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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殿下为什么打我?难道我说得不对么?那凤粉黛就是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就是个贱人,她就是不珍惜五殿下,我为您报不平,您为何还要打我?”
这话出口,她父亲齐怀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完了。果然,玄天琰的巴掌又再次落了下来,左右开弓,直把个齐芳给打成了一只猪头。
所有人都震惊了,有人乍舌,这五皇子打起女人来还真是不留情面啊!如此狭隘心胸,真是有辱皇家门面。
可也有人持不同看法:“依我看,该打!你听听那位小姐说的是什么话?那凤家的女儿再不济,那是跟五殿下有过正经婚约的人,是名正言顺的未来黎王正妃。不管她脾气是好是坏,那门亲事可是五殿下自己跟皇上、跟凤家求来的,正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两口子吵架,哪轮得着她说三道四的。”
这话得到了人们的赞同:“就是!要说到皇家门面,哎呀无所谓了,五皇子又承不了大统坐不了皇位,不过就是个闲散王爷罢了,有什么门面不门面的。他是宽厚还是狭隘都于社稷无关,而只要于社稷无关,那就不伤大雅。”
齐芳把人们的话听在耳朵里,不甘心地看向玄天琰,问他:“五殿下真是如此想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纵是那凤粉黛也将巴掌糊到您的脸上,您也乐意?”
“闭嘴!”玄天琰终于开了口,一双眼冰寒得能冻死个人。他告诉齐芳,也告诉所有竖起耳朵听着的人——“凤粉黛千不好万不好,轮不到别人说。”
于是,人们明白五皇子的心思了。不管黎王府娶进去多少女人,在他的心里,那凤家的四小姐都是份量最重的一个。就像他说的,千不好万不好,他心里清楚,两个人关起门来吵翻了天也无所谓。但是,别人不能说,别人多一句嘴,那下场就是齐家小姐这样,五皇子会不惜翻脸,不惜被人说成心胸狭隘,也要打得她爹娘都不认识。
可这齐芳就是不甘心,哪怕嘴都肿得快睁不开了,她还是挣扎着又说了句:“还有人在你纳侧妃那日墙在凤粉黛的家门口骂呢!怎么不见五殿下去收拾那些人?您不也是默许了吗?要不是因为有了您的默许,那些人哪里有胆量骂上两天两夜!”
玄天琰听着这话,心里到是划了个疑问。有人去骂凤粉黛?而这事儿他竟然不知道?两天两夜,真有这样的风声,怎么也能传进他耳朵里来了。再想想,那两日他被新入府的侧妃缠住,洞房到是没进,可也陪着那女人看了两天歌舞。如此……他目光一凛,直直地瞪向对面那个他亲自带进宫里来的女人。
那女人心里一虚,吓得缩了脖子。
玄天琰明白了,原来他的所做所为给凤粉黛带去了那么多伤害,他本是想气气那个丫头的,却忽略了身边人要行有心之事。若是府中人有心相瞒,若是有人想尽办法封了下人们的口,让他对外界的一切都无从知晓,这样的行为在旁人看来可不就是他无情无意,任由凤粉黛自生自灭吗?
可是天知道,若是他晓得曾有人堵在凤粉黛家门口骂上两天两夜,他一定会……“你提醒本王了。”玄天琰看向齐芳,冷声道:“明日一早本王就会派人去查,那些去骂凤粉黛的,都要为他们的那张嘴而付出代价。”
玄天琰说完这句不再吱声,又低了头默默地喝起酒来。齐家夫人壮着胆子走过来把自家女儿给接了回去,场上歌舞也继续跳了起来。就好像刚刚的事并没有发生,人们还是饮酒交谈,只是偶尔看一眼那个被打成猪头的齐家小姐,然后笑上一阵,到是十分下酒。
章远刚给天武帝又倒满了一杯酒,一边劝着他少喝点一边问道:“五殿下这事儿,您老不管管?”
天武帝一瞪眼:“管什么?他们争权夺位罔顾朝政我管,谈情说爱我有什么好管的?知道疼自个儿的女人是好事,依我看,老五就该让那凤家的小姐好好修理修理,不然他还当全天下的女子都由着他挑挑拣拣了?也该让他明白,不是所有女子都真的朝得上他皇子的身份的,也有凤……凤什么来着?”
章远撇撇嘴:“凤粉黛。”
“对,凤粉黛。也有像凤粉黛这样不待见他的、时不时骂他两句再踹上两脚的。依朕看,那凤家的四小姐还真是不错,有的男人就是该敲打,但这个敲打也得敲对地方,那凤家小姐若是怀着不好的心思去敲,可就不值得人心疼了。”
其实玄天琰明白,若凭心说,人家齐芳讲得并没有错。凤粉黛就是个作死的性子,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作,作了一出又一出,到最后作出个一拍两散来,人家可一点儿都没冤枉他。
可也就像他说的,凤粉黛千不好万不好,轮不到别人说。
一年几年,因为有了五皇子未来正妃的身份,凤粉黛都有份参加宫里的宴会。再加上从前也因为凤府的关系进过宫,所以算起来,这还是她难得的一次错过宫宴。
虽是大年,可凤粉黛的小院儿里却半点也不见过年的气氛。下人本来就少,年前还又被她打发走了两个。原因很简单,她没钱了。
的确是没有多少钱了,从水晶院儿搬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些银两,是从前玄天琰给的,她没还回去。可一直以来坐吃山空,下人要开销,院子里也要开销,还要吃饭添衣,有多少银子也不够花的。
这个大年过得很是有些凄惨,冬樱算计着剩下的银两买了些肉,又买了米面,本想着大年夜能包顿饺子,可凤粉黛说,那些肉如果分开吃,可以给小宝做好几炖红烧肉,这便留了起来。大年夜只吃了几张烙饼,年初一的晚上也不过是一碗面条。到是小宝,她吩咐冬樱单独给那孩子做了蒸肉吃,一点也没有委屈着。
对于几天前外头那些人的谩骂,凤粉黛已经能做到置之不理了,她现在的心态到是前所未有的好,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外界的声音是她曾经所犯下的罪孽,她不想与人争吵,吵也没有立场,便由着那些人去骂,还宽慰冬樱说:“骂累了就散了,咱们一旦搭理,那就有可能没完没了,凭白的丢人。”
冬樱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凤粉黛,不习惯,却又觉得这样也很好。她心里想着,若是从前也一直这般,与五殿下之间就不会闹到如今局面吧?
主仆二人话都不多,大年的日子小院儿甚是凄凉,小宝到不介意这样的清冷,偶尔嘻哈一笑,很是暖心。
她们都以为这个大年会一直这样平淡过去,可就在大年初一这天的夜里,宫中宴会结束,小院儿里却来了一位客人……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198章 你不能再没有希望
玄天琰来凤粉黛这里,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凤粉黛不知道而已。多半时候,玄天琰都是半夜里来天亮之前走,所以,他知道凤粉黛最近患了失眠之症,总是三更半夜的还睡不着,不是在院子里走动就是在屋里抱膝坐着,一坐就是一夜。他很心疼凤粉黛,几次都想上前去把人抱住,可又觉得那个丫头已经跟他再没什么关系,自己出现也不过自讨没脸。
今晚他又来,是听那齐芳说前几日他纳侧妃,有人在这里骂了凤粉黛两天两夜。他想着,就依凤粉黛这个性子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可当他消消过来看,却见凤粉黛依然如平日般静静坐在屋子里,面色平和,丝毫不见半点生气的模样。
他又想,许是已经过了几日,气消了?可也不对,就凭凤粉黛那个脾气,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消了气的,正常来说应该是一连骂上一个月才算完事。他特地来得早些,赶在入睡之前,就想看看这丫头的状态,也想听听凤粉黛在得知他又纳了一位侧妃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凤粉黛就跟没有经历过那些事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安静地生活着。
只是玄天琰到底还是看出不对劲来,他年前的这段日子都没有来,以前来的时候也多半是深夜里,看不出这院子里的生活。今日来得早了些,再加上过年,人们都睡得晚,他来时,正好看到冬樱在给小宝喂饭菜。那是半碗蒸肉,明显是已经吃过一顿又热了的。小宝一口一口吃得香,还不时地劝粉黛也吃一点。可粉黛不吃,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
后来,小宝吃完了饭回去睡觉,他又听到冬樱跟粉黛说:“小姐晚上才吃了半碗面,要不奴婢再给您做点吃的吧!这蒸肉小少爷也吃不完,灶间有剩下的米饭,奴婢给您热热,您就着这蒸肉再吃点吧?”
粉黛摇头说:“算了,我不饿,肉吃不完就留着,冬日里也不会坏掉,万一明天那孩子还想吃呢!大过年的,不能让那孩子跟咱们一样吃素,你明儿把剩下的肉也换换花样做做,放些干菜在里面,小宝爱吃。”
冬樱有些无奈,“可惜咱们请不起厨子了,奴婢哪会做什么菜啊!这碗蒸肉就只是放些盐巴而已,可能小少爷不爱吃。要不……要不咱们就请个厨子来?也不用手艺多好的,就平常人家会做饭的婆子就好,怎么也能比奴婢做的饭菜香。”
可是粉黛摆摆手,“不了,就算是个普通婆子,一个月也要给上半两银子,那半两银子咱们能买很多东西,光吃饭的话,一个月差不多都够了呢!”
冬樱听了这话就没再说什么,把粉黛这边的事情料理完,就回去陪小宝了。玄天琰听着这主仆二人的谈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若早知道这丫头现在过得这么苦,当初分之开时他就应该多给她留些银两的。
玄天琰心疼了,可事到如今,两个人闹成这样,他就是有心想给,凤粉黛也不会要。他没办法,只能躲在院子的角落里,像往常一样默默地看着粉黛,在天亮之前才悄然离开。
也算是陪她过了一个年吧!玄天琰想,大年初一的夜,他好歹算是陪了她,总不至于让那丫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现在凤家就她一个人还在京里,这丫头脾气不好,总不肯跟凤羽珩与凤想容和好,总不愿说些软话,如果能有那两个姐姐在身边,他也能安心一些。就像现在这样,让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天亮时,玄天琰走了,凤粉黛从椅子上站起来,脚有些麻,稳了好一会儿才能迈上几步。待她走出屋子,这院子里早就没了那个偷偷看着她的人,连气息都被冬日的冷风给吹散了。凤粉黛其实并没有看到玄天琰来,可她就是有一种感觉,就在昨夜,在这院子里的某一处角落,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看,一看就是一宿。她想出来看看,脚都沾了地了,却又收了回去。她知道那是玄天琰,在这座京城里,还能想起来偷偷看看她的人,也就只有玄天琰一个了。可是那又能怎样呢?现在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她安静地栖身于这处小院,与世无争,他也轰轰烈烈地把一个个女子纳入府中,继续着他荒唐王爷的日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彼此之间却不该再有任何交集。
粉黛在院子里坐下,凉了一夜的石凳浸得她一个激灵,全身都凉透了一般。可她并没有起身,就让这样的冰冷一直蔓延着,直到指尖都凉了,直到冬樱都来了,她这才对劝着她回屋里坐的冬樱说:“不要紧,凉点好,凉点头脑清醒,能让我分得清谁是谁非,分得清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我该有的。”
她很满意现在的状态,虽然穷了点,虽然眼瞅着压箱底的银子就要空了,虽然很快地她就得想办法谋生计让日子能维持下去。可是凤粉黛想,就算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