎么了?找人?”
元谨恂冷淡的看了吴如意一眼,负手走到林逸衣身侧,当看到外面的马车,和马车上的标志时,元谨恂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小途什么也不知道,她只听到这家的主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