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闭目休息片刻,头脑之中灵光一闪——
她既然来“感应”的,干嘛凭着眼睛盯着看?盯着看算是什么感应!
如此一想,她索性不再睁眼,就坐在方桌上,吐纳起来。一开始,她的心思还有些杂。但很快,她便神台空明,物我两忘。
不知打坐多久。
徐玫慢慢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头顶的房梁。她四下瞧了瞧,跳下桌子,走到悬挂的帷幔边上,伸手抓住帷幔用力地拽了拽,点点头,便抱住收拢的帷幔向上爬去!
她人小体轻,很快便爬到了帷幔的顶端,目测准备,轻盈一跳,就稳稳地落在了横梁上。横梁粗大结实,直径比徐玫的小脚丫都宽多了,足以让她稳稳当当地站着,毫不费力。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横梁,摇摇头后,将目光投在面前摆成三角形的梁柱上。很快,她就有所发现,从两根梁柱的夹角之间,抽出了一个薄薄的册子来。
徐玫翻了翻,大感兴趣,便将那本册子揣在怀里,挑到帷幔上借力滑下来,在回头看看屋里并没有被自己弄乱,满意地点点头,开门离开了房间。
她貌似得到了一本不错的秘技。
当然了,她要赶回去将册子上的内容誊抄下来,再将册子还回去才行。徐玫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精舍小院,听人来报说她捡到的小孩子醒了也没有立即见他,伏在案几上,奋笔疾书起来。
册子是丝帛制成的,很薄,上面有许多经脉图案,原本不好誊抄。但徐玫从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开始熟记经脉图,到了五柳观之后夏长渊又细细讲解过……虽然她一时间还不明白这上面写的内容,但仅仅是誊抄的话,她还是能保证不出丝毫错误的。
可以说,除了她是写在纸上上……她的字体大小,甚至每一处停顿的间隙,都与原来的一模一样!就像是照镜子!
徐玫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将册子誊写完毕。她将自己誊抄的东西收好了,揣着那本册子回到夏长渊的住处,将那册子按照原样还了回去。她也没有再继续在夏长渊这里淘宝——
五柳观不过是夏长渊用来显示他五柳先生身份的,又怎么会太多的隐秘放在这里,走了之后连房门都不锁!
徐玫不贪心。
她心情很愉快,不知不觉,便又跑进了桑林里,手里还抓着夏长渊给她做的袖珍小弓。
她和朱燕正在林中穿行,却见斑点花左右嗅了嗅,一溜烟往前跑过去。徐玫眉头一动,忙与朱燕追赶过去。
一声闷闷的低哼声在林中响起来。
斑点花开始大声狂叫。
徐玫和朱雀走近,看着林中之景,不禁面色难看——
斑点花正凶狠地往一个蒙面女人身上不断地扑。那女子奋力挣扎,却总是不如斑点花灵活,显得很狼狈。而在不远处,何嫂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036 匕首与短箭
正当时,那蒙面女人挣扎间终于摸到了她掉落的匕首,正要朝着斑点花刺去!
朱燕娇呼,当即运转功法,向前飞掠!但却已经有所不及!
就在朱燕心神提起的一瞬,一只利箭从她耳旁擦过,正中那女人上臂,匕首当即掉落下来!趁这功夫,朱燕飞起一脚,将那蒙面女人踢了出去!
“啊!”
那女人撞在树上痛呼一声,抽搐不已。
斑点花似乎也察觉到了刚才危险,冲着那女子狂叫几声,而后叼起了匕首,回到徐玫脚下,不断地摇着尾巴。
徐玫接过匕首站在原地没动,对朱燕道:“看看何妈妈怎么了!”
朱燕“嗯”了一声,弯腰扶起何妈妈,俏脸缓了缓,道:“何妈妈应该是中了迷药,好在性命无碍。”她将何妈妈扶着靠在树干上,拔出细剑,戒备地向那蒙面女子走过去。
徐玫这才走到何妈妈身边,取出一个小瓶,往何妈妈鼻端洒了洒。这是清凉露,用来驱蚊解暑热的,仅仅是迷药的话,应该有效果。
何妈妈却没能立即醒过来。
徐玫皱了一下眉,暂时不再动作,站在那里,摸着斑点花的脑袋,看着朱燕那边。
按照蒙面女子的表现,她应该不会武功。
不过,她既然为行凶而来,此时也受伤严重,但朱燕断不敢大意。她走过去,看了看女子右臂上插着的木头短箭,心中一凛,飞起一脚猛然踩在女子左臂上用力一碾,将那女子左臂也废掉了!
蒙面女子再次惨呼一声,白眼一翻,痛晕了过去。
朱燕俏脸冷厉,一把拽掉了女子的黑面巾。
“金姑姑!”朱燕情不自禁低呼一声,瞪大了眼睛。
徐玫自然也认出了金姑姑。她微微皱眉,没有太意外。略一思索,道:“将她弄醒。”
朱燕惊讶之后,闻言毫不犹豫,抓住徐玫留在金姑姑右臂上的短箭,用力搅动一下,才生生拔出来,当即带出了一片血肉!
金姑姑又是一声惨呼,眼泪鼻涕齐出,再次痛醒了!
“金姑姑?”朱燕低声道。
金姑姑忍住疼痛,看清楚眼前之人,又看到了朱燕身后的徐玫和何妈妈,竟然笑了起来。
笑容有些渗人。
朱燕有些恼了,道:“你笑什么!”
金姑姑蒙面对何嫂行凶,其意义相当于对徐玫行凶无疑!她绝不可能再逃脱惩罚!朱燕不禁联想到徐玫一年前的“中毒”,莫非也是金姑姑做的!既然如此,夫人绝不会饶过她!
金姑姑没有理会朱燕,继续朝着徐玫笑,笑容温柔又讨好,只是她此时伤残严重嘴角有血污,显得诡异渗人:“玫小姐都长的这么大了,婢子差点认不出了。”
徐玫不动声色,站在何嫂身边,定定地看着金姑姑。
“想当年,婢子将玫小姐接生出来的时候,玫小姐才那么一点儿大,就像是个猫儿一样。”金姑姑很想比划一下,但却牵起了手臂上的赏识,痛的咧了咧嘴,笑容跟着变了形,却依旧在笑:“小姐那时候总是哭,怎么也不肯让婢子抱。婢子一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婢子特意学过抱孩子……后来,您不哭了,也肯要婢子了,婢子心中才欢喜起来……可夫人很快替您找好了奶娘丫鬟,婢子多想跟在您身边照顾您啊,夫人都不答应……”
“你有同我娘提过吗?”徐玫开口问道。
金姑姑摇摇头:“婢子明知道夫人不会答应,又怎么敢提?若是惹恼了夫人,一定会将婢子赶出去的……”
你畏惧徐夫人,连心头想法都不敢轻易表露。但却偏偏两次向自己行凶……是欺负她人小娇软么?徐玫道:“那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呢?”
“因为玫小姐是老爷最喜欢要带在身边教养的孩子呀。”金姑姑眼中仿佛出现奇怪的光芒:“婢子跟着小姐身边,肯定能见到他啊……婢子勤快能干,肯定能将小姐服侍的很好,让婢子跟着小姐,又有什么不好呢?”
果然如此。
人若是过于痴情,心中就生出了魔障,更会有所臆想。
金姑姑恐怕根本就不会去想,就算是何嫂没了,她就真的能如愿了?或者,她想过了这一点,却因为人心已经魔障,直想要先除去了何嫂这个障碍再说?
徐玫不想知道了。
何嫂终于醒了过来。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很快看清楚形势之后,有些惶恐却没有吵闹,努力扶着树站了起来,静静地在徐玫身边站着。
金姑姑也不再与徐玫倾述,仰头看着天空,口口喃喃呓语,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像是神智不清楚了。朱燕在她身边守着,向徐玫询问地看来一眼,继续沉默。
徐玫玩弄着手里的匕首。
这个匕首上面有一个梅花铜钱的标志,整体比一般匕首更加小巧精致的多,绑在手臂上一点都不显眼,徐夫人身边每一个丫鬟都配有一把,说是用来防身用的。
徐立前和徐惠也都有一个差不多的。更加精致也更加锋利。徐玫前世就是身娇体弱,也有领到过一把,只是被她不喜束之高阁,很少带在身边,更别说绑在手上了。眼下的,她太小,至少需要到六岁才能得到这匕首……
她把玩片刻,突然轻摇手臂!匕首脱手而出,向前疾飞而去!
朱燕不过一个犹豫着该不该接,匕首已是正中金姑姑的左胸!锋利尖锐的匕身轻易剥开了金姑姑夏日那清凉的湖绸做的衣裳,破开她娇嫩的肌肤,直至没柄!
朱燕怔住了。
金姑姑回过神,低头用尚能动作的右臂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又看了徐玫一眼,咳嗽一声,嘴角再次溢出一些血,又带着微微的笑意,看向头顶的天空。
“小姐……”朱燕喉咙有些发紧。
她的小主子,竟然就这么将金姑姑给杀了!她到底有没有明白,金姑姑是一个真是存在有血有肉的,且是她相熟的一个人,而不是她平日里用来锻炼准头练习暗器用的木头人!
“回去。”徐玫没有在意朱燕在想什么,转身开始往回走,边走边道:“朱燕,你猜我不肯回去的话,我娘她会派谁来接?会不会是金姑姑?”
朱燕心思急转,忙应道:“应该是金姑姑吧。金姑姑对这里最熟悉了。”她们走的方向,并不是直接回道观的路。朱燕回头,正好见到斑点花正咬着主人射出的短箭,欢快地跟了上来。
那短箭,竟然已经很干净了。
☆、037 小孩莫仁
徐玫让人去徐宅报信。
徐夫人正巧在府中没有出门,亲自到了阳明山。
徐玫留在五柳观,没有出去看热闹,只是派了朱燕出去。
林间的动静传不来,屋里一片安静。徐玫伏案,认真地研究着她从夏长渊房间里得到的册子。
这是一种功法,竟然是用各种毒药熬练自身,成功则有百毒不侵金刚之体,失败的话,自然就是废了死了。而且成功的几率仅为十一,十分残酷。
像是熬练死士的法门。
徐玫看着只皱眉。
她当然不会以身犯险。身边之人,也没有狠心到拿身边之人做实验。没有什么用。想到此,她将纸张收拢好放入匣子里锁上了。
何嫂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徐玫看着她,道:“何妈妈起来说话。”
何嫂摇摇头,向徐玫比划道:早上时候,有人送信给她,是大武的笔迹,说路过这里来看她,约她到树林里见一见。她没有多想,就出去了。哪知道却被人从背后捂了鼻子……是她轻信于人,给小姐惹了麻烦,求徐玫责罚她。
徐玫含笑道:“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何妈妈。但何妈妈你的确有些错了,要出门见儿子,至少应该与人说一声,而不是悄悄地去了。若非是斑点花及时赶到,你怕真的就遇害了。”
何嫂泪流不止,懊悔自责。
“你也不用担心大武。”徐玫道:“不过是简单地模仿一下笔迹就能将你骗出来,她也用不着去族学找大武。因为那样,留下的痕迹就太明显了。”
何嫂却摇摇头:她会不会死了?夫人来了,查到小姐您怎么办才好?
徐玫微笑道:“她已经死了。”顿了顿,徐玫又道:“放心。你应约出门,朱燕远远跟随,却见有人要对你不利,先是一箭射伤行凶之人右臂,为保险又下重手废去其左臂,恩,其中也有斑点花一些功劳……看,你们谁也没做错是不是?”
“而后朱燕发现行凶之人居然是金姑姑,惊讶之下,不防金姑姑见身份暴露,自杀而死……朱燕也就是花拳绣腿的功夫,哪能阻止呢?怪不上她。”
何嫂含泪:该是让奴婢来,不该脏了您的手。
小姐虽然早慧,但却是才三岁而已!而为了她,却让小姐的双手沾了血腥!
徐玫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细腻,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