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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对振兴新经济并非良策。作为清远本地人,我实话实说。清远城区本身就有局限性,南北两河西边一条铁路,东边是油厂工业区,横向纵向展都是死路,纵然想卖地,也没有新地块可开辟,我建议颜县长把目标放在旧城改造上,虽然麻烦点,但这是真正为清远人民谋福利的好事。”
颜婕那边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君安地产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办?”
金杨知道这才是她打电话的真正目的,他眯起眼睛道:“这事情你就别掺和了,毕竟你和迟家的关系特殊,我来处理。”
“金…一字一字地喊他的名字,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说道:“你了解迟家多少?你知道这个事情你捅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金杨沉吟了一下,缓缓道:“我知道。”
“我告诉你,你没有半点胜算,放弃吧……金杨!”
金杨看过资料,很明显,迟家有高人策划了君安地产案,即便是杨婧千辛万苦收集保留了一些证据,要想真正坐实迟家人也很难,最终他们不过损失名誉,顶罪人的把,杨婧,齐洪波等等……
见金杨犹在沉默,颜婕柔声道:“我的朋友不多,不希望你有什么事,况且我在清远的工作也需要你……”
她这样浑身长满刺的女人竟还知道关心人?金杨缓缓扬起唇角,心情亦随之明亮起来。他口是心非道:“迟家有权有势,但一手遮不了天。”
颜婕怒道:“我以县长的身份命令你,不要插手这件案子。”
忍着和她开玩笑的冲动,金杨深吸了一口气。她本身的压力就大,这件事情有隐瞒她的必要。想到这里,他语气沉稳地回答道:“纪委可以不插手。”
“这还差不多,做人要审时度势,做官更要八面玲珑。好了,我还要事要忙,挂了。”
“嗯……再见!”放下电话,金杨忍不住想大笑一声。他说了纪委不插手,但不代表他就没有私人行动。
电话刚放下便再度响起,金杨看了看好吗,迅即接通道:“老宋!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我猜猜,你是不是联系到段荆了?”
宋光明的语气十分兴奋,哈哈大笑道:“金神算,中午段荆主动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人告诉他我在查范镇贪腐案。”
金杨轻轻吹了声口哨,“他主动,证明他心中依然放不下啊!段荆说了些什么?”
宋光明压低声音道:“根据段荆的语气,他这几年不仅没有放弃,还一直在偷偷收集整理当初的案件资料和证据。他说有纪委官员先找董耀华透露举报内容,然后董耀华回去伪造假账,落实伪证的证人。下到镇里调查时,纪委工作小组指鹿为马,只对董耀华制作的假账予以采信,无视他提供的证据。鞍前马后地为董耀华服务,顺着董的假话,按照董耀华指定的“人选”提取伪证。”
“他所指的这个人是谁,有没有证据?”金杨冷静地问道。
“纪委监察局局长熊德壮。段荆说他手里有录音证据和相关房屋承租合同复印件等资料。”
金杨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急道:“证据能不能拿到手?”
“段荆说我必须亲自去见见他,他要和我谈过后才能做出决定。”宋光明道:“他在深州,我是不是今天下午就赶往深州?”
金杨毫不犹豫道:“马上,有必要的话带上刘星一起,路上有个照应,顺便培养培养这个年轻人。”
“好!我马上出。到达目的地我随时和你保持联系,一旦拿相关证据,我会马不停蹄赶回……”
“不,你若拿到证据,直接去省纪委交给黄百均,我会提前和他联系。”金杨随后又交代了几个要注意的细节,两人结束了通话。
金杨在客厅里踱了几圈,这一天里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君安地产的关键人物杨婧在清远出现,他为了颜婕不惜提前自暴,然后在维嘉茶楼抓了齐洪波,在局遇到常龙的爷爷,再接下来生了匪夷所思的一幕,杨婧竟然是于尚先的恋人,还出人意料地拿到了君安地产窝案的证据。已经很“充实”地一天,末了宋光明给他带来又一条好消息。
如果他判断没错的话,范镇贪腐案即将把熊德壮从纪检委清洗出去。赵勇已先他一步被抓,清远纪检委即将回到良性轨道上来。可是柯远帆案子的峰回路转,是不是又意味着他走了条和交通局同样的道路——为人作嫁呢?
金杨微微皱眉,缓缓在沙上坐下,掏出香烟,却又忽然间没有了抽烟的情绪,微闭上眼,一抹淡淡的不甘和惆怅情绪涌上心头。
不管是柯远帆回清远纪委主政还是另派新领导来,他所做的一切只能说对得起国家和人民,唯一对不起的是自己。
怎么办?自己是不是要做点什么,不能再坐等了。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沈君儒的号码。
“沈您好。我是金杨。”
“知道你的号码。找我有事吧,否则你也不会打这个电话。”
沈君儒的话让金杨暗暗脸红,他嘿嘿笑道:“问安,只是问安。”
沈君儒也不点破,问道:“清远纪委的工作还顺利吧。”
“顺利,当然顺利……”金杨打蛇上棍,借机把清远纪委莫名复杂的形势简要地说了一遍。
“你想争一争的位置?”
金杨点头道:“我倒不是非得做一把手,只是不想再次为人作嫁。有过一次已经很纠结了,再来一次,我会很受伤。”
“呵呵!明白你的意思了。”沈君儒停顿了一会儿。实际上时间也很短,金杨却觉得特别漫长。
沈君儒直言道:“你调去纪委任职不到一个月吧,以你的资历,很难再进一步,组织上选一把手,特别是纪委这样关键部门的一把手很谨慎,因为纪委的特殊性,而且纪委位列县委常委,按惯例,要么外地空降,要么选择清远纪委的老同志……”
金杨苦笑,“您这一分析,我心里凉了半截。”
金杨的话把沈君儒逗笑了,他半调侃道:“你找我是想跑官啰?”
金杨闷声承认道:“您这么认为也行。”
沈君儒淡淡一笑,忽然岔开话题道:“我的新任命已经下来,后天去省委报到。”
“啊!恭喜沈,去省委什么部门?”
“宣传部。”
“……部长?”
“部长。”
听到沈君儒肯定的两个字,金杨大喜,“恭喜啊恭喜!像您这样的好领导,早就应该提拔重用,当然,现在也不晚,沈部长,要不您把我调去省委宣传部吧,我以后跟您混。”
“什么混不混,你当是江湖帮派呀?”沈君儒笑道:“你找我要官没有,我还差个秘书,你考虑下?”
“秘书?”金杨想起柳承汉们,立刻打了个寒颤,支支吾吾道:“我考虑考虑。”
“就知道你不是干秘书的料。这样……”沈君儒语气认真道:“你从我这里跑不到官,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去省委党校学习的机会。如何?”
金杨知道这未尝不是一个比守株待兔更好的办法,他暗暗点了点头,叹道:“好像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那就先这样?”
“谢谢沈书……部长。不打扰您了,您忙吧。”金杨识趣地挂了电话。心想,如果沈君儒给力的话,他读个县处级脱产班,再出来至少是个省管干部了吧。
想到这里,似乎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不算问题了。他起身离开家,去了县政府办公大楼。
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半,他在办公室坐了十分钟不到,党风办主任杨方明敲开了他的房门。面带笑容地送上一袋茶叶,“金,这是范镇东山茶厂的雨前茶,前几天范给我们纪委送了一箱,你先喝着试试,觉得还合口味,我办公室还有。”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杨方明昨天还唆使人来搞他的名堂,今天就来送茶?金杨眯起眼看了看他,他装他也装,笑道:“杨主任请坐,我不喜欢喝本地茶……”
“金是没喝过吧。”杨方明指了指茶叶,低了低声音道:“这茶叶市面上可买不到,这是茶场专供县委县政府的礼品茶,在省里市里都叫得响呢!”
“是吗?”金杨拿起茶叶看了看,淡淡道:“我试试吧。”
看着金杨那张平静的脸,杨方明沉吟半晌,小声道:“金在查范镇董的案子吧。”
金杨一愣,再度拿起茶叶来,反问道:“杨主任什么意思?”
“金别误会,我和范镇董没什么交情,监察局熊局长和他关系铁。嘿嘿!”杨方明见金杨不吭声,白嫩的胖脸上笑出两道酒窝,“我知道宋局长私下在办理范镇的案子,如果人手不够,我们党风办里可以抽调几名好手去帮忙。”
金杨没有回答他的话,心里却涌起了一抹担忧。调查范镇的案子仅限于他和宋光明之间,别人不知道呀?杨方明是怎么知道的?
大概了解金杨所想,杨方明扶了扶眼镜,呵呵道:“我有个远房亲戚告诉我说,监察局有人找他打听范镇原副镇长段荆的消息,所以我留了个心,刚刚宋局长订了两张去深州的火车票,肯定是去找段荆去了……呵呵!”
金杨目光冷厉地看着他,不想继续和他打哑谜,冷冷道:“直说你的来意,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知道熊德壮和董耀华搞什么名堂,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杨方明拍了拍了拍胸脯道:“那小子不地道,昨天还忽悠我来找你谈报销的事,我回去想了一夜,还是觉得应该站在正义一边,坚决打击熊德壮这种纪委的败类。”
金杨些怔然地看着他,心想难怪大伯把他列为最难缠的人之列,整个一官场神棍,既是官场墙头草,随时两边倒,脸皮还厚,不怕难为情。昨天还一门心思地阴他,今天就笑着脸凑上来巴结,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谁知道他对熊德壮又是一种什么说辞?
可这样的人应该能顺利地做官升官才对呀,都他妈的集官道之大成了。
杨方明见金杨的神情有些古怪。他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铃铃”一道电话铃声响起,金杨拿起手机接通,“喂!”
“我们已经上了去武江的大巴车,晚上七点半的火车,明早上六点到深州。”
金杨轻声道:“你们辛苦了,祝一路顺利。”
金杨刚放下电话,杨方明眼睛直转道:“是宋局长的电话吧。”
金杨这时忽然明白,杨方明为什么升不了官。他太聪明了,自己一点亏都不肯吃,凡事占尽便宜,谁敢和这样的‘聪明’人合作,凡是和他合作过的人都要吃他的亏,他深谙拍马、捧场、排挤、造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道,但却忽略了标榜、拉拢等怀柔手段……
不过这样的人注定胆小,犯禁的事情不大敢做,如果使用好了,也算是废物利用。金杨忽然笑了,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搞得杨方明丈二摸不着头,神经兮兮地盯视着金杨。
“杨主任,我实话告诉你,熊德壮有大麻烦了,纪委准备临时组织一个工作组,明天奔赴范镇,重新审理范缜贪腐举报案件。这个工作组就由你来领导组织?”
杨方明是个有阅历的人,他一直感慨自己大半生没有遇到一个好机会,唯一的机会因为年轻冲动而险些决定了他一辈子的命运。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官场上的机遇往往像流星一样稍纵即逝……他这个副处级和一帮正科级耗在一起太久太久,如果不能够及时摆脱目前的位置,再等再耗下去一辈子就完了。
他决定赌一把,赌这个年轻人赢。反正他也没什么可输的。
“金!”杨方明倏然站起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