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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其他尚且平安的百姓们。”
“皇兄不会放弃的。”朝阳公主摇摇头:“过千人,一个人价值二百两银子。过三千人,一个人价值三百两银子。若有九千人,则会有五百万两银子!”
“你说,面对这样的诱惑,皇兄怎么会舍得放弃!”
“那就要看公主怎么说了。”徐玫听到这样的话,内心也是一片震荡。但她依旧冷静地道:“如今几个村子所有人口一夜之间失踪,这样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已经让无数人震动惊恐。做过的事情,就会留下痕迹。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查出事情的真相!公主有没有想过,若真相被揭发,大夏会如何!”
朝阳公主紧紧咬住了唇,俏脸没有了一丝血色。
“皇上肯定也不会想要真相被人发觉了。那么,趁着现在,见好就收,才是最稳妥之法。而皇上之前或许的确是因为银子而失去理智,但相信在已经过去了几日之后,以皇上的睿智,当该可以冷静下来的。”
“尤其是这么大的事件,能瞒得了太傅大人一时,觉瞒不了太傅大人长久。我相信,此时太傅大人一定开始下令让人调查这件事情了。”
周太傅知道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准许事情再进行下去,那么皇上到时候就不得不收手……除非,他愿意同周太傅闹翻!但说句不好听的,眼下的大夏,几乎全靠着周太傅以一己之力在支撑着!皇上绝对找不到一个能代替周太傅来替他维持大夏统治的人!
“所以,不如趁着及时收手。事后太傅大人即便调查出了什么真相,但为时已晚,只能替皇上收拾残局。而也有多半可能,太傅大人会因为尊重皇上,隐忍不提这次事情。”
“皇上不会不考虑这一点。”
“再者,那位道长此时这般动静,要了这么多人送过去,相信他很快就会有大动作。因为那么多人,吃喝拉撒都是问题,道长就是再有神通,也不能养他们太久。”
“我猜想,道长的目标,也许就要完成了。”
“若是道长目标完成,来不来打扰大夏的话……皇上和太傅大人便能够大展拳脚,再不用顾忌什么了!为什么要在这种关键时候,再横生枝节!想一想,一旦事情败露……”
徐玫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她相信,这样一番说辞,只要新帝还没真的疯掉,他就会冷静地停止抓人!
“另外一个目的……”徐玫抿了抿唇,目光渐渐冷下来,道:“原本我没有多少信心能说服公主的,但看到公主这般,我就有信心了。”
“还有什么?”朝阳公主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她已经能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的声音。
“胡不为接下这种差事,妄生为人!”徐玫道:“公主方才也说害怕他,那么应该是不愿意再与他一同生活下去了。”
“是。”朝阳公主咬唇道:“你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徐玫道:“皇上想要彻底瞒下这次的事件,就不能心软!那些参与做事的兵士和领头的胡不为,他们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能在道长那里换回几千两银子!那些将士或许不知真相说不出什么,但胡不为却是什么都知道!一旦他说出什么……公主应该能相信出,那将会有什么后果!”
☆、339 想要他去死
“而胡不为虽为大夏驸马,真的就值得皇上和公主完全信任?”
“让他永远闭嘴再回不到这个地方,相信公主的心情一定会一日比一日好起来的。”徐玫看向朝阳公主,目光十分真诚,道:“只凭着公主不赞同这件事……公主就值得更好的人。”
“胡不为,他不配。”
朝阳公主苍白干裂的双唇颤抖的厉害,血红的双目之中,更有无数复杂的光芒闪过。
“你成功说服了我。”朝阳公主道。
“事不宜迟,请公主整理仪容之后,立即入宫求见皇上。”徐玫道:“当日落之时,又是那些人出动的时候了。”
“我明白。”朝阳公主道。
“那么,殿下,有缘再会。”徐玫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朝阳公主行了礼,态度诚恳。正如她之前所言,凭着朝阳公主此时的惊恐和不安,她就值得自己尊重。
朝阳公主,本心仍然是良善的。
徐玫和衡山离开了公主府,在街角变换装束,找了个茶楼坐了。没多久,他们便看到华丽高大的公主车驾驶出来,向皇宫的方向去了。
“我去盯一下。”衡山低语。
徐玫微微点头。衡山匆匆离开了茶楼。
街面上,行人来往匆匆,似乎人人脸上都蒙上了一层不安。
徐玫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突然,她身躯猛然一震,定定地看向街道对面——
她看到,莫仁正站在那里,同她凝视了片刻,才抬起脚步,慢慢地走了。
他发现自己了吗?
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的一举一动,难道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徐玫抿了抿唇。
她走出茶楼,站在街道上,抬头向上看。
微蓝的天空之中,有灰白色的鸽子在盘旋,时不时落在屋顶瓦片上,悠闲地梳理的身上的灰突突的羽毛。
“大麦,你现在身上还有蚕豆吗?”徐玫问道。
“啊,有。小姐您要?”大麦忙道。
“恩,给我几颗。”徐玫眯了眯眼睛。
就在对面的屋脊上,有几只鸽子正停在那里,小脑袋不停地左右晃动,豆子大小的眼睛骨碌碌不停地转动着。
大麦拿出荷包,从中翻出了一把晒干的蚕豆。
徐玫从她手中拿出三颗,望着对面屋顶,借着衣袖的掩饰,一颗蚕豆破空而出,只见对面屋顶上的一只各自小脑袋一歪,便就栽倒,顺着瓦片开始向下滚。
其他的鸽子见状茫然四顾,扑腾着翅膀不断地低飞盘旋,却弄不懂为什么同伴突然死了,更找不到危险来自何处。
又一颗蚕豆弹出。
再一颗。
大麦见状惊讶了一下,随即便有些兴奋,及时给徐玫递上了干蚕豆。
一共五只。
当徐玫眼中再也看不见那些灰突突的难看的鸽子,再听不到它们咕咕咕的声音耳朵终于安静了下来,她这才拍拍手,满意地往回走去。
“这是谁的鸽子!”
“捡到的算谁的!正好回去炖碗汤,好给家里那口子下奶!刚才还正愁的慌呢,真是老天眷顾!”
徐玫脚步轻快,心情好极了。
“小姐,那些鸽子?”大麦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
“我不喜欢。”徐玫道:“就算主人家想要我赔他,也得他拿出证据是我打杀的才行。”
大麦其实想问的是,那些鸽子是不是莫仁养的。早在很久之前,她们就知道了莫仁训练鸟儿的本事了。他仿佛能够听懂鸟儿叽叽喳喳,也很能够让鸟儿听话。
若真的是莫仁养的……他在利用那些个鸽子监视小姐行踪?难怪小姐会生气了。但小姐就这么将那些鸟儿打落,是不是也有点儿不好的样子?
这些都不是自己操心的。大麦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她们走后不久,莫仁出现在街上。
“鸽子给我,十两银子。”他手心一翻,一小锭银元宝就出现在他掌心之上。
“啊,哦。”那捡到两只鸽子的人先是先是要怒,捡到银子之后立即大喜,飞快地从莫仁手中抓走银子,而后将鸽子朝莫仁怀中一塞,连忙离开,几步就混在人群之中,不见了踪迹。
莫仁没有管他。
他低头看手中的鸽子,翻找了一下,没有发现伤痕,但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是抗议?
真是一点都不体恤自己所费的心血啊。
莫仁不禁眯了眯眼睛,片刻之后,哑然失笑。
……
徐玫并不在意莫仁的想法。
他敢让那些鸟雀监视她,她就不介意让他损失一些心血,好让他懂得要尊重一些。
她一路走,一路高兴地弹着蚕豆,将天上她眼中所能见到的所有的鸟雀都打落下来,不管那是雀儿还是燕儿。大麦跟在她身后有些无语,随即又有些发愁:她所携带的,一个荷包的蚕豆,眼看就见底了。
幸好,她们很快回到了清风茶楼。
没多久,衡山赶回来,欣喜地道:“玫小姐,我亲自目送公主进宫,又亲自见到公主出来了。她对我点了点头,应当是事情办成了。”
“成了就好。”徐玫也放松下来。
衡山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之感,犹豫了一下,向徐玫道:“我想晚上到那地方看看。一来是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真的不出去抓人了;二来,万一若有机会能救出几个人,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徐玫闻言坐直身子,正色道:“衡山大哥,你去查看胡不为他们的动向,我不反对。但我劝你,不要想着去救人。”
“那一位,不是你我所能触碰的。”
衡山不甘心地挣扎,沉默许久,才道:“我若是小心些,难道他真的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是的。”徐玫缓缓地道:“他真的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衡山抬头,脸上惊讶万分。他不明白,徐玫为什么会这么讲。世人愚昧,才当洪光道长是神仙!但在明白人眼中,洪光道长只因为一身武功太高太高,高到让人绝望,尤其是能出入皇宫如同无人之境,堂堂天子之尊性命全在他掌握,所以新帝等人才不得不妥协避让,以至于被胁迫行事。但……都是**凡胎,这世间怎么会有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之人!
“总之,我不希望你去做无所谓的牺牲。”徐玫再次道。
言尽于此,衡山听不听,就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
“我明白了。”衡山感受到徐玫的关心之色,内心生出些温暖感动。但他仍旧有些不甘心,眼神不断闪烁:小心一些,不会有问题的吧……
……
黄昏。
徐玫没有等来衡山回信,也没有等到徐塘给她送来什么消息,却是等来了一身暗红色劲装的朝阳公主。
“你害怕了?”朝阳公主比徐玫的身量要高一些,此时睨向徐玫,居高临下,高高在上,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意。
“我并没有理由冒险。”徐玫并不激动。
她没有想到,新帝会将就“卖掉胡不为等人”与洪光道长交接的任务给了朝阳公主。她更加有些意外的是,朝阳公主竟然邀请她一同前去办事!
“那还是害怕了。”朝阳公主盯着徐玫,冷声道:“难道你不想看到胡不为听到自己也成为货物时候的表情?”
这真是个诱惑。徐玫想。
十几年了。
她经历的前世,早已如同梦境一般,渐渐褪了色,被慢慢淡忘了。但胡不为的每一个消息每一次露面,却都提醒着徐玫,再次想起那些痛,那些怨,那些欺骗和玩弄。
从前的十几年,她并没有因为前世胡不为的所作所为去报复胡不为。那一次她模仿胡不为的笔迹让他无缘县试,也仅仅是针对他怂恿徐立行参加科举惹怒徐夫人的举措罢了。并不是报复。
因为,凭着前世的那些隐瞒欺骗伤害,她千刀万剐了胡不为,都难解她心头之恨!
但她忍住了。
为什么?
因为比起报复当时还弱小的任何错事坏事都没有做过的胡不为,她更想忘掉前世,用心地活在当下!她还有些害怕,害怕她若是纠结于前世种种,会让今生也变成前世的样子!
所以,她忍住了。
她总是劝告自己说,无论是十五岁初到徐府的胡不为,还是二十五岁中了状元到徐府要求联姻的胡不为,虽然很惹人讨厌,但他却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没有伤天害理,也没有真正伤害到他。
对于讨厌的人,打一顿解气,也就差不多了。
不至于要他去死。
但现在,胡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