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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着他点儿吧,那家伙虽说本性不坏可是也有些油滑,别闹出事儿来才好。”
这会儿正好那婆子也领了酒楼的人进来布菜,孙建羽让她分了几盘菜端到西厢房给祝永鑫和魏老幺儿,那丫头也进屋来伺候几个人洗了手,打算伺候孙建羽吃饭。
不过孙建羽还是摆手道微露,你下去吧,我们说点儿事,你去西厢房,把博荣爹照顾好了就行。”
屋里没有外人之后,荷花就再也忍不住地问建羽哥,是不是过年的时候就有人动手脚了?”
“你脑子转得倒是快。”孙建羽没肯定却也没否认,先吃了几口菜才道,“其实之前八品斋也有个果蔬的铺子,按理说这么大个县城,多几个果蔬铺子不是大不了的事儿,但是他家那果蔬铺子的掌柜为了争功,去年开始非要跟我家打擂台,冬天也买蔬果。哈,要我家可都是自家的庄子里种出来的,直接拉到城里来卖,他家都是从外头买进的,这一里一外就比我家要少了好几成的利润,原本他打的主意是,先薄利地扛几年,等到大家也慢慢认可他家了,他就也买庄子弄暖棚种菜,谁今年我家突然开始卖鲜蘑菇……”
孙建羽说着半截,忽然夹了一块儿扣肉放在荷花的碗里道这个扣肉的味道做得不,这家似乎是换厨子了,你尝尝看。”
荷花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呆,夹菜这样的事儿还是有些太过亲昵,让她有些不该如何反应才好,但是看孙建羽随后又夹了一筷子放在了博荣的碗里,这才心道许是想太多了,又追问说后来样了?那如果这么说的话,在背后使坏的应该就是八品斋的那个掌柜?又或者是他们背后的大东家?”
“咱们这儿本来就是个小县城,真正算得上有钱的人也不过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家,我家今年有蘑菇卖,自然就都来我家采买,总不会在我家买了蘑菇又去他家买菜,所以他家今年进的许多菜都砸在了手里。”孙建羽一边吃饭一边不紧不慢地说,“过年的时候,秦叔家里一个伙计有些不对劲儿,总跟店里的掌柜打听蘑菇的事儿,后来还自告奋勇的说要帮着去拉货,因为当初你说不想招惹是非,所以每次去拉货的都是秦叔手下最得力最信任的人,也都是我家的家生奴才,素来都不用外人的,所以立刻就有人把这事儿告诉了秦叔。”
“秦叔还真是厉害,这么点小事儿就看出了蛛丝马迹。”荷花眨眨眼睛夸道。
“得了吧你,说这话也不亏心。”孙建羽瞥了她一眼,“他都是老江湖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这连你都能瞧得出来的,他若是还觉不出有啥问题,那还能在我家做着大掌柜的位子?早就卷铺盖回家了!”
“夸两句都不许……”荷花嘟囔道,“那之后呢,秦叔是严刑拷打了还是欲擒故纵了?”
“都不是,秦叔故意让他跟着去拿货,但是只让他赶车……”孙建羽瞧着荷花突然变得气鼓鼓的神色,有些好笑地说,“放心吧,不是去你家拿货,而是去了我家一个有些偏远,平时没人去的庄子,因为只让他在外面看着马车,所以里面样儿他也不,只看着抬出来好多盖着棉被的大筐,那天另外有一批人到你家去拿货,所以之后正好店里上了新货,他就信以为真地觉得蘑菇就是从那个庄子运来的,自然就是告诉了背后的那人。”
“秦叔就安排人埋伏在庄子里一网打尽了?”荷花高兴地问。
“哪儿有那么简单,秦叔让人在庄子里布置得混乱的样子,像是刚匆忙搬走似的,那些人以为是被我家察觉了,所以偷着看了一圈儿就悄悄地走了,秦叔派人在后头跟着,才了果然是八品斋的人。”孙建羽用手指扣了扣桌子,“本来秦叔一直留着那个伙计牵制着那些人,他们当时觉得那伙计办事儿还算也有成果,没敢轻举妄动地拉拢别人,但是年后那伙计就开始越发的不安分了,非但开始找我身边儿的人套话,更有一次偷着跟去了齐家庄,还好被及时给关了起来,不过我估计那些人再笨也该察觉到有些不对了,后来有人趁着身边儿的亲信落单的时候下手,虽然没出大事儿,但是也把我家老太太惊得不轻,就给我身边加派了不少人手,弄得十分不方便。”
“所以你去庙会的时候才会弄得那么草木皆兵的样子……”荷花说着眼神儿就不自觉地往西厢房方向瞟去,心道就这么不方便还弄了个美女呢,若是方便那还指不定要干啥呢,这纨绔子弟果然就是不同凡响,古往今来都是这般模样的。
“小丫头瞎寻思呢?”孙建羽在她脑门弹了一记问道。
“我……”荷花赶紧回过神儿来问,“我是在想现在咋办啊?他们从魏老幺儿这边走不通的话,肯定还会再想别的路子的。”
孙建羽摇摇头说今年的蘑菇已经都卖完了,现在你家也不用在弄,反正你跟人家说那房里的是我的,明个儿我打发人去把都搬到城里来,搁在你家买的那个宅子里,我打发几个人去看着点儿,到时候做的动静大点儿,这样他们的的注意力就肯定被吸引到城里来了。我估摸着等到今年秋天,这件事儿就能彻底的解决了,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了。”
“彻底解决?”荷花有些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但是见他不像是想说的样子,也就明白这不是该问的事儿,笑着说,“只要能解决了就好,有建羽哥的这句话,我也就算是放心了。”
荷花本来还想问问那魏老幺儿的事儿如何解决,但是转念一想,不管魏老幺儿是不是被人引诱去赌博的,这件事也跟孙建羽无关,若是魏老幺儿能把持住,就也不会欠下那么多的钱,所以这件事儿孙建羽压根儿就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总不能让人家帮魏老幺儿还钱,所以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
孙建羽吃饱了丢开筷子,拿了桌边的毛巾擦了擦嘴,看博荣和荷花早都吃好撂筷了,便也起身儿道时候不早,差不多该回学堂去了,荷花你明个儿在家等着,我让秦叔亲自带人去拉。”
“好,麻烦建羽哥了。”荷花起来谢道。
“你这丫头倒是稀奇,明明是我家铺子的事儿牵连了你们,你反倒跟我道谢。”
“其实我早就觉得,这种蘑菇的事儿若是弄的不好会招人眼红,所以不管我家跟谁做这笔生意,发生这样的事儿都是很难避免的,但因为是跟你家做的生意,所以你家有本事把事儿摆平了,这自然是我该谢你的。”荷花正伸手在给博荣扯平衣襟儿上的皱折,听了孙建羽的话就笑着应道。
“嗯,这话说的倒也是有理的。”孙建羽想了想,点点头似乎很是认同,但是随即又吊儿郎当地笑着说,“其实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觉得我这个人太好了,所以才跟我家做生意的呢!”
“建羽哥可真是不知羞啊!”荷花冲着哈哈大笑的孙建羽刮刮脸颊,“你咋不说是我看你长得太俊了所以跟你家做生意啊?”
“噢?原来还有这个缘故啊?”孙建羽听了荷花的取笑,却一本正经地探头说,“其实我也觉得我真的很英俊的。”
荷花躲到博荣的身后,抓着博荣的衣裳说大哥,你可千万不能学建羽哥这样啊,若是这样我可受不了你的。”
笑闹中荷花一回头,忽然见那个叫微露的丫头正站在廊下,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但是与眼神一对上,瞬间就又恢复了温柔娴静的模样,眉眼含笑地冲微微颔首。
荷花有些纳闷儿,但是又觉得许是看花了眼,再说反正跟她也不会扯上关系,便也不再去想,陪着孙建羽和博荣一路往学院走。
饭桌上一直在说正事儿,博荣在路上才开始跟荷花问小秀和宝儿如何,荷花给他讲宝儿在家的趣事儿,听得他眉开眼笑的。
孙建羽忍不住揶揄道可真是个当爹的人了,一说起你家闺女,满脸满眼的都是个疼爱的模样。”
“你倒是来说我?你时候也定下来啊?听说你家老太太老早地就托人在京城相看好人家的姑娘了,啥时候娶个京城的大家闺秀,说不定也是咱们这城里的头一遭呢!”博荣被说了也不恼,却还是取笑了。
一听这话孙建羽的神色就有些恹恹,抬手胡乱挥了两下说快别提大家闺秀了,过年的时候老祖宗还弄了两个说是祭祖的人家到我家做客,那大家闺秀啊,都跟锦棠他妹子似的,木头木脑的,低着头也不,即便也跟蚊子哼哼似的,从头到尾都没看见长的模样,只看到个脑袋顶儿和满脑袋的头面,闹心得很!”
荷花听他说的好笑,心道这该就是古代的相亲了吧?无不少字不过估计也跟现代的差不多,都是无趣的很,而且对孙建羽这个年纪的少年,这种相亲怕是只会让他更厌弃,压根儿就不会认真去考虑。
魏老幺儿一直缩头缩脑地跟在后面,他一瘸一拐地本来就走不快,有心想问问那事儿该如何是好,但是听孙建羽他们说得热闹也插不进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一直走到学院门口,孙建羽这才转身对魏老幺儿说这次的事儿我先帮你摆平,我到时候会直接找人去帮你把钱还上,以后你干活赚钱慢慢地还,利钱我就也不跟你算了,时候把本钱还上,就算是两清了,以后少惹这样的事儿,有麻烦可以找博荣来说,但若是再敢招惹博荣家里,到时候的事儿可不是你一个人能扛得住的了!”
“是是!”魏老幺儿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儿,这下非但抱住了命,那笔账好歹也是能缓和一下,而且还免了利钱,而且听孙建羽这话说的,似乎是不打算再追究其他的责任了,鼻子发酸、双膝发软就差点儿跪在孙建羽面前抱着他的腿感恩戴德。
不过祝永鑫伸手拎了他一下,不想让他在学堂前面当众出丑,“还不赶紧多谢孙家少爷,你做出这样的事儿,人家还肯帮你的忙儿,你好生想想看吧!”
“多谢孙,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都不会忘记的,以后有啥需要我做的事儿,只要您只会一声,上刀山下油锅,我这条命都是您的!”魏老幺儿这会儿嘴也不笨了,好话一串一串儿地往外蹦。
“我要你的命有啥用?”孙建羽好气又好笑地说,“博荣是我好,但是我们都在城里念书,对祝家的事儿难免有些照顾不到,你以后多帮着博荣家里外忙和点儿,也就算是我没白救你这一回了。”
从城里的一路上,魏老幺儿不住地念叨二哥,你说这人和人咋就恁不一样儿呢,同样都是城里人儿,你看人家孙人多好啊,人家那么高的身份,对咱都和和气气的,一看就真是讲究的人儿,大户人家的就是不一样儿啊!要说你家博荣可真是有福气啊,原本我还寻思呢,咱们两家都是土里刨食儿的人家,你供念书有啥用处,识的几个字会算账就得了呗,谁还真是有大用处咧,你听听人家孙说,跟你家博荣是好,难怪你家这两年过得红火呦,让人看得眼红,现在可是咋回事儿了,有那么个大靠山靠着,人家手指头缝儿里掉点儿渣渣就够咱们吃一年的喽!”
荷花被他唠叨的昏昏欲睡的,靠在祝永鑫的后背上打瞌睡,她魏老幺儿素来的为人,嘴碎得跟似的,尤其是跟熟人面前,那嘴就没有个停下的时候,别人越是搭理他他越是来劲,所以干脆就努力把他的声当作催眠曲,倒是一觉好睡地直接到了齐家村。
祝永鑫把车直接赶到魏家,老魏头和魏林氏在屋里正转磨磨地发愁呢,眼看着三个人去了大半天还没,连想打听个消息都没地方打听,魏林氏正在屋里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