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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做什么营生的?到郑城来做什么?什么时候到郑城的?”
男子脖子扭到极处,也没能看到李小幺,疲惫的趴在地上,沉默了片刻,重重的叹了口气答道:“我叫吕丰,信阳人,出来……游学的,到郑城游学,十二日进的城。”
“嗯,家里还有什么人?成了亲没有?”
“父母兄弟,没成亲。”
“兄弟几个,你行几?”
“两个,行二。”
“父亲多大了?母亲呢?你们兄弟两个都是嫡出的?你父亲有妾没有?”
“父亲四十有八,母亲四十有五,没有妾。”吕丰闷气异常的答道,李宗贵三人面面相觑,怎么越问越离谱了?李小幺蹲下身子,慢悠悠的接着问道:“有功名没有?”
“没有!”
“那你哥哥呢?有功名没的?”
“没有。”
“真没出息,那你出来游学,你哥哥也一起出来了?”
“没有!”
“什么时候从家出来的?”
“去年。”
“去年什么时候?都去过哪些地方了?”
“去年五月,去了很多地方!”
“嗯,你最喜欢哪一处?太平府去过没有?”
“都不喜欢,没去过!”
“咦,你不是游学么?太平府倒不去的?那你一共去过几个书院?”
“三个,不,五个,七个。”
“到底是三个,五个,还是七个啊?”
“七个!”
“都住了多少时候啊?”
“一个月。”
李小幺‘噗’的笑出了声,站起来,用脚尖踢着吕丰:“你去年五月出发,到现在,一共一年五个月,你中间去了七个书院,一个书院呆了一个月,这就去了七个月,还有十个月,十个月的功夫,你就能从荆国信阳府跑到这郑城,你是飞毛腿,还是长了翅膀了?”
吕丰张口结舌,张狗子和赵五哥跟着笑个不停,李小幺接着说道:“到郑城游学?这里一没有大儒,二没有书院,三没有隐士,一个眼看着要打仗的地方,你游哪门子学?你十二日跟着钦差一路进的郑城,从进了城,天天到这紫藤居来,围着钦差坐过的屁股印子转,你是荆国的刺客吧,准备来杀谁?那个钦差?还是……还有旁的谁?我看你还是说明白的好,只要你不妨碍爷的事,爷也不想管你的事。”
吕丰趴在地上,沉默着没有答话,李小幺又踢了踢他:“你不说就算了,说不定真是个傻书生,不过爷既把你错捉进来了,再放出去,那爷就是自己找死了,算你倒霉,就在爷这后院,当当花肥吧,好歹也是个风流鬼。”
李小幺说着,退后两步,冲李宗贵眨了眨眼:“去,到后院挖个坑,就挖在那株蔷薇下,把他埋了。”
张狗子和赵五哥利落的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吕丰脸色铁青,阴沟里翻了船!
“等等,这位壮士怎么称呼?”
“壮士?爷一点也不壮,你就叫我五爷吧,要是想说,第一,干脆点,第二,爷没功夫听你胡扯。”
“五爷,在下吕丰,是信阳上清外门弟子,这趟出来游历江湖,因为看到一点不平事,追到郑城,只为惩恶而来。”
“惩恶?那个钦差?嗯,说清楚点。”
第四十六章有钱就帮
“是,在下是初九日在唐县和这位吴钦差巧遇的,姓吴的在唐县北边看中了一位行路的小娘子,让人杀了小娘子父兄,抢了小娘子到车上,第二天早上,那位小娘子就被人拖出来埋在了路边。”吕丰激愤的说道,李小幺听的眨着眼睛,呆了片刻问道:“你亲眼看到的?”
“是。”
“听你这话意,你也练过功夫,是个高手,既看到了,怎么不救下那父子兄妹?既不救人,还一路跟来郑城做什么?”李小幺眯着眼睛,冷声问道,吕丰头抵着砖地,停了半晌,才低声答道:“他们人多,他带了几百名护卫,身边还有几位高手,我救不下来,冲上去,连我也是个死,眼看着……心里难过,一路跟过来,想找个机会杀了他,也算是给那一家人报了仇。”
李小幺长长的吐了口气,转头看着李宗贵,李宗贵伤感的垂着头,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李小幺转头看着吕丰:“你是想藏在听泉阁附近,趁着那钦差喝茶的机会,刺杀了他?听泉阁离围墙不远,你也能从容逃走,是这个打算?”
“是。”吕丰干脆的答道,
“你是逃了,那这紫藤居的人呢?东家、掌柜、那些伙计厨子,都得杀了头,你就没想过?”李小幺踢着吕丰问道,吕丰被她问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哪里想这么多了?
“最讨厌你们这种所谓的游侠什么什么的,一点脑子也没有,救人吧,没本事,杀人倒是说杀就杀,不管三七二十一,不想后路,不想别人,杀完自己逃得比兔子还快,让别人替你顶罪收拾烂摊子。”李小幺恨恨的说道,吕丰趴在地上,郁闷的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放过那个畜生,就这么算了?”
“你要杀人,得想周全,筹划好了再动手吧?得先想好后路、退路,总不能连累了无辜的人吧?就算要连累,那也得连累那些不无辜的人吧?你这算什么?”
“你是说,先想好嫁祸给谁?”吕丰肩膀耸动着竟然笑起来,李小幺往后退了两步,坐到椅子上,没有答他的话,转头看着李宗贵,挤了挤眼睛说道:“把他嘴堵上,先关起来,叫人去打听打听,初九日唐县那事到底有没有,若有,再说别的,若没有,嗯,那株蔷薇就有口福了。”
李宗贵站起来,堵了吕丰的嘴,蒙了他的眼睛,提着他往旁边厢房走去,吕丰极配合的蜷着身子,任李宗贵提着扔进了厢房。
直到天黑透了,李小幺才让赵五哥提了吕丰出来,吕丰饿了大半天,绑了大半天,一听到有人进来,急忙拼命挣扎扭动,昂着脖子唔唔乱叫,赵五哥上前拍了拍他的脸:“别费力气了,你跑不了!”说着,扛起吕丰,进了正屋,面朝外扔在地上,李宗贵坐在上首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同情的看着吕丰,落到幺妹手里,算是他前生不修。
赵五哥看着李小幺,得了指示,上前取下吕丰蒙眼的布和嘴里的麻核,吕丰舌头还不大利落,含糊的大叫道:“小哥,要出恭,快、快解开!”
李小幺一口茶喷了出来,她把这岔给忘了,关了这大半天,不吃不喝还好,这循环之道……何况被绑前他还喝了几碗茶。李小幺一边笑一边挥着手:“你们两个带他出去,别弄脏了院子!到厢房寻个马桶去!”
吕丰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憋的脖子都红了,赵五哥扛了吕丰出来,张狗子去厢房拿了李宗贵的马桶过来,两人将吕丰架到墙角,一人扶着,一人帮吕丰解衣,算是解了吕丰的燃眉之急。
吕丰垂头丧气的躺在地上,李小幺看着狼狈不堪的吕丰笑了一阵子,才语里带笑的说道:
“你的话,有虚有实,可不算实诚,再说说吧。”吕丰脸贴着冰冷的青砖地面,闭着眼睛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是两年前从师门出来游历的,年后到过一次郑城,盘恒了几天,又去北平看了个朋友,回来绕到郑城耽误了几天,本来打算去太平府,在唐县碰到姓吴的这事,又一路追回了郑城。”
“你在郑城有朋友?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李小幺得意的挑了挑眉梢,毫不意外的追问道,
“不算朋友,就是个相识,叫牡丹,是这郑城红香楼的小姐。”
李小幺听的睁大了眼睛,勉强忍着才没‘扑’出来,低头抿着茶平复了下心绪,才慢吞吞的问道:“你和她是老相识?”
“不是,年后我到郑城才认识她的。”吕丰有气无力的答道,李小幺站起来,走到吕丰背后,用脚尖踢了踢他夸奖道:“没想到你一个莽汉,还挺多情风流的,从北平回来,就是为了看你这个新结识的老相好,才绕道郑城的?”
“嗯。”吕丰缩了缩身子,李小幺轻轻笑着问道:“爷要是放了你,你是打算立即离开郑城呢,还是继续跟着那钦差替人寻仇?”
“杀了姓吴的就走。”
“你这么笨,杀不了他,我看还是算了吧。”李小幺盯着吕丰劝道,吕丰闭着眼睛没有答话,
“你一定要杀了这姓吴的?”李小幺接着问道,
“嗯。”吕丰声音虽低,却极固执,李小幺嘴角带着冷笑,蹲到吕丰背后,叹了口气说道:“那姓吴的,是当朝贵妃嫡亲的叔父,是这吴国数得着的尊贵人物,你在这郑城杀了他,你是跑了,郑城可就是一片血雨腥风,不知道得连累多少人,死掉多少人。”
吕丰努力扭转头,看向李小幺,李小幺这回没有躲他,迎着他的目光,吕丰看了眼李小幺,一口气松下来,脸又贴到青砖地上,咧嘴干笑了两声:“果然是个丫头。”
“嗯,栽在个丫头手里,真是不得了,乃大英雄所为。”李小幺不客气的接了一句,吕丰闷气的难受,接过了刚才的话题:“在哪里杀他不是血雨腥风?”
“别处的血雨腥风我就管不了了,我在郑城,只要这一方平安,你杀他,要么出了这郑城地界,要么,你就想好善后的法子,既杀了人,又不能有后患,不能连累了郑城。”
吕丰吃力的扭头看着李小幺:“你有法子又杀了人又没有后患?”
“嗯,那当然。”李小幺淡淡的说道,吕丰呼了口气,脸贴回地面,咧了咧嘴做了笑模样:“那你帮我杀了他不就行了。”
“帮你?我凭什么帮你?”
“那你说吧,怎么才肯帮?”
“银子,你是英雄豪杰,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我一小女子,只要银子,你给够银子,我就帮你。”李小幺干脆的说道,吕丰舒了口气:“说吧,要多少银子?”
“不多,一千两黄金。”李小幺轻飘飘的说道,吕丰大睁着眼睛,努力扭头又看向李小幺,李小幺往前挪了挪,让他看的省力些,曲着手指帮他算着帐:“一点都不贵,你想想,这一千两黄金里头,还白绕了你一条命呢,光这添头你就占大便宜了,你是上清弟子,尊贵着呢,对吧?这是一,其二,你要杀的,是个大人物,比杀皇上是容易一点,可也容易不到哪儿去,这是个咸菜价!”
吕丰脸贴着地,有气无力的说道:“便宜点吧,我身边一共只有四十几两黄金,没那么多银子。”
“我跟你说了,这是咸菜价,我也不喜欢那个钦差,才出了这么个咸菜价,你嫌贵就算了。”李小幺站起来,坐回到椅子上,仿佛不想再跟吕丰往下谈了,吕丰扭了半天头,没看到李小幺,额头挨了地商量道:“那姓吴的出了城就躲在护卫中间,根本不出来,我跟了他一路都没找到机会,这紫藤居是你开的吧?一千就一千,不过先得欠着,我一年,不,两年,两年内还清,行不行?”
李小幺苦恼的看着吕丰,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你一个居无定所的大侠,就算欠了,我到哪里找你讨银子去?算了吧,我没功夫操这心。”
“银子还清前,我不离开郑城就是。”吕丰无奈的答应道。
“你要留下来?以身抵债?你一杀手,百无一用,能干什么?难不成还要爷想法子给你安排挣钱的活?好吧,你要留下来跟着我还债也行,我给你找的生意,每笔要抽两成,如何?”
吕丰咽了口口水,他说留下来,可没说以身抵债啊?!算了,这样也好,给这小丫头出几趟力,只要自己觉得差不多,走人就是了,谁能拦得住自己?
“好!”吕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