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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领略领略咱们吕大侠的风采!”
“好!”吕丰兴奋的松开李小幺,李小幺骤然失了依持,踉跄着往旁边斜了两步才站稳,等她站稳,前面四五个浪荡子已经惨叫着倒在地上,满嘴流血,李小幺往前两步,抓住吕丰的袖子,皱着眉头抱怨道:“你等我站稳了再动手啊!我什么也没看见!”
“要不我再打一遍你细看看?”吕丰从善如流,地上的几个浪荡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狂奔而逃!李小幺拉着吕丰,看着几个人狼狈不堪的爬起再跌倒,跌倒爬几步,头往前冲着急奔而逃,笑得前仰后合。
两个人取了马,吕丰看着摇摇晃晃的李小幺,他没李小幺醉的厉害,脑子多了几丝清明,拖着李小幺,取了自己的马,叫了脚店的伙计吩咐道:“那匹马先寄着,明天爷让人来取!”伙计答应了,将李小幺的马又牵回了后面,吕丰抱着李小幺骑到马上,和脚店的伙计打听了城外别院的方向,迎着夕阳出了城门,秋风轻吹,带着田野的花甜叶香,李小幺深吸了口气,拍着吕丰:“唱歌!你!唱只歌给我听!”
吕丰怪叫起来:“让我唱歌?!我又不是歌伎!”
“唱!我不嫌你唱得难听!天气多好啊,唱一支吧,你会唱什么歌?”李小幺不依不饶,吕丰仰头想了半天:“我说过我不是歌伎!还真没有会唱的歌,要不我念诗给你听吧,念诗跟唱歌差不多!”
“好!念吧!”李小幺挥手答应道,吕丰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泄气的商量道:“诗也想不起来了,要不我念道德经给你听,这个我熟!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李小幺揪着吕丰的前襟,笑得几乎滑落马下,吕丰被她笑得念不下去了,干脆跟着李小幺放声大笑,两人笑得归巢的鸟儿尖声鸣叫着从巢里又飞起来。
两人信马由缰,向着晚霞由着马小跑前行,走了没多大会儿,吕丰勒住缰绳,困惑的看着面前两丈多宽的小河,不是说过了一座小桥就是吗?这河有了,桥呢?李小幺往前探头看着小河:“看,走错了吧!”
“没事,这么条小河算什么!随便这么一跳,就跳过去了,你抓紧我,我带你跳过去!哈哈,跃马长河!”吕丰勒着马往后退了十来步,准备纵马跳过去,李小幺兴奋的揪着吕丰的前襟,连声叫着好,等着他跃马跳河,吕丰抖动缰绳冲向小河,这一跃马,还真跳河里了。李小幺一声‘冲啊’没叫完,身下一空,就扑进河里灌进了一大口水,没等她开始尖叫扑腾,就被人抓着腰带拎出了河水,李小幺呛得猛烈咳着,眼泪鼻涕横流,也顾不得看是谁救了自己,两只手只胡乱指着,吕丰还在河里呢!
长青看着浑身上下滴着水,落汤鸡一般的李小幺和吕丰,苦恼的叹了口气,只好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小心的搭在李小幺身上,李小幺冷得哆嗦着,脸色青一块红一块,扯着嘴角冲长青笑着谢道:“谢谢你。”
“五爷不用谢我,得赶紧回去,不然要冻病了。”长青将自己的马让给李小幺,用手托着李小幺的脚送她上了马,吕丰拧着衣服上的水,上了另一个护卫让出的马,懊悔不已的紧跟在李小幺后面,急往别院奔回去。
李小幺头发里滴着水,紧裹斗篷,跟着小厮一路狂奔进自己的院子,也顾不得谁跟谁,胡乱扯掉衣服,跳进那桶热水里泡了一会儿,才长长的舒出口气,还没到八月中,就这么冷了?一个小丫头贴着巨大的桶壁缓缓往里又加了些热水,李小幺舒服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由着后面的丫头手脚轻柔合度的帮她洗着头发,指肚缓缓揉着头皮,有规有度的按着头上的穴位,嗯!这丫头头发洗得好!嗯?那个苏子诚说,给她挑的丫头,送在京南府外的别院!这是她的丫头?
第九十二章丫头们
长青半边身子水淋淋的垂手站在苏子诚侧前,垂着眼皮禀报:“回爷,小的找到五爷和吕爷时,两位爷正挨车尝新酒,之后两位爷去京南府头牌莞花楼上呆了小半个时辰,出城路上遇到几个无赖寻事,被吕爷打了,小的让人把几个无赖送进了京南府衙门,过小沙河,两位爷纵马跃河,连人带马落进河里,这会儿先回去洗漱了。”
水岩听得半张着嘴,急忙转头看着苏子诚,苏子诚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叫他们换好衣服过来见我!你下去歇着吧。”长青和两个小厮垂手退下,歇着的歇着,传话的传话。
“吕?是信阳吕家子弟?”水岩小心的问道,苏子诚慢慢呼了口气:“嗯,天师幼子。”水岩挑着眉梢,满肚子疑惑,看着神情不善的苏子诚,没敢多问。
没多大会儿,两个小厮回来禀报:吕爷说病了,五爷醉得叫不醒,已经歇下了,水岩看着几乎压不住怒气的苏子诚,突然涌起股要大笑的冲动,忙扭过头,痛苦的将那已经涌到喉咙口的大笑硬生生憋了回去,这两位都是妙人儿,往后要好好结交结交!
李小幺对于几个丫头的好奇被苏子诚的召见打断,她酒还没醒透,不好见他,干脆闭上眼睛,她睡着了!
被人搬到床上没多大会儿,这假睡就化入真睡,这一觉睡得一枕黑甜,第二天醒来的倒早,晨光穿过棱花窗,透进绡纱帘,李小幺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外面有轻盈的脚步声时有时无的响着,纱帘外人影闪过,纱帘掀起,一个十六七岁的俏丽丫头眉眼带笑,声音轻柔恭敬:“姑娘醒了,我让海棠炖了秋梨红枣水,姑娘漱了口,先吃一碗再起来可好?”一边说着,一边挂起帘子,李小幺双膊支着懒懒的坐起来,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丫头,头发乌黑光亮,绾成垂挂髻,一边系了串赤金百果串,容长脸,五官并不很出色,身量苗条,上身一件月白绫掩襟紧袖短衣,下面一条极宽大的白绫裆裤,外罩一条长及膝处的淡蓝素绸笼裙,裙下垂出条系着玉石禁步、长及脚面的宫绦,整个人上上下下透着爽利,见李小幺上下打量她,目光闪了闪,垂手站着,任李小幺打量,看来是个机敏懂事的。
李小幺坐起来,由着她在背后垫好靠垫,两个小丫头一个用红漆托盘托着两杯水,一个捧了只雕花漱盂,垂头侍立床前,俏丽丫头从托盘上取了杯子递给李小幺,捧着漱盂的小丫头轻悄的跪在床前,将漱盂举到李小幺面前,李小幺接过杯子漱了口,水里有淡淡的咸味,第二杯温水里没了咸味,李小幺也漱了,两个小丫头退出屋子,另一个丫头托了碗秋梨红枣水进来,李小幺喝了,又漱了口,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先进净房洗漱去了。
净了面出来,李小幺坐在梳妆台前,由着背后的小丫头轻缓有度的通头发,俏丽丫头带着几个小丫头,捧着几件轻蓝淡粉的衣裙出来,抖开件灰蓝底绣蓝花宽幅裙,曲膝笑着问道:“姑娘看,今天就穿这件衣服可好?”
李小幺扫了眼裙子,没有答她的话,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一直在这一处当差的?”
“回姑娘,奴婢叫紫藤,并不在这里当差,是昨天跟着水二爷专程过来侍候姑娘的。”紫藤笑着解释道,李小幺满脸的惊讶,忙转头打量着其它几个丫头问道:“那她们呢?”
“回姑娘,她们也是昨天一起过来的,我们一起过来了十二个,四个大丫头,八个小丫头,要不我把人叫进来,姑娘看了看好不好?爷说了,姑娘若看着顺眼,就留着用,若不喜欢,就再让人挑几个过来。”紫藤详详细细的答着话,李小幺点了点头,紫藤去外面叫了众丫头,片刻功夫,李小幺面前就齐整整站了两排丫头。
前面一排四个,紫藤居左,其余三个穿着打扮和紫藤差不多,李小幺看着紫藤一眼吩咐道:“都自己说吧,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原来在哪一处当差,有什么擅长之处没有,是谁吩咐你们来的。”
紫藤也不客气,先上前半步,福了福恭敬的答道:“回姑娘话,奴婢紫藤,今年十八岁,原是王府外书房二等丫头,奴婢会写字,是如月姐姐吩咐奴婢过来的。”
“王府?哪个王府?如月姐姐是谁?”李小幺奇怪的问道,紫藤脸上闪过丝诧异,忙垂眼回道:“回姑娘,是歧王府,如月姐姐是爷身边的大丫头。”李小幺轻轻‘噢‘了一声,这是苏子诚的丫头。
紫藤见李小幺没再问话,轻轻退了回去,紧挨着紫藤的丫头上前半步曲膝答话:“回姑娘,奴婢淡月,今年十七,原是王府落晴轩三等丫头,奴婢会做针线,也是如月姐姐挑奴婢过来的。”李小幺一边听着淡月的话,一边细细打量着她,凤眼,脸颊鼓鼓的,嘴唇稍有些厚,一幅忠厚相。
“淡月,这名字真好听,谁给取的?原来一个月多少月钱?”李小幺随口问道,
“回姑娘,名字是如月姐姐起的,原来的月钱是一两银子。”淡月垂手答道,李小幺暗暗吸了口气,三等丫头就是一两银子月钱!真要命了!
淡月旁边的丫头声音清脆:“回姑娘,奴婢海棠,今年十六,原是靖江侯府二等丫头,奴婢会炖汤。是我们二爷挑奴婢来的。”海棠一边说,一边偷眼打量着李小幺,这个长着又灵动杏眼的娇憨丫头看得李小幺笑起来:“你们二爷是谁?”
“回姑娘,我们二爷就是水二爷。”
李小幺听得笑容更浓,海棠不好意思的笑着,忙低声跟了一句:“就是靖江侯府嫡长子水岩。”李小幺听明白了,也不多问,挥手示意下一个,站在最后的丫头尖下颌,眼睛细长,嘴唇稍有些薄,曲膝回道:“回姑娘,奴婢青橙,也是靖江侯府二等丫头,奴婢会打络子,也是二爷挑来的。”
李小幺点了点头,没多问话,四个丫头左右分开垂手站在两边,八个小丫头上前回着话,流云、听竹、翡叶、翠蔓是歧王府如月姑娘挑过来的,金铃、喜容、樱桃、红桔是靖江侯府水二爷挑过来的,十二个丫头,歧王府和靖江侯府,一家一半。
李小幺认完了人,一句话没多吩咐,只示意继续给她梳头,指着衣服吩咐道:“这些衣服不便当,取我常穿的衣服吧。”紫藤捧着衣服进去,片刻功夫,取了件银蓝织锦缎长衫出来,侍候着李小幺换上。李小幺换着衣服,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饭,琢磨着先去哪一处,昨天的事,其实也不算大事,躲是躲不过的,要不……
没等她想定主意,门口小丫头恭敬的禀报道:“姑娘,爷说让您过去一趟。”李小幺暗暗呼了口气,去就去吧!
李小幺跟着小厮进了正屋,苏子诚端坐上首,水岩一身天青灰缂丝长衫,坐在左边上首,正往门口张望着,见李小幺进来,手里的折扇愕然停在手中,李小幺先冲上长揖见了礼,转过身,冲水岩也长揖见了礼,笑容灿烂的打着招呼:“能再见到公子,真让人欣喜。”
“你!是你!真是奇缘!”水岩惊奇不已,苏子诚皱着眉头,不满的扫了水岩一眼,盯着李小幺责问道:“昨天是怎么回事?”
“昨天?没什么事啊,好好儿的,昨天京南府开沽新酒,我和吕丰去看了个热闹,京南府今年的新酒不错,家家都好,这可是咱们北平兴旺之兆!那酒是真好,后劲绵长,回味甘甜,我回来就醉倒睡着了,难道出什么事了?”李小幺淡定的反问道,水岩睁大眼睛看着李小幺,又慢慢转头看向苏子诚,苏子诚深吸了口气:“逛勾栏,醉酒,还落到河里!”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