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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就是个大好青年的模样。
李花儿嘴里笑说:“冬生哥安。”手却已经先一步过去,将面碗抢着端在了手里。
慌得李东生结结巴巴地说:“烫,烫,当心,烫。”
李花儿却笑着轻呷了一口汤:“大哥再去给姐姐拿一碗吧,这一碗我先抢了。”
说着话,她已经先吃上了。
李锦儿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平时吃饭端端正正,连个话都不肯多说,今天却抢起来了。一个大掌柜怎么还和我这个寿星抢吃的?越大,反而连果儿都不如了。”
李花儿躲着她吃了两口,将面碗放在柜台上,自怀中掏出了一个五彩锦鲤的荷包塞在她手中。
“是,所以果儿知道姐姐更心疼她,特意送了这个荷包,权当寿礼了。”李花儿说着,又道,“今儿三婶娘来家里了,她不方便过来,让我特意问你声安。”
李锦儿刚接了荷包,听柴氏去了李花儿家中,就有些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将荷包拿在手中仔细把玩片刻,咋舌道:
“果儿这手艺,都要追上你了。”
李花儿笑说:“如今我天天只摆弄那些木头,针线上的事情都荒疏了,怕是已经不如她了。”
李锦儿将那荷包郑重地系在腰间,将之前带的取下放入怀里,口中道:“那也是你这个师父教得好。”
又问:“她去你家做什么?还是给你说亲的事情?可知道说的是哪家了?”
因为刚才詹家的人刚来闹过,所以李花儿还是决定不说这个了,只是道:“谁知道呢,不过还有好玩的。”
说着,她拍了拍一旁放着的三个包袱中的两个道:“这个是我娘做给你的,这个是三婶娘特意托我捎来给你的。”
“特意”二字,还着意加重了。
李锦儿听说,只差没将白眼翻到脑后去。
她走过去,将柴氏给的那个抛在一边,打开张氏给做的。
是一件条石榴红的裙子并一件比甲。
李锦儿在家的时候,就喜欢亮颜色的衣服。
此时医馆内没人,李锦儿高兴地比量了一番,笑道:“帮我谢谢大伯娘。”
而后,就将衣服好好郑重地叠了起来。
李花儿看看她穿着那身僧衣,头上也只带个支木簪,叹道:“今儿生日,咱们也不出医馆,姐姐偶尔换一身,也没事的。”
李锦儿抱着那包袱喜欢了一会儿,就招呼本草先将两个衣服包拿到后面去,摇头道:“算了,等我回房后,自己穿着看吧。”
语气中有些低落。
自始至终,她都没多碰一下柴氏给的包裹。
“来的时候我看了,是一件僧衣的。”李花儿还是说了一句。
李锦儿冷哼一声:“爱是什么是什么,反正我不穿他们给的衣服。”
她不愿意提及家人的事情,就丢开这话,又指着第三个包袱,问道:“这是你的?什么东西?说出来我喜欢了才看,不喜欢你就拿走。”
李花儿笑道:“姐姐打开看吧,保管你喜欢。”
李锦儿猜不出来,便解开了包袱。
只见里面是个药箱,比章大夫的那个略小一些,但精致程度确实一样的,外面还刻着医者仁心四个字,其上还有李锦儿最爱的芙蓉花暗刻。
李锦儿立时喜欢了。
“花儿,谢谢你。”她真诚道。
李花儿笑道:“不值得谢的。”
此时,李冬生又端了面出来,分给铺子里的几个人吃了,便算是给李锦儿过了生日。
“如今师父和王叔叔都不在,也没办法热闹,等他们回来了,我再摆一桌,到时候大伯、伯娘和果儿都要来的。”她笑对李花儿说。
李花儿应声问道:“这几天可有章爷爷的消息?”
李锦儿摇摇头,神色有了担忧:“没有,别说是你,沈公子也一天来几次,只说太守夫人确实病了,重也不重,太守大人也是以礼相待,没有别的消息了。”
李花儿听说,沉吟片刻道:“这时候,没消息就算是好消息。”
李锦儿叹气道:“是呀,今儿詹家的来闹,我还真以为……”
她欲言又止。
李花儿细想一番:“若是真想闹,合该在章爷爷他们走了就闹,可是都这么多天了也无事,想必是我想多了?但不管怎样,章爷爷他们回来之前,姐姐哥哥也要小心。”
李锦儿笑道:“你放心,师父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个东西,说是能防身的。”
李花儿这个却是头次听说,忙问:“什么东西?”
李锦儿指着门口道:“就那么个。”
李花儿这才注意门边新立了一个一丈长的木匾,其上书“天下第一针”五个字。
落款金印:“德薄老人”。
李花儿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姐姐知道这是什么吗?”李花儿问道。
李锦儿摇摇头:“师父没说,就说让我们放在这儿,如果有人来闹,就指这个给他们看,若他们还闹,就由着闹去,磕了也不怕。”
李花儿下巴都要落地了。
德薄二字是仁德皇帝年轻时的自号,有时时警醒自己之意,年纪大了之后,自然就成德薄老人了。
这是皇帝赐给章太医的匾,如今就这么放着给李锦儿他们防身……
这章太医还真是舍得呀!
李花儿正想着呢,忽而听见外面乱哄哄的一阵吵闹。
“就是那群庸医误事!”詹掌柜在外面乱叫着。
“詹大少爷放心,今儿二事并一件,定然要她们给个说法。”这是柳飞的声音。
李花儿眉尖轻蹙,回身看时,就见詹掌柜一瘸一拐却又趾高气昂地,带着两个张牙舞爪的大汉,走进了医馆。
那两个汉子,一个是打着赤膊的柳飞。
另一个则是人高马大,方脸宽颌,正是柳飞的三弟,名唤柳元的。
李花儿暗笑一声。
刚还说可能闹不起来了,这便来人闹了呢。
那柳飞一进门,先喊了一嗓子:“柳喜福呢!让柳喜福给老子滚出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 要砸就砸
本来有些寥落的门口,忽然间就又凑来了一群人,伸着脖子看热闹。
再一见那几人的样子,众人都吐着舌头,心知今天的事情,定然不会善了。
本草和账房先生更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架势,双双吓得躲在了柜后。
李东生一脸茫然。
而李花儿倒是不担心,往柜台前一站,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李锦儿是村中人,也是如今仁心医馆留着的人中,最会说话的。她虽然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但也不怕,而是走上前去,大大方方地施礼道:
“原来是柳大伯,您找喜福有事情?他随师父去烨丘,给太守夫人看病了。”
说着,又问詹掌柜:“詹掌柜这是怎么伤了?”
詹掌柜又恢复了以往眼睛都长在脑门子上,用鼻孔看人的样子,冲着李锦儿啐了一口,道:“都是你这庸医害的!还来装什么?”
李锦儿听他这样说,立刻黑了脸色,冷道:“詹掌柜这话,从何说起?”
一旁的柳飞叉腰冷笑道:“呸!你个小娘皮莫要装样!你方才气了詹大少爷病发,才摔坏了腿,好一个毒妇!”
说着,又瞥了一眼在后面看着他的李花儿,继续道:“还有柳喜福,一个毛孩子,便是去看病,哪里就用了他了?定是你们藏了。如此两件事情,我只同你们要交待,若不给,莫怪我就砸了铺子。”
李锦儿皱了眉头,道:“什么叫我们把人藏了起来?大伯您也是在烨丘做事的,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柳飞只乱嚷嚷,堵着门骂街。
詹掌柜也不顾体面,直接坐在了地上,拍着地喊,只要李锦儿赔。
李花儿依旧靠在柜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心中却在忖度。
合着这事情,是落在这里呢。
只不过事情有些奇怪。
章太医都走五天了,怎么今儿才发难?难不成是要确定了章太医在州府回不来了,才敢动手?
莫不是烨丘真出事了吧?
她这面想着,那面李锦儿已经气坏了。
“你们好没有道理,明明是自己摔倒了,现在却来混赖人。”李锦儿声音都抖了,对着詹掌柜道,“你既然说自己有症候,我就是大夫,给你看看诊,可好?”
只是她这面对着詹掌柜说话,那面柳飞却又开始嘴里胡诌骂人。
什么浪娘,什么小娘皮,什么庸医,什么不要脸的姑子,骂得李锦儿眼眶都红了。
詹掌柜更是两只手胡乱扑腾,道:“我不要你看!你这庸医若治死了我,可怎么办?”
整个按了葫芦起了瓢的哄闹。
李冬生口拙,说不明白话,只能护着李锦儿,。
聚在外面看热闹的人,见詹掌柜装痴撒泼的样子,也都纷纷哄笑起来,其中竟然还有些闲汉,嚷嚷着怎么还不砸。
李花儿的眼神,则追着那位柳元。
屋子里闹成了这般样子,也只有这位柳三爷,抄着手站在一旁,表情讳莫如深地看着。
李花儿观察了一阵后,终于趁着吵闹的当儿,重重咳了一声。
如今这屋子里,李花儿还是有点儿地位的。
所以她这一出声,别人还真就安静了一下。
她将李锦儿拉在身边,搂着她安慰,侧头看着柳飞:“大伯要找喜福,自去州府找去,跑这儿来寻什么晦气?”
又对詹掌柜道:“詹掌柜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这般成什么样子?你倒是有个什么症候?总要说出来,也好看不是?”
詹掌柜还是坐在地上,仰脖子道:“我不要那庸医看!你们害得我瘸了,便要赔!”
柳飞则是笑得狰狞,啐道:“呸!你们少来唬我,反正他如今在你们医馆,我自然就要来这儿要人!”
说着,他晃着碗口大的拳头,嚣张道:“我劝你还是识相着,不然我先砸了这铺子,再砸了你们!”
李冬生依旧护在两个妹妹之前,结结巴巴地说:“柳大伯,你,你好好说……”
只是话没说完,柳飞就已经一拳打在了李冬生的脸上。
李冬生的脸立刻青了一块,肿得老高。
“哥!”李锦儿惊呼了一声。
李冬生捂着脸,却依旧不动,但也不说话了。
“滚,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同我说话?”柳飞一击而中,更为得意地说道。
李花儿早就沉了脸,再不同柳飞说话,而是回头对本草和账房道:“周账房,账本呢?”
周账房年纪大胆子小,见动了手,两条腿都抖了。
听见李花儿这么说,忙自柜台后面捞了账本出来,捧在手里。
李花儿道:“拿了账本,都和我出来。”
说罢,带众人就往外去。
柳飞见状,立刻叉腰拦路,瞪着双铜铃大的眼睛:“想跑?”
而一直没说话的柳元,这才挪了两步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莫要走莫要走,就算有误会,也要将话说清楚。”
说话间,就要来拉李花儿胳膊。
哪知,他的手尖还没等碰到刚伸到李花儿呢,就觉得眼前寒光一闪。
再看时,李花儿已经握了一支小弩箭,就抵在了他的眼睛上。
“柳大伯,今天你再猜猜,我敢不敢动手?”李花儿俏眼一转,不问柳元,反而看向柳飞问道。
若李花儿此刻威胁的是柳飞,那么按照此人的混账程度,是定然不怕的。
可是如今她威胁的是柳元,这柳飞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由愣在原地。
而柳元更不是柳飞,被她这一吓,之前那股淡定的气质顿时没了,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缩肩弓背,口中道:“莫动手,有话好说。”
李花儿冷笑,也不理他,而是握着弩箭招呼众人走出医馆,下台阶站定后,才对柳飞道:“大伯不是要砸铺子吗?那便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