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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可能而已，尽管他知道，凤无俦因此放弃她的可能性，有多小。尽管他知道，就算凤无俦放弃她，也还有冥吟啸，有百里瑾宸，大概不论如何，都轮不上自己这个洛子夜眼中的“仇人”。
可是，他就这么做了。
因为不甘心，不甘心在她心中毫无痕迹，不甘心就这样偏安一隅，坐在轩苍的皇城之中，看着她成为凤无俦的王后，或者在不日之后，他还会收到凤无俦的一张请柬。国君发给国君，国与国之间，礼节上邀请自己参加对方婚礼的请柬，也是情敌秀恩爱，让他彻底死心的铁证。
然而，解释的话到了喉咙口，他却发现这些话说出来，其实一样显得自私自利，和为了自己刻意伤害她，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心思微转，旋即轻声笑笑：“洛子夜，倘若我说不是，你信吗？”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扬眉盯着他，倒不跟他扯这个，却问：“轩苍墨尘，你就一定要跟我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话音落下，轩苍墨尘还没开口。
凤无俦魔魅冷醇的声线，便响彻此地，他冷沉着语调开口道：“不错，只是他死，你活！”
洛子夜回头扫了他一眼，眼神带着几分安抚性。示意他不要说话！眼下满天下都在传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这影响的不单单是她洛子夜的名誉，也还有龙啸营、凤无俦，整个帝拓的名誉。要是一切都是真的，那今天把轩苍墨尘杀了就杀了，可不是真的……
那今天把他给杀了，就是假的，一切解释不清楚了。
她这眼神扫过来，摄政王殿下冷嗤了一声，那是从鼻孔里头发出来的声音，表示自己对轩苍墨尘的不屑与不喜，但到底这一声轻哼过后，便也不再有旁的话出来，没多说什么话，让洛子夜不高兴。
轩苍墨尘听了凤无俦的话，也不以为意。含笑的眼神看向洛子夜，温声笑道：“洛子夜，你跟我之间，要么你厌恶我。要么你恨我。除此之外，已经不会再有其他关系了，不是吗？”
厌恶和恨，他就选了恨了，至少恨来得深刻一些。
武神大人在边上看了这一会儿，讲真这些儿女之情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没有掺合进去的必要，于是他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朕觉得，你们是要继续动手，或是不打了，都到其他的地方去处理比较好，我龙昭……”
话没说完，洛子夜不耐烦的眼神就看了过去：“武修篁，爷的第二个条件！爷在说话的时候，你不要跟个八婆一样，在旁边叨逼叨！你真的很烦人你知道吗？”
☆、92 光荣的扑街在沙滩上！（二更）
她这话一出，武修篁的脸色登时就青了。
洛子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种话，这根本就是一点脸都没有给他留。他一个皇帝，不……他一个美男子，一个有尊严的男人，洛子夜竟然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打他的脸！这让他脸色微青，盯着洛子夜：“洛子夜，你……”
“你不会是有什么意见吧？可是你自己亲口答应了爷，可以提十个八个条件的，这到了关键的时刻，爷真的一提你就不高兴了，这仿佛不太好吧？”洛子夜也盯着他，一副你要是真的有意见，那就是你这个人没有信用，说完话竟然反悔的样子。
一时间竟当真是把武修篁噎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想说的是，就算是洛子夜要表达让自己这个时候不要插嘴，但是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客气一点让自己不要开口不行吗？这种好像当众羞辱责骂一样的让自己闭嘴，这都是什么鬼？
可是这时候要是表达自己的意见，就好像他没信用似的，他觉得自己有点有苦说不出！
脸色难看了半晌之后，他冷声道：“你说话朕不插嘴这没问题，可是此事的确与我龙昭无关。朕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给我龙昭留下什么不能收拾的烂摊子！”
洛子夜睨了一眼武修篁，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开口询问：“武神大人，要是爷没搞错的话，现在龙昭和帝拓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敌国吧？而且敌对到了两军对战的程度上，理论上如果我们在这里把轩苍墨尘杀了，给你龙昭制造一些麻烦，应该是正常情况下应该有的行为吗？你看，杀死仇人嫁祸给敌国，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为啥不干？为什么你说的好像我们应该特别配合你，听你的话，立即离开，不要给你惹麻烦，才是对你表达的友善的方式一样？我们有向你表达友善的必要吗？”
她这话一说完，莫说是武修篁了，在场所有人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洛子夜这话里头，如此明确地表示，如果眼下，杀了轩苍墨尘嫁祸给龙昭，这是应该的。可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很卑鄙很下流，很上不得台面，很为人不齿，应该找一个环境阴暗的地方，私底下偷偷交流的吗？洛子夜这样当众说出来是什么鬼？
难道现在杀了人嫁祸给敌国，已经是一种光明正大到可以直接说出来的事情了吗？
然而，听完这话之后，武修篁竟然也不能多说她什么。倒是城墙上头的墨子渊，听到这里，实在是没忍住心头的怒火，直接就开口道：“洛子夜，你做人也不要太卑鄙了！”
这也是够了！杀死仇人嫁祸给敌国？她要是真的打算这么干，那陛下今天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哎呦！就凭你们也好意思说我做人卑鄙呢？轩苍墨尘之前骗我喝下禁药，就放凤无俦和王骑护卫走，最后呢？他干了啥？他还是下令炸山了！现在呢，我跟他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们又开始满天下的散播谣言，仿佛我跟他一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这还没对轩苍墨尘做什么呢，你们这就说我卑鄙了？”洛子夜冷笑着看着墨子渊，说了这么一段话。
讲真的，在知道困扰了自己好几天的事情，其实就是个计谋之后，洛子夜的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这时候才有心思跟墨子渊辩论什么卑鄙不卑鄙的话题。
墨子渊闻言，一下子表情也尴尬了。人家都说在逃兵的问题上，是很容易五十步笑百步，但是被洛子夜这样一说，仿佛是他们在两百步笑五十步。他也觉得自己心挺累的，可是洛子夜说得话还真的就是事实，根本没有办法反驳，的确相比起来，就是他们比较卑鄙……
一下子把武修篁和墨子渊，两个人都堵得哑口无言，这个场子上才总算是清净了。
洛子夜才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好好说话了，她的眼神，看向轩苍墨尘，继续开口道：“轩苍墨尘，咱俩有一个化敌为友的机会！第一，你对着皇家都市报的采访记者，承认是你丧心病狂，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说出来一些不实的话来污蔑我，帮我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并且百里瑾宸你要配合做证人，证明轩苍墨尘的确是在鬼扯，的确是脑子被猪拱了之后，发病了，说了一些蠢话！”
说完这话之后，洛子夜又继续开口道：“第二，轩苍墨尘，你立即退兵，趁着你的大军还没有走到帝拓的皇城门口，还没有造成帝拓和轩苍之间非打不可的局面，先带着你的人马退回去。第三，从今天开始管住你自己，不要再黑我，也不要再跟我作对！三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轩苍墨尘听着她的话，嘴角倒是不停的抽搐。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回复，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洛子夜这段话里头，有些内容，消化都得消化半天。她貌似是在说话，但是几乎每一句话都是在骂他。什么丧心病狂，脑子被驴踢了，污蔑她……还有什么来着……
让百里瑾宸证明他是脑子被猪拱了之后，发病了，说了一些蠢话？
他真的没有听错什么吗？洛子夜几乎每一句话说出来，全部都是为了骂他，这个时候他要是还相信她是真的想化敌为友，那他大概是真的傻了！化敌是有可能，为友……这基本上就是没什么可能的了。
百里瑾宸闻言，也实在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他可以帮忙作证，这一点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作证自己的好兄弟，是脑子被猪拱了，这样话他如何当着天下人的面作证出来？就算是轩苍墨尘没有意见，这种话他百里瑾宸也说不出来。
算了，姑且就认为洛子夜眼下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真的丧心病狂到要自己对着那些什么……所谓采访的人，说出这种话的地步。
凤无俦浓眉皱了皱，却显然并不认同洛子夜这样的处理，在他的眼中，眼下应当把轩苍墨尘给杀了，才能算得上是一了百了。然而，洛子夜说了让他不要吭声，不要插手，他魔瞳眯了眯之后，还是保持了沉默，没有开口。
轩苍墨尘看着洛子夜，轻声笑问：“那么，倘若我能答应这三个条件，我能得到什么呢？”
“你要是答应，你现在就可以走！”洛子夜扬眉盯着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并开口道，“轩苍墨尘，你应当很清楚，我们之间这样的关系，现在要是想杀你，这真的不奇怪。你眼下伤成这个样子，别说是我家小臭臭了，就是我都能杀了你！当然，说不定这途中会有某些老不死的想多管闲事，让我们杀你不能杀得那么顺畅……”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几乎是带着点刻意地往武修篁的方向瞟了瞟，这让武神大人嘴角一抽，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什么叫做途中会有某些老不死的想多管闲事？
这不摆明了就是在骂自己吗？
眼神瞟完武修篁之后，顿了顿，洛子夜复又看向轩苍墨尘：“但是你的死亡几率还是很大的，毕竟对于我家臭臭来说，某些老不死的已经可以作为前浪，光荣地扑街在沙滩上了。所以，大兄弟，听我一句劝。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本来污蔑我就是你不对，你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了，也是你应该做的。我们又没招惹你，你莫名其妙地掺合到龙昭和帝拓的战事里面来，显然这件事情也是你不对！没事儿黑我跟我对着干，这也是缺德的，是不正确的。所以呢，我觉得你还是答应我的条件，比较正确，你说怎么样？”
身为一个老不死的，并且已经作为前浪的武修篁：“……？！”他真的已经有那么老了吗？他真的已经菜到不行，完全比不上凤无俦，甚至已经扑街在沙滩上了吗？而且，谁能告诉他一下，扑街这件事情有什么可光荣的？洛子夜居然还在用“光荣”来形容？
或者是最近的形容词，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改变的用法？
然而，这时候并没有人顾忌武修篁的感受，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在轩苍墨尘的身上。
洛子夜和百里瑾宸的观念，是差不多的。既然这件事情并不是真的，那么轩苍墨尘被打成这样，可就算是报仇了，他也就是嘴贱了一下，到不了触及底线，要让人生气的直接杀了他的程度。而轩苍的大军，这时候也的确是没有必要掺合到龙昭和帝拓的战事里面来，凤无俦这样嚣张到谁都不看在眼里的人，当然是不在乎轩苍是不是出兵。
可是她觉得，这时候王骑护卫去外征，帝拓的主力军队在这里，这时候再跟轩苍打，实在是不明智的行为。
大不了等跟龙昭打完之后，再跟轩苍慢慢“捋一捋”好了！
轩苍墨尘听了这话，看着洛子夜笑道：“如果我说不呢？如果我说我不怕死，你们尽管来。洛子夜，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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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第三更还赶不赶得及审核，如何审核不及的话，你们应该是明天早上看见第三更了，大家谅解一下，么么哒……
☆、93 轩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