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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一叹,柳烟落也不生分,自寻了张矮墩坐下,从手镯中取出一把精致的酒壶和两只玉杯,抬手斟满。
“这两个人虽无大恶,可都不知身份来历,行事不按常理诡谲莫测,公子和这两个怪人结盟为友,需小心才是。”
接过玉杯,周继君轻抿了口,酒水甘冽滑*润,方入喉口香泽便荡散开来,回味无穷,只觉这一杯酒足以顶此生所饮。
“好酒。”
周继君咂了咂嘴,尔后淡淡一笑道。
“墨落和一枝梅在你眼中是怪人,可我在别人眼中何尝不也是怪人。”
看了眼周继君,柳烟落莫名的一笑,目光游走在玉杯上,良久不语。
“柳小姐今日来访恐怕不只是恭贺君某这么简单。。。。。。莫非是来找君某还四年前的约誓。”
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周继君只觉有些飘飘然,仿佛脚踩着云巅身陷雾里,惬意无比。
“四年前的誓约已被公子无意间还了,烟落找公子只为饮酒叙旧罢了,公子勿多想。”
看着一杯接一杯的柳烟落,颊边粉若桃花,桃花之下隐约埋着几许淡淡的忧情,周继君眉头微皱却没多想,将酒杯满上,目光飘过香泽四溢的千里香,尔后也轻抿了一口。两人沉默着,各怀心思,一杯一杯地喝着美酒,这千里香乃是世间一等一的佳酿,酿造起来极费财力时间,可谓一滴千金,两人喝起来却毫不珍惜,不多时,两壶已空。
“这世间男子是不是都是这般。”
红霞飞上双颊,柳烟落莫名的一笑,眸子迷离。
“哪般。”
周继君古怪地看了柳烟落眼,低声问道。
“江山权势名望死也不肯松手,而女人对你们男子来说可有可无,或许只是江山伟业上的点缀罢了。”
“也不尽然。”
淡淡一笑,周继君轻轻拨弄着玉杯,心中微觉不安。
“不尽然。。。。。。就比如说你,占得云荒两府一镇,声名鹊起,意气风发,如日中天。一朝得势,却将那个落魄时候陪着你的女子抛之脑后。”
“啪!”
玉杯跌落在地,碎成无数片,周继君怔怔地看着柳烟落,心头一片慌乱。
“柳小姐有话但说无妨。”
“你莫非还不知?”
柳烟落有些意外地看向周继君,眸中浮起深思之色,抿了口酒水,半晌,幽幽开口道。
“那日和你一起的女子,大唐碧华公主就要嫁人了。”
话音落下,柳烟落只觉一股暴虐的气息从眼前男子身上涌出,瞬间大作,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四方。
“嫁人。。。。。。。嫁于谁。”
周继君赤红着双眼,双拳紧握,声音颤抖着,眼见如此柳烟落不觉有些欣慰;可随后轻叹了口气,摇头苦笑起来。周继君虽在云荒占得一席之地,可也不过刚刚成势的新贵罢了,手下没有一兵一卒,修为不过法天,即便他想要救出自己心爱的女子,也难有所为,大唐立足东胜神州数万年,底蕴深厚,玄天境界的强者少说也有近十人,大唐王朝已如此,更别论那个从上古时候流传至今的东海。
“是谁。”
冷漠的声音传来,柳烟落抬头看去,就见周继君已然平静了下来,可他全身上下无不透着丝丝寒意,眸子冰冷,隐匿其中的怒意杀机含而不动,一动倾天。
“东海三太子。”
“多谢相告。”
起身,周继君面无表情地向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
“接她走。”
心潮起伏不定,柳烟落怔怔地看着那个大步走出的男子,良久,嘴角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太清镇中,墨落殷情地招呼各方来客,一枝梅则拉着愁眉苦脸的偃子清点贺礼,余光中,一衫白衣卷起尘泥。
“这么快就出来了,君兄怎么不多陪陪那柳家美人儿?”
墨落望向周继君,挤眉弄眼地说道,可转眼后他眉头一皱,就见周继君双目赤红,面色冰寒。
“君兄你。。。。。。”
心中生出一丝不妙,墨落和一枝梅互视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被周继君打断。
“恭贺墨兄、梅兄创立游侠盟。”
闻言,不仅墨落、一枝梅,周遭的各方势力巨头也同时一愣。
脸上浮起古怪之色,墨落上下打量着周继君,苦笑一声道。
“君兄,这游侠盟可是我们三人共创的。”
“从今往后,我和两位分道扬镳,这游侠盟和我再无关系。”
僵硬的面容上挤出一丝笑意,周继君朝着墨落、一枝梅拱了拱手,朗声道,话音落下,在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君兄。。。。。。”
望着伸手招来云座的周继君,墨落脸色微急,刚想说什么就被身旁的一枝梅止住。
门帘卷起,一身紧束裙纱的女子手捧酒坛走出。
“公子是烟落此生第一敬佩的男子,此去前路艰险,也不知几时采能相见。此酒乃烟落亲手所酿,今日开封为公子壮行。”
接过酒坛,周继君也不多言,撕开封泥,仰头灌入口中。大风起,酒水淋湿衣衫,不知为何,众人只觉一股惨烈的气息从周继君身上蔓延开来,气机引动天地,浓浓的乌云飘过,更添几分压抑。
“哈哈哈,得蒙公子相助,老黄我方才脱困而出。虽不知公子欲行何事,想必不甚容易,这是我炼制的刀阵,内藏三百六十五柄飞刀,困下两三玄天下品修炼者不在话下。”
盾刀门门主大步上前来,深深看了眼周继君,尔后递出一只锦盒。
“公子且慢,此乃我炼制的六甲法图,可召六甲神兵,每一个都有法天巅峰的实力,公子且拿去。”
却是甲门主也不甘示弱,瞪了眼黄门主,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
“多谢两位,君某若有命回来,日后定找两位好好喝上几杯。”
周继君微微感激地朝两人拱了拱手,将法宝收于腰间,尔后银发高束,跃上云座,向北飞去。
雪中送炭胜过锦上添花,云荒众多巨头之中也只有黄、甲两位门主心怀感激,却不曾想过一饮一啄本先定,今日此举却在日后让他们得以逃脱生死大劫。
“梅兄,你为何拦我。”
墨落有些恼火地瞪向一枝梅,就见一枝梅蹙眉看向柳烟落,随后大步向她走去。
“柳小姐定知晓缘由,可否告知在下。”
“冲冠一怒为红颜罢了,只不过他此行注定艰险无比。”
望向天头远去的人影,柳烟落淡淡一笑,眉宇间涌上莫名的暖意。试问世间争名夺利的男子,又有几人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放下权势地位,虽知九死一生也义无反顾,自己求而不遇的事若能让别的女子遇上,也不枉自己这百多年的挣扎。只身杀向大唐王朝,面对大唐、东海两大底蕴无比深厚的势力,却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即便血染白衫,可当世第一风流之人,仍属他君公子。
“梅公子,若你能将璇机兽归还,我告诉你又何妨。”
笑靥绚烂将那抹忧思掩盖,柳烟落看向一枝梅,淡淡地开口道。
第五百三十章 长安城里风云变(一)
“后日就要走了吗。”
“是的公主殿下,东海三太子已经到了。”
“在哪呢。”
“暂居驸马府。”
“随行几人。”
“东海卫千人,副将六人,侍从奴仆无数。”
“你下去吧。”
“。。。。。。是。”
宫女小心翼翼地看了向对镜而坐的女子,想到两日后碧华公主就要远嫁东海,心中没来由的一恸,眸子发红。东海虽不远,可那东海海域离大唐却有十万八千里只遥,更不论传说中的海底龙宫,公主这一去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了。
“婉儿别哭,我不会离开的。”
女子幽幽的声音传来,年龄尚小的宫女陡然一怔,惊讶地张大嘴巴,尔后猛地捂住,心怀忐忑倒退而出。
美轮美奂的宫殿中,一身华美裙纱的女子独坐铜镜前,铜镜里的容颜悄然绽放,即便消瘦了几分,可也足以倾倒世间万物众生。
公主欲杀人,朝起坐铜镜,粉黛未倾颜,人头已落地。
怔怔地看着铜镜中发着愣的女子,碧华的眸子渐渐冷了下来,她掏出一柄短匕割下肩头青丝,青丝散落,铜镜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少顷,镜中的场景变化开来,驸马府里,俊美的东海三太子正和手下把酒言欢。眉宇间涌出丝丝寒意,碧华手捏印法,召出一支小篆,就在这时大风从院中卷来,拂过铜镜,镜中的场景宛若冰裂般破碎开来。
“我还以为你真愿意嫁给东海三太子。”
“他来了么。”
看向镜中的黑袍男子,碧华不答反问,眸中隐约浮起几分希冀。
沉默良久,大唐国师幽幽一叹,走到碧华身前,凝视着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半晌开口道。
“他如今已在云荒占得一方地盘,正忙着收取势力,又怎么会抽得出空闲。”
“你骗我,他若不来你又怎么会来。”
碧华冷笑着,死死盯着大唐国师,许多年前,她曾以为眼前的男子会是她此生唯一的依赖,然而渐渐的,碧华愈发害怕起这个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男子,每次对上他,总会觉得心头慌乱而又无比压抑,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比大唐皇朝还要庞大无数倍的笼子,将碧华紧紧困缚其中,一生一世,亦或超脱生死之外。
“等你嫁给三太子后,自然会知道了。”
深深看了眼碧华,眸中隐约闪过一丝不忍,却转瞬即逝,男子裹紧黑袍,大步走出幽冷的宫殿。宫殿外,雄壮的男子负手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溪水中的游鱼,皇城恢宏、宫殿壮丽却都慑服在他身下,不怒而威,雄豪之气有意无意地流转开来,曾经脚踩四大部洲点燃穹宇天地战火的男子淡淡一笑,拂袖将周遭波荡的空气捋平,望向大唐国师,嘴角浮起玩味的笑容。
“几世了。”
“太多了,都快记不清了。”
“亏你还等得下去。大战快开始了呵,覆海已经等不及先行落子,移山监守佛域,你在大唐,剩下的兄弟却不知所踪。”
“等到大战开始他们会回来。”
大唐国师走到平天君圣身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水中欢快嬉戏的游鱼,目光起伏不定。
“那个陆压道人正在城内卖法宝,平天,你就不想会一会他。”
“你已经见过他了,我再去也没甚意思。有几成胜算。”
“三成不到。”
嘴角浮起些许苦涩,大唐国师低声说道。
“那我顶多也只有四成了,远古君圣中,那五大军阀只有准提露过面,孔宣自躲九天之上,这陆压道人算是第一个登场的,却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深吸口气,平天抬头望向浓云密布的天穹,掐指捏算起来,陡然间他脸色微变,诧异地看向身旁的男子,转尔笑了起来。
“你在城中布下了杀局,想要对付谁。”
“一个年轻人,法天上品的修为。”
“哈哈哈。。。。。。”
闻言,平天君圣仰头大笑了起来,神色古怪无比,良久他止住笑,上下打量着大唐国师,揶揄地说着。
“灭杀一个法天修炼者也要如此大动干戈,竟将你养在轮回界中杀手都召了出来。”
“就当是大战前热热手罢,养了他们那么久,也该出来见见血了。”
大唐国师沉声道,冷然的目光飘向宫殿高处,青烟袅袅,从唐宫之巅燃起来,幽香倾散开来,风起云涌将青烟远荡向熙熙攘攘的长安城里。
。。。。。。。。。。。。
驾云而行,半个时辰后周继君已来到长安城前,城池雄壮高耸,青苔密布,乌云裂开逼仄的豁口,一线阳光刺破云层落到城墙上,流转开来,斑驳陆离。
思索片刻,周继君望向城门旁,在那贴着十来幅人像,却是大唐发布的海捕令,上面不是恶贯满盈的大盗就是反贼逆臣,当先的那幅画中赫然是个白衣银发的男子,不是周继君又是谁。
白衣荡开,周继君走到城门前一把将那幅人像揭下,旁边的守诚兵将纷纷看来,尔后神色大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