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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她咳嗽完了,也不再要吃的了,将头埋在膝盖之中,委屈难过地啜泣起来。
年轻人一直没有动。
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徐玫哭了好一阵子,突然抬起头,看向年轻人的方向,一把将腰间的荷包跩掉了,发泄一般地丢在面前的地面上,哭着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是想要银子吗?我有银子!我有好多好多银子!”
“你们拿了我的小印去钱行去兑!一千两银子一万两银子,都给你们好了!”她如同崩溃了,哭着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会饿死的……”
“你们要银子就要银子,我娘有很多很多银子,我家里有很多很多银子,你们不能虐待我……”她抽噎哽咽,泣不成声。
年轻人仿佛于心不忍,轻声劝慰道:“你忍一忍吧。”顿了顿,又道:“应该很快就会自由的。”
徐玫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低声哀泣着。
她这一番又哭又闹故作可怜,再加上是在黑夜之中,年轻人能够看清楚她而却误以为她完全看不见他的缘故,年轻人身上的戒备之色的确松懈了些。但,徐玫估计,他应该是曾接受过****夜夜的残酷训练,戒备习惯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她依旧没有太多的把握,能够凭着暗器将他击倒。
她不想再被关在暗室,于是抽抽噎噎了许久,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就这么放平了呼吸,佯作睡着了。
那年轻人站在一边,没有动她。
更鼓声响起来,已经是二更天了。
有胆大的老鼠偷偷溜出来,去吃徐玫丢弃的馒头碎屑。徐玫故作没有发现,但很快又有了第二只第三只,开始“吱吱”地叫,徐玫仿佛被猛然惊醒,双手胡乱一挥,正好碰上其中一只老鼠,那种诡异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尖叫一声,一下子跳起来,往对面扑了过去!
那个年轻人,一只就站在她身前不远处。
之前的一番对话,徐玫“已经凭着声音锁定了他的位置”。
她这么惊恐的绝望的,不要命的一扑过来,带着一阵特有的小女孩儿的馨香气息,那么毫无防备的扑上去,他的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身边的长剑上,但却随即放弃,反而伸出去,将徐玫轻轻一接,卸去她猛然扑过来的力道,顺势将她安放在边上的椅子上。再然后,他才快速出剑,只听见刷刷几下,那三只老鼠就被杀死且全被抛出了房间。
徐玫坐在椅子上,惊魂未定,摸索着抓住年轻人的衣裳,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茫茫然,又哆哆嗦嗦,问道:“那是什么?”
“没什么。”年轻人没有说实话。
“你点灯啊!”徐玫再次落了泪,哭道:“为什么不点灯啊!”
年轻人静默了片刻,仿佛犹豫迟疑,终于那了火折子打了火,却没有点燃任何东西,只是让开身影让徐玫去看她之前坐的地方,道:“真的什么都没有。”
只是豆大的火光。徐玫抬眼,依旧看不清楚年轻人的面相。
下一刻,火光一灭,又陷入了黑暗。
徐玫“啊”了一声,大力地去抓那年轻人的衣裳。
年轻人挣脱开,低声道:“不能有火光,容易被发现。”他低声道:“你若是再闹,我就只能送你回暗室了。”
徐玫闻言果然害怕,缩了缩,抓住了椅子的扶手,俏脸苍白,变幻不定。
很久,她才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你是好人。”见年轻人不回答,她又道:“你很缺钱吧?不如你告诉个地方,等我出去了,我把我的私房钱分一半给你,足够你用很久了。”
她像是平静了下来,言辞十分真诚。
年轻人哑声道:“我不用钱。但却有很多人却钱,吃不饱饭,更不会知道什么奶黄馒头。”
“奶黄馒头啊,就是用牛乳揉了面,然后将蛋黄用蜂蜜搅拌匀了,灌进发酵之后的面里拉成长条蒸出来,再切成一个个的馒头好了。”徐玫解释道:“大概就是这样子做的,我听妈妈们说的,也不知道真假。”
说完之后,她仿佛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说,有很多人吃不饱饭,所以你们就抓了我,为了向我娘要银子要粮食?”
☆、176 救援
这是很显然的。
年轻人没有做声。
徐玫不再看过去,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黑夜,低声道:“但我家的银子,从前几辈人靠着盐啊茶啊暴利得来的银子,早就还给了朝廷了。当时,徐家祠堂里的供奉器皿都被搬走了的。这些年,重新聚集起来的财富,都是娘和很多人辛辛苦苦出海,冒着生命危险赚来的。我们只是互通有无,贩卖所需,既没有囤积居奇,也没有去不折手段搜刮民脂民膏……只因为是商人,所有就注定要背负罪名吗?”
“你去问一问一些老人,就知道,不过是在二十年前,江浙的瓷器、丝绸、茶叶等等这些东西,价格都是一压再压,甚至拦在手里没人过问的。”徐玫轻声道:“是我娘将这些收购了,运到海外去贩卖,老百姓出产的东西有人要了,价格也重新高起来,才有了活路!”
“你去姑苏问一问,我娘徐夫人可曾对不起谁!”徐玫声音难过极了:“若是我娘生意不做了,那边都多少人要与北方一样破家挨饿!要知道,那边不是没有天灾的!只是普通百姓也都有积蓄,能够撑过去活下来罢了!”
“可眼下,大夏需要度过这个难关。”年轻人终于不再沉默,哑声道:“采取这样的手段,也是迫不得已。只要度过了难关,相信朝廷一定不会亏待徐家的。”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追了一句。
徐玫歪头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更鼓再次在寂静冰冷的寒夜里响起,已经是三更天了。而这更鼓声仿佛惊醒了沉睡的月,将浓墨一般的黑夜冲开,让夜晚有了青白色的亮光。
仿佛,天就要亮了。
徐玫已经能够完全看清楚房间里的样子。
只是,月亮一出,那年轻人又退后几步,隐藏在了拢起的帷幔后面,避开了徐玫的目光。
徐玫却已经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的样子,苍白而冷峻。
月亮很快又再次隐去了身影。
屋内从新幽暗下来,不过却非是漆黑一片了。
徐玫听到了“吱吱”的声音。
她竖起耳朵向外看过去,仿佛看到了窗外有什么飞掠而过的小小影子,像是一个小动物。见无人理会,那有着蓬松尾巴的小动物越发的大胆,竟然跳到了窗台上,朝着屋里“吱吱”乱叫。
徐玫褪下了一个手链,绷紧了身子,仿佛是因为这突然的声响而害怕不安。
那年轻人也发现了这不速之客,手握剑柄,皱起眉头,看看外面,又看了看紧绷着坐在椅子里惶惶不安的徐玫,有些迟疑。
突然,一个呼哨清晰的从外面响起来,那小动物才跳下窗台,有一个人形身影从窗台外飞掠而过,无声无息,向着房门而来,仿佛正在门外暗处隐藏窥视,随时都能够破门而入!
年轻人脸色一变,“呛”的一声,将长剑抽出半截。
就在他抽剑之后迟疑着是否应该向前查看那一顿的刹那,房门外咔擦一声,像是外面悬挂的锁头被长剑斩落掉在地上,又见一道薄而冷的光芒从门缝之中插入,正是宝剑锋利,将门栓如同切豆腐一般削成两段!
房门应声而开!
一道凌厉的剑光乍然骤现!
年轻人瞬间拔剑相迎!
就在此时,徐玫掌心翻动,猛然站起,猛然甩出一道手链!正值年轻人全神贯注应对来犯之人之时!
他心底早已忘了要防备身后不远的徐玫,当他意识到危险之时,他的长剑正与来人碰在一起!而来人似乎也看到了对手身后的危险,长剑用力一压一粘,硬是将年轻人黏住了一瞬,迫使他留在原地,无法躲避也无法挥剑格挡!
就是这一瞬!
一圈手链瞬息而至,正朝着他握剑的右手手腕而来!
年轻人及时应对,硬是将手腕下沉手背上接,险险错开了手腕上的穴道!只是,那手链上尖锐旋转而来菱形立即就刮破了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色长线,才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力道仅此而已。
果然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机敏地把握住出手的机会已经十分不易,但到底是年纪小,没有什么力量。若是真能打中他手腕上的穴道,的确能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只可惜,只打中了他的手背,连骨头都没有碰到,造成的一点儿小疼痛对于他来说丝毫不算什么……有了防备之后,她别想再有出手的机会!
这些想法不过是一霎那的时间,年轻人心中才生出些不知是庆幸还是放松的情绪,正要凝神对敌,将来人拿下……他已经看清楚了,来的不过是个半大少年,剑使得还算不错,但他早生了十来年,绝对有信心——
年轻人心思如电,手下早已经本能地开始变招攻向来人,几招之后,自认为已经摸清楚了这少年人的虚实,却也赞叹他年轻轻轻,就有如此高明精深的剑法和内功修为,又想到这少年人是孤身来救人的,是以不愿意真正伤他,只想将他击败擒住。但突然,他的思绪突然空白了一瞬,脚下一个踉跄,下意识变攻为守!
他甩了甩脑袋,才想要清醒,但脑中却又是一片迷糊!
仿佛听见,身后小姑娘喊着“别杀他”!
杀谁?
那年轻人用力一咬舌头,疼痛让他再次清醒了些,立即就感受到了冰凉的剑刃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挣扎,长剑一横,锋利的剑刃立即就能要了他的命!
而他的自己的长剑,却已经被卸了下来,远远地被踢在了一边。
“别杀他。”徐玫走过来,对莫仁道:“他中了特殊的迷药,一时半会儿就想睡觉,无法反抗了。”
莫仁闻言,没有侧开长剑,手指并出,在年轻人身上连续点了好几处穴道后,才收回长剑,后退半步,看向徐玫,仿佛询问她,为什么不杀这个人。
“这个人心肠还是很不错的。”徐玫解释道。
☆、177 许诺
莫仁打量了徐玫几眼,见她还算完好,并没有受苦受惊的样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若是徐玫及时喊停,他方才绝不会及时收手!
徐玫走到那年轻人身边,问他道:“你叫什么?”
那年轻人强行维持清醒,盯着徐玫,没有说话。
徐玫叹息一声,道:“你不说就不说吧。你们抓了我,我肯定是要找机会逃走的。嗯,你是个不错的人……看在你的份上,我回去之后,会劝娘捐献一批粮食物资的。五十万旦粮食,该算是尽到一个大商家责任了,你觉得的呢?”
年轻人闻言十分错愕,半晌才道:“你……”他不相信徐玫不仅不计较对她的侵犯,都逃走了,还依旧愿意劝说自家人捐献粮食给朝廷!五十万旦,那是一个他无法想象到的,堆在一起是怎样多的粮食!
只是,她一个小姑娘,人都安全了,还能劝说的到家中长辈吗?
想到此,他的眼底又生出了些狐疑。
徐玫抿了一下唇,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的。就是我娘不肯给,我还有很多产业可以换到足够多的银子和粮食。再说,我娘很疼我,肯听我的。”
徐玫记得还有一个年轻人在,只是不知道此时正在何处。她没有多耽搁,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管那年轻人信不信,站起来,对莫仁道:“我们走吧。”
莫仁点点头,从身上掏出一瓶粉末,将徐玫身上和他自己身上各自洒了一些,一看便知是在混淆味道,防止追踪。
年轻人见状苦笑一下,在徐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