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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妃眯着眼睛看着顾八珍,忽然转了话题,“我这儿子……没想到在你这儿转了性子。”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也是想到了时间紧迫,再不说一句废话,道:“久安堂比皇宫容易动手多了,到时候你进去,只要忍上个把月,我就能将你偷出来。”
曹妃说的很是详细,言语间十分笃定,“我已经是妃子了,按照律法,等到新帝登基之后,我便会升为贵太妃,到时候无非找个缅怀先帝的理由,就能进去久安堂。”
顾八珍略有迟疑的点了点头。
“你可是想要拿什么人换你出来?”曹妃冷笑道,神情里又有了几分不屑,“当初我儿说喜欢你,我原以为他喜欢不过是这张脸罢了,便寻了个跟你有七八分相似的人送去他府上。哼,”曹妃冷哼一声,“谁知道那姑娘现在还好好的放到哪儿。到时候把她毒哑了去换你,她一家老小都在我手里,谁能看出来破绽?”
顾八珍一震,转头看着四皇子,眼中含泪,似乎在说深情无以为报。
曹妃似乎看不惯他们两个这等样子,很是咳嗽了两声,“时间不多,你们有什么话,将来有的是时候说!”
女人终究比男人成熟的早,又是关乎性命的事情,顾八珍很是不舍的别开头来,语气沉稳许多,道:“还有第二条路呢?”
曹妃赞许的点了点头,“这第一条路,你出来便要无名无姓的跟着他了,为了掩人耳目,将来就算我给你重新找个出身,怕也做不了正妃,最多做个受宠的侧妃,还得是经年累月一点点熬资历上来的。但是这第二条路——”曹妃故意拉了长音。
“——可保你衣食无忧,一生荣华富贵!”
顾八珍眼睛一亮,道:“愿听其详。”
“皇帝死了,你将这孩子栽到皇帝身上!”
“啊!”顾八珍跟四皇子都是一声惊呼。
曹妃的语速比方才还快,“这个孩子便是皇帝的遗腹子了。到时候不管新帝是谁,他就算忌惮这些成年了的兄弟们,也不喜欢他没成年的弟弟们,但是这还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的,这个孩子便是他展示兄友弟恭最好的手段了。”
“他非但不会对付这个孩子,还会好好的照顾你直到你生产,甚至可能还会将这个孩子留在身边,当成儿子一样养大。”曹妃舒了一口气,“到时候凭借这个孩子,你便是宫里最最得意的贵太妃了。”
“所以……你选哪一条路?”
曹妃跟四皇子都是一双眼睛盯着顾八珍不放,等着她的回答。
不过一息之后,顾八珍就有了动作,她跪在地上给曹妃磕了头,“我选第一条。我再不要留在宫里!”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四皇子握住她的手,道:“我此生必不负你,生同衾死同穴;我的孩子只能由你一个生!”
顾八珍低下头偷偷抹了抹眼泪。
曹妃一声长叹,看着顾八珍的眼神很是复杂,声音幽幽的似有怨恨,“我拿我的命帮你这一次,只盼着你以后同我儿好好的过,去了他府上再不能横生事端,不能仗着他喜欢你就胡作非为!”
顾八珍冲曹妃行了大礼,情真意切的叫了一声“母妃”,曹妃像是控制不住,掩面而泣,声音哽咽道:“你回去吧,过几日便是外命妇进宫的日子,我趁着这个机会叫她们送药进来……你小心行事,趁着过年宫里人多手杂事忙的时候再说吧……”
顾八珍又行了大礼,期间曹妃一直掩面,倒是四皇子亲自将她送到了宫殿门口,还忍不住心中的担心抱了她一下,“都是我的错!”
两人相拥间,顾八珍在四皇子耳边低语,“你放心,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好好的。”
送走顾八珍,四皇子回到内殿,曹妃已经放下了袖子,脸上哪儿有一滴半滴泪水,她嫌弃地说:“她信了没有?”
四皇子现如今是一脸的轻浮与得意,“她如何不信?”说完看着曹妃赞道:“母妃这一手办得好,两条路都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乍一听一点破绽都没有。”
曹妃看他一眼,眯着眼睛,“什么叫乍一听?这都是真的,为了取信于她,我可是一句谎话都没有。”
四皇子故作惊慌,“那可怎么办?我可不能让这样一个女人进我的府里,还在做姑娘的时候就朝三暮四到处勾搭了,嫁了人更是不安生,还跟家主的儿子搅在一起,这样不守妇道是该要浸猪笼的!”
曹妃笑了笑,拍着四皇子的肩膀,“你放心……她怎么会知道我给她的药见血封喉,只要一小指甲盖就能要了人的命呢?到时候皇帝死的突然,在她宫里又搜出来东西,她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她能怎么办?拉我们出来吗?说你跟她有了私情,有了孩子?孩子在哪儿啊?她还能生吗?当日来我宫里给她诊脉的太医也是太监假扮的,她谁都拉不下水!”
四皇子点头,“下头就看儿子的了,我们只要出其不意,宫里没有防备,又能里应外合,就算只拉拢上一队宫内侍卫,那也是能牢牢控制住大局的。”
曹妃点了点头,道:“你甚至可以将庚帖交于他,甚至可以立下字据,不就是皇后的位置吗?宫里让人悄无声息死过去的手段多了,更何况你还有一个当了太后的亲娘!”
两人对视一眼,都踌躇满志的笑了出来。
日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过着,很快到了腊月十一,孟瑞懿周岁了。
一大早,顾九曦让两个丫鬟再去检查一遍一会抓阄的东西,自己则给孩子穿了一身红色的喜庆衣裳,陪在身边的孟德笙道:“说起来我们家姑娘也是个能人。出生那天我进宫了,就为了她生生的将她父亲的爵位还有一品官儿给搅和没了,百天的时候太子死了,现如今可算是周岁了,抓了阄我也能放心了。”
顾九曦睨了他一眼,有点埋怨道:“这种事情你也好往自家姑娘身上埋怨?”
孟德笙笑道:“我这是夸我们家姑娘能镇住场子,将来不吃亏!”
顾九曦瞪了他一眼,看着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抱着女儿往正厅去了。
因是周岁宴,又临近过年,来的人倒是不少,不仅是女眷,连男宾也有很多。放眼望去,顾九曦一眼就看见了俞家两个人。
兴许是怕俞姑娘来露怯或者打草惊蛇什么的,这才来参加孟瑞懿周岁宴的,只有俞家两位夫人。
其中一个顾九曦见过,另一外稍矮些的,想必就是俞姑娘的生母了,的确如俞夫人所说,这一位眉宇间带着些许愁容,眼神也稍微有些飘忽不定,一看就不是有大毅力的人。
顾九曦笑了笑,上前打了招呼,又问太夫人道:“这两位太太看着面生,您也不跟我介绍一番?”
太夫人笑道:“你不知道人家,人家可知道你呢?还说上次你娘家办洗三的时候她也去了,看着你行事大方得体,正在这和我夸你呢。”
顾九曦不好意思笑笑,太夫人道:“这两位是俞家的夫人,俞老爷是老将军的故友,今儿也来了,正在前头由老将军陪着说话呢。对了,”太夫人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德笙也认得他。”
顾九曦笑着跟两位俞夫人点头问好,很是熟练搀着太夫人的胳膊,太夫人笑道:“她们家里也有个跟李姑娘差不多的小孙女。咦?”太夫人对着俞家二夫人道:“怎么不见你带她来?女孩子家出门的机会本就不多,又是临近出嫁的,我们也算是世交了,原想着你能带她出来散散心呢。”
二夫人有些愣,回过神来急忙道:“她前两日生了风寒,在家里养着呢。”
太夫人又说了许多关于女孩子年轻的时候要好好保养的话,顾九曦只在一边淡淡微笑听着,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跟俞夫人交换一个眼神。
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俞夫人冲她隐晦的点了点头。
今日来的客人很多,说了没两句,太夫人就拍拍顾九曦的手,道:“那边是袁夫人,你也是第一次见吧,我带你去打个招呼,她送了我们瑞懿一个金项圈呢。”
顾九曦只是笑,道:“这可不是给孩子带的东西。”
“你呀!”太夫人笑了一声,两人一起走了。
俞家二夫人看着这一幕有点担心,大夫人拉着她走到一边坐下,一人端了杯茶掩饰着,道:“就这样难道你还能放心让孩子出门?你可想好了,她跟将军的关系……不用我说,京里哪个不说是蜜里调油?屋里兴许有两三个通房丫鬟,可是年纪怕是比将军还大。对了,还有一对庶子女,可是你看看,今日他们两个可没出来!你再看看今日这周岁宴,这可是个姑娘!京里哪个姑娘能这般受宠?还不是仗着有个好娘!”
二夫人皱着眉头,犹豫道:“将军不多说,她看着也是温柔可人,再说又是老将军保的媒。”
“你可醒醒吧。再温柔客人的夫人,遇见给自己相公纳妾的事儿,那是恨不得要人命的!还有老将军,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可不是给老将军纳妾!他还能管到孙子的房中事不成?”
“你说的我都明白。”二夫人半低着头,“可是……老爷的决定我又能如何反抗呢?”
俞夫人气得胸口不住起伏,“你说都没说!一天到晚只会拉着我说你愁苦,那你倒是跟二叔说啊,你跟老爷说啊。”俞夫人停下稍稍呼了两口气,又压低了声音,“你叫我带你来看,我也带你来了。你可想好了,二叔已经说了,将来孩子出门,他就不认这个女儿,你就等着她死在孟家吧!”
“那不能够!”二夫人惊慌四措抬起头来,双手死死抓着俞夫人的手,只是俞夫人等了许久,也没见她说出什么话来,心中被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堵得闷闷的,甩开二夫人的手走了。
顾九曦虽陪着太夫人应酬,可是上辈子毕竟在宫里待过,就算现在的日子再安逸,那也是能够一心二用的,满面春风的跟一群贵妇夸着自己女儿,还能分出心来观察俞家两位夫人的神态动作,甚至从嘴型里还能将她们两个的对话猜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看到她们两个不欢而散,顾九曦暗暗叹息,虽然从来没将解决这件事情的希望放在她们身上,但是身为俞姑娘生母的二夫人这样瞻前顾后,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将来绝对不能让别人做主孟瑞懿的婚事。不过有了将军这个爹,等到她出嫁的时候……顾九曦嘴角浮现一个淡淡的微笑,谁能压到将军头上?
众人寒暄一会,看清楚今天来的都有谁,宴席便开始了。其中的重中之重便是孟瑞懿抓阄。
孟瑞懿穿了一身红,上头用金线绣的花纹,头上还被点了一个红点。顾九曦亲自抱着她,放到了大毯子中央,周围则围了一圈打算让她抓的东西。
跟宾客还有自家人的紧张不太一样,孟瑞懿被放在中间就坐在那儿不动了,摸摸身上的衣裳,又将手放在嘴里咬着,一双眼睛看着顾九曦,还笑了笑。
“这孩子。”太夫人失笑,跟也来看孟瑞懿抓阄的顾家老太君道:“真是一点不体谅我们。”
老太君笑道:“跟她母亲小时候一个样子!”
顾九曦陪着一起笑了。
虽然表面上依旧这么其乐融融的,可是孟夫人依旧尽忠职守的找她麻烦,不怀好意笑了笑,问道:“也不知道你小时候抓了什么?”
顾九曦小时候……她小时候还是三房的庶女,别说三房嫡母不会给她办宴席了,老太君根本就是逢年过节才会见她一面,她的周岁宴……东西都是黎氏自己准备的,还有好些东西根本就是拿纸糊的,充个样子罢了。
太夫人沉下脸来,老太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