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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怪怪的。
再想想孙三贤跑来同自己说的话,李花儿觉得自己终于理顺了眼前的事情,也抓住了重点。
合着人家压根不是冲着柳喜福去的!
人之所以敢惹在章太医的头上,一开始,就是冲着吴灵均去的!
犯人中毒死在牢里,吴灵均作为县尊,怎么都是不好交代的。
章太医说的那一二三,想必就是自己、沈珩和吴灵均了?
“章爷爷去看过县令大人了?”李花儿忙问。
章太医点头:“是,昨晚他和小七儿病在了一处。”
说着,他又嗤笑一声:“被人算计在了头上,便开始慌了,到底是个毛孩子,沉不住气。”
李花儿急冲冲地顶了一句:“他第一次遇见这种要掉脑袋的事儿,怎能不慌?章爷爷家世代太医院出身,他却是乡绅人家,朝中可没什么后应。”
一言说罢,李花儿才发觉自己失言了。
章太医看着她,神色古怪。
李花儿索性气鼓鼓地看着他,毫不示弱,以免被他看出破绽。
“可是你却不慌。”章太医看了她一阵子,才道,“两年前的渡口上,也没见慌。”
李花儿怔住,半晌才道:“我和他不一样……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没人天生事事周全,有些事情,唯有经历过,才会无惧。
章太医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李花儿所谓的“死过一次”是何意。
他只当她说的,是当年金宝有关的那档子事儿。
“罢了罢了,”章太医翻了个白眼,转而一脸正经道,“是我不该说你小情郎的不是。”
李果儿还没反应过来,李花儿的脸已经涨红了,皱着眉头啐道:“呸!您老奔七的人了,怎么如此没正形?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谁还要说这个?”
章太医哈哈一笑:“刀又没架在你脖子上。”
在李花儿发作之前,他又补了一句:“但是确实是架在他脖子上了。”
李花儿果真平了气,忙问:“怎么说?”
“昨晚出事的时候,州府太守派来问这案子的使者就上门了,撞个正着。”章太医缓缓道。
李花儿攥紧了拳头。
来得好快。
章太医看着她眉头深锁的样子,继续道:“你也不用十分担心,唐师爷和沈珩,都能帮他谋划。”
忽然又听见了沈珩的名字,李花儿微怔。
她发现自己心中,没了之前的那种怨怼之情了。
有些事情,只有知道了实情,才知道该如此应对。
“那……七公子怎么说?”她看着章太医,将眼底藏着的最后那点儿忧伤,彻底消散了。
章太医摇头:“我老了,不想参和这些事情了,所以没问。”
李花儿了然,不再多问。
章太医见她无事了,便将药箱背在了身上:“如此,你好生调理好自己吧。”
李花儿道声是,想起个事情来,忙道:“章爷爷,我娘最近身体不太好,还想烦您去瞧瞧。”
章太医听说,点头道:“知道了,待我回去准备一下。”
李花儿笑道:“是,多谢章爷爷。”
待章太医走后,李花儿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李果儿道:“把窗子开了吧,怪闷的。”
李果儿却没动,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姐姐,章太医说你的小情郎……是谁呀?”
“……呸!别听他胡说!”李花儿气道。
第三百四十五章 四下议论
待到这日午时,柳飞死了的这事儿,整个县城就都知道了。
到了午后,连州府太守都派使者来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了。
清远县城的市井之间,就和炸了锅一般,人人都在私下议论,想着吴县令今后可该怎么办。
就连岳芳在前面铺子听说,都当个事儿来和她说。
“听说柳家人在县衙前闹着呢,还有人说他们去给太守喊冤去了。太守也派了三批人过来,把吴县令斥责了呢。”
消息真真假假的,分不清。
李花儿也不议论,只是听岳芳说了街上的传闻,微一沉吟,这才道:
“芳姐姐,今天怕是要宵禁了,你先送果儿回去吧,告诉我爹娘,让他们莫担心。”
岳芳问她:“你不回去看看吗?”
李花儿笑道:“我身体这个样子,回去了家中也是担心。而且如今铺子事多,一旦宵禁,进出县里不便,怕耽误了事情。”
岳芳听她说得有理,便认了。
李花儿又叫了李果儿来,叮嘱她别将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家里,又道:“你临出城的时候,去医馆问下章爷爷,约个日子。”
李果儿说了声是,又叮嘱李花儿也要好生保养。
李花儿应声是,又帮着收拾东西,送岳芳和李果儿出城。
而当她再次回到铺子的时候,果然衙役们开始沿街巡查。
衙役后面还跟着更夫,敲着锣宣布那宵禁的消息。
李花儿看着外面颇觉紧张的情景,心中不由叹息。
这位一直还算顺利的吴县令,如今确实焦头烂额了。
不知他眼下怎么样,也不知道沈珩如今给他出了什么主意。
……
接下来的这几日,因为衙门的事情,街上的百姓都人心惶惶的。
不过清远县毕竟是南商路上的重镇。
既然重要,自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就乱了起来,那来来往往凭商引行事的商队,还是照常做着生意。
而乱糟糟的消息,也多了起来。
有人说吴县令无事,有人说吴县令马上就要被削官罢职了,甚至还有人说,吴县令就快要掉脑袋了。
莫衷一是,没个真章。
只有这天气,还是如往常一样的阴雨绵绵。
偶尔一次对门的平三跑到木匠铺子,和郎伙计吹牛。
郎伙计话少,平三说十句话,他未必能说上十个字,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平三在说。
就提到了衙门如今正雇闲散的民夫,要去加高堤坝。
“一天给二十个大钱,还管两顿饭呢。啧啧这多年,都没有过这样好的差事。”平三嚷嚷着,说自己也想去应个征。
他是说过就算,一旁的李花儿听见,反而放心了。
吴灵均想干的事情还在推动,就说明如今他是安全的。
而且这几天,她虽然没有见过吴灵均,可是遇见过小喜两次。
每次小喜都是神色匆匆,打个招呼便去忙了。
虽然忙碌,但看脚步轻快。
李花儿更放心了。
这些都是好兆头。
这七天里,事情也不少。
章太医已经去看过张氏,回来的时候还遣了柳喜福来,告诉她张氏的身体还好,让她不要担心。
柯掌柜的商队已经往京城去了,岳茂依旧是船主,而柯掌柜和岳芳都没去。
柯掌柜是因为铺子的事情,岳芳则是留在家中准备嫁妆待嫁。
李花儿估量着时间,开始准备给岳芳打几样好家具。
又因六月二十三是柯掌柜的寿诞,她还特意备了份礼物。
柴氏和詹太太如今都没了动静,那桩莫名其妙的冲喜婚事自然是不成了。
但和詹家的梁子,也如此结下了。
李锦儿知道了詹家的事情后,便有些闷闷不乐。
李花儿知道她的心思,但也不点破。
这事情,说得太多反而不美。
待七天过了,李花儿调理好了身子,再被章太医念了一车“日后依旧要好好保养”的话,就重新开始了工坊的事情。
……
且说今天,难得太阳露了脸,李花儿正在铺子里给岳芳画嫁妆图时,齐伙计从外面进来,抱怨道:
“闷得厉害,这雨竟还没下透呢。”
说着,便开始招呼人将东西搬了进来。
是给关舒鸿做的那些东西。
“当心,莫要磕到了。”齐伙计一边嘱咐着,一边过来低声对李花儿道:“掌柜的,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
李花儿看见东西进来的时候,已经搁笔起身,又听他问得古怪,便问:“什么事情?”
齐伙计将方才如何撞见李锦儿和詹家小少爷,如何在书院旁僻静角落说话的事情,说给李花儿听。
他说话的时候,李花儿已经开始仔细地检查给关舒鸿新做的屏风。
虽然纹饰都是她亲手雕刻,但也不敢有半点儿马虎。
可是等齐伙计说话,李花儿的眉头也拧在了一起。
看来这事情,还真是个隐忧呢。
“我想着,别李大夫再吃亏,”齐伙计心有余悸的,“要我说,詹小少爷的病不看也就不看了,省得还落个埋怨。”
齐伙计只当还是治病的事情,才有如此一说。
李花儿叹了口气。
她检查好了底座上的纹饰之后,又绕到后面开始检查,“章爷爷常说医者仁心,姐姐和章爷爷学了这许久,自然也觉得治病救人是本分,哪里会挑病人呢?不像我们做家具的,客人不好,大不了不做生意了。”
齐伙计觉得也是,便道:“唉,依我说,李大夫该学学拳脚才是,和你一样,就不怕那些人了。”
李花儿一笑:“可是这话呢,那次事后,章爷爷开始教姐姐五禽戏了,我琢磨着姐姐那脾气,就算打不了人,闪得快点儿,也是好的。”
说得连铺子里其他的伙计,也笑了。
尤其是齐伙计,想着那天李花儿拉他闪开,让詹太太摔了个马趴的情景,笑得更开怀了。
“很是!打不了人,会躲也好。”
众人笑过这一阵,继续开始做事情。
这一次,工坊已经将柜、博古架和屏风做好了,李花儿查毕,对齐伙计道:“拿毡布包着,再盖上油纸再送去吧。别路上遇见雨就不美了。顺便告诉关小姐,她要的妆奁我正在做呢。”
就在忙着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了李果儿的声音:“姐姐,我们来看你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机锋
李花儿听见声音,忙跑出铺门去。
果然就见张氏抱着福宝,李果儿则怀抱个包袱,正从一辆牛车上下来。
一看见李花儿从铺子出来,本来昏昏欲睡的福宝立刻来了精神,先拼命从张氏怀里下来,张着手向她,嘴里含混地叫着:“姐姐,姐姐!”
张氏笑着将福宝放在地上,福宝迈着小短腿,嘴里叫着姐姐,向她走来。
谁知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了。
福宝趴在地上,咧着嘴,开始哭着。
李花儿忙将她抱了起来,擦着她的泪,对张氏道:“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张氏站在那儿笑说:“过几天是柯掌柜的生日,你柯伯母来人请了,我和你爹商议了一下,就先带着你妹妹们来住几天。”
李花儿哄着福宝,听见这话笑道:“那爹呢?”
张氏笑道:“他要明儿才能来呢。”
齐伙计也过来拱手道:“见过婶子。”说着,从车后将张氏他们带来的包袱抱在怀中。
张氏忙笑道:“许久不见了,看着好像又高了些。”
众人有说有笑地,已经进了铺子。
福宝的哭声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在李花儿怀里趴着,已经破涕为笑,开始玩她的头发了。
齐伙计则又说了两句日常,帮着将东西送回到后面,便去忙了。
……
李花儿将福宝放在地席上,开始收拾炉子烹茶。
“你快坐着歇歇吧,每日还不够忙吗?”张氏心疼她,忙要过来帮忙。
李花儿不许,又关切地问:“娘这几天身子可好了?可又头疼过没有?”
张氏轻轻拍着福宝,笑道:“都好了,章大夫本还说让锦儿这几天留在这儿住,可是你也知道家里那些事儿,所以我没让。再说吃药就是了嘛,哪儿那么金贵呢?”
李花儿已经架上了炉子,听见这话,忙撒娇道:“娘当然金贵了。”
张氏听见这话,心中很是熨帖,口中却道:“就你会说话。”
母女几个人说着话,李花儿教给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