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想容睡不着,山茶还以为是因为府里昨夜突遭变动把想容吓着了,有些心急,便问她:“三小姐,实在不行就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您可别是吓坏了。”
想容苦笑,“我哪有那么胆小,在这个家里不说天天出事,也隔三差五地就有那么一出,早就习惯了。你帮我把外披拿来,我去姨娘屋里说说话。”
山茶侍候着想容披了外披,又随着她来到了安氏的屋里。推门进去时,安氏也正跟丫鬟平儿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一看到她来了,平儿无奈地说:“三小姐一定是跟姨娘想到一处去了,这才睡不着的。”
想容快走了两步,到安氏跟前便急问她:“姨娘在想些什么?”
安氏拉着她坐下,叹了声气,直言道:“这次家里这么急着把你从庵里叫回来,我总觉着这里头是有些事的。”
想容听她提了这个茬,便也接了话:“我就是因为这个睡不着,姨娘,那时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二姐姐回来了,家里怕姐姐追问我的事,又起闹来,这才急着把我接了回来。可是现在想想,当初姚夫人出事,二姐姐与咱们本就不再像从前那般亲近了的,家里应该不会担心这个。”
安氏点点头,又问:“我也想到了,如今看来,应该是家里另有安排。”
想容愁的就是这个,“会有什么安排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不会再想着我吧?”
安氏却不这样认为:“我想着,多半是为了大小姐的及笄礼。十五岁及笄是大事,家里人总是要都在场的。你也十一了,想容,有个事情你必须得有心理准备。”
想容一惊,她最担心也是最不愿意提起的事还是卡到了嗓子眼儿,她得非常努力才能把话音挤出来:“是要给我订亲吗?”
安氏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想容便也不再言语。
她自小在凤府长大,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哪能不懂。庶女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就是用来拉拢关系培养势力的,凤家本就会在她和粉黛的身上多下工夫,接她回来已是有这个意思,再经了昨夜一事,只怕用她去拉拢一方势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吧!只是,这个势力,会是哪一方呢?
母女二人就在屋里静静坐着,谁也没再说话。
这一日到是风平浪静,女人们在府里安睡,朝堂之上,天武帝只说将千周一事交给御王和济安县主,然后就岔开了话题,再不提这个事。就连对凤瑾元也是一如往常,丝毫没有受康颐的影响,到是让凤瑾元白白的担心了一场。
只是,这一天,京中也出了一件大事,北界三省的副都统、三皇子玄天夜的表弟端木青进了京来,直接住进襄王府里。
人人都以为那端木青休整一日,次日定会上朝叩拜天子,可是一个早朝下来,一众臣工瞪大了眼睛也没把那端木青给瞪出来。
凤瑾元下朝后还觉得好生奇怪,只道那端木青还真是大胆,这不是明摆着目中无君,难不成是要学千周,跟皇上撕破脸?
谁知,他下朝回府,刚进了府门,人还没等走回松园呢,门房就有人匆匆追了过来,同他说:“老爷,有一个自称端木青的人,登门拜访。”
凤瑾元住了脚步,心里“咯噔”一声,只道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端木青好好的皇宫不进,好好的朝堂不上,跑凤府来是要干什么?
但再疑惑,人也都进了门,总不好再往外赶。他返身往回走,边走边道:“把人请进牡丹园儿的堂厅。”
那门房又道:“对方还点了名要见大小姐和二小姐。”
“恩?”凤瑾元眉心攒得更紧了,“他见她们做甚?”
门房摇头,心说我哪儿知道。
凤瑾元也不再问,大步向前院儿迎了去。
他到时,端木青已经在何忠的引领下坐到了牡丹院儿的堂厅,有丫鬟上了茶来,他喝上一口频频摇头,“照北边儿迎着雪霜打下来的茶,味道可是差远了。”
凤瑾元原本跟这端木青还是有些交情的,特别是他往北地镇灾的两个多月还得了端木家不少帮助。但那时,他跟三皇子玄天夜是一个战队的,他凤瑾元做为当朝第一大文官,不但为玄天夜贡献了许多头脑风暴,更是提供了不小的几笔钱财,端木家对凤瑾元亦是十分重视。
可如今,三皇子已然成了废人,且看皇上的态度,那才真是让凤瑾元心凉,也彻底让他明白,得不到皇上的支持,三皇子就算在外势力再大,也终是事倍功半。他想要得皇位,除了逼宫,几乎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可一旦逼宫,即便成功,那皇位坐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搞不好几十年也翻不过身来。
更何况,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皇位与他,算是彻底无缘了。
凤瑾元一想到这儿,心里又是一紧。玄天夜的伤是凤羽珩给抽出来的,这端木青来这里,该不会是给他表哥报仇吧?
他咬了咬牙,注定已经结不成同盟,便也没有必要再虚伪寒暄,他大步进了堂厅,顺着那端木青的话就接了句:“茶叶一向是中原的最好,由以江南一带最甚,副都统何以将雪地寒茶捧得如此至上?”
端木青闻听此言哈哈大笑,头一转,直对上凤瑾元,说了句:“我来时还在想,凤相会以什么样的态度来与我寒暄。如今听君一言,便知多说已然没有意义,凤相,事到如今,咱们两家可算是由亲变仇了。”
凤瑾元冷笑,坐到了主位的椅子上,“副都统这说的是什么话?”
“凤相听不懂?”端木青慢悠悠地说:“不懂没关系,是亲是仇也无碍,即便是仇,也能再重新转变成亲。”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张贴子来,由身边的下人给凤瑾元替去,同时道:“凤相,下官今日登门,是来替我那皇子表哥来向府上大小姐凤沉鱼提亲的——”
第405章 钦天监的消息
端木青给凤瑾元递过去的贴子,赫然是写有三皇子玄天夜生辰八字的庚贴。
凤瑾元紧攒着眉,简直就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事到如今,难不成他还能把女儿嫁到襄王府去?
他带着一腔怒火,就想把庚贴摔回到那端木青脸上,可这手都抬起来了,却迟迟没能扔得出去,因为端木青的一句话,把他的嘴死死堵住,他说:“凤相,好好想想,如今的凤家还能指望谁?谁还敢让你们指望?”
凤瑾元的后背都凉了,是啊,如今的凤家岂能比得往日,出了千周一事,凤家没跟着吃瓜烙就已经不错了,难不成还指望皇上能像从前那样器重于他?眼下是看在凤羽珩的面子上得了大赦,但是,且不说这伴君如伴虎,九皇子本就阴晴不定,皇上跟他几乎是一个脾气秉性,指不定哪一天突然就变卦了。单单是她那二女儿凤羽珩,那更是个让人摸不准脾气的主啊!姚氏的事一出,凤羽行把那丫头吊在松园门口活活打死,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脸皮已然都撕破了。让偌大个凤家指望她去存活,靠谱吗?
端木青见凤瑾元把高举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面上浮了一层阴笑,又开口继续道:“凤相好好想想,你与三皇子栓在同一条绳上这么久,即便是真有心调转风向,谁又能真的相信你?保不齐你扶着一个皇子上了位,等人家把皇位坐稳,第一个要铲除的人就是你。再者,你认为,现在还有人敢接手一个跟千周有着那么密切关系的凤府?哦,听说你们的婚书已经废除了,可惜了,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一点,谁也不会忘的。”
凤瑾元的冷汗又冒了出来,他瞪了那端木青一眼,冷哼一声道:“三皇子俨然一个废人,难不成还有去动皇位的念头?”
端木青反呛他:“你可不要忘了,那一身的伤是被谁的女儿打出来的,我端木家没有与你算帐,反过来还要结亲,已经算是大度了,凤相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这下凤瑾元是真的笑了,他指着端木青道:“你也知他那一身伤是被本相的二女儿抽出来的?那想必也该知道阿珩为何去抽他那一顿吧!一个皇子,害个妇人都没能把自己摘利索,就这点本事还想觊觎皇位?实在是让本相失望!他精师不到学艺不高,大男人打不过个小女子,你们也好意思说算帐,真是。”凤瑾元一边说一边摆摆手,“也罢,要算帐就找那丫头算去,本相到是也想看看,你们端木家是有多大的本事与她算帐。”
端木青脸真青了,凤羽珩对于端木家来说的确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且不说她背后有个黑白不分的九皇子撑腰,单是她现在独掌炼钢的技术,已然成为大顺国宝一样的人物,这一点,就任凭谁也动她不得。
不过,他这情绪冲突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然后再问凤瑾元:“凤相的意思是,这门你曾经跟三皇子暗里许下过无数次的婚事,就不做数了?”
凤瑾元白了他一眼,“当初是当初,如今凤家逢难,就不给三皇子添麻烦了。”
端木青点点头,“也好,那我这就回去跟表哥说一声,就说凤相变了卦,那个有凤命的女儿不嫁他了。”
凤瑾元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但紧接着端木青却又说了句让他瞠目结舌的话:“凤相可知我此番进京,带了谁来?”然后不等凤瑾元开口,便又自顾地道:“鬼医松康。”
凤瑾元大惊,“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就问他:“可是那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鬼医松康?”
端木青点头,“正是。”
凤瑾元整个儿人都沉了下来,默默地坐回椅子上。鬼医松康,这人的名号他可谓是如雷灌耳。往北界镇灾的两个多月间,他发现北界的人家里都供着一幅画像,那画像上是名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人很瘦,但双目炯炯有神。人们叫他鬼医松康,说他是全天下最厉害的神医。北界山高皇帝远,百姓自然也没听说过什么神医姚显,他们只知松康,又因为那人常年都穿着一身黑袍,夜晚看来就像是一只鬼魂,所以人们叫他鬼医松康。传说那个医术高明到能把坏了心肺的病人都给救活,还有人传说亲眼看到过鬼医将一个人的五脏挪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以延续那人的性命。
凤瑾元原本以为这只是传说,可他在北界两个多月,冬灾最严重的时候,难民每日都有死亡,那松康曾经出现过一次,真的就用一个已经死亡之人的好腿,换给了另一个断腿之人。
现在,端木青说他把鬼医松康给带来了,这说明什么?三皇子有救了?
“凤相可要再考虑考虑这场亲事?”端木青看了一会儿凤瑾元面上的情绪变化,知他已然改了心思,便又道:“甘州的兵马我端木家已然派人去接手,凤相要明白,三皇子靠的可并不是他自己培养起来的势力,还有我端木家的全力支持。”
凤瑾元彻底动摇了,又将那张庚贴拿了起来,将这场婚事的利弊重新又想了一遍。凤家眼下已然濒临绝境,三皇子若还有救,他就必须咬紧牙关支持到底,只是……“三皇子为何执着于凤家?本相现在能给予他的帮助,已然少之又少了。”
端木青哈哈大笑,“凤相,实话告诉你,宫里钦天监有消息传出,据说监正观星,的确观过凤星临世之相,且这凤星,就在凤家。”
“什么?”凤瑾元神经一震,“凤星真在凤家?”随即又想到多年以前那紫阳老道的话,可他曾一度认为那只是沈家为了扶植沈鱼而故意安排的伎俩,难不成……“不对!”他又摇起头来,“就算在凤家,你又怎知一定是沉鱼?她是被传过凤命没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