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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留下纱布和固定腰身的甲板,萧楠将那些东西推到苏琉璃的面前,人倒是没有过来,眼帘挑了挑,示意她自己动手。
苏琉璃气不打一出来,她是伤患,腰上的伤,扭动一下都疼得她冷汗直冒,再加上刚才淋雨被他限制行动,四肢瘫软无力,怎么自己绑这些见鬼的纱布!
她冷静地瞥了一眼纱布,开口:“我需要医生。”
萧楠侧身对着苏琉璃,在桌子上不知道写着一些什么,随口接到:“医生是男的,你伤口在腰上。”
苏琉璃冷笑,觉得这人荒唐不可理喻,“我昏迷的时候也是医生处理的吧,男医生怎么了,我都不介意,你矫情个什么劲!”
萧楠想了想,摇头:“那时候你昏迷,现在你清醒,不同。”
苏琉璃懒得跟他打嘴皮子战,吃力不讨好,她必须快点让身体恢复,这样才能从这变态冒牌货的手底下逃出去,“你以为我自己有这个能力处理伤口?!”
纵然是可以自己处理,她也不能露出一丝蛛丝马迹让他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实力,不然的话,在萧楠严密的看守下,逃出去的机会几乎是零。
萧楠这次肩膀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苏琉璃提出的问题,他身子直起来,偏头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平和,苏琉璃却看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撕咬碎裂。
萧楠眉毛一挑,眼底是闪烁的微光:“那我来?”
伤口包扎好了,苏琉璃打好最后一个结的时候,萧楠正好走过来,看着苏琉璃腰腹上歪歪扭扭的纱布打结手法,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苏琉璃冷笑,能给你看出手法来,那我岂不是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萧楠递过来一张纸,上面的钢笔字行云流水,不难想象出写字的人拥有怎么样一副出众的风骨,可惜,这字是苏琉璃看着萧楠刚才伏在桌子上面写的,所以连带着那些行云流水的字也变得丑陋不堪。
她看也不看地掀开,白纸在她手上一翻,苏琉璃眼尖,依然瞟见上面的内容,只看了一眼,她的目光定住。
那张纸上,两个词语写得格外的认真,是两个名词,凰盟……厉傅曜……
“和我去跟厉傅曜谈一笔生意,事成之后,我放过凰盟,放过你,怎么样?”萧楠说的不经意,语气却在厉傅曜这个名字上微微停顿片刻。
苏琉璃仰着头,目光之下尽是鄙夷,“你又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萧楠皱眉,反问,“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
苏琉璃冷笑,把他刚才的话还给他,讽刺意味十足:“那你是准备把我绑着跟你去谈生意,还是再用割耳朵这种恶心的事情来威胁我?很抱歉,前者我不愿意,后者我不感兴趣!”
“苏琉璃,这是交易。”萧楠前所未有的冷静,面对她的挑衅不恼不怒,反而微微一笑,“我们各取所需。”
苏琉璃移开目光,若是萧楠抬出诱人的条件在她的面前,她反而会觉得其中有鬼,而这样的交易,很显然那笔生意对萧楠十分重要,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她去,他以为可以用她来威胁厉傅曜?还是准备打感情牌?
萧楠这个条件,等同于默认了他是红獒的人,这些年,凰盟和红獒势不两立,虽然势均力敌,但是红獒总是会弄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凰盟被缠的也是烦不胜烦,要是红獒不再缠着凰盟,也为凰盟空余出一大部分的人力,用在其他方面……
苏琉璃抬眸,牙根咬了咬,心底已经做出决定,抬眸接过萧楠手里的那张纸,所有的条款都是黑纸白纸写的一清二楚,而且经过她各个方面的思考,这份交易条款并没有任何可以让萧楠钻空子的地方。
“我和你去谈生意,你就放过凰盟?”
“你和去谈生意,我就放过凰盟。”
“这笔生意不违法?”
“这笔生意不违法。”
“是公平交易,绝对不参杂任何的威胁,诱惑,又或者是其他的因素?”
萧楠的眼底微光一闪,为什么她这个时候还会为那个男人考虑,她的世界,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从来没有让他进去过一毫米的距离,难道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就这么重要?
萧楠冷静出声,神情生出几分厌恶,“我劝你先管好你自己,再去管别人的闲事。”
“回答我!”
苏琉璃之所以这样问,是知道萧楠必然不会单纯的只是谈生意这么简单,带上她这个对方的前妻,再去和对方谈判,苏琉璃在心底质疑这到底是笔什么样的生意。
萧楠这一次不仅没有回答,反而后退一步,微微撑住身体,向后仰着,下巴抬起,用一种天生蔑视的神情看着苏琉璃,她本没有资格和他谈条件,是他纵容着她,才养得她这么咄咄逼人。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厉傅曜和凰盟,在你的心里,哪一个更加重要,你不是很清楚吗?”萧楠支起身体,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在苏琉璃玲珑有致的身上一扫而过,最终还是压下眼底那份因为厌躁而生出来的欲望。
“我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今天晚上,我希望看见你的亲笔签字。”萧楠说完,淡淡的弹开毛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苏琉璃怔在床上,掌心撑着柔软的床垫,连讽刺反驳萧楠都忘记了,凰盟给予她的,除了后期的训练,还有人生的引导,以及教会她如何为人处世,凰盟对她而言,是家,是家人,是支撑着她的那一股巨大力量,若是当初没有凰盟,也就没有她苏琉璃的今天。
而厉傅曜呢,他骗她,欺她,瞒她,利用她,抛弃她,厌恶她,她本该轻而易举的就能在这两者之间做出明智的选择。
但是少年倔强的眼神,伸手招她过去时候的那份温暖,看见她在身前,垂下眼眸的那份安定,苏琉璃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上担负着别人的命运,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被需要,这种肯定比凰盟更早,更加鲜明,纵使他年幼的记忆点出了差错,她沉默着什么都不点破,她看着他孜孜不倦的爱上另外一个女人。
可是苏琉璃一点也不害怕,一点也不恐惧,她不曾畏惧任何来和她争夺的任何人,她清楚的知道,厉傅曜爱上的,是他年少惊鸿一瞥的那个少女的影子,所以那个时候才不让阿凰去查不让雷霄插手,她要等待,等到时光将这一些掀开……
后来,他保护了她,她承诺,用半条命去还给他……
可是现在,万一萧楠要的,是厉傅曜的另外半条命呢,她该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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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雨过天晴,整个城市被洗刷过后,空气格外的清新,敬正招呼人从病房里面将厉傅曜的随身物品搬出来,笑呵呵:“厉先生,这个天气正好适合出院。”
厉傅曜看他一眼,目光停留在未封闭的纸箱上面,女子明媚的笑容宛如大雨过后的璀璨,烂漫逼人,青春无敌,他淡淡地撇开目光,扣上胸前一颗纽扣,起风了。
敬正交待完所有的事情,厉傅曜已经上车,敬正赶紧进了驾驶座,先开车送厉傅曜回去。
“厉先生,上午你休息一会儿,那笔外贸单,我下午联系对方,你看怎么样?”
“什么外贸单?”厉傅曜从手上的报纸里面抬起头,圆润莹白的指尖落在一个小小的版块上,那上面是一则婚事消息,早已经是几天前的报纸报道过的。
“就是上次我询问你,对方要跟你面谈的那笔外贸大单,”敬正从后视镜里面瞥见厉傅曜的表情,心下微微吃惊:“你不是因为要去和对方商谈,才选择今天出院的吗?”
“今天没有下雨。”厉傅曜淡淡回答一句,又重新低下头去看报纸,没有就生意商谈这件事情做任何的结束句。
对方越是着急见面谈事,厉傅曜越是能够在谈判桌上,拿住对方的七寸之处,然后,掌控于手心,任他颠覆。
“天气预报最近是梅雨天气,可能半个月以上都会是阴雨连绵。”敬正想了想,将最近的天气情况汇报给厉傅曜听,厉先生趁着今天天晴出院,心情应该也会好许多。
半晌,车后座传来一声平静而又轻缓有力的声音,似乎在跟开车的敬正说话,又像是在跟自己说一样。
“不会淋湿她。”
敬正一愣,厉先生说的是那些照片……
108挑婚嫁品
汽车在平缓的车道上快速的行驶,厉傅曜难得没有西装笔挺,穿了一声浅灰色休闲的运动服,拿着报纸坐在车内,不像是个精英老板,反而像是个闲暇无事的公子哥。
低着头的时间久了,眼睛发酸,厉傅曜懒懒地靠在皮质沙发车座椅上,双手枕在颈子后面,偏头放远视线,让眼睛得以休息片刻。
敬正见厉傅曜放松了身体,于是也减缓车速,因为是上午,商业区的人并不多,街上许多老人晨练完了,聊着天,宽衣宽裤地笑着走在街头人行道上,商业街冰冷的店铺和他们脸上绽放的笑容,一冷一暖,形成鲜明的对比。
厉傅曜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拿下来重新翻开报纸,低下头去,蓦然,他动作一僵,微微偏头,重新抬起……
老人们正笑呵呵的交谈着走过一家珠宝店,也许是那家珠宝店在民众之间的口碑十分之好,一个头发灰白的宽衣老奶奶笑呵呵的指着那家店的牌子,跟身边的同伴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看神情,大概是讨论自己子女购买婚嫁珠宝也是在这一家,不停地点头赞扬,旁边的人也表示同意,大致聊了几分钟,一群人笑着松松散散的走过……
厉傅曜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苏琉璃的—————她低着头,一只手臂靠在商品柜子上,柜子里的光线透出来,为她小巧的下巴添上一片莹润之色,刘海垂落,看不太清楚脸上的表情,大概是在等人的样子,一只脚尖在地上来回轻轻的蹭着,这是苏琉璃特有的动作,她以前有的时候等厉傅曜回家,也会在门前这样站着,轻轻蹭脚。
厉傅曜心头突如其来地跳动一下,喉头轻轻一滚动,吐出两个字,“停车。”
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后背,他并没有移植完好的皮肤,一是因为不太愿意在医院里面耗费太久的时间,二是,这毕竟也是因为她而受的伤,留下那一块纠缠扭曲的丑陋疤痕,他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女人曾经在他的生命之中扮演什么角色。
敬正沿着车道在路边停下了车。
厉傅曜将腿上的报纸拿起搁在旁边,伸手去拉车门,她不去医院见他,他倒是想问问她的心肝究竟长在了哪一边。
蓦然,厉傅曜握住车门上的手顿住,双眸倏然一紧,透过车窗,冷冷地看着店内,指尖微微用力,有些青白之色浮现。
就在厉傅曜伸手去拉车门的时候,苏琉璃抬起了头,并不是正对着门外街道的方向,她扭过头,视线投向店内的另外一端,也许是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久了,脸上表情不怎么高兴,看上去像是正在闹脾气。
厉傅曜的手从车门上手了回来,重新坐回身体,偏头静静地看着店内的一幕,也不让敬正开车。
随着苏琉璃的眉头越皱越深,一个身影出现在厉傅曜的视线里面,男人比她高一个头多一些,穿着深棕色的柔软针织衫,领口宽松,露出颈子上白皙而又有力道的锁骨,侧脸轮廓起伏明显,额前的头发有些长,过了眉毛。
男人走过去,抬手熟稔地揉了揉苏琉璃的头发,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两人动作亲昵自然。
厉傅曜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嘴角缓缓变得僵硬,他记忆力一向过人,自然是认出来那个男人是谁,原先还以为那是她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