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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汉子身躯微颤,仿佛有些惧怕,但却依旧解释道:“三爷,当年可是您说的,夏少和大河饭堂已经成了气候,让我们自己找出路吗?三爷,您也知道,我们几个兄弟除了一把力气,什么都不会,只能继续干苦力,也就只能按着饭堂的规矩走啊……”
“恩,我明白,兄弟们总是要讨饭吃的。我贺老三养不活你们,怪不到你们自谋出路。”
贺三爷仿佛十分通情达理,让中年汉子微微松口气,微微抬头,朝着贺老三露出一个苦涩的、无奈的、感激讨好的笑,也将贺老三按着他肩膀的的手抬高了一些,仿佛在试探反抗。
贺三爷收回手,后退一步,盯着中年汉子道:“我今日来,不是为难你的,只是想要问你一些问题,你老实回来了,就能带着饭菜回家,不然……你知道的。”
中年汉子嘴角抽搐,再次深深低头弯腰,道:“贺三爷,您尽管问,我知道的,肯定都说,都说。”
原来码头上的大人物之中,许老大不愿与势成的夏少争斗,金盆洗手带着一大家子人也不知去了那里安家去做了个田家翁去了;祝老二则是干起了屠夫的老本行,最主要的客户就是大河饭堂,如今日子也过得不错;只有贺老三,当年领着几个人远走了,听说另外找了个码头依旧打拼混饭吃,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南通。
这三人之中,许老大年纪大了行事自然也就温和许多;祝老二脾气不太好往往动不动就狠狠揍人一顿,会将人打的很痛但却很少将人打残废了;只有贺老三,表面上不动声色,但他们这些人可是清楚的很,他手上真的不止一条人命!
中年汉子不敢不回答他的问话。
幸好,贺老三并没有盘问太久。
待三人离开之后,听不见脚步声了,中年汉子才敢直起腰身,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再次将胸前的饭钵搂的更紧了些,快步匆匆走到一道门前用力拍门,低声道:“孩他娘,狗剩,快开门,老子回来了!”
……
徐夫人安然品了几口热茶,看向玉瓶道:“想问什么,就问。若是不敢问,就好好地憋住了,将脸上的表情也藏好了,别摆出这一副‘有话要说不敢说’的样子,我瞧着不喜欢。”
玉瓶不敢反驳,忙道:“夫人,婢子就是不明白,既然您对立前公子所作所为满意的很,为什么还要给他出难题?若是将来立前公子知晓您如此,说不得会与您离心。”她又连忙补充道:“婢子一贯不太会说话,请夫人您担待一些。”
☆、127 用意
玉瓶的长处在于变装,也就是易容功夫。
她制作的人皮面具并特制的药膏一起使用,完全就像真的一般!
比如说徐立前最开始离家时候脸上佩戴的,就是玉瓶的手艺。且直到今日,徐立前应该还在使用着她能完美改变肤色却毫不损伤皮肤的药膏。
徐夫人这一次将她带在身边,就是为了万一能用的上她。
比起其他得用的婢子,玉瓶一直专注于摆弄她的瓶瓶罐罐,研究护肤易容的东西,心思要单纯多了。
徐夫人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以为那个贺老三,是我买通他回来的?”她摇摇头:“我只是让人在他面前说了几句如今大河饭堂的势力之大,他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回来了。”
“他那样的人野心不小,为人阴狠,但本身却没有太大的本事。而各地大的码头早就有了相对固定的势力,他带了三五个人去打拼,岂是一日两日能站稳脚跟的?”
“他可远远不如徐立前。”
如此一对比,就更加选的徐立前的确有非凡的本事。也就是说,她这些年督促他看过的书和布置下来逼着他必须完成的课业,的确有了大用处。当然了,也是徐立前本人天资聪颖……
徐夫人想到这里,心情越发地好起来,也就很有耐心地继续替玉瓶解释:“外面不好混,如贺老三那样的人,迟早都会回到他曾经威风横行过的地方。而大河饭庄经营的风生水起,已经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而那样一个能随时拉起几百上千壮汉的能量,就足以让人胆颤心动!”
“贺老三眼红夏少和大河饭庄的一切,直接拼又拼不过,只能想别的法子。”徐夫人云淡风轻地道:“就算没有一些人提醒,他迟早也会想到去向官府借力。”
听起来似乎顺理成章……玉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鼓起勇气问道:“可若是官府当真介入了,公子却没有依靠,那该怎么办!”
现在的大河饭堂表面上的确就是个饭堂而已,最多也就做做中间人,和官府忌讳的那种帮派性质是不一样的。但若真的往较真处想,大河饭堂能直接影响这么多人,与帮派也是大同小异了!
只要有人提醒怂恿,官府中有人看到了利益,绝对要给大河饭堂安上帮派之名毫不留情地镇压!这种官府插手的事件,以玉瓶的见识,当然要找官府上的力量才能摆平……但徐立前打南通之后,可没听说他与地方官府打过交道!
“呵呵。”徐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再次端起来茶盏抿了一口,不再解释了。
徐立前不是一直都羡慕胡不为能通过当官来为国为民吗?
那么,他如今让整个南通码头风气一清,少了争斗不说,连那些苦力的生活状况都改善了许多,且也没有威胁到其他人的利益,是属于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现象……按照他对官府的期望,官府怎么也不应该打压大河饭庄,侵害底层民众利益才是!
但实际上呢?
徐夫人就是要让徐立前看看清楚,官府到底是一个什么的地方,而官员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徐立前又不是没有依靠。
码头上的那些粗糙的受益了的汉子们,就是他的依靠。
当然,徐夫人并不在意徐立前面对此次危机能不能扛的下来——
他扛下来了,处理的完美,她只会因他骄傲高兴;他没有扛下来,失败了,也依旧有足够的收获!无论是对她来说,还是对他来说!
再好不过。
徐夫人看着江面上不断掠水飞过的燕子,轻声道:“这是要有风雨了吧,天有些热了,下点儿雨,也能凉快一些。”
玉瓶知道徐夫人不再愿意继续之前的话题,只能忍住了,配合地道:“若是凉快了,沙瓜怕就不太好卖了。”
“你啊。”徐夫人摇头失笑:“你真的以为此时沙瓜昂贵是因为天热?”她迎着铺面而来的凉风,摇头道:“只是因为物以稀为贵罢了!富贵之人吃的只是个稀奇!雪地里吃沙瓜在他们眼中都是别样的风情体验!更是好卖!”
玉瓶俏脸一红,呐呐难言。
徐夫人摆摆手,她逃一般地下去了。
身为巨贾徐家之人,尤其是跟在家主徐夫人身边的人,哪怕仅仅一个婢女,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实在有些丢人了。
……
柳树下。
徐玫再一次被莫仁磕飞了长剑,一阵气血翻涌,俏脸通红,仿佛又羞又恼,瞪着莫仁,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莫仁师兄!”
仗着自己内力深厚了不起啊!
说好了只是一起切磋为了熟悉剑招的!
莫仁讪讪,纵身飞掠过去将木剑替徐玫捡了回来,剑柄朝上递给徐玫,呐呐地道:“小师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小师妹剑招比我精妙,我光凭招式抵挡不住了,心急之下,才用上了内力,是我不对!”
徐玫横了他一眼。
这个人倒是会说话了……徐玫心中清楚的很,她本身习武的资质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多年练习,更集中在暗器打穴上的功夫,剑招也就是活泼轻灵一些,根本不能说是精妙。
而莫仁显然是习武资质极其出众的哪一种……
所以,他大约是不想与自己对练了吧,觉得太浪费功夫了吧。
徐玫觉得有些索然无趣,不过却装作高兴地谦逊道:“师兄谬赞了,是我太差了……”她接过木剑,道:“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回后面去了。”
莫仁面露忐忑,却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徐玫的神色,见她似乎没有生气,心中一松。而见她这就要回精舍去了,莫仁似乎又生出了些后悔来:这么练剑的次数并不多,为什么就不能多陪她一阵呢?
且又说了谎话恭维她……但若不说好话,她肯定要不开心……莫仁心中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站在柳树下,久久无法静下心来。
再说徐玫没有走后门直接回自己居住的精舍小院,而是从正门进入道观,问了问夏长渊所在,眯着笑找了过去。
☆、128 告状的
“有事儿?”夏长渊抬眼,开口问道。
他正在认真的看一个册子。徐玫知道,那是太平观各地才送上来的各种消息,粗粗的汇总了,送到夏长渊面前,再由他分类辨别。
活儿特别考验人的耐心。
徐玫和莫仁还正在用十五年前汇总的册子做为课业教材,接触不到最新的消息。不过,两个人对此都没有反对。徐玫不知道莫仁是怎么想的,反正她自己也正要收集了解这方面的信息呢。
话说回来。
徐玫走近书桌边,郁郁地道:“爹爹,刚才师兄敷衍我。”
夏长渊微微挑起眉,等待徐玫继续说下去。
徐玫道:“他不肯与我切磋剑招,故意用上内力将我木剑几次磕飞了,然后还恭维我说是我剑招太精妙……他看他在这么小的方面都会说假话,肯定是个靠不住的。要不,爹爹,你考虑一些换一个弟子?”
她不能算是来告状的。
但必须实话实说,让夏长渊知道发生过什么。这几日,徐玫反复回想前世关于夏长渊的部分,大约明白了,在十几年后,夏长渊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半点消息也没到她面前,毕竟他们是父女。那么,前世,夏长渊显然也收了弟子,一个或几个她不认识不清楚的弟子,其中,会不会就有莫仁?
如果有莫仁,前世夏长渊最后销声匿迹,会不会与他有关?
她不清楚。
所以,她来实话实说,仅仅是借此想让夏长渊能将莫仁认识的更加清楚而已。所为目的不一样,当然不是告状。
夏长渊闻言似乎有些惊愕,随即又皱眉,后才安然下来,对徐玫道:“我会亲自问问他。”他说话的时候,向窗外看了一眼,见莫仁没有跟来,便对徐玫道:“既然提到这个了,玫儿你是不是对于学剑没有太大的兴趣?”
徐玫有些脸红,却坦然地点点头,道:“我觉得暗器在危急时候更有用。平常的话,我走到哪里,身边都有朱燕朱雀她们在,我并没有施展剑招与人动手的必要。”
而若在真的只剩下她一人独自面对敌人之前,她的柔弱稀松也能降低敌人的警惕,再找机会用上暗器一击致命!徐玫总在想,她若是有一日被人挟持了,长剑啊匕首啊这些东西肯定要被人收走的,而暗器练好了,却能就地取材,趁人不备,从而并未不能翻转局面!
“唔,是这样啊。”夏长渊拧眉思索一阵,缓缓点头,竟然认同了,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若是剑招能尽量练好一些,总没有坏处。”
徐玫乖巧受教。
夏长渊想了想,又道:“你娘来信,让你回去一趟。恩,关于你和太平观的事情,我也需要知会她一声,午后我们便一起下山回去。至于你莫仁师兄,他便留在山上吧。”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他现在是我的弟子了,再出现在徐家人面前,有些不太好。”
让太多人知道他夏长渊竟然也收了个弟子,竟然不是个能吟诗作赋弹琴奏曲的,多半会让人侧目,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