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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另一头扔给那原本驮着俞千音的暗卫——“带上她,咱们回城。”
那暗卫马上就明白了玄天华的意思,点了点头,将绳子在手上缠了两圈,再拽了两下,俞千音疼得大叫一声,人却也不得不从地上站了起来。
玄天华将凤羽珩再次搂在怀里,轻轻说了句:“我们走。”随即打马,宝驹继续狂奔起来。
俞千音被拖在马后,不得不使出全身的力气跟着马跑,起初还能跟上几步,可随着马速越来越快,她再保持不住平衡,扑通一声再次摔倒。
可这一次摔倒就没那么舒服了,她是摔了,马却未停,她就像一只死狗一样被那暗卫拖在后面,夏末本就不厚的衣衫瞬间被磨烂,皮肉接触至地面,三两下就被磨出血迹来。
俞千音凄厉的惨叫混在马蹄声中依然清晰,可却并没有人对她兴起一丝的同情。能把七皇子惹成这般的女人,肯定是被全天下都讨厌的,更何况好像济安县主也很讨厌这女人,那她就更是不该活着。那暗卫又将马速提快了些,还时不时的画个回龙,扯得俞千音几乎断了气。
凤羽珩窝在玄天华怀里,眯着眼睛听着后头的惨叫,似乎还挺享受。只是头顶上,玄天华的怒气似乎未减,一直也没跟她说话,只是用下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双臂将她护紧,那么紧张,似乎还带着一丝内疚。
凤羽珩有些急了,她努力地从他怀里挣了一下,然后仰起小脑袋去看玄天华,开口叫人:“七哥。”
玄天华垂目看了她一眼,“恩。”
恩?她一怔,这就完了?不甘心地想要抬手去抓他,却被玄天华把小手给拽了下来。她郁闷,“七哥,我都说了,重点不在她下毒。”
“可这件事情我不知道。”玄天华有些执拗,“事情过了这么久,我居然刚刚才知道。珩珩,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发现菜里有毒的,但我知道那李月心里有多恨你,她下的毒定是绝毒,你但凡当时有一点点疏忽就……”他说不下去了,阵阵后怕袭上心来。
凤羽珩却也叹了一声,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将当时的情景又如实描述了一遍,然后道:“七哥,我能理解你为何将她拖在马后,因为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你,这世上只有两个人送来的东西我不做任何多想拿起来就会吃,一个是玄天冥,另一个就是你。所以我认为……”她顿了顿,咯咯地笑起来,“我认为你把她拖在马后头是对的!”
玄天华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我都快吓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事情都过了那么久,我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不笑呢!七哥!”她去扯玄天华的袖子,“你不要生气啦,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玄天华摇摇头,低叹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却是问她:“你之前说俞千音作死,另一件事情是什么?”
她眯起眼,挑起一边的唇角,阴森地笑了下,道:“另一件事,就得算算她堂堂宗隋的六公主唆使他人毒死凤家老夫人这笔帐。”
玄天华十分懊恼,这俞千音究竟背着他干了多少事?
凤羽珩怕他再多想,赶紧又道:“这件事咱们不操心,我会去跟父皇说,咱们得跟宗隋的国君好好算算这笔帐。”
玄天华知她跟凤家人感情不深,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你放心,对那李月我不会有半分维护,随你处置。”
凤羽珩咧嘴嘻笑,指了指身后:“七哥,你发起狠来,我可是自叹不如呢。”然后又窝回玄天华的怀里,“好像也快进城了,我有点累,眯一会儿。”
玄天华失笑,双臂又收紧了些,将她紧紧地固定在怀中。这死丫头小猫一样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到还真的睡了过去。
当凤羽珩一觉醒来,人已经在乾坤殿后殿的睡榻上,只着了一身白棉布里衣,还是新换过的。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就觉身边好像还躺着个人,便用脚踢了踢,丝毫不惊慌,也十分确定地说了声:“玄天冥,起来,你压我腿了……”
第475章 九爷空间一日游
凤羽珩如今已经十分习惯被玄天冥骗上。床这种事儿了,玄天冥也已经十分习惯被凤羽珩又踢又打的这种事儿了,两人对这种虐又快乐着的相处方式皆十分满意,甚至某人还会偶尔进行点评:“媳妇儿,你这次的起床气有些弱,其实你可以再暴躁一点,为夫承受得起。”
“是吗?”凤羽珩眯起朦胧睡眼凑近了看他,待看到他点了点头,立即抬起一腿,砰地一下就把玄天冥给踹地上去了。
在外头守门的白泽和黄泉忘川听到动静,吓得直接冲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趴在地上揉屁股的玄天冥,和盘腿坐在榻上的凤羽珩。三人好一阵尴尬,麻溜儿的哪里来回哪里去。
玄天冥看着跑出去的三个奴才,气得直咬牙——“脸都丢尽了。”然后自顾地从地上爬起重新坐回床榻,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凤羽珩。
她被他看得有点儿发毛,抬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不确定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玄天冥也抬起手往她脸颊边上抓了一把,然后说:“不是说分辨人的真假要看眼神么?我看看我这媳妇儿是真的假的。”
“……靠!”她翻了个白眼,“真的假的都不确定,你就敢睡?”不过也马上反应过来——“什么真的假的?我还能有假?”她说到这儿,话音顿住,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把她跟玄天华都骗出城去的假的三皇子,于是立即又道:“你的意思是说,易容?”
玄天冥点头,再将那个易容成她的模样送步聪出城的女子一事与她说了一番,凤羽珩惊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做为一个后世之人,易容这种事情于她来说其实是只存在于电视剧里的。凤羽珩从来不认为真的有那种一抹脸就能变幻容貌的易容术,当然,国家二级机密变脸也可以做到,却需要精妙的道具配合以及浓重的油彩,根本不可能把一个人完全的易容成另一个人,除非整容。仿人皮面具到也是有,可是很厚,仿真度也并不高。
但就在昨夜,她真的见识到了易容之术,就是那个假的三皇子,就是一抹脸间,容貌瞬间变幻,神奇之至。
她将这事也讲给玄天冥,然后不解地问她:“易容术这种东西,会的人很多?”
玄天冥摇头,“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放眼整个大顺,能易容易得精妙之人也不出三个,且一个已经去世多年了。”
“那……到底是谁做的?假扮我的那个人又是谁?”她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呀”了一声,然后再道:“俞千音,就是那个李月,宗隋的公主,是不是她?”
玄天冥点头,他媳妇儿还不笨。
“大爷的!”凤羽珩一条腿支起来一条腿依然盘着,右胳膊就架在自己支起来的那条腿上,像个梁山好汉一样坐在床榻上,抬手一摸鼻子:“真是活腻歪了!”
玄天冥瞅了她一会儿,问了句:“那,这位壮士,您打算如何处置她?”说完,又提醒了句:“昨儿七哥发彪了,那女人现在只剩下了半条命。”
凤羽珩一拍大腿——“留着!堂堂宗隋公主,毒死了本县主的祖母,宗隋必须得赔钱!你瞅着吧!就用她这半条命,姑奶奶不把宗隋国库给榨干一半儿,我就不叫凤羽珩!”
玄天冥大赞:“娶了你就相当于娶了宗隋国库啊!”
“那是。”凤羽珩冷笑三声,“你放心,这笔银子绝对在不影响两国友谊的情况下弄到手,你就等着数钱吧!”
玄天冥顶爱干数钱这种事,乐呵呵地把媳妇儿往怀里一搂,“再睡会儿。”
凤羽珩往外瞅了瞅:“都晌午了吧?你不饿吗?”
玄天冥还没等答呢,这时,就听大殿外头突然有一阵女声唱腔传了来,带着点儿戏曲的味道,唱的是什么凤羽珩也没听明白,但曲调凄哀婉转,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动静。
她就纳了闷了,“玄天冥,咱们这是在哪儿?”
玄天冥说:“乾坤殿后殿的卧寝。”
她扶额,“你怎么不干脆说是龙床?乾坤殿的卧寝是随便谁都能睡的吗?这是父皇的床,咱俩在这儿睡算怎么回事?”
玄天冥答得理所当然:“被褥枕头都是新换过的,没有老头子的味道。”
她无奈,“跟你没法讲理。我问你,既然是乾坤殿的后殿,那外头伊伊呀呀的是谁?是不是疯了敢跑这地方来唱戏?还是说……”她琢磨着,“难不成父皇改派系了?”
这时,黄泉在殿门口喊了一声:“殿下,小姐,奴婢能进去吗?”
玄天冥闷哼了一下,扬声道:“进来。”
黄泉这才推门而入,看了两人一眼,笑嘻嘻地道:“殿下您别这种眼神儿看着奴婢,奴婢之前进来那回,什么都没看到。”
玄天冥再次觉得他媳妇儿是真有本事,黄泉忘川这两丫头跟着他的时候那叫一个老实,多一句话不敢说,多一口水不敢喝,从来都只有服从没有质疑,甚至不苟言笑,都是正经女侠。这怎么交到他媳妇儿手上之后,就都给调教得……这么不着调呢?
见他二人没吱声,黄泉干笑了两声,这才切入主题:“殿下,小姐,瑞嫔娘娘脑子似乎有点儿不正常,穿了一身白裙子唱戏唱到乾坤殿来了。宫女太监谁都拦不住,谁拦她咬谁。她到底是个一宫主位的娘娘,宫人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外头轮值的太监就让奴婢来问问殿下,这事儿该怎么办?”
凤羽珩把小下巴垫在玄天冥支起来的膝盖上,很是有些无奈地说:“看来这宫里人都挺好唱啊!人家都说男愁唱女愁哭,这怎么女的也跟着唱呢?父皇也不管管。”
黄泉摊摊手:“皇上在另一个地方唱呢!”
好吧!她怎么忘了这一茬儿。“瑞嫔是四皇子的生母。”她知道这个人物关系,然后仰头问玄天冥:“步聪造反肯定跟四皇子有关啊,他人呢?”
玄天冥告诉她:“在御王府里陪凤想容绣花。”
凤羽珩差点儿没一口口水把自己给呛死,“你说什么?陪想容绣花?”
他点头,“没错,你那个三妹妹到挺机灵,昨晚就是她发现京里不对劲,结果找你找不着,找七哥也找不着,最后没办法,我看她是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来找了本王。正巧老四为了拖住我,到御王府来让我赏剑,我就把留在府里,让凤家三小姐帮我待客。”
凤羽珩觉得那个画面实在是不忍直视,于是干脆忽视,再道:“那瑞嫔这番装疯卖傻的是干啥?为逃避罪责做铺垫呢?是不是有那种规矩,神经病人不判刑?就是疯子,杀人不犯法那种。”
玄天冥失笑,“哪来的狗屁规矩?凭什么疯子杀人不犯法?大顺没这回事。”
她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外头的歌声好像停了一会儿,随即又传来那瑞嫔的大喊大叫,叫声却越来越远,渐渐消失。白泽进了殿来道:“瑞嫔被人带走了,说是打入冷宫,是皇后娘娘下的命令。”
凤羽珩一想也是,嫔这种地位的人,除了皇上,能有权利把她直接打入冷宫的,也就只有中宫皇后了。
这么一闹腾便也睡不着,玄天冥干脆吩咐黄泉白泽二人去准备吃的。凤羽珩见二人离开,匆匆地拉着玄天冥一头扎进空间里开始洗漱。
直到他们再从空间里出来,玄天冥还是蒙蒙的。他虽然已经有了早晚有一天会进到凤羽珩那个乾坤空间里的心理准备,但突然就这么被拉了进去,还是有点儿小激动的。
他完全不能理解刚才自己是去了哪儿,怎么去的?又是怎么回来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