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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玫在徐玫身边照顾,徐夫人十有**会答应!
所以,她也想除去碍眼的何嫂,最好让徐夫人将整个徐玫身边的人都迁怒换掉了,她金瓶成了徐玫唯一愿意亲近的大丫鬟……
但眼下,何嫂却仍然在。
金瓶思来想去,觉得眼下这种情况下,她虽然豁出去不管依旧能说服徐夫人让她跟去五柳观,但那样的话,徐夫人就算不怀疑她,也会厌恶她了。
金瓶并不想让徐夫人厌恶她。
只是,眼下,她还是谨慎小心,再找其他机会了。只要徐玫需要常住五柳观,金瓶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很多机会的。
就像现在。
一想到能离开徐宅见到他,金瓶的脚步情不自禁地轻盈了起来。
(本来定于六月上架的,如今推到了七月。是以,本来会两更三更的,只能一更了。希望家里的小朋友健健康康的不要再生病,希望能够攒出传说中的存稿来~~加油!)
☆、030 五柳观前
五柳观离徐宅不远,仅仅五六十里地外的阳明山上。
快马加鞭,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到山脚。山势很缓,穿过层层的桑树林,仅仅一两炷香的时间,就能看见前面有一处开阔的空地上建有一座规模不大的道观,青墙黛瓦,无端就透着清幽。几株柳树站在离道观稍远一些的地方,有潺潺的涧水从高处落下来,在柳树的脚下汇聚成一个深潭。
黄昏金色的太阳光落在这一片山林,如同不再凡俗之中。
金姑姑的脚步慢了下来,一颗芳心越跳越快。
她看见了,夏长渊正一身道袍,在道观前面平坦的山石上舞剑。他身姿洒脱蹁跹,时而舒展缓慢如同天上的流云随意而走,又如同枝头无风自落飘飘荡荡的树叶;如同快捷宛若闪电,又如同六月里密集砸落的暴风骤雨!
金姑姑痴痴入神。
长剑收起,夏长渊看向山路,微微一皱眉,开口道:“夫人派人来的?”
他明明人还在很远处,声音也并不高,但那声音却如同雷鸣一般在金姑姑耳畔响起,让她猛然惊醒,却忘记了近前一些,忙躬身行礼,道:“是夫人派婢子过来的,有要事像老爷回禀。”
“你说。”夏长渊并未走回道观,而是走到柳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拿起石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
金姑姑注视着他的动作舒雅,再次痴迷,恨不能上去抢过茶壶——这种事情,不该是他自己做!而应该让她去做!
夏长渊咳嗽一声,面色露出了不悦。
金姑姑回神,低头不敢再看夏长渊,心中快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回老爷,玫小姐被人加害,因长久接触,感染了沙枯藤的毒素……夫人让婢子来,请您回去一趟。”
“玫儿中毒了?沙枯藤是什么?”夏长渊端着茶盏的手顿住了,微微眯着眼睛看向金姑姑。
目光如有实质,让金姑姑不禁抿了一下粉唇。
她忙道:“是,暂时只查出是集雅苑一个粗使婆子调换了玫小姐床头的香囊。玫小姐已经开始梦魇难眠,石斛姑娘已经确认了是因为嗅了多日沙枯藤气味的缘故。据石斛姑娘说,沙枯藤是长在赤壁沙漠之中的一种藤类植物,误食和长期接触,都会影响心智,生出幻觉,严重之后梦魇不断,幸好并不致命。”
“不能解么?”夏长渊问道。
他的声音轻且平缓,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但金姑姑却突然觉得分外沉重起来,连摇头也变得十分的艰难,低声道:“石斛姑娘说,这毒无解,只需修佛道的清心禅坐法门便能压制,最终完全抵消毒素影响。”
“也就是说,若是一个意志坚定体魄健康的成年人,便不会中这种毒了?”夏长渊轻声问道。
“石斛姑娘没有说。”金姑姑道:“不过婢子想,大抵是这样的。”
夏长渊顿在空中的手又慢慢动了起来。他平静地将一盏茶用完,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告诉夫人,我稍后便会回去一趟。”
金姑姑脱口道:“婢子同老爷一同走。”
夏长渊再次看了看她,摇头道:“不必。”
金姑姑不甘心地道:“是。”她静静站了片刻,才道:“那婢子回去了。”
夏长渊没有应她。
金姑姑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慢慢地退走了。站在山路上,靠着一颗桑树的掩映,她又静静地注视着那个男人很久很久,久到不知什么时候,眼前模糊起来,而那个人,终于离开端着茶盘,走进了道观里。
眼前只剩空荡荡的一片。
金姑姑擦了一下眼睛,回身往山下走去。
……
宽大的椅子四周塞满了软和的大枕头,徐玫窝在里面,又舒适又安心。
何嫂坐在靠门口的地方,正在缝制着一个香囊,不太年轻的面庞上,由着温柔恬静的笑意。她偶尔抬着头,看看院子里正在与斑点狗玩耍的小武和小花,情不自禁笑意更深。
朱燕谨慎地站在徐玫身边,手里拿着一只炭笔,正小心翼翼地在徐玫眼下轻轻描绘着。在她身边的桌子边,放着一个展开的棉布带,上面缝制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口袋,装着各种各样的小东西。
让徐玫意外的是,朱燕居然在化妆易容上十分有天赋,且已经颇有建树。这真是一个让徐玫十分欣喜的收获。
而前世,她竟然让这样的人全都成为了她生命之中的过客,来来去去,最后一个没有留下,实在是蠢的很……
“主子,成了。”朱燕站开一步,捧了一片镜子让徐玫查看。
徐玫瞧了瞧镜子里的小人儿,十分满意——
只是此时她双目干净清澈,让她“被梦魇缠身不能安眠”有了破绽……但朱燕还有一瓶小药水,只一滴滴进眼里,就能让她的双目之中立即不满红血丝!
那种药水用了有些不舒服,徐玫觉得,还是在有需要的时候再用不迟。
“那个叫小红的,我娘是怎么安排她的?”徐玫问道。
“夫人奖罚分明,已经交待下来,允她入族学学习。若是她再机灵点儿,相信一定会有出息的。”朱燕低声道。
“嗯。”徐玫笑了笑,道:“挺好的。”
镜子里的笑容,依旧天真无垢。
那个粗使婆子的下落,她已经不想去打听。犯下这样的大罪,不仅是她自己,只怕她一家大小,全都不会好过。不必再打听什么。
至于金姑姑,她能成为徐夫人身边倚重的总管内务的大丫鬟,想要谋划什么,显然不会轻易地、因为王婆子的失误就暴露了自己……但没关系,徐玫本来的目的,就是暂时离开徐宅,离开金姑姑的视线,如同前世一样,常住五柳观——
五柳观,人很少。
或者说,在夏长渊不在的时候,那里就只剩下几个打扫的小童子,根本就没有更多的人。
而如今,她有了何嫂,有了朱燕……常住五柳观之时,就没必要如同在徐宅这里一直伪装懵懂无知。也就是说,她有了自己的空间。
☆、031 天色微明
金姑姑也好。
胡不为也好。
或者以后未知的敌人也好。
什么秘密都好。
徐玫想:只要她不再像前世一般娇弱天真不问外物,只要她让自身强大,便就有了抗争的力量,再不惧前行!
眼前突然又涌现了漫天的橘红色的火光,徐玫心脏再次狠狠缩了一下,痛的她猛然间闭上了眼睛。
……
微明。
徐玫猛然睁开了眼睛。
只是片刻,她的目光又重新懵懂迷糊起来,抓住薄衾的手也松开,嘀咕一声,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但终于回过神意识到不对劲儿,重新翻身回来,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床畔,迷糊地嘀咕道:“爹爹?”
纱幔外正是夏长渊静静地站着,身姿挺拔,如同山间的红杉树。
天光灰白,屋里更是模糊,但徐玫并不认为,这样的光线和两层薄薄的纱幔,就能阻挡了夏长渊将她看的清晰!
也许没有?
徐玫堆着被子坐了起来。
夏长渊这才伸手挑起半边纱幔挂好了,对床上的小姑娘道:“是我。我是来接你走的。恩,跟我去道观里住。”
徐玫“哦”了一声,四处张望几眼。
朱燕此时才被徐玫起身的动静惊醒,看到屋里多出一个人差点儿惊叫出声。幸好她立即就认出了来人,忙从矮榻上起身,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束手站在一边,有些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反应。
夏长渊仿佛没有看见朱燕。
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自己的小女儿身上。
他看着她,微微挑了一下眉,而后神态又温和下来,问徐玫道:“玫儿想跟父亲走吗?”
“想。”徐玫道。
她并不知道夏长渊在她床前站了多久。而无论他站多久,但从她在睡着时候绵长平稳的气息,从她此时红润光滑的脸蛋,徐玫相信夏长渊轻易就能判断出来:她根本没有“被梦魇缠身”。
但夏长渊不知为何没有拆穿她,而徐玫听见他问话,也顾不得想太多了。只能立即答应下来。
夏长渊微微颔首,道:“那你简单收拾一下吧。我的道观不大,放不下太多东西也住不下太多人,记住行李不能超出一辆车。傍晚的时候就出发,我现在去找你母亲去说一声。”
交代完毕,他伸手摸了摸徐玫的蓬乱的头发,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徐玫和朱燕,有些不知所措。
“主子……”朱燕低声唤道。
徐玫回神,轻叹道:“何妈妈,你,朱雀,跟我走。团子圆子和大麦小麦轮流去道观服侍。其他人暂时都不带了,以后再说。先收拾些随身衣物,能减就减,其他吃食用具,相信娘那里应该会准备的。恩,斑点花也跟着走。”
朱燕怔了一下,忙道:“是。婢子这就去安排了。”
徐玫“嗯”了一声,重新躺回床上,盯着纱幔上挂着的香囊,脑袋里有些空空的。
……
夏长渊踏着微白的晨光,走进了梧桐苑。
他走近正屋,坐在外间,安静地等待着徐夫人起身梳洗。
金姑姑端上一盏茶。
夏长渊纹丝不动,自然也没有抬眼看她。
片刻,徐夫人从内室走出来,端起桌面上的茶盏用了一口,问道:“怎么从外面来了?”
往常,夏长渊回梧桐苑,多是直接出现在徐夫人的内室。少数时候,也是直接坐在外室等她。几乎从未从梧桐苑的院门走进来过。
“刚才先去了玫儿那里。”夏长渊道:“我准备带她去五柳观。”
徐夫人沉默片刻,点点头,道:“也好。”
出了这样的意外,徐玫去五柳观,显然是很好的选择。
夏长渊抬眼向外看去。
金姑姑正在茶水间准备着什么。
他们夫妻交谈的时候,并不喜欢旁边有人。是以,此时屋里十分清净。
“还有,玫儿身体很好,未必中什么毒。”夏长渊低声开口道。
徐夫人闻言不禁坐自了些,拧眉问道:“你确定?”
夏长渊没有回答。
徐夫人没有追问,娇躯缓和下来,陷入了沉思。
金姑姑进来请示早食的单子,徐夫人随意看了一眼,就点头摆手。金姑姑拿着单子,悄悄地退下去,吩咐人送到厨房去了。她站在门前,听着屋里的动静,几次想进去祈求让她跟随徐玫一起去五柳观,但几次都忍耐了下来。
他说,他要带玫小姐去五柳观。
而玫小姐身边有习惯依赖的人,根本就不必多加一个她。
但若是她在他们面前恳求……
金姑姑思绪方,忍耐的万分辛苦。
“我对玫儿的关注,果然是太少了。”良久,徐夫人缓缓开口道。
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她自己的女儿,一个不满两周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