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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徐玫觉得很是不习惯。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于徐惠从一开始嫌弃她多余到后来嫌弃她无用等等各种嫌弃。嗯,亲生的姐姐妹妹之间,有些无伤大雅的嫌弃,算不上什么特别少见的情绪,徐玫能够理解,也并不介意——
需要学习的知识太多,需要留意的人和事太多……她徐玫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就为了这点儿小情绪而跟着置气,从而各种针对导致嫌弃变成憎恨?
“姐,你有没有大兄的消息?”徐玫见徐惠就这么地要走了,故意问道。
徐惠顿住脚步,双眸突然璀璨,问徐玫道:“难道你有?”
徐玫摇摇头:“我没有啊。我怎么会有。”
徐惠眼中迸发出一丝火花,很是恼怒,却很快暗淡下来,火花也都没有了,摇头道:“我也没有。大兄走了一百多天了,也不知道人在哪儿。”
“娘肯定知道。”徐玫问道:“你有没有问过?”
“我问过,娘不肯告诉我。”徐惠黯然,倒让她看起来平和了许多,又道:“刚才你怎么没有问?”
“我估计娘也不会告诉我啊。”徐玫理所当然地道:“不过我之前问过父亲,他却透露了一些。”
“是什么!”徐惠再次激动起来。
徐玫看向她,微笑道:“父亲说,大兄人在南通一带。一开始落脚的时候吃了些苦头,如今已经站住了脚跟,日子过得十分不错了。让我不要担心呢。”
提议是徐玫提出来的,她当然想要把握徐立前的行踪,知道他大概的位置动向。只是她身边本来就没几个人,婢女们少一个都很显眼,思来想去,只能将莫仁给派了出去。
反正有徐夫人在,徐玫并不用担忧徐立前身处险境的时候无人救援。她对莫仁的要求,就是不要跟丢了徐立前,也不要被什么人发现了,而后才尽力将徐立前的作为传回给她就好。
徐玫才得到消息:徐玫在南通码与人火并了几场之后,手下已经有三四十人,虽然以老弱居多,但因为他本人武功厉害已经被其他头目知道,很是忌惮,承认了他在码头的地位,不再有人轻易找他和他手下人的麻烦。听说,徐立前已经开始传授给他手下人一些粗浅的功夫。想必不用太久,他手底下现在弱小的少年,就不会再弱小了。
但那时候,他是真的站稳了脚跟。
只是不知道,徐夫人会不会允许徐立前这么安逸地去做一个码头小头目?
徐玫拉回有些飘远的思绪,见徐惠口中喃喃着“南通”二字,一时间有些痴,忍不住安慰她道:“姐,你放心,父亲和母亲都看着呢,大兄肯定不会有危险的。只要他有所收获之后回来,眼下这一切不都是十分值得的?”
“我明白。”徐惠有些恍惚,连告别都没有与徐玫告别,恍恍惚惚地往玲珑苑走了。
徐玫没有再叫住她。
回到集雅苑,休息一阵,又与斑点花玩了一会儿,才让人将小红叫了进来。这个曾经揭破坏过金姑姑布局的小丫头,如今已经长大,有了些少女模样。她面如苹果,腮有酒窝,是个长相讨喜嘴巴又甜的小姑娘。
她的外公是葛总管,本身更是徐家几辈子的家生子。听说,她几乎与所有常在徐家做活的仆人们都能说上几句话,不论是主子身边的贴身丫鬟,还是做脏活累活的粗使婆子,又或者是前面赶车的车夫,看门守门的大叔。
这两年,徐玫多半将她留在集雅苑,没有让她在道观里长住了。
“小红,坐下说话。”
徐玫坐在亭子里,面前放着从西域远道运来的蜜瓜,削好了皮去了瓤,切成了三角形的小块,整整齐齐的码在深蓝色的琉璃盘里,散出来的瓜果甜香,让人垂涎不已。
徐玫用银签扎了一块甜瓜放入口中,将那琉璃盘子推给了小红,笑眯眯地道:“小姐,你看小姐我特意备下了甜瓜给你解渴润喉,你接下来一定要说许多话给我听才是。”
小红没有退却。她甜笑着起身行礼,谢过了徐玫赏赐,重新坐下,用了一块甜瓜之后,露出满足的笑意,看着格外让人喜欢。一块甜瓜用罢,她开口道:“小姐放心,婢子又打听到了许多东西,肯定对不起小姐赏赐的甜瓜。”
徐玫摆下了这阵势、没有直接询问,而是泛泛相询,小红把握住了自己主子的意思,开始不紧不慢地、从徐玫上次离开之后,开始说起徐家发生的大小事情来。
“……看守藏的洪老爷的妻子病了,听说就是得了风寒,不知为何总是反复发烧,总是好不清楚。弄得洪老爷不得不经常与庆老爷换班。庆老爷比洪老爷大,是个爱喝酒的,在藏的时候也经常酒气熏人,晕晕乎乎的。从前洪老爷怕他做差事被责罚,总是主动替他的班,现在他需要时间,庆老爷却有几次在喝酒的时候表示不满了。好多人都觉得,庆老爷为人太小气呢,”
“胡公子恢复了本名,正式在族学借读了。哦,他很喜欢看书,与洪老爷很谈的来,后来还去了洪老爷家中探视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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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消息纷繁
果然开始探秘了吗?
徐玫笑眯眯点头,听的十分满意。
小红见状,又用了一口甜瓜,继续说道:“说起胡公子,他的事情还真是不少。他没有带人进府,管家只好给他安排了扫洒的小厮。婢子又一次听到小厮嘀咕,说他最近睡觉好像睡的太沉了,好久没有做梦了,有些古怪,要报给总管知晓呢。”
那估计是胡不为点了他的睡穴。
他想要探秘,总要有离开小厮视线的时间。哪怕那小厮并不是派去监视他的。
只是他怕是依旧有些不明白,传承了兴盛了近两百年的家族内部,行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所有的婢女小厮杂工婆子,全都是经过了些训练,才上岗的。懂些粗浅的功夫,那是根本。而其他的,像这般莫名其妙变得睡觉太沉的,他们立即就会察觉到异样,会像上头禀告!
胡不为以为他仗着身手比小厮好上许多,神不知鬼不觉地点了他的睡穴,就能放心高枕无忧了?真是天真!
估计,在一些人眼中,他所有自以为隐秘无人知晓的行止,其实就像是黑夜里的明灯一般!
呵呵。
徐玫想到彼时情景,忍不住地微笑起来。
“胡公子一次遇到了老爷子,交谈几句之后,就得了老爷子赏识,准许了胡公子上门讨教。恩,惠小姐后来也跟着去余荫堂向老爷子请安了。”
“哦?”徐玫开口问道:“那胡公子和惠小姐有没有在余荫堂碰上?”
小红想了想,道:“一开始惠小姐都是落后胡公子一日半日才去余荫堂的,没有碰上。大约一个月前,老爷子留了胡公子用饭,惠小姐跟着再去,就遇上了。”
“到现在,一共遇上了两三次了。”小红补充道:“只是余荫堂里的人口风都很紧,总是糊弄婢子,不肯多说一些。”
“已经不错了。”徐玫赞赏道。
若非小红这样的知根知底与许多人都有盘根错节的亲戚关系,换一个人打听消息,肯定什么都得不到。
徐惠的沉默,难道也与胡不为有关系?
徐玫默默记下,对小红道:“继续。”
小红又再次讲述起来,只说了小半日,一盘甜瓜吃完了。
徐玫赏给了小红一个荷包,里面是一些银豆子,沉甸甸的分量不轻。
小红有些不敢接。
徐玫摆摆手,道:“你去找小姐妹说话,总得带上些小零食什么的,也能更加亲亲热热的。”又道:“什么时候想要改名叫朱红,就同我说一声就好。”
有朱燕和朱雀,允小红改名朱红,显然是允了其大丫鬟的位置。一来是为了让小红安心在府中做事;二来,也是因为,过两年小红相熟的小姐妹们肯定都各有际遇,小红身份若依旧没有变动,让小姐妹们瞧不上了,再问点什么也就难了,不是么?
小红欣喜拜谢,却很有分寸地道:“小姐再等婢子两年。”
她很有分寸,知道徐玫看重什么。若是现在就提,那就有些扎眼,容易让小姐妹们妒忌。妒忌之下,哪里还能亲热相交。
小红走了之后,她回到书房,铺开纸,用心写了些什么。写完之后,她端详一阵,对何妈妈道:“烧了吧。”
次日一早,她就去了藏。
徐元洪正在值守,手中拿了一本《伤寒杂病论》,眉宇间有些忧愁和疲倦。他是徐家旁支,却是少有的没有从商之人,私产极少,靠着月例银子和这份值守的工作的补贴银子过日子,原本就不十分宽裕,如今妻子病重寻医问药,面临金钱心力双重开销,让他颇有压力。
看医书,是想从这上面寻找些关于妻子反复生病的端倪?
徐玫不动声色,向徐元洪行礼表明来意,走进藏,从一楼到三楼,将所有的角落不动声色地一一走过,一边回忆着何老百日教导的知识,一边做着印证,想弄明白,传说中的四楼,到底入口在何处。
只可惜,三层楼一百多个书架都看遍了,墙角楼梯也都看了一遍,却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自己果然学艺不精?
徐玫有些沮丧,下到一楼,正要离开,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形,不禁顿住了脚步。
是胡不为。
此时,他正站在一边与徐元洪低声交谈,仿佛在说一些关切之语,又像是说些医书医术。徐元洪似在感慨,露出些感激和愁苦之意,一看便知二人之间关系是非常熟稔了。
胡不为仿佛发觉到徐玫的注目,向徐元洪欠身致意,向徐玫走了过来。
说实话,胡不为容貌并非特别俊美,远不如徐立前。
此时,在他转身面对徐玫的时候,无论是眼神,还是唇角的弧度,还是行走之间的感觉,都诠释着一个词,那是“诚恳”。
诚恳的让人忍不住现在就相信了他即将开口说出来的话语。
徐玫迎上半步,敛衽行礼。
“玫小姐。”胡不为眼神真诚,向徐玫稽首,道:“在下连累立前兄,多次想道歉,但再来却与立前兄错开,听说他外出游历,不知何时能够回归?”又真诚地道:“当日在下不明玫小姐一片苦心,误会玫小姐,对不起。”
徐玫侧身避开,轻声道:“不知者不罪。胡公子不必如此,大兄他临行之时,尚惦记公子状况,十分挂念。”
胡不为露出些感动,又有些苦涩,深深吸气,轻叹道:“在下当时的确失了平常心,平白被人诬陷,如同晴天霹雳,实在无法接受……”他承认他当时愤怒失态,反倒让人觉得他真实,从而对他同情起来,纵然有些小疙瘩,也不忍再责怪他了。
徐玫果然生出些同情,想要出口安慰,又觉得怎么说都不妥的样子。
徐立前见状自嘲一笑,向徐玫拱手,显得很是洒脱,轻松地道:“若是玫小姐想要出言安慰在下,在下真要羞愧了。”他让开路,道:“在下不再耽搁玫小姐登记,请。”
徐玫舒了一口气,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意,行礼之后,与胡不为错开,走向徐元洪。她来了一趟,没有发现,总要借本书出去,做做样子。
☆、081 第四楼
徐元洪很快给徐玫做了登记。
徐玫正要行礼离去,看到徐元洪登记所用的书桌,心思突然一动:若这三层藏有哪里是自己没有查探过的,似乎就剩徐元洪所在桌椅前后了?
“怎么了?”徐元洪问道。
“突然想起了别的事情。”徐玫回神,向徐元洪施礼告辞:“侄女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