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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朱燕吞了一口口水,低声道:“道观不见了。”
“你说什么?”徐玫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分明看的清清楚楚的,道观还在那里的。
朱燕看向大麦。
大麦也满脸难以置信,道:“小姐,婢子也看不到道观了。可我们也才走了几十步远啊,道观又不能长腿,怎么会不见了?”
她们看不见。自己却看的清清楚楚的。
徐玫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那之前来的时候,你们能看见那里吗?”
大麦和朱燕对视一眼,再次震惊,都摇摇头:“小姐不问,我们还没有察觉呢。之前,是小姐您说找到了地方,我们才猛然看见面前有一道门的。当时婢子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粗心没发现那门呢。”
“那在你们眼中,几十步外,是什么?”徐玫抿了抿唇,再次问道。
“就是院墙。与这边一模一样的院墙。”大麦意识过来,震惊地道:“难道小姐您看到的不是院墙?”
徐玫没有回答。
她若是只看到院墙,之前如何找到地方。
“要不,小姐,您在这里看着,我们两个过去找找看?”话虽然说出来了,但大麦显得心存敬畏,并不情愿真的回去找。
太玄乎了。
她真的害怕了。
朱燕也很害怕。她盯着徐玫,神色间十分紧张,似乎怕徐玫点头。
徐玫摇头:“不必了。我们走吧。”
为什么要回去找呢?找到又如何?找不到又如何?
“我们去哪?”大麦和朱燕都松了一口气。
“去商会。”徐玫道:“这一路我们吃了不少苦头,需要好好休整一下。嗯,你们也把脸上的东西擦擦吧。”
她见过了洪光道长,得到了好东西,自然不必再乔装在外面冒险。
“万一再被绑架,那真是自找苦吃了。”徐玫故意说笑道。
大麦和朱燕也轻松了些,笑道:“谁敢绑架我们小姐,小姐就甩出些蚕豆,让他们见识见识。”
一路上,偶尔有路见不平的时候,徐玫兴致来了,就会悄悄弹几颗蚕豆出去,教训了不少地痞无赖。为了让徐玫能随时都有用的,大麦还特意缝了个口袋,装了一小口袋的干蚕豆随身带着。
三个人走出巷子,才到了外面街道,便见之前见到的徐家分会的徐塘管事领着两个伙计正在路口,满脸焦急,像是要往巷子里面去,又有些犹豫。看见徐玫三人出来,他们立即长出一口气,一脸大喜地迎了上来。
“玫小姐。”徐塘拱手道:“之前收到公子来信,属下就难以安心,派了人日夜在四门守着。今日看见小姐进城,伙计不敢确认,就没有立即迎上前,还请小姐不要责怪才是。”
“是我自己要乔装而行,怎么会责怪他人。”徐玫含笑,礼貌回礼,道:“若是当时你的属下真迎上来了,我反而不知该怎么才能打发他们,又是为难。”
所以,这位徐塘当真十分会做人。
他从徐立前的来信知道了徐玫一路乔装进京,判断徐玫肯定是有要紧的私事要办,所以虽然派人一直留意了徐玫的行踪,但却没有立即打扰,而是远远跟着。刚才,若非是见徐玫和她的两个婢女都恢复了本来面目,又或者她们依旧露出躲避他的意思,徐塘仍然不会上来相迎的。
徐塘听到徐玫这样的话,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眼前这个小姑娘看穿了。这让他心头难免有些自得和欣慰,笑得越发温和,问道:“那小姐的事情办好了?”
“是啊,办好了。”徐玫笑了笑,问道:“正要去您那里作威作福呢。”
“那太好了,欢迎,欢迎。”徐塘招了招手,一辆大而华丽的马车驶了过来。他开口道:“小姐,两位姑娘,请上车。”
徐玫恢复了身份,当然就不想再委屈自己去坐小而简陋的骡子车了。她谢过了徐塘,坦然地领着两名婢女上了马车。商会的马车如同一间设施齐全的房子,里面是什么都有的。
徐塘很细心,车上不仅有美味茶点都热乎着,而且给她们备下了两套新衣服,从里到外都有。是以,待她们从车上再下来的时候,就完全是徐家娇女和徐家女婢该有的样子了。
徐玫第一时间给徐夫人写了信。
“徐伯,这封信十分重要,还请您想法子,立即送到家主手中。”徐玫封好了信,向徐塘慎重地道。
徐塘愣了一下,忙道:“小姐放心,属下立即去办。三日之内,这信必定能平安到家主手中。”
他能负责京城的徐家会馆,在徐家身份不低,也是少有的能有办法与徐夫人直接联系之人。虽然他或许不完全清楚,徐夫人在什么地方。
这一点,徐玫做不到。
而徐塘心中却想的是:难道这位玫小姐乔装来到京城,真的是有万分紧要的事情?是关系到整个徐家的,而不仅仅是她自己的私事?
信发出去之后,徐塘再次听说徐玫要见他,愣了一下,连忙又过去了——
徐玫是家主的亲女儿,未来家主的亲妹妹,感情深厚。若让她不高兴了,将来在家主面前和少主面前说几句不好的话,那真是太冤枉了。
“徐伯。”徐玫邀请徐塘坐下,让人奉了茶,摆摆手让其他人都下去之后,才向徐塘开口道:“我知道徐伯事情忙,就直接说事情了。”
“小姐请讲。”徐塘欠了欠身。
“据徐伯估算,目前徐家有抽出多少金子?”徐玫问道。
徐塘微一迟疑,道:“这个……属下按照京城商会与其他商会往来流水上大胆估算的话,眼下徐家能动用的金银数目不算太大……”
“不是银子。”徐玫打断他,道:“只需要金子。银子的数目不能折算,要一定能兑换出来的才算。”她见徐塘神色间十分犹豫,显然拿不定是否将徐家这些机密说给她,眼睑垂了垂,重新看向徐塘,平静地道:“徐伯不用有顾虑。有什么后果,我会承担。家主一向冷静分明,从不会迁怒。”
但他一个主事人,若仅仅因为对方的身份是家主女儿的话轻易就透露机密,怎么论也是他口风不严。不是一句徐玫说承担就能完全承担的。
徐塘避开这个问题,再次问道:“小姐是说,一定要金子?其他的财产物资都没有用?”
“是。只要金子。”徐玫道:“我需要十万两金子。这个数目,我觉得对于徐家来说,并不是太大的负担。徐伯有顾虑我能理解……”她略一沉吟,道:“这样,您先做些调查准备一下?相信家主收到信后,很快就会有指示下来。到时候,您有了准备,也能最快时间完成任务。”
“多谢小姐体谅。”徐塘起身,向徐玫抱拳,道:“那属下就去做事了。”
“嗯。”徐玫也站了起来:“我送一松徐伯。”
临出门前,她再次道:“我真心希望,徐伯您能将我这番话放在心里,而不是出门就忘了。”
“不会,不会。”徐塘保证完毕,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书房,他却没有立即行动。因为,他实在拿不准徐玫的话,实在没有将徐玫的话当真的勇气。是,他可以对徐玫十分恭敬,但是……
徐玫不是徐立前。甚至连徐惠都不是。
她年纪太小,也从未在徐家发出过自己的声音。万一,万一她仅仅是奇思妙想年纪小贪玩呢?他一个分会的主事人,责任重大,怎么能轻易陪着小姑娘拿正经事去玩!
而徐玫给他的建议,让他先略作准备,动静虽然小很多,但也还是会有动静的。他事情很忙,万一准备之后是一场空,他真是白白耽误功夫!
“姨父。”
徐塘听见叩门声,抬起头,眉头略微舒展,道:“是行儿啊,进来吧。”
徐立行走进书房,笑着问道:“我听说姨父已经将玫小姐顺利地接回来安置了,为何还很是忧心忡忡?”
论徐家的关系,徐塘和徐立行的血脉离得有些远;但徐塘的妻子和徐立行的娘亲却是亲姊妹,母系这边的关系更近,所以徐立行一直都称呼徐塘为“姨父”,以示亲近。
徐塘对于这个年轻上进的侄子也十分喜爱,平日里照看指导良多。此时听见徐立行问,他心中突然一动,问徐立行道:“行儿,你去年陪同公子到南通办事,听说玫小姐当时一直都在?你与玫小姐接触过么?按照你的了解,玫小姐她……”他皱眉,直接道:“这么说吧,行儿你觉得,玫小姐她是不是个天真贪玩的娇小姐?”
徐立行闻言愣了一下。
他折回去关上了书房的门,走近徐塘身边,轻声道:“姨父怎么这么问?玫小姐有事请姨父去做?”
徐塘点点头:“她的要求关系重大,我不知道该不该有所听从,所以问问你的看法。”
徐立行想了想,低声道:“那以我看,姨父最好按照玫小姐的要求去做。就算不能完全满足,也要尽可能地去做。”
“嗯?”徐塘实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诧异问道:“为什么?行儿,事关重大,不是玩笑,你必须要说服我才行。”
“姨父,您听我说。”徐立行低声道:“南通之行,家主为了锻炼公子,安排了我随行替公子处理琐事。临行之前,家主特意交待了我……”
徐塘皱眉道:“别卖关子。”
“是。”徐立行道:“家主交待我,说若是遇到我觉得不妥之事,让我先向玫小姐说明情况问问她的意见,而后才决定如何行事。在公子与玫小姐意见想左的时候,家主告诉我,在不引起公子愤怒反感的情况下,尽量按照玫小姐的意思去做。若碰到我无法说服公子的情况,也可以禀告玫小姐,由她出面,说服公子。”
“虽然南通之行,玫小姐一直停留在船上并没有露面,对于公子的所有作为都是冷静旁观并未干涉……但姨父,家主会这般交代我,难道还不能说明很多吗?”
甚至可以由此断定,在徐夫人心中,那个外人看着最不起眼的小女儿,有时候要比她一心培养的儿子做事更让她满意!
徐塘悚然,震惊地道:“你这话,当真?家主,真是这么交代的?但为什么……”
为什么家主这么信任和喜欢小女儿,却不让她插手徐家的事务?据他所知,徐玫在姑苏在徐家,分明就是万事不过问的!
“事关重大,我怎么会在件事上骗姨父?”徐立行想了想,反问道:“那姨父您觉得,家主为何要大张旗鼓地宣扬这一点?推出玫小姐,会有任何好处吗?”
徐塘缓缓地摇摇头。
徐夫人有一子两女。
她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当继承人,一个女儿精明能干可以辅佐儿子……为什么还要再推一个女儿出来?
就算这个女儿是她最看重的,让她隐在暗处,比放在明面上引人注目,能起的作用就大多了!
徐塘一瞬间想了许多。
他渐渐舒展眉头,问徐立行道:“那立行,你对玫小姐这次突然乔装来京是怎么看的?说说。”
徐立行却谨慎地摇摇头,道:“我知道的很少,无法判断。但有一点我能肯定,玫小姐绝对不是任性之人。若她真是贪玩出来的,也绝对不会提出让姨父您觉得为难的要求。”
她一个娇小姐,跑出来玩,最多也就是让人安排车马食宿之类的琐事。而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让徐塘觉得为难?让徐塘为难的,一定是正经要事。
☆、331 交易!
徐夫人的女儿,可以不聪明,可以不上进,也可以无能,但绝不能分不清楚轻重。不然,徐夫人怎么会准许她轻易地跑出来?
徐塘想明白了,一咬牙,道:“行儿,姨父就信你这一次。”
徐立行有些傻眼,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