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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的举子来说,都是万分重要的机遇!
胡不为知道这种药丸。
他十分感激地向周太傅道了谢,待那差役将药丸化了水,毫不犹豫地将半碗水灌了下去!而后,他向周太傅告罪,重新进了茅厕。
搜肠刮肚之后,虽然会挨饿,但也比这么反复跑肚疼痛无法安坐要强的多了!
只是挨饿的话,他还是能坚持答完题的!
影响会有,但不会太大!
胡不为蹲在茅坑上的时候,苍白着脸,想了很多。
只是。
很可惜。
他的腹痛却并不是吃坏了肚子,搜肠丸服用过去他排空了肠胃,腹中依旧绞痛难忍,一波接着一波,如同一浪又一浪地打过来,他勉强坐回座位上捂着肚子忍耐了小半日,全身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也不愿意放弃,最后眼前一黑,倒在了桌上!
“唉。”周太傅和几位监考官目露怜悯同情,道:“赶紧送出去诊治吧。”见有许多考生被这个变故影响到了,周太傅又道:“这位学子还年轻,保重身体,三年后更有机会。”
是啊。
刚才那人可是年轻的很,看起来连二十岁都不到。
许多考生恍然明白,心道:这么年轻,说不定这一科也就是来下场涨见识的。再学三年,的确会更有把握金榜题名啊……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值得感慨的了。
考生们想明白了这一点,收敛心神,开始沉思答题。
有差役过来替胡不为收拾随身物品……再没有谁有心思多向这边看一眼了。
……
“啊?”徐玫被才听到的消息惊到了,她忙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看向徐立前,道:“大兄刚才说什么?胡不为怎么了?”
“他进场之后,突发腹症,疼痛不止,以至于昏倒在贡院,只能被送出考场诊治。”徐立前的神色有一些复杂,见徐玫和徐惠都是一副恍恍惚惚不能相信的神色,他补充道:“也幸好及时送了出去,且恰巧有御医在贡院外当场就替他诊治出了病由,且及时下针治疗……不然,略一耽搁,或是碰上庸医,胡兄只怕会没命。”
“急性腹症?”徐玫不太了解这是个什么病。
徐立前解释了一番,道:“……导致了一截小肠溃脓溃烂……一般大夫难断对症状不说,一般汤药也很难起到治疗的效果,尤其是急症,来势汹汹,是能将人活生生痛死的!”
所以说,胡不为说是不幸,其实是大幸!
若非是他腹症刚巧在考场发作,又怎么能被立即送到御医面前诊治?御医总比一般大夫医术高明的多!他又正好碰到一位从前见过这种病症的,当场几针扎下去,导出腹腔溃烂脓血,恰恰好救了胡不为的命!
换句话说,若胡不为这病换个时辰发作,他十分可能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相对于性命来说,错过了一次科考,似乎也没有那么遗憾了吧……
徐立前有些怔忪,万分感慨。
徐玫也傻了。
她之前在想起胡不为最近要春闱的时候,想到他前世是高中了探花郎意气风发美名传天下的,心头难免不爽快,也暗自嘀咕了几句,诅咒他突然点儿什么状况,错过了考试才好……但山高水远鞭长莫及,她也就心中想想没人的时候嘀咕了几句,怎么就真的出变故了?
当真又错过了一场?
这次是三年才轮一回的春闱!不是年年都有的县试!
但似乎他因为错过了春闱却保住了性命……有了命在,三年后他还可以再考,而且还可以准备的更充分更万无一失……
徐玫心中纠结无比纠结,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幸灾乐祸呢,还是该懊恼多一些。
徐惠却怔怔然许久,才缓回了一些神智,心中却是格外难受,问道:“真的是腹症?是不是太巧合了些?”徐惠突然看向徐玫,声音也冷下来,道:“该不是有人要故意害他吧?”
她可是知道,当年胡不为在姑苏同徐立前一同下场那一次,有人往胡不为的考篮里丢了一只空心笔!虽然所有人一直都没有名言是谁做的,但有不少人回想起来,都不禁怀疑,当初那空心笔,怕是与徐玫脱不了关系!
她那会儿才七八岁是年纪很小不错,但偏偏是她那时候出现在那里!
当时觉得不会,但现在回想,七八岁的年纪其实很聪明很早熟能够动心机了好不好!
徐惠的目光带着冷冽毫不掩饰地看过来,徐玫想要忽略都不行。她嘟了一下嘴,恼道:“姐姐你将这话的时候看着我做什么!”
“我看你会不会心虚!”徐惠心头难受,话语脱口而出。
“我心虚什么。”徐玫红了眼睛,委屈无比,高声争辩道:“姐姐总不会以为是我害了那个胡不为!他在京城!我在家里窝着!我有多大的本事,能够千山万水去害他!”
“你!”徐惠没想到一向都好脾气似乎从不生气的徐玫会突然间高声争辩,那一声声声浪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让她不禁气血翻涌起来。而偏偏徐玫的话让她无从辩驳,堵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蛮不讲理的刁蛮之辈,心头难受之极,满脸通红又转而发黑,一口气差点儿没上上来!
“好了!”徐立前瞪向徐惠,道:“惠儿,就算是慌不择言,也没有你这么出口就是无稽之谈的!玫儿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害胡兄!”
徐惠眼红气苦,被这么一训斥,越发地觉得不好受,开口道:“大兄你知道什么!当年你同胡兄一同下场,胡兄的考篮好端端地多出了一只空心笔,害的胡兄不能下场,可就是咱们的好妹妹做的!”
“你说什么?”乍一听这样的信息,徐立前难免愣了一下。
徐玫却立即高声反驳起来,道:“姐姐!你说话要有证据!你这么污蔑我,我不依!什么空心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记得自己听说的是胡不为夹带!就算是旁人冤枉了他,惠姐姐你也不能回头就来冤枉我!”
不等徐立前和徐惠开口,徐玫抢先又道:“惠姐姐!那胡不为是你什么人!你非要替他打抱不平来冤枉我!我可是你亲妹妹!”
徐惠“刷”的一下满面涨红,本来想要辩驳的话,全部被徐玫这几句反问给堵在了嗓子里!
徐立前更是被两个亲妹妹突然翻脸大吵给弄的头昏脑涨,此时虽然徐玫委屈的泫然欲泣徐惠羞恼的满面通红,但好歹这两人都闭了嘴巴,他的耳朵也清净下来,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一左一右站立的两个妹妹,苦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玫儿,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去看你。石青,你替我送玫小姐回去。”徐立前十分明智地打算先将两个情绪都不正常的妹妹分开来,吩咐了婢女石青一句。
徐玫红着眼睛,不怎么愿意。
“嗯,我一会儿我有些好东西要拿给你看呢。”徐立前安抚道:“乖,玫儿,你先回集雅苑等我片刻,好么?”
☆、207 长大成人
徐玫根本不想走。
走了,就像她理亏似的。
她也不明白,为何此时此刻心头就是不爽快,完全忍不住徐惠的无端指责!分明以前她是从不愿计较,笑笑就算了的!
但徐立前看向她,露出坚定不容拒绝的威严,像是在表明他身为“兄长”有权利管教她们,但目光之中却又带着些恳求之意,只怕徐玫会不听他的话而格外难堪。
徐玫心下一软,不愿意让徐立前为难,抿了一下唇,道:“那大兄,我先回去了。”她退了出去,临行之前,并不忘向徐惠行礼。
已经接近三月底,仲春的雨水如丝如雾,带着反反复复缠缠绵绵的轻愁,总是萦绕不去,只是早已经没有了寒意。
徐玫只觉得心头烦躁不安,索性也不让人撑伞,就那么走在了雨雾之中,任由雨雾打在自己的面颊上,带来湿润的微凉的触感,慢慢让情绪平静下来。
海棠落地,满地胭脂凌乱。
徐玫的步子没有停顿,走过海棠树丛,走过一道开满紫藤花的曲折回廊,转过一个小小的锦鲤池子,小径边有几株黄色的月季,徐玫停了下来,摘了三朵,拿在手里,回到了集雅苑。
黄色的月季半放着,十分漂亮。
徐玫找了一个瓶子,要把这三朵花儿插进瓶子里。
她手上拿着花儿,花茎上还有尖锐的刺,小心翼翼地,将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插花这件事情上……却突然,她觉得小腹一坠,下身涌出一股热潮。
徐玫愣了一下。
刚才,似乎是自己的错觉?
她再次弯腰,拿了剪刀想要将花儿剪的漂亮一些,又一次热潮再次从身体内涌出来!徐玫错愕之下,差点儿剪到了自己的手!
自己这是?
徐玫放弃再修剪花枝,将花儿随意地插进了瓶子里,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似乎,的确有些异样。
“何妈妈。”徐玫轻声唤道:“你来一下。”
她走进内室,走过了八宝床后,转到了屏风后面,解开了裤子。
就在她刚才走动之时,热潮又涌动几次。徐玫已经能够确定,她这是来了初潮。
果然。
雪白色的亵裤上,染满了殷红的血。
何妈妈见状吓了一跳,随即又立即笑逐颜开,连忙拿过一条干净的棉布巾放在凳子上,让徐玫坐下来,替她小心地退去脏掉的裤子,找了一条锦被给徐玫盖上,笑容满面地比划着:小姐别怕,您这是长大了……我让人备水过来,去去就来,您别怕。
徐玫点点头,脸色有一些苍白。
她坐在锦凳上,再次感受着身体之内一股股不断涌动的热潮,很快就感觉到身下黏糊糊的难受,肯定是用作垫子的棉布巾已经很湿了……
竟然会如此汹涌。
徐玫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她突然想:自己该不会就这么流血死掉吧?
片刻之后,她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傻气的想法,不禁又自嘲而笑,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她当然不会害怕。
她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一世自己的初潮来的如此之早!要知道,前世她一直到及笄之时,都没有真正“长大”!甚至,在她与胡不为的婚事定下来,有妈妈还在背着她讨论,她嫁人之后,是不是不能立即圆房的问题……
徐玫恍恍惚惚,甩甩头,将前世的影像抛开,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小腹之上。
其实,这几日是有了些征兆的。
比如,她的确有感觉到小腹有一些不舒服,只是没有太当做一回事儿。脾气也坏多了,像是心头窝着一团火,怎么地都不痛快。所以刚才,她才一反常态,头一次高声与徐惠大声争吵起来。
嗯……大约是因为她如今身体康健,已经长到了很好的缘故,所以,初潮才来的早一些吧?其实也不早的,算虚岁的话,她也十三了……
徐玫按在小腹上,坐在那里,思绪散的有些开。
她能够听见外面婢女的低声的说话声,似乎有一些慌乱……大约是何妈妈正告诉她们这个消息呢。还有就是各种忙乱的声音。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谁过来屏风后看她。
后窗在半开着。
一阵风挤进来,满载着细雨,吹在她身上,让徐玫觉得有一点儿凉。
不知过了多久,朱燕和朱雀亲自提着热水桶进来了,冲着徐玫说着“恭喜”,开始不断地搅动着,想要将热水赶紧冷却到可以擦洗的温度。
直接兑凉水是不行的。
就是在五柳观里,条件简陋许多,她们替徐玫沐浴之时,也一定是要热水放凉了才使用。虽然有些麻烦,但她们十分坚持。
何妈妈一直没有再进来。
徐玫坐在那里,看着热水打着圈不断地蒸腾出水汽,就像是外面偶尔挤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