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未完,她竟像孤的王似的喋喋不休说了个没完,如此女子便是你说的温婉贤惠?魏姬,你实在有些辜负孤对你的信任!”
“王上,妾身……”又是一声企图自辩的呼唤,但还是无情地给稽昌打断了!
“魏姬,孤觉得你最近也有些心浮气躁了。人在高位,难免迷茫,这一点孤是感同身受的,但越是在高处不胜寒的地方,你就越该保持冷静谦和,孤希望你能永远记住孤方才说的那番话,好好回宫自我反省!”
“王上……”这回该轮到魏姬惊诧了,反省?这话可大可小的。
“回去吧!”稽昌垂下头,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魏姬只好收了言,转头盯了盯仍旧一脸苦相的乌可氏,领着裴美人姐妹俩匆匆地离开了秋华园。乌可氏本想再说点什么,但一看稽昌那快发怒的脸色,也只好把话咽了,满腹幽怨地走了。
耳边总算安静了,稽昌又缓缓抬起了头,冲眼前的她笑了笑道:“孤以为咱们还是别骑马了,你也累了吧?咱们先去月色小筑喝口清茶,去一去那些烦人的声音。来人,去月色小筑!”
魏姬的蘅萱殿内,魏姬与裴美人姐妹刚刚在茶室里坐定,乌可氏便风尘仆仆地追来了。一坐下,乌可氏那嘴又喧嚣开了:“那小践人实在可气!半湖围场那儿耍了手段,如今竟跑到宫内来作死了,方才真想抽她两个大嘴巴子!魏姬,你瞧见了,王上仿佛迷她得很呢!连欺君之罪都不追究了,王上真是糊涂了吧?”
裴美人姐妹捧着茶盏不答话,将脸扭向了一旁。魏姬挑起眼皮,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丝厌弃道:“王上果真迷上她又如何?你还能拦着?顶多就是咱们再多一个姐妹罢了!”
“就凭她?打郑国那小地方来的一个女奴也配与咱们平起平坐?她也太痴心妄想了!”乌可氏忽然瞥见了裴美人姐妹俩的表情,见她二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立刻不痛快了起来,高声喝道,“你俩在那儿嘀咕什么呢?有话就说出来,背地里说人闲话算什么玩意儿?”
大裴美人脸色一窘,重重地搁下茶盏驳斥道:“我算什么玩意儿你还不知道?我好歹还是王上身边的美人,比起你那乌可舍人来说也还高出了一个位分,你说我是什么玩意儿?”
小裴美人也鄙色道:“可不是?咱们姐妹俩好歹好捧着美人的金印,乌可舍人你呢?身为舍人,见到比你位分高的美人和夫人理应行礼回避,可你呢?一旦不行礼还出言讽刺,你又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俩反了是不是?”乌可氏顿怒。
“行了,”魏姬瞥了一眼裴美人姐妹俩,“你们俩先回去吧,我有话跟乌可舍人说。”
茶室内仅剩这二人时,乌可氏问魏姬:“你打算怎么对付那林蒲心?这小践人太会使手段了!一个不小心,没准她真就跟咱们平起平坐了,咱们得先下手为强才是!”
魏姬瞅着手中那盏镂空海棠花雕青玉盏道:“别想着去对付林蒲心了,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吧!我实话跟你说了,瞧着今儿这光景,我手里的后位之权怕是攥不住了,迟早要分摊给毓姬去的,而你呢?我也是保不住了的,你还是趁早派人去与你弟弟阿连城通通气儿,早做打算吧!”
乌可氏道:“你这话是何意?难道王上还想再降我位分不成?他难道就不思量思量我弟弟了?”
“再降位分倒不至于,一来你弟弟是有功之臣,二来你肚腹里还怀着王上的王儿,为避免王子生母出身过低,王上是不会再降你位分的,但你已失王心,待日后产下小王子之后,遭受冷落是必然的。”
“你是说王上不会再怜惜我了?”乌可氏脸色微变。
“至少,我是没有那个能耐再让王上怜惜你了,或者,你弟弟还有那个本事吧!让你弟弟在王上面前多为你说几句好话,王上念及旧情,或还有回心转意的余地,可若王上真的死了心肠,日后你在这宫中就真成了众人口中的失宠之妾了。唉,”魏姬长叹息了一声,情状无奈道,“只管我本事太小,没法拢住王上的心,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听了魏姬这番话,乌可氏整张脸都青淤了起来,稍坐片刻,拂袖而去。“夫人,乌可舍人出去的时候脸色可不大好呢!”魏姬的贴身侍婢回阳推门进来道。
“人蠢如她,能会有什么好脸色?”魏姬捧盏饮啜道,“想我当初费尽心力地捧她上来,以为她能成我的左臂右膀,岂料,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唉……”
“一朝得志便猖狂,说的可不就是她吗?她是太狂妄了,以为外有阿连城将军助她,她便可以在这宫中任性胡来了,她也不想想,王上始终是王上,是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的吗?她以为自己真是艳绝后宫,是王上的心头宝呢!”回阳鄙夷道。
“所以呀,今儿她在秋华园中发疯的时候,我是一句话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一个已经废掉了的棋子,还用得着我费心挽救吗?索性让她闹去,借由王上的手将她除掉,也省得我整日瞧着她头疼!”
“听王上今儿那口气,她失宠是必然的了,等她产下王子,兴许连王子都不会让她抚育。”
“王子?你瞧她有那福气生王子吗?能给她个公主,保她在后宫不死不废已经算很好的了。对了,你若是在宫里遇见了空明,你就告诉他一声,乌可氏是没用了,说不定哪日惹怒了王上就会火烧上身,你提醒他,别跟阿连城靠得太近,那姐弟俩使拳头还行,用脑子,也就俩废物!”魏姬打了哈欠恹恹道。
“乌可氏这一废,夫人在宫里可就孤掌难鸣了,毓姬自持清高不与你亲和,费美人又不得王上喜欢,裴美人姐妹俩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竟没一个值得帮扶的。倘若……”
“倘若什么?”魏姬斜眼瞄向回阳。
“倘若王上真的收了那林蒲心在后宫的话,那女子必然会分得王上一份恩宠,另外,郑国派来和亲的两位公主也即将嫁临,咱们这后宫很快就会多出一些碍眼的人,奴婢只怕到时王上会无暇分身来亲厚夫人。”
“说得是呢!”魏姬抬手揉了揉右太阳穴,锁眉思量道,“本月月底,郑国派来和亲的两位公主,郑梧子和郑燕娥便要抵达博阳了,倘若连林蒲心也来掺和一脚的话,咱们这宫里可真就热闹了。对了,咱们走后,王上又领了林蒲心去哪儿?”
“听说是去了月色小筑。”
“哼,看来王上对这个林蒲心还真上心了!”魏姬长眸微窄,“不得不说这女人确实是十分有手段的。先是套住了竹馨的吾青侯,跟着又与王上打情骂俏,若叫她也进了宫,咱们这宫里就没有安宁之日了。”
“要不,咱们去跟王太后那边通个气儿,叫王太后出面管管?”
“哎,你倒提醒我了,”魏姬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道,“林蒲心是江应谋身边的人,而王太后十分欣赏江应谋,若是得知王上企图霸占江应谋身边的侍婢,必然会大怒吧?王太后如今看王上是越看越不顺眼,还比不得外面的臣子了。这主意好!回阳,你速去打探打探王上与林蒲心在月色小筑干什么,再派个人去跟王太后那边通通气儿,明白了吗?”
“是,奴婢这就去!”
幽风正清爽的月色小筑上,湖光斑驳的影子借由阳光一颤一颤地印在了中央那座八宝亭里,亭的八只宝檐下各吊了一串银铃,风一过,脆生生的,显得这小筑之上格外地幽静。
据稽昌说,这小亭是先王为他生母黎后所修,也是据稽昌说,夜里来此更好,因为月光倒影在四周湖面上,听银铃轻动,赏湖光月色,再酌一口美酒,心情瞬间就大悦了。就这样,她已经坐在这儿听稽昌说了快一炷香的功夫了,这男人丝毫没有停下了的意思,一个国君话这么多,也实属难得。
“蒲心,你好像对孤的话没什么兴趣,是不是?”稽昌终于从他陶醉的话题里抽回了神,开始注意她了。
“奴婢正听着呢。”她客套了一句。
“可你似乎一点都不敢兴趣,是不是正如你之前所言,你觉得王宫就像云端高处的仙殿神楼,缥缈不可及?”
“大概是吧!”
“原来如此……”稽昌垂眉想了想,又抬起头来道,“不如这样,咱们来说些你感兴趣的事情,譬如说,你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东西,你老家安于村都有些什么景致,你觉得呢?”
“我老家没什么景致,”她口气淡淡道,“住在那儿的人都因为过重的赋税而逃离了,留在那儿的已经没几个了。”
“郑国又增加赋税了?那真是十分不明智的决定。以向百姓苛增税收来满足自己的欲望,郑国国君迟早是要遭受灭顶之灾的。不过蒲心你放心,我稽国降服郑国要不了多久了,往后郑国归于孤的管治之下,绝对不会出现苛增赋税这样的事情。”稽昌略带自豪的口吻道。
“奴婢不懂这些,只是希望战乱能少些,安定的日子能多些。”
“那是迟早的事,”稽昌含笑,满怀信心道,“先王曾有想一统七国之夙愿,而孤也继承了先王遗志,誓要统一天下,平定战乱,让天下百姓们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孤先是灭了炎,跟着会再收服郑,一步一步地将其余六国拿下,实现先王所期盼的大统一。”
一抹蔑笑划过她脸庞:“王上的野心可真是不小。”
“孤只是不愿意看见各国纷争四起,战乱不断,因为最终受难的只会是那些无辜的百姓而已。罢了,咱们也扯得太远了,来月色小筑聊政事,是我母亲最不喜欢的。说说你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吧?伺候照顾吾青侯偶尔会不会很累?”
“公子待奴婢不错,奴婢并没觉得太累。”
其实跟你聊天,我更累好不好?她心里暗暗这样想着。
“嗯,那就好。方才孤看你驯那匹棕色大马驯得很顺手,孤就把那匹叫宝胜的马赏赐给你吧!当然,孤不会再强迫你在秋华园内骑马,因为你刚才说得对,放在秋华园里的马几乎都是摆设,真正的马应该是驰骋于疆野的。孤得空,便传召你和吾青侯去城外骑马狩猎,那才是大快人心之事。”
“王上好意奴婢心领了,奴婢还是那句话,奴婢不需要任何赏赐,要那匹马也无用,还请王上把那匹马赏给真正用得着的人。”
“蒲心,”稽昌双眼落在了她低垂的眉间,“你如此反复地拒绝于孤,可曾想过孤可以治你的罪的?你能告诉孤,为何你不肯受领孤赐给你的东西?是你家公子不许吗?”
她正要作答,一侍臣快步地从水面栈道上走了过来,禀报道:“王上,吾青侯来了!”
她立刻转头向湖岸边上一望,那抹熟悉的身影果然立在那儿,不由地松了一口大气,好了,总算来了,得救了,江应谋你敢不敢再晚来半个时辰?
可稽昌明显有些不痛快,挥挥手,让那侍臣去引了江应谋过来。江应谋进了亭子,在她让开的软垫上坐下,朝稽昌拱了拱手含笑道:“没打扰王上与蒲心聊天的雅兴吧?”
稽昌稍露微笑:“没有,正说到你呢!”
“是吗?”江应谋转头看着她问道,“说我什么呢?”
“王上要赏赐奴婢一匹大马,奴婢自知无功不受禄,所以不敢要。”她跪坐在江应谋身旁答道。
“马?哦,我知道了,方才听崔姬夫人的人说,王上领着蒲心去了秋华园是不是?王上是打算送蒲心一匹自己心爱的良驹是吗?”江应谋再次拱手,“那臣真得待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