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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祥拂然不悦:“莫不是左小弟嫌弃我俩?一口一个前辈,听得让人生厌。”
“这……”左莫不禁有些为难。修者的世界中,除了同门外,各门派修者之间并无所谓辈份之分,而修真无岁月,容貌上难以区分。一般来说,大多划修为来划分,修为高的即为前辈,不论年份。
虽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但是能够轻易打发掉那群家伙,眼前这两人被他称为前辈绰绰有余。他素来识时务,像那只小千鹤,倘若不是他笃定对方找不到自己,也不敢如此恶搞。而那次恶搞。
眼下当着对方的面,自然更是乖巧得很。
恰在此时,施祥笑道:“你称呼我们大哥便可。我是施祥,他是我师弟梁洛。”
左莫乖巧无比,连忙重新行礼:“施大哥,梁大哥!”
其他女弟子无不一脸艳羡地看着左莫。能够与有实力的修者搭上关系,那好处自然多多。这位前辈显然十分欣赏左莫师兄,师兄撞大运了!
果然,便听得施祥笑道:“既然承你一声大哥,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不能没有见面礼,这把《冰晶剑》虽然只有三品,但属性阴寒,我观左兄弟剑意冰寒,这把飞剑倒是正好适合。”
在一众垂涎的目光中,左莫呆呆地接过这把飞剑。
剑约二尺七八,通体晶莹剔透,有若冰块雕刻而成,寒气四溢。
天上掉馅饼,直接把他砸晕了。这把飞剑卖相不俗,左莫很直接在心中把它转换成晶石……
好多晶石……
施祥频频对梁洛施眼色,梁洛无可奈何地伸进怀中,掏了半天,有些肉痛地拿出一张折叠的符纸,丢给左莫,冷冷道:“神行符。”
左莫此时幸福得都快晕过去了!
飞剑的价格他不清楚,但是神行符的价格,他还是有所了解。神行符对使用者的条件不高,是少数几种炼气期便能使用纸符。把此符贴于腿上,神行千里而不倦,比起他的风行纸鹤可要快得多。
小心翼翼地接过神行符,他看了一眼,心中便判断这是一张三品的神行符!
乖乖!
这两人出手好生阔绰!不过,他心中疑惑不减反增。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两件东西,随便一件的价值都超过他的全部身家,对方断然没有随便送人的道理。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今日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过几天我们再去无空山找你,大家一起喝酒!”
施祥笑着和左莫告辞,和梁洛骑着青牛迅速消失。
左莫呆立原地,看着两人消失,过了半晌,忽然对众女弟子道:“谁掐我一下,这是不是在做梦?”
七八只手一齐伸了过来。
一声惨叫,在山路间回荡!
“师兄,你到底搞什么鬼?”梁洛有些不满道,一张神行符对他而自然不算什么,但是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还没那么大方。倘若不是他对师兄信服得很,肯定不予理会。
坐在青牛上,施祥悠然自得:“他是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怎么了?这个世上外门弟子多得很。”梁洛不以为然道。
施祥瞥了梁洛一眼,收回目光,不答反问:“师弟觉得左莫天赋如何?”
梁洛语塞,过了片刻,才挤出一句:“不错,比我强。”
“师弟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若苦练不辍,自然胜过他。”施祥怕师弟信心受到打击,安慰道,但神色旋即肃然:“不过,如此天赋,无论放在哪个门派,只怕都是门中重点栽培弟子吧。可他居然是一名外门弟子!”
梁洛并不傻,顿时反应过来:“难道师兄想把他招入我们门中?”
“有何不可?如此良材,他无空剑门不识,岂不是成全我们?外门弟子重拜别派,他无空剑门找上门来,也理屈。”施祥冷笑道。
梁洛知道师兄说得没错,外门弟子的流动性极大,重拜别派的事情不胜计其数,若是把左莫拐过来,无空剑门也无法在这上面作文章。
“这么好的天赋,难道他长辈眼睛瞎了?会不会是长辈故意把他放入外门弟子锻炼?”梁洛提出疑问。
施祥笑道:“哈哈,还记得我夸他前程无量,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这般说,也就说明他肯定不是门中长辈放他历练。仔细想想,我觉得有一种可能,估计是他的剑意刚刚领悟不久,他门中长辈还没有发现。”
梁洛精神一振:“那我们何不趁机直接把他带走?若是他回山,有了变故,那不是糟糕?”
“别急。我看他对我们戒备颇重,而且人也太多,现在劝得急了,反而难成。不若缓一缓,等过些天,我们再去找他,动之以情,诱之以利,相信必成。”施祥胸有成竹解释道。
梁洛恍然:“师兄高明!”
两人相视一笑。
第三十一节 选择
左莫来东浮的次数很多,每次都会逛逛。但是,陪女人逛街,尤其是一群女人逛街,这种对肉体强横程度有着绝高要求的运动,大概只有炼体修者才能坚持下来。
看着她们把该卖的东西全都卖了,左莫便溜了。
先去把赤金石买了,上次蒲妖随口说的那句,他可是牢牢记在心里。他买了枚基础符阵的玉简,虽然门派中也有传授,但只有廖廖几种。符阵几乎所有修者必学的东西,无论是炼器还是炼丹,都需要懂符阵。
左莫是为了以后开垦灵田,虽然这是以后的事。玉简没花多少晶石,贵的是赤金石,二十颗二品晶石的价格让他肉痛了许久,但他还是决定买下来。
他现在的心态和以前有所不同,以前只是盯着晶石,现在的他虽然也喜欢晶石,但是更注重以后。
自从四师姑说破之后,他便清楚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些简单的梦想彻底粉碎,他在朝一条他也不知道的路上走。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粉身碎骨?还是找到答案?他都不知道。
昔日感到新鲜的东西,如今却觉得索然无味。
他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开始回忆自己最后释放的那道剑芒。没有人教他,包括蒲妖,也只是让他自己体悟。对于蒲妖,他只有感激,如果没有蒲妖,他或许连寻找答案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有机会,怎么可以不珍惜?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脱胎换骨,他只是忽然明白了韦胜师兄的一些心情。执念,死而无悔的执念!每次一想到改容抹识,僵硬的脸庞都会变得灼烧得痛,像在提醒他,曾经有双手抹去了他的脸,曾经有双手,抹去了他的记忆。这种深入骨髓的灼烧感,让他无法容忍自己浑浑噩噩下去。
他要答案!
自己的起点有多低,他很清楚,他不想再浪费哪怕一丁点时间。他想尽办法,绞尽脑汁,用尽手段,都要让自己变强,让自己拥有力量——他要答案!
人来人往的街道角落,他坦然盘坐,在那思考琢磨。
猎猎火海中,蒲坐在墓碑上,懒洋洋地听着音圭。
女弟子终于买好所需的东西,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左莫也终于松口气,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今天的遭遇让他初尝力量的滋味,他急不可耐地想继续训练。
但是出于这些女弟子的安全考虑,他还是坐着风行纸鹤,慢悠悠跟着她们,但是他依然抓紧一切时间。
回到小院,左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赤金石和黑金虫一起封存起来,在灵根处挖了个小坑,埋了进去。
埋完之后,他进入识海,面对蒲妖说:“蒲,我们继续!”
出乎意料,蒲懒洋洋道:“继续?继续什么?”
左莫一呆,但他迅速恢复镇定:“你有什么条件?”
“嘻嘻,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蒲轻轻一笑,坐直身子:“这就对了嘛,天下哪有免费的馒头?嘻嘻,我要魂魄。”
“魂魄?”左莫陡然吓一跳。
蒲妖神情轻松,语气欢愉道:“魂魄可是好东西,味道鲜美,生机活泼,什么鲜血啊人肉啊,都差得远了。”
廖廖几句话,左莫却吓得不轻。脑海里不禁想到那些大魔头,生啖人肉,拔筋抽髓,吸食魂魄。对于一个立志于成名一名灵植夫的修者来说,魂魄之类足以让他心惊肉跳。
“不行!”左莫断然拒绝,蒲妖果然是个大魔头!
虽然他渴望力量,但是绝对不想自己成为力量的奴隶!
“你不想学剑了么?嘻嘻,除了剑,我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教你。我这里有无数法宝,嘻嘻,只要你有好的魂魄,都可以换给你哦……”蒲妖猩红的舌头舔着嘴唇,语气充满诱惑。
“不行!”左莫忽然放松下来,他面对蒲妖坐了下来,道:“我对杀人没兴趣。”
“哦?”蒲妖挑了挑细细的眉,眯起眼睛:“你可要想清楚哦,别人的命,哪有自己的命珍贵?嘻嘻,杀人其实挺简单的,唔,一个魂魄,我就让你好好参悟这道剑意,还可以教你很多东西。”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左莫死死盯着蒲,冷冷道:“可惜你打错了算盘。”
蒲妖依然笑嘻嘻。
左莫只觉浑身一紧,动弹不得。
“我错了?”蒲妖陡然提高音量。
“嘻嘻,多少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当我面说我错了!”
他缓缓走到动弹不得的左莫面前,冰冷的双手摸上左莫的脖子:“害怕了?嘻嘻,太棒了!我实验过很多种,发现恐惧才是魂魄最好的调料品。你知道么?在强烈恐惧中死去的魂魄,就像发酵到最佳时机的美酒,只要吃了一次,噢,便再也忘不了。”
冰冷的手指划出左莫的脖子血脉,蒲脸上笑嘻嘻,赤红的血瞳闪动着疯狂。
左莫浑身发抖,他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怕,但是恐惧就像怎么堵也堵不住泉眼,拼命地往外冒。无论他如何努力,他怎么浑身纹丝不动。
“挣扎是没有意义的。”蒲妖依然在笑,眼神冰冷:“你的愚蠢真让我失望,难道你不知道,宠物要有宠物的觉悟么?”
讨厌这种感觉!
被操纵、被控制、身不由己的感觉……
左莫心中就像被什么点燃,恐惧迅速被愤怒占据,浑身的血液骤然燃烧起来,他情不自禁骂口大骂:“去死!”
“真是倔强的小家伙。”蒲妖摇头失笑,右手轻轻一握。
“啊!”左莫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像被一只无形之手狠狠地勒住,身体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形状。
全身的剧痛如同无数根细针,一下子扎进他的身体,他精神恍惚起来。
就在此时,一股暖流从左莫的胸口突然升腾而起。
“想捣乱?”蒲妖就像看到一个调皮的小家伙,嘴里轻笑道,整个人却陡然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左莫的身边,右手轻轻插进左莫的胸膛!
写意无比地从左莫的胸膛中把手取出来,只见他手指间多了一颗五彩的小珠子。
这颗珠子绿豆大小,有若彩色琉璃,里面光芒流动。
悠然把小珠放在面前端详了一会,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东西。”说完,便准确捏碎这颗小珠。
就在此时,他忽然停下手上动作。
一缕缕黑烟从墓碑散发出来,似缓实疾,眨眼间,火海上空便黑云缭绕。
狂舞肆虐的火焰,似乎对这些飘渺的黑云颇为畏惧,罕见的萎顿起来。虚空中的那颗星辰,也被黑云夺去光芒,黯淡若熄。
蒲妖怔怔地立在那,一动不动,血瞳浮现起复杂无比的情绪,似乎哀伤,似乎开心,似乎缅怀,似乎愤怒……
过了很久,他轻声道。
“你真的要选择这么一个废物?”
黑云激荡,层层涌动,漫漫火海受到压制,几欲熄灭,虚空中的那颗星辰也几乎消失不见。
蒲妖木然而立,恍若未觉。
黑云愈发浓厚,整个识海如今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忽然冷笑,右眼血瞳光芒大盛:“你知道,想要说服我,没有那么容易。”
周围静悄悄,黑云没有任何反应,双方就僵持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