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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西北的密林中,华衣公子骑在一头浑身长满杂毛的老驴上,右手勾着青铜雕镂的酒壶,眼底溢出一丝迷醉。
“涤尘,你的方巾怎么会遗落在这里,莫非和那方家之变有什么关联吗?”看着卷在左手上那缕粉白的发巾,左游生闭上双眼,沁人心脾的芳泽飘香满怀,“只要你无事就好,方家死再多人又如何。”
睁开眼,眸中陡然升起傲然的气势,左游生搁下酒壶凭空探手,空气仿佛棉布一般揪成一团,而中间居然诡异的凹陷进去。收手,一柄墨青色的古剑被左游生从空气中拔了出来,青光流转过剑刃,映得男子脸上光华四溢。
“阁上樱花初绽放,阁下公子成庶人。三载浴血空磨剑,只为夺魁为嫁妆。
……
“都准备好了?”
“全部安排妥当,就等掌柜的一声令下,新的腾龙榜便会公然与众。”
“那好,搭手吧。”
房间里的青衣小仆们纷纷退下,少年站在窗外望着远方怔怔出神,良久才回过神来,空洞的眸子里露出些光彩。这间房里的装饰布置华丽精致,可绝美的少年置身其中,竟然比的富丽堂皇的房间相形见拙,看起来简陋无比。
“多少年了,当年那个被圈禁着的佞王公子回来了。我一步步爬上来福客栈京城大掌柜的位子,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可是,这次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强者辈出,千载难逢呵,我若只为布局而错过了那可真是毕生之憾呵。君公子,或者说是周继君,你还记得当年囚禁在高阁上与你遥遥相望的那个少年吗?同被大煜皇室逼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我们没有理由不联手。”
“只可惜,你得罪了那个妖魔。宫中传来消息,那十七郎将被放出生天,也不知我们美丽的女皇陛下那盘棋是如何布局的。若你能在十七郎的必杀之心下存活,那我便与你结成盟友又如何。”
“十七郎,千十七……”
…………
“你也想去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凑热闹?”
女子威严的声音隔着重重帷幕传下来,跪拜成片的宫女太监之中,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直直站着,溢满死机的目光透过重重帷幕,却落到女皇壁椅后,良久才张开嘴。
“是。”
“不准!”女皇冷哼一声道。
“为,何。”
“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什么吗?你出了这皇宫,只要半月,又有谁能制得住你,莫非你还想让寡人摆下香坛请来国御吗?”
沉寂,压抑,宫殿内的气势愈发凝重开来。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伏在地上战战发抖,背上早就滚下大滴大滴的汗珠。
“除非……”女皇的声音突然缓和下来,目光流转在千十七身上,淡淡说道,“你将本命紫龙的元珠留下,如何,侄儿?就算没了元珠,以你这武尊下第一人的实力,想要夺得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魁元还不是轻而易举。”
千十七没有半点犹豫,腹间翻滚着,张口,一颗拳头大小的紫色珠子被他吐了出来。全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紫气的圆珠依依不舍地蹭了下千十七,最后飘向帷幕之后的大煜女皇。
“很好,你去吧,这次天下第一武道大可是不禁杀戮,寡人知道,你可是许久没沾血了。”
就在千十七走出宫殿后,殿门无风而闭,宫女太监们脸上浮起一丝惊慌,随后齐齐口吐鲜血跌倒在地上,溢满恐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有半点生机。
披着九爪龙袍的女皇手捧紫珠,冷笑一声道,“没了这个,他就算是真龙,也得给我们乖乖伏着,何况他还不是。”
话音刚落,从女皇身后传来声老迈却威严无比的笑声。
“小玉儿,你现在越发有皇者的气势了,不过,你敢将他放出,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豢养的狼崽也该出去见见血了,这京城,这天下不是越乱越好吗?”一脸威严气息的女皇淡淡说道。
就在这时,一只枯黄的手从她身后探出抓上龙袍下那高耸的胸部,慢慢搓*揉着。
“不要……嗯,哼,皇爷爷……”大煜女皇陛下坐在龙椅上,脸上闪过惊慌,随后娇*喘声从她那张让七州子民都为之臣服的玉嘴传出,可她高贵美艳的双眸中,却流转着浓浓的恨意和羞恼。
天下七州年轻的武道强者都纷纷涌向京城四方擂台时,城东不起眼的酒肆里,身上披着一件袍衫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仿佛刚从漫长的睡梦中醒转过来。
五寸长的精光形若闪电,猛地从他眼中蹿出,竟将面前的地板射穿出一个手指粗的小孔。
第一百零四章 出关
少年左眼漂浮着一抹黑寂,右眼则是白茫茫一片,两眼之间精光阵阵,犹若雷电般闪耀缠绕,眉宇间氤氲起团团白雾,紫色的电光交叉在白雾中,好似天穹的闪电般映照得斗室内光华四射。
周继君张口吐出一团凝实的白气,如风般扶摇而上,吹散那团白雾,眼眶中的黑白二色陡然旋转起来,数个弹指刹那后,双目中黑白的漩涡中闪过波荡的电光,竟从中连接起来,在对映眉心的电光正中,赫然浮动着一个圆珠模样的虚影,不住挣扎着,想要脱离电光的束缚飞离出来。
“阴阳合,心念生!”
就在这时,周继君猛喝一声,在藏象内凝炼了四日之久心念终于破茧而生,自那束电光正中飞射出来。浑圆的心念通体莹白,又散发着丝丝紫光,飞出斗室,在阳光下渐渐消淡,只留一个空白的虚影,寻常人的肉眼却是发觉不了。眉宇间恢复安宁,眼中狰狞的黑白之影也消散殆尽,周继君嘴角微翘闭上双眼,斗室外的场景若画卷般呈现在他脑海中。
酒肆的庖厨里,计传正忙不迭地置弄酒菜,而客家娘居然束起长发笨手笨脚地洗着蔬果摆放餐盘,却见一旁的计传看向做起家务的大美人眉头时皱时舒,也不晓得客家娘到底是在帮忙还是添乱。心念扫过他们时,周继君微微一怔,他清晰地感应到两人体内流转着的气力,只是一刹那,周继君便获悉了他们的修为,皆是侯境地品。
“莫非这心念不仅能当心神使唤成为遨游四野的眼睛,还能探悉别人的修为高低?”周继君心中微微喜悦,转眼间又“看”到在后院闲话家常的月罗刹和沙摩尼,心念飘过二人,然而这次却只“看”到白茫茫一片,不像之前那般能察觉出他们的修为实力。
“咦,怎么无法探出那两家伙的修为来,难道这心念只能探查出修为和自己相若或是比自己低的武者?”周继君喃喃道。
这四日里虽然主要修炼这心念,可却在中途醒转过一次,却是体内气机达到侯境人品的顶峰,周继君便顺势突破到武侯地品,三道齐飞,俱达到了侯级境界,而周继君也凭空多出了数千斤的巨力,此时他双臂之力已然达到一万五千斤,比之寻常武王境界的高手也不遑多让。
达到侯境地品后,三道气力愈发粘稠壮大,那三道蛇人也变大了数寸,平添了几分威猛。虽然只是提高了一个品阶,可周继君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愈发精纯,体内流转的气息愈发强大,隐隐越越有携着自己腾翔于空的趋势。
“什么人!”后院内传来一阵爆喝,却是修为莫测的月罗刹瞬间察觉到有人不住窥视着他们,而他身旁憨头憨脑的沙摩尼也把目光对准了周继君心念匿身处。
“饶是我修为大进,这两个家伙依旧是高深莫测呵。”周继君轻叹了口气收回心念,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闭关四日,这在周继君修炼之途中还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正午时分火辣辣的骄阳映在他脸上,许久未见阳光的他细长的双眼微微一缩,随即看向一脸欣喜朝他走来的两个朋友,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伸出手,三个少年人心有灵犀般地对了一拳,哈哈大笑起来。月罗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周继君,而只顾着傻笑的沙摩尼看了眼周继君,又看了看在厨房门口用力抓着着餐盘不知该不该走来的客家娘,一个劲的挠着生出几根*毛发的光头,却不知说什么。
“我说小君君啊,你一闭关就是四天,这修为倒是涨了不少,可苦了人家姑娘了。”月罗刹嘿嘿一笑,细细看了眼周继君,随后重重地一掌拍在周继君肩头,“不愧是我月罗刹的兄弟,这手段也是不弱于我,偷偷摸摸地带了个大美人儿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到是把我和小摩尼吓了一跳。”
“无量寿佛。”遥遥看了眼脸颊上飞起双霞的客家娘,沙摩尼终于插上话了,可他目光落在绝色美艳的客家娘身上,居然脸一红,心头不由得紧张起来,只念了声佛号,接下来却是半句也说不出了。
微微一笑,不理会聒噪的月罗刹,周继君看向客家娘,却见她也微红着脸向自己看来,四目相触却又很快闪过,周继君脸上一红,心底浮起淡淡的甜蜜以及些许迷茫。
“啧啧,鼎鼎大名的君公子还脸红起来了。”将两人的儿之女态看在眼中的月罗刹摸着下巴揶揄地说道,还想继续调侃下去,却见周继君充满“杀气”的目光飘来,这才转口向计传喊道,“老计啊,该开饭了,吃饱了肚子一会还要去打架。”
“打架?”周继君微微一愣。
“是啊,去打架。”狠狠瞪了眼周继君,月罗刹抬了抬斗笠道,“去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上打架去,我可是帮你和小摩尼都报了名了你若不去,我绑也要把你们绑过去。”
看了眼高升的日头,周继君长吁一口气,“原来第一武道大会就这样到了,也好,闭了这么多天关,身子骨快松得散架了。”
“这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初比可是设了四个擂台,分别在京城东西南北四个城区,我和小摩尼运气好,被分在北城区,你则分在了东城区。不过,你到时候让弟妹陪你一块去,也不会寂寞了。”月罗刹大大咧咧地说道,随后搂着沙摩尼就往酒肆厅堂走去。
“啪嗒!”从庖厨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碎裂声,紧接着是计传可怜兮兮的声音哀叫声。
“我可怜的青花瓷碟啊,你这个女娃娃,四天里打碎了十一只。君公子,这些都要算到你账上!”
周继君额上滴下冷汗,转眼朝庖厨看去,只见比老者高出半个头的窈窕美女嘟着小嘴,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委屈,眼见周继君看过来,客家娘绝美的脸蛋上又多出一丝绯红,粉红的娇舌轻轻一吐,可爱无比。
…………
此时已过了午后,可白衣庵前却不似往日那般日来日往,只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女怀抱着紫色的狮子犬,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无趣地摆弄两只紫色的小爪子。堂堂狻猊神兽此时一脸无辜地看着将它不断变换形状的少女,眼中满是委屈。
“娘不肯出来,只能留下炎霸了。怎么,我带你出来还不好,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哼。”少女粉嫩的小嘴微翘,伸出玉指向紫风的鼻子顶去,可怜的小狻猊鼻头一酸,眼圈里居然滚起红红的泪珠子。
“好啦好啦,不闹了,你身为神兽居然哭鼻子,真是丢脸……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来接我。”
通灵的小狻猊听到洛涤尘这番话,心中更委屈了,心说要不是你,我堂堂神兽又怎么会连寻常人家的猫狗都不如,被你折腾来折腾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飘过个人影,洛涤尘微微一喜,起身看去,脸上瞬间满是失落。来的人不是周继君,却是穿着紫绸镂金华丽长袍的左游生。
名满京城的庶人公子走到一脸落寞的少女面前,目光飘过她怀里半死不活的小狻猊,微微皱眉,却转瞬即逝张口道,“和我去西城吧,我的初比擂台在那。”
洛涤尘玉脸若霜,刚欲开口,就听从不远处传来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
“涤尘,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