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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看看去,还有几位军中安置的事,不急,慢慢安顿就是。”
李宗梁忙客气的谢过,引着众人送水岩出了院门,看着他上马走远了,才转回院内。范大娘子轻轻拉了拉范先生的衣袖,范先生拍拍她的手,温和的说道:“一起看看,看好了再回去咱们那边也不迟。”李小幺转头看着范大娘子,往后退了半步,挽着她的胳膊,笑着说道:“姐姐别只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先把这一处安置好了再说,你不管谁管?”范大娘子嗔怪的瞥了李小幺一眼,大大方方的跟着众人进了月亮门。
几个人跟着几个婆子的指引边走边看,月亮门后,是一处极宽敞的院子,五间正屋坐北朝南,左右各两间厢房,布置的有点象练武场,这原是武官的宅子,倒也正常,这就是正院了,五间正屋左右各有一个月洞门通往后面,后面是一处花草稀疏,一看就是疏于打理的小花园,穿过花园,经过一座垂花门,就算是进了内院,由垂花门起,一条曲折的游廊连到一间宽大的三进院子处,婆子指着院子介绍道:“院子里这间院子最大,因为座落在东边,原来叫东院。”
几个人进到院子里转了个圈出来,沿着游廊继续前行,东院后边偏西不远,是藕园,紧邻藕园的,是拙院,东院后面,是百草堂,再往后,就进了花园,花园倒不小,隐着几处楼台亭阁,靠近前院处,十几间小巧的屋舍组成一处院落,几个人进了院子,前后转了一圈,李小幺满意的宣布道:“这里好,我要这里!这一处有名字没有?”李小幺转头问道婆子,婆子忙回道:“回姑娘话,这一处原是做书斋用的,有个名字,叫静心斋。”
“静心斋?不好听,改一改,叫半亩园吧,看这院子,也就半亩大小。”李小幺自顾自给改了名字,范先生念了几声,笑着赞同道:“大巧若拙,这名字起得有意思,比静心斋好听。”
李小幺先定了住处,李宗梁等人商量了,几句话就定了各人的住处,李宗梁占了东院,魏水生选了藕院,李宗贵要了百草堂,剩下拙院给了李二槐,李小幺笑不可支,这拙院配二槐哥,真是什么人住什么地方。
几个婆子得了主子们的住处,忙过去侧门传了信,带着人搬东西,收拾东西去了,这要忙的事多不可数。
几个人出来,又到隔壁范家宅院看了一圈,这宅子是小了不少,一处五进的院子,后面一个极小的花园,范先生居了正院,范大娘子让着严二婶子和月亭母女先挑了住处,自已挑了处离父亲近的院子住下,严二婶子和月亭带着人收拾东西,范大娘子被李小幺挽着,又回到李宅,李宗梁和魏水生等人忙着搬东西,收拾各处,范大娘子和李小幺跟着婆子去看了厨房等处。
范大娘子理仆从婆子等家事,李宗贵和李二槐带人去采买粮食、油盐菜肉,李小幺跟在李宗梁和魏水生身后,和他们一起,将要归田务农的聚在一处,行李物品也不必拆卸,明天就启程去庄子看看去,愿意继续跟着他们兄妹的,安置到客房和家将居处,几十个人,一直忙到傍晚,才算稍稍安顿下来。
第二天又是一天忙碌,范大娘子一早就过来,如当家主母般处置府内诸事,李小幺一觉睡到日辰正过后,日上三杆还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她的半亩园比哪一处收拾的都舒适干净,她的丫头多,范大娘子又处处紧着她这里。
紫藤侍候着李小幺换着衣服,笑着建议道:“五爷,咱们这一处离前面远,离大厨房更远,冬天若是五爷要个热汤热水的可不便当,我看咱们后园宽敞的很,要不,咱们在后面设个小厨房出来?也不用添人,海棠就行,五爷看呢?”
李小幺歪头盯着紫藤看了半晌,突兀的吩咐道:“从今天起,这半亩园由你统总,这里跟外头无关,一应银钱开支,你每月统总从我这里支取,小厨房的事我和范姐姐去说,不光我用汤水,你们日常也在这小厨房吃饭,每月所需柴米菜疏,我另行让人买了送进来。”
紫藤呆傻了片刻,抬头求援般看着淡月,淡月为难的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紫藤别再多说,紫藤咬着嘴唇沉默片刻,到底忍不住,低声说道:“五爷,这小厨房这么多人吃饭,至少得两三个婆子才行,还有浆洗上,也少不得人……”
李小幺回头瞄着紫藤,目光又转向淡月等人,半晌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宅子里,上上下下一共五人婆子,都给咱们这院子也不够是不是?”紫藤张了张嘴,见李小幺脸色温和如常,想了想,干脆接着说道:“五爷,咱们府上就是再节俭,这厨房,茶房,帐设、针线,浆洗、花草、往来使役等等,总得有人才行。”李小幺无语的看着紫藤,她虽是奴婢,却是皇家的家生子儿,这份气度见识,唉!她的节俭和自己的节俭,差得简直是天渊之别,李小幺手肘支在梳妆台上,支着腮看着紫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淡月看看紫藤,小心的打量着李小幺,上前半步,拉了拉紫藤,低声说道:“我们跟了五爷,就得依着五爷的规矩,你看看你,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她没说错,你说得更对。”李小幺长叹了一口气:“要不,我把你们还回去算了,我真是养不起。”
“五爷恕罪!”淡月拉着紫藤跪在了地上,连连磕着头:“奴婢错了……”
李小幺忙上前拉起两人:“我没说你们错,起来说话,磕什么头啊!”淡月和紫藤顺势起来,李小幺想了想,干脆直说:“我是真养不起,你们这十几个人,一个月光月钱都得十几二十两银子,除了这个,还有日常用度,还有厨房、浆洗、针线上人什么着,我算着一个月百十两银子都不怎么够,就这样,还委屈了你们,我没有那么多银子,也用不了这么多人……”李小幺话到一半,仿佛想起什么,垂头呆了片刻,突然转了主意,挥了挥手说道:“算了,就这样吧,这院子还是紫藤统总,先将就将就,你们照顾好自己就成了,先这样吧。”李小幺有些烦躁的说完,干脆站起来出了门,往前院去了。
李小幺先去寻了范大娘子,说了半亩园设个小厨房的事,才转去东院寻李宗梁去,刚到了院子门,就听到里头暴起阵笑声,笑得最响的是李宗贵。李小幺忙几步进了正屋,李宗梁笑容满面的坐在扶手椅上,见李小幺进来,忙招手示意她坐过来,魏水生笑着站起来,给李小幺倒了杯茶,李二槐和李宗贵抱着肚子笑倒在榻上,吕丰恼怒的盯着两人,见李小幺进来,一下子跳起来,指着李小幺叫道:“真是岂有此理!怎么就罚我一个!”
李小幺一听就明白了,接过魏水生递过的杯子,好整以暇的坐到李宗梁身边,看着吕丰问道:“那是,是你非要跳那个河,你说说你,堂堂上清门内门高手,跳个三寸宽的小河还掉河里了,不罚你罚谁啊?太丢人了!”吕丰泄了气的球一般软回到榻上,李小幺转眼看着李宗贵问题:“怎么罚的?”
“王爷罚他洗了所有人的马。”李宗贵用手扇着风,仿佛嫌弃的看着吕丰答道,吕丰哀嚎道:“足足洗了两天啊!不洗完就不让我出马厩!”李小幺忙跳起来,往吕丰面前走了几步,蹙着鼻子闻了闻叫道:“怪不得屋里这么臭!”
“我都洗过两遍了!”吕丰忙将衣袖举到鼻子下用力闻着,李宗贵也跟着叫起来:“真是臭得很!两遍哪能洗干净,再去洗个十遍八遍才行!”吕丰用力闻着自己的手指,疑惑的看着两人,魏水生上前拍了拍他:“什么味也没有,别听他们两个的。”吕丰舒了口气,也不理笑不可支的李小幺,转头看着李宗梁:“我也住这里,贵子那院子好,我就住那里。”
李宗梁笑着点头应了,李小幺心头微动,看着吕丰问道:“吕家在这开平府没有宅院?”
“有一处,我不想去,一个人住有什么意思?咱们一处才热闹。”吕丰漫不经心的答道。
第九十五章杂事
没说几句话,吕丰就开始呵欠连天,他洗了两天马,累坏了,李宗梁笑着示意李宗贵引他回百草园歇息去,看着李宗贵推着吕丰出了门,李宗梁环顾众人说道:“大家都在,正好商量商量这安置的事,跟咱们一处过来的,不算范家人,统共三十一个,孙掌柜和赵五哥在太平府,先不提,铁木的事,等他回来再定。”
“有什么定的?你看他那性子,铁定不能去种田!”李二槐断然说道,李宗梁扫了眼李二槐,没接他的话,魏水生推了推李二槐,低声说道:“那也要他自己拿定主意说句话!你记着,往后别跟张大姐一道,处处替人家定主意!”李二槐梗着脖子正要驳魏水生的话,李宗梁看着他交待道:“水生说的对。”李二槐听李宗梁发了话,立时闭了嘴,闷声不吭了,李宗梁扫了眼众人,接着说道:“石坎非跟着咱们,说他也是五爷的人,他腿脚不便,我看,就留他在家里给大伙做饭吧?”李宗梁征询般看着众人,见大家点头没有异议,转头看着李小幺笑着说道:“张狗子和赵六顺说是你的人,要跟着你,姜顺才和程旺走前也搁过话,这几个人你看着安置吧。”
李小幺点头应允,李宗梁接着往下数:“余下的,就大壮和七弟要跟着咱们从军,别的,都要归乡种田去。”魏水生皱着眉头接过了话:“原来东山那些弟兄,平时也就能顾住自己,农活就更别提了,一来手脚不便干不了,二来,他们落草的早,早就不会干了,我和大哥商量了,这些人,地、银还是照旧分,一个月咱们再给一两银子,随他们是雇人还是把地租给别人种,也都足够他们日常用度,不至于衣食无着,这是一,其二,咱们山上存的银子,是大家伙的银子,人人有份,这帐我和小幺算过,我和大哥商量了,这样,除了王爷给的安家银,咱们每人再给二百两,等他们安稳下来成家时,一人再给五十两娶亲钱,大家看呢?”
李宗贵送吕丰回来,听了半截话儿,魏水生看着他,正要再说一遍,李宗贵挥着手说道:“都成都成!”魏水生笑着止住话,转头看了眼李二槐,李二槐浑不在意:“我听大哥的,成!”李小幺郁郁的看着着魏水生,从太平府到笔架山再到开平府,一路缺银子!从一百两缺到一千两,现在没个几万两都应付不下来了,过了年,张家就出服了,二槐和张铁木成亲这两项大支出,再加上还得给张铁木置宅子,照理说,二槐成了家,最好分出去单过才好,可哪有银子再买处差不多的宅子?还有大哥入仕后的日常打点,初来乍到,又想挣个出身,手伸不得,打点的钱却少不得,东山那帮人一个月也要十几两银子,那是要月月支的,还有这府里的用度,还有范家!唉!李小幺闷闷的叹了口气,看着魏水生商量道:“咱们给的安家银,一人一百五十两吧,王爷一人二百两,咱们不好和王爷齐肩,再说,这银子的事,多少也没个够。”
魏水生转头看着李宗梁,李宗梁拧着眉头,李小幺叹了口气:“大哥,这银子没个够,钱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再说,往后他们有什么事,咱们也不是不管,平时多照应些,比银子强多了。”
“小幺说的对,一来和王爷齐肩不好,二来,也是,多照应些比多给银子强。”魏水生跟着说道,李宗梁转头看向李二槐和李宗贵,李二槐还是那句老话“我听大哥的”,李宗贵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