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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继君淡淡一笑,目光掠过面如桃花红扑扑一片的左清尘,颔首说道。
“不知师父召回我和天机有何要事?”
已为人妇的左清尘在周继君面前始终是当初那个娇怯怯的少女,那年从碧波潭回转后,守候着重伤的离天机,左清尘心意难定,辗转徘徊。天吾山众子弟皆以为会有场好戏看,谁料等离天机醒来说出那番话后,左清尘从此归心。留住美人芳心的话是什么,除了李车儿外,众门徒星主至今不知,不过他们心知肚明那话是碧华所传,可又无法开口询问。到后来,众星主每每遇到心仪的女子,总会先去禀明碧华,希望得到些许指点,这也算国战纪年里天吾山为数不多的几件趣事之一。
在七州时,离天机得令于周继君前往剑斋请左游生出山,惹恼了那位七州剑神被困于炼剑林,却阴差阳错下结识了尚为稚龄女童的左清尘,几经波折方才有了此种的姻缘。
若非公子无意安排,主母有意指点,自己又怎会有今日。
暗叹一声,离天机温柔的看了眼身旁的女子,随即拱手朝向周继君道。
“刚刚见着紫微形色匆匆离去,公子召天机前来,莫非战局有变。”
“既然你已猜到,我也不多说了。你和清尘在北边离尘行省逍遥了那么久,再这样下去,心都快散了。”
周继君口中的离尘行省是离天机和左游生所节制的领地,以他二人开辟并且命名,位于天吾山之北、二十年外。轮回通道中满是空间和时间的乱流,早已不能用寻常的记法来标注,国战十年时,两方王朝渐渐同统一了标注法。空间仍按东南西北的里数计量,而时间,则依仗通天巅峰强者的飞行速度来定,也就是说,寻常通天巅峰修士从君子国飞往离尘行省需要二十年左右,好在如今两方王朝各大诸侯国皆已拥有星槎,虽无法像传送法阵或是穹天强者那般转瞬即到,可也能无视时间的制约。
闻言,离天机和左清尘相视一笑,垂手立于周继君座前,等候周继君的军令。
“在离尘行省之东、六十七年外有山海一国,为黄帝麾下原中军都督女魃的火神国,十日后,你率军开往火神国境外五十里之地,然后打开它。”
说着,周继君从怀中逃出一只锦囊递给离天机。
以锦囊传军令并非周继君故弄玄机,事实上,如今各方诸侯所下达的军令皆存锦囊之中,由强者刻入法阵,人或时机对不上,皆无法打开。还有一点,以锦囊传军令更能蒙蔽天机,不让敌方强者知晓。
“师父,听说那女魃为黄帝麾下排名前三的强者。。。。。。”
见着离天机从容不迫的收好锦囊,左清尘犹豫着,开口道。
“勿要担心,为师已安排好一切,再者,你和天机合力就算无法战败女魃,保命也不成问题。”
在左清尘略带幽怨的目光,周继君淡淡一笑,并没向两人透露底细,挥手命其退散,重新看向齐灵儿身前的镜幕。
镜幕中,少年人已恢复了镇定,那只握着剑的手沉稳如山岳,终于不再颤抖。挟持着炎帝最宠溺的小公主,周云生喝退大军,当着赤松子等人的面,驾云而遁,飞出无火城。
“先前的四十八年里,两方王朝互有胜败,却始终保持着鼎立之势,只差那一丝战机。如今这左右平衡的战机终于出现,不想却是云生。”
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周继君莫名的一笑。
按理来说,一方巨头之子,除非他同时也是顶尖强者,否则也不会引来多少关注。可周云生却不同,他或是呆在天吾山或是随着月罗刹远游、修炼,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今时今日,他所背负的天吾山少主的名号有多大分量。国战年间涌现出的强者越来越多,可穹天巅峰的绝世强者至今仍旧那么几个,山海的蚩尤、黄帝、炎帝、伏羲、少昊、颛顼,天地穹宇的覆海、陆压、镇元子、玉皇、赵公明,山海六人,天地穹宇五人。幸好蚩尤行踪诡谲,独建一蛮国,不受山海王朝辖制,天地穹宇方才能和山海成持平之势,可陆压、玉皇深知,蚩尤不是不出手,而是在等,等山海王朝的巨头们和他妥协,一旦两方妥协,天地王朝危矣。直到周继君突破穹天巅峰,天地诸强方才暗舒了口气,圣人们至今未出,穹天巅峰便是至强者,两方皆已聚齐六名至强者,即便蚩尤和山海联手,战局也不会就此倾倒。
而周云生身陷山海王朝,却令天地诸强不由悬起了心,君公子只此一子,在陆压等人的料想中定会前去相救,若被山海的绝世强者们齐齐伏击,天地穹宇折损一穹天巅峰,这等损失足以称得上惨痛。可不去救也不行,穹天巅峰强者之子,早在他被世人所知的那一刻起,无形中已被各种荣耀所包围,他若被囚,或是死于山海王朝,对于天地王朝的士气和民心绝对是极大的打击。于国战,两方王朝所比的不单是战力,还有气势,气势一旦萎靡,战局也会随之渐渐倾倒。
赤松子甚至炎帝正是打的这番主意,周云生现身山海,对于他们乃是扭转战局的绝佳机遇,因此周云生独闯赤松国五寨无比顺利,却因赤松子想将他引入国境腹地,谁曾想中局暴露。不过,只要周云生一天困于山海王朝里,战机仍在山海一方。
“咦,云生似乎是在向赤松国境内飞。”
看着镜幕中的场景,齐灵儿眉头紧缩。
“哼,不知天高地厚,就这点本事也想学他爹爹当年那样转战千里。”
挥手散去镜幕,周继君骂声道。
一旁的齐灵儿见着真切,周继君看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的模样,可嘴角却浮起莫名的笑意。
当初师父转战七州,大杀天行将时也不过地境修为,如今云生却已是法天境的高手了。
齐灵儿微觉好笑,可转念一想,七州时的最强者不过通天、人尊,而如今云生即将面对的却是数不清的法天、玄天、穹天,又怎能和彼时相提并论。
师父,你是铁了心的要将云生领上那条不归路,却不再过问吗。
就在这时,齐灵儿心头微动,转眼向坐席侧后方的帘幕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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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八章 史书何处寻
眸中掠过古怪之色,齐灵儿指间捏出一道劲风射向去,帘幕碎裂,手捧书卷笔毫的少年茫然的看了眼齐灵儿,随后又继续埋头而书。
“偃子?他何时来的?”
皱了皱眉,齐灵儿问向周继君,心中生出几分不舒服。
史录一派不通战技功法,可隐匿气息的本领堪称世间绝顶,若非细微的纸笔声传入耳中,齐灵儿一时半会还无法发现偃子。
“昨夜刚刚被我招来君子国。”
周继君淡淡一笑,玩味的开口道。
他座下弟子、众星主虽早已来到王朝战场,可天吾山乃是根基,不可无人把守。左游生得娇妻不欲为战,周继君也不勉强,遂请他看护天吾山,还有正在大唐安惠府龙王山的沙摩尼,有他二人在,便是蚩尤来了,也能拖上一阵。而神机先生、范山神、齐灰、聪聪啰啰以及偃子等人实力甚微,自然也留在天吾山,管理境内诸事。
“莫非师父又想再谱《天地大事纪》?”
眉头舒展开,齐灵儿看了眼不知在写什么的偃子,轻声问道。
“正是。史录一派本在归墟天涯阁,而归墟已被为师的法相镇守,天涯阁中人再无法出,如今山海、天地两方轮回中,只剩下偃子一个传人,也就是说,《天地大事纪》之类的史册书卷全由偃子一人所书。”
还有一句话,周继君并没说出,可齐灵儿却心知肚明,史记为偃子撰写,而偃子又是周继君的起居官,所以,那只撰写历史的笔被周继君间接的抓于手中。可这史书是否能一直流传到国战终了,终成正史,还是只能沦为野史杂谈,却要看到最后,周继君是身死,还是功成。
不过在此之前,《天地大事纪》、《国战英豪谱》这类影响人心的史书却被周继君暗中执掌,或许陆压知晓,可对于周继君的崛起,或许因为他与黄帝间的那个秘密,始终乐见其成。
“那么,新一篇的《天地大事纪》中究竟写着什么?”
看了眼成竹在胸的周继君,齐灵儿抿嘴而笑道。
“莫急,再过十日你便知道了。”
“不,灵儿现在就要知道。”
也不知为何,或许是见着周云生像极了周继君少年时候的经历,心情莫名,齐灵儿轻咬朱唇,就像在七州时一般撒娇道。
淡淡一笑,周继君附上齐灵儿的耳边,缓缓道来。
“如此。。。。。。却又是一场大赌。”
听完,齐灵儿神色不由凝重了起来,疑惑的看向周继君,却是未曾想到早已丢弃少年时候锋芒的师父竟又下了一个大赌注。
这场国战注定要历经无数载,谁也急不得,可师父这番布局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齐灵儿思来想去都未曾想出有什么事能逼师父不得不如此急切的定下局势,定下未来战局的胜败走向,可偏偏他如此心急,仿佛在期盼着什么。
莫非师父是想。。。。。。
打量着短短两百年不到,便已褪去风华,温醇如水的周继君,齐灵儿眸子微微发黯。
“偃子,你可是在写云生的事?”
没再去看齐灵儿,周继君转望向奋笔疾书的偃子,仍是一副少年模样只不过下巴已长出青葱胡渣的偃子面色微红,朝向周继君讪讪一笑。
“写便写了,只不过且将他下跪受辱的那段删除。”
闻言,偃子神色陡变,看着笔下被他精心刻画出无比生动的文字,目光复杂。
跟了周继君这么多年,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心思单纯的少年,也明白他名义上虽是君公子起居官,可那史笔却被周继君所把持。平心而论,周继君并未过多为难他,历史本是怎样,便写成怎样,不偏不倚,也算为他保留了些许史录者的清风傲骨。
可这一次,他却让自己删了周云生受辱的那一段。
“。。。。。。少公子效彼父战赤松,三日拔五寨,行至无火城陷重围。。。。。。时有上将者匡疾,修为玄天,败公子于城前。。。。。。众目睽睽,公子长跪。。。。。。”
若删了公子长跪那一段,则不成真史,偃子史录时虽喜夸饰,可从未偏离真实过,这也是每一个天涯阁传人执笔而书时的信仰。
今日若妥协,往后更会身不由己,若不能撰写真正的历史,还当什么史录者。
偃子紧咬牙关,犹豫挣扎着,当他抬起头来时,周继君连同齐灵儿已不见踪影。
见状,偃子长舒口气,也未去删改那一段,径自翻开新的一页。
他不知道,也强迫自己不去知道,自从他上了天吾山,跟随周继君后,就注定了他无法成为一个纯粹的史录者。可他毕竟是天涯阁于这乱世红尘最后一名传人,手中握着流传千百代的笔毫,夹在周继君的大局和万载史书之间,他终究还是要作出一个选择。
。。。。。。
“哼,那臭小子竟然就这么走了,还抱着个俏公主。”
无火城外,千羽儿站在法阵中,目光死死对准周云生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道。
她恨的不是周云生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弃她而去,这等事周家小子做多了,千羽儿也习以为常,令她心中不安的却是被周云生紧紧搂在怀中的瑶姬,至于怎么不安法,她也道不明。
月光下,一条人影由远而近,千羽儿放目看去,心头一紧,来者正是先前和周云生比拼气势的黑衣少年。
他该不会是发现自己了吧?
少年走到千羽儿身旁五步外,停下了脚步,放目向无火城望去。
见状,千羽儿暗松了口气,下意识的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就见一骑夜行匆匆驶出城外,马背上坐着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