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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统王直直望向七州地图,满眼火热,丝毫不隐瞒他的野心。转身,赵统王紧紧盯着周继君的眸子,半晌,缓缓开口问道。
“那,我比百里雄又如何?”
在赵统王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周继君微微抬眸,嘴角弯开。
“我不知殿下的为人,怎么比较。”
“那为何说我本是豪爽之人?”
“。。。。。。”
周继君语塞,随即洒然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道。
“殿下说这些莫非是想招揽在下?”
赵统王眼中的火热渐渐散去,他没有回答,只是负手在殿内踱着步。一步,两步,三步。。。。。。直到七步走完,他才停下,回望向周继君,幽幽一叹道。
“那,公子观我赵国如何?”
第二百四十三章 赴宴
夜风绕过虚掩的殿门呼啸而入,卷起男子披肩银发,轻舞着。
赵统王捏紧拳头,直直盯向周继君,却见他目光流连于占据大半个墙壁的七州地图上,眸中忽明忽暗,良久嘴角划开一抹笑意,拱了拱手。
“说实话,在我所结识的诸侯王中,殿下当排前三。而你这赵国,无论国力还是战略部署都出类拔萃,遥遥领先于七州诸国。。。。。。”
听得周继君的溢美之言,赵统王并没露出半点得色,相反,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然而,逐鹿天下须得三样利器。”
“哪三样?”
赵统王浓眉挑起,望向周继君。
“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乃是决定成败的利器,古往今来多少英豪败于这三大利器之下,风流一世,机关算尽,却只能枭雄一场。”周继君踱着脚步走过赵统王,站在七州地图前,目光微凝,“论天时,大煜皇室布局数十年,遥遥领先,北疆王积势数代,兵强马壮,而殿下继位不足十年,须知乱世之中,入局晚一刻便多失一分胜算。”
“论地利,大煜占东南,有扬州宝地,钱粮可谓是取之不尽。而北疆王据北,如今一统云州无后顾之忧,挥兵而下势如破竹。可赵国在七州之中豫州之东,身处诸国环绕之中,不尴不尬。自古以来,天下征战无非是南北之争,中央的势力再如何强大,却免不了在征伐周遭强敌战事里消耗实力,最终元气大伤无以为继。”
“论人和。。。。。。赵国虽然众志成城上下齐力,看似殿下尽得人心。然而,这只是小人和,夺天下者,必须抢夺天下人心。大煜虽然君主暴虐,可它立国数千年,皇统根深蒂固,百姓诺诺,管他当帝王,只要自家日子平平安安就好,鲜有暴起反抗者。而北疆王乃是先帝欽封的一字并肩王,世代名将,兢兢业业守于边疆,七州子民无不仰慕崇敬,得尽人心。”
“说到底,殿下虽有雄心大志且深谋远虑,厉兵秣马壮大国力等待进入战局的最佳时机。然而,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殿下这边,此战虽未开始,却已先败了。”
周继君负手而立,微微侧头,余光划过赵统王,但见他面色平静,如不波古井,却是丝毫未受到周继君这番话影响。
“原来在君公子眼中,我已经败了。”
周继君眉头微皱,他回身看向赵统王,只见他嘴角高扬,竟是在笑。
“若无他事,君先告辞了。”将心头的古怪压下,周继君朝赵统王拱了拱手,抬脚欲走。
“果然是这样。公子对敌时候往往攻心为上,若我先前没有准备,听得公子这番话,定然心灰意冷,雄心壮志不再。”
话音从身后传来,周继君脸色一僵,转头看向赵统王,眯起双眼。
“殿下似乎对我了解颇深。”
“本王欲谋天下,自然要熟了解七州英豪,而公子更是英豪中的英豪。别人的记载最多只有三四卷,而关于公子的卷帙本王足足存了一室。”
“这么看来,殿下还真是在我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周继君轻叹口气,揉了揉眉毛,眼底寒光乍现,杀机流转而出。面前的男子虽然连地境中品修为都未达到,可隐隐透出几分危险的气息,周继君布局行世,搜罗天下强者的生平事迹,压根未曾想到自己竟也录于他人书卷中,这种感觉好似被人从黑暗中揪出,暴露于日光下,很是不舒服。
“也算是吧。不过,这世间值得我这么做的只有你君公子。”赵统王眸中的火热一闪而过,幽叹道,“只可惜,被百里雄抢先一步,若非公子,他百里雄又怎会尽占天时地利人和?世人大多只知公子修为高强实力超群,却鲜有人知道公子腹中所藏的无双韬略。武者修炼者只是打江山所用,可公子却是画下江山美色的掌局者!”
深深地看了眼有些激动的年轻君王,周继君心中涌出复杂的情绪,眸中的杀机却愈发强烈。
“若在平日,得遇殿下这样的知己少不得喝上两盅。可如今天下大乱战乱迭起,知己者不是朋友便是敌人。以殿下所见,我和你,是敌还是友?”周继君缓缓走向赵统王,面色渐冷,“知我者莫过殿下,你应该知道我对敌人从不会心慈手软。这里虽是赵国皇宫,外面高手无数,可我在此割下你赵统王的首级,不过弹指刹那的功夫,谁也阻止不了呵。”
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中,赵统王脸上浮起失落之色,却依旧淡淡一笑。
“本王也只是抱着十万分之一的侥幸,公子心志坚毅,不助百里雄成就王霸之业绝不罢休,非我所能动摇的。如此,我们只能是敌人了。”感受着周继君瞬间盈*满大殿的杀意,赵统王深吸口气,接着道,“可我亦知,公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万万不会杀我的。”
“哦?”周继君沉下眸子,死死盯着赵统王,“何来的恩情?”
“四年前的往事了。”赵统王侧身避开周继君的杀意,沉吟半晌,“我本不想说,可若不说,恐怕下一刻我就会可笑之极地死在我自己的王宫中。”
“四年前,我曾暗中派出五千精兵伪装成马贼,一路南下阻截煜兵。那时候,煜军正在追杀令慈一行。”
话音落下,周继君神色陡变,杀意瞬间散去。他直直望向面色坦然的赵统王,脸色复杂变幻,有惊讶、有感激还有踟躇。良久,周继君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转身,他一步一步地向殿门走去。
“我欠你的,会还。”
脚步在殿门前停住,周继君低头望着赤裸的双足,淡淡说道。
“公子要还便在今日。”身后传来略带遗憾的声音,“只要公子留下赴宴即可。”
眉头微皱,周继君转身望向赵统王,那丝危险的感觉又从心底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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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大家养着看吧。)
第二百四十四章 异人杀局始
“宴无好宴。”
“或许是吧,就不知公子敢还是不敢了。”
目光直落到赵统王身上,周继君眸影低沉,想要将这个处处让他惊讶的年轻君王看透。
“呼。。。。。”
夜风透过暮色中涌入大殿,仿佛被点燃的薪火,瞬间蔓延四散,整个宫殿都被猎猎冷风充斥,宛若置身天云上。低沉的笑声回荡在殿内,周继君眉头微蹙,银发翻飞间,他放眼望去,可宫殿中除了一脸高深莫测的赵统王,再无他人。
“装神弄鬼。”
周继君冷哼一声,闭上双眼,心念射出,飞舞在风中,与此同时长袖抖动,剑芒暴蹿,顺着心念的轨迹直飞而去。
“锵!”
莹白的君子剑重重地劈在那一缕风中,流波般的风瞬间变成巨盾,堪堪挡住了剑芒。
风盾和银剑僵持在半空,片刻后,风盾中央裂开道蜿蜒扭曲的缝隙,一只苍老的手伸出,轻轻弹击在剑刃上。君子剑剧震,仿佛承受不了这区区一指之力般,猛地倒飞回去。伸手划过半圆将君子剑接住,周继君冷冷看去,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浮出身形。他从风中走出,衣袍鼓胀,流风回旋,轻舞在他双臂间,好似天生便属于他一样。
“好重的杀意呵。。。。。。你就是折了毕图和蓝玉的君公子?”
“明知故问,你是哪位异人?”
“老夫的名字早就忘了,不过,七州的异人们给老夫起了个绰号。。。。。。风中老人。”
“原来是十大异人中排名第二位的风中老人。”周继君嘴角泛起冷意,手腕挑起,却是不再多言飞出君子剑直取对面的老人。
君子剑穿破空气,弹指刹那间射至风中老人的面庞,可风中老人只是望向离他鼻尖只有三寸的君子剑淡淡一笑,就在这时,破风声响彻大殿。血红的羽箭后发先至,重重地射在君子剑上,莹白色的巨剑颤抖着,却再无法前进半寸。
殿门大开,穿着皮衣的中年汉子执弓而入,他看向周继君哈哈一笑,双手举弓道。
“猎人王见过君公子。”
“又来了一个,好,好,我倒想看看今晚你们十大异人会来几人。”周继君收回君子剑,目光从猎人王身上移开,望向那个面色淡然的赵国之主,嘴角弯开,“果然是宴无好宴,看来殿下这场宴已经准备好久了。”
赵统王淡淡一笑,刚想说话,只听从殿外传来一阵略显稚嫩的笑声。月光下泛起火红,赤发童子冷笑地走进大殿。周继君转脸望去,第一眼还以为看到了小咕,两人都有着一头火红不羁的长发,直垂于腰。然而,和小咕的冷冽暴虐不同,走进大殿的男童眼中闪烁着纯粹的蓝光,看起来妖冶诡异。他目光流转在周继君身上,冷笑连连。
“传说中的君公子也不过如此。就是你杀了毕图和蓝玉?哼,我九流童子一定会为他们报仇!”
“第三个了,剩下的,就一起出来吧。”周继君打量着满脸不屑的男童,轻笑着,随后望向殿门外的黑夜。
“就剩下我了。”
鬼魅般的身影忽现于大殿中,削瘦的青年伸手挡了挡烛光,退后两步,躲进殿柱的阴影中。他眉尖向上蹙起,眼皮耷拉,哭丧着脸,仿佛与谁都有深仇大恨般。
“我是哭先生。”最后进入大殿的青年生硬地憋出一句话后便紧紧闭上嘴,目光游离,神情古怪。
“云中老人,猎人王,九流童子,哭先生。。。。。。似乎还差四人。”周继君回身望向赵统王,眉头挑起,“这便到齐了?”
“应当是。”年轻的君王摸了摸下巴,目光流转在四名异人和周继君身上,叹了口气,“君公子呵,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宴其实是几位异人为你设的,本王只是代他们邀你罢了。。。。。。莫怨我。”
“我当然知道。”周继君深深看向赵统王,良久才摇了摇头道,“好一个赵统王,此宴无论谁吃到最后,你都不会有半点损失,还有机会获得大利,也不知十大异人许了你多少好处呵。”
“知我者公子也,只可惜,你非要做我的敌人,所以,只能这样了。”
闻言,周继君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赵统王,随后回眸望向四异人,三道之力瞬间流转全身,战意暴涨,就在这时,却见四异人包括那一直垂头丧气的哭先生都笑了起来。
“公子莫急,说了请你赴宴,又怎能留在赵王宫殿中。”
风中老人满脸红光,挥袍卷过一缕流风飘舞在大殿中央,流风散去,一只青灰色的大鼎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们为你所设的宴就在此鼎中,请吧,君公子。”
他话音方落,那只大鼎颤抖起来,随后,一股无形巨力涌出将周继君吸了进去。
“殿下,我们去了,七日后你再来为君公子收尸吧。”
说完,风中老人不再理会满脸震惊的赵统王,身化为风飞入鼎中,剩下的三异人依次而入。转眼后,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一人一鼎。
“强大如君公子居然这么轻易地被吸了进去。。。。。。不愧是异人,这般奇物恐怕世间再难寻得了。”
良久,赵统王叹了口气,绕着半人高的大鼎走了一圈,喃喃道。他伸手摸向鼎壁,古朴的花纹在指间起伏着,那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