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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喧嚣中传来的谢思的半声惊呼,接着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那些打斗的喧嚣和谢思的惊叫,似乎根本就没存在过。连周围的空气都一下子变得稀薄起来,他感觉到一阵窒息的感觉,憋得他眼前一阵发黑。
这情形持续了似乎一分钟,甚至更长,但又好像很短,反正他感觉在那一瞬间,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
接下来之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光线好像从院子外慢慢地流过来的感觉,空气也渐渐充盈起来,他终于恢复了呼吸。他看到院子里的人包括自己,身体似乎都固定在刚才变黑的那一瞬间的姿态,随着光线照亮的地方,那些人接着动了起来,但开始很慢,最后才正常起来,给人一种感觉,好像是速度慢慢加起来的那种样子。
动作速度一正常,人们就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个个脸上带着一种惊惶的神情,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九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步跨到厦房门前,往里看去。
他给房间里的导相惊呆了,他分明看见,光线正从房子外面以一种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缓缓地向房间里移动,而光线的中间,他感觉黑暗的地方,明明只有不到房间大的一个空间,但他却感觉那里面很广大。
随着光线的进入,一个人的影子就显出来。
正是那个擅长形意的武功高手,他的身体如黑暗中给光线慢慢照上的雕像一样,一点点显现出来,而光线没照到的地方,则好像溶入那个黝黑而广大的空间里。当那个的身体终于完满地显示出来时,那人才开始动了起来,分明是在向前打出一个钻拳的样子,他击向的地方,正是那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变小的空间。
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个人的钻拳也终于使完全,却击在了什么地不存在的空里。
那人拳头走空时,就定定地站在了那里,半晌,回过头来,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钟九,涩声道:“你看到了什么?”
钟九摇摇头,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看到了什么。
他似乎看到了,又似乎没看到,一切如梦中一般。不!梦中也没有过的感觉。
“我师弟呢?”钟九也开了口,声音不像他自己的声音,有些奇怪的颤音,像是金属里发出的声音。
“他消失了,就消失在刚才那个黑洞里……”那人的脸上仍然带着震惊的神情道。
钟九没说话,他相信了他的话,因为他进来时,分明看到了那个奇怪的空间。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黑洞,他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本能地感觉到那个黑洞里面非常地广大,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添一呢?”身后传来一声怯怯的问候,一样的金属质感,但钟九却能判断出那是谢思的声音。他回过头来,果然是谢思,小脸霎白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惊疑不定。
“他消失了!”说话的是那个形意高手。
“消失了?怎么可能?你把他怎么了?”谢思尖叫起来,对戴添一的担心让她忘记了对眼前人的恐惧。
“他就在我眼前消失了……”那个人声音涩涩地,并没有因谢思的不礼貌而发怒。
谢思的眼睛不由地看向了钟九。
钟九点点头:“他真的消失了!”声音一样的苦涩,但却不容置疑。
外面正在打斗的青皮混子们都停了下来,人人心中惶惶,人类本能的对未知恐惧,和人类本能的对同类的亲近感,让他们忘记了彼此的立场,站到了一起。
“走,先离开这里!”那个人先一挥手,指挥着自己带来的人。
“可是曾哥……”一个先恢复意识的小弟开口道。
“带他的尸体走!”形意高手的口气不容置疑。
“钟哥!”一旁的梁夸子开了口,二狗子命丧在对方手里,仇还没报。
“让他们走!”钟九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眼睛却盯着刚才那个黑洞消失的地方。
一切还是老样子,这世界从不因为失去某人而改变什么。
感觉到改变的,只有亲人。
西安交大再也没有了戴添一的身影,戴添一同学失踪了,公安局已经出具了失踪人口的证明。每天下午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学校图书馆那张桌子前的戴添一再也不会出现了,出现的只有瘦俏了一圈的谢思,她每天下午没课的时候,都会坐在戴添一经常坐的那张桌子前发呆,时不时就怔怔地流下泪来。
同学们是善良的,渐渐地,那张桌子就空了下来,做为一种怀念。
医院里,躺着身受重伤的钟九,他被那个形意高手的崩拳击中了心窝,虽然当时靠着一股子气劲,撑着没有倒下,但随后伤势就发做了起来,稍有动作,就喘成一团,他被那一拳彻底打废了,壮壮的一个汉子,再也鼓不出劲来了。
因为聚众斗殴死了数人,等待他的将是十几年的牢狱生活。
不过,鉴于他是在自己家里被袭击,加上身体确实已经废了,戴老太爷又托了一些关系,于是就监外取保了。
孔翰林为曾浩天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葬礼,然后就让人将他的骨灰悄悄地送回了老家。据说给曾浩天家里的安家费超过了六位数,但曾浩天的母亲抱着儿子的骨灰盒仍然哭得死去活来,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丈夫,骂他不该让儿子习武。
柳育彤离开了田凯,尽管她爱他,但她感觉自己对不起谢思。她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要委屈自己,委曲谢思,连带着委曲了戴添一。
田凯倒是无所谓,没了柳育彤,很快他身边又出现一个不输于柳育彤的美女。反正只要田爸爸有钱,田凯就不缺漂亮马子。
不过,那天晚上发生的异相倒是引起了社科院的注意,形形色色的专家,各种各样的先进设备都被运到了钟九的家里,监测着他家里的一丝一毫的变化。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不至一个专家提问过。
然后一些国外的专家学者也来到了这里,调查讨论分析猜想着当时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但终于没有任何结果。
没有人知道那天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戴添一到底去了那里。
一切都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迷,这个迷被列在了世界未解之迷里面,引来了形形色色的猜测。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渐渐地就给人们忘记到脑后了。
第三卷:以武入道之初入幻境
第一章:灵戒幻境小世界
戴添一感觉到自己很累,好像长途跋涉了好久似的,浑身酸疼。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身体虽然累,但却并没有想像中的疼痛,好像没有受伤一样。
他明明记得当时形意男那一拳打得自己心肺如绞,吐了血的。
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戴添一不由地叹一口气:怪不得身体不痛,原来是做梦。
梦境真漂亮!他自己好像在一个透明的光罩里,这个光罩有点像潜水艇的那种气压舱的样子,外面是一个大世界,里面是一个小世界。
他分明看见,外面的大界里,一个又一个好像电影蜀山中的仙山世界那样的构图,在缓缓地运动着,但那些东西却比电影中真实多了,而且,也太大了,反正他看到的,最近的一个,有一幢楼那么大,飘在半空中。但他分明知道,就目光的感觉而言,那座山,分明离自己这个很远。
自己这个?难道自己也是在一个仙山上。
他转过头来,回目往后看,啊——,戴添一忍不住叫出声来,一个人脸正在自己的后面,光光的头,光光的脸,但却有一点微微虚幻的感觉。
按理说他不应该叫的,因为这是一张很是慈眉善目的脸。
但因为太突然了,而且,也仅仅只有一张脸,没有身体四肢,所以戴添一的拳头随着自己的叫声,好像不是自己反应过来一样,极快地对着那张脸击出。
拳头毫无阻碍地击破了那张脸,顺着一只眼睛穿了过去。
那人这时却恬静地笑了起来道:你醒了,比我预计的时间要早……。那张脸本来是极俊美的,但在这种情况下,笑起来却有点让人感觉到阴森和诡异的感觉。
戴添一的手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感觉自己穿过对方头颅的那一截手臂,汗毛竖立,鸡皮隆起,一种凉渗渗的感觉渗肤而入,冰到了自己的骨子里。
戴添一忙闭上眼睛,将两手收回来,双手抱到心口中,自言自语道:是梦,是梦,一定是梦,我再睁开眼睛,就会醒来,这些东西就会消失,我就回到了家里……然后他就睁开了眼睛,他差点忍不住又叫起来,因为这回眼前的脸不仅没有消失,而且变成了两张,一个还是刚才那个秀气的秃子,另一个却是一个头上梳了道髻,脸上五络青须,很有点仙风道骨的脸。这种打扮戴添一倒是常见,就是八仙庵的道人的那种打扮。
戴添一的又本能地击出,这次是用双手同时穿过了两张脸。
只不过,那个秃头的仍然是没有任何感觉,随了渗凉。而这个有髻的,却好像击在水,不,更像油中的那种感觉。不过,这油却比冰还冰上几份,自己的手臂里的血液似乎都要给冻上了,但偏偏得,并没有冻上。
你非要这样打来打去的吗?这次开口的是那个道士头。
戴添一又想闭上眼睛,他感觉还是在梦里。
“你不要闭眼睛了,这不是梦……或者说,这并不完全是梦……”,那道士头开了口。
戴添一就没有再闭眼睛,不由地开口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可以把你手收回去了吗?反应倒是一流的快!”道士头颅开口道。
戴添一僵硬地笑笑,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随着他的手的抽离,那两张脸像水波涟漪一样,波动一番之后,都恢复了正常。
“贫僧丰神秀僧。”和尚头先自我介绍道。
“贫道雁魄!”道士头跟着自我介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戴添一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却更想知道目前的状况。
“这是灵戒幻体境,或者说是一个次元空间!”叫雁魄的道长回答道,他那个硕大的头颅突然一虚,烟氤变幻之下,就如生长一般,就出现了四肢躯干,片刻,一个青衣道人就站在了戴添一面前。
只不过相比刚才在若实质的头颅,这个道人的身体就像那僧人的头一样,有些微微发虚起来。和尚也开始变化,很快一个白衣僧就出现在戴添一面前,俊美飘逸,但比刚才那一张脸就更虚了,根本就是一个影子的感觉。
真有点像立体电影!戴添一有点目瞪口呆。
他一翻身就坐了起来,忙看看自己的手,又双手拍了拍,还好,自己的身体倒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变虚。他又使劲地掐了自己的大腿,马上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这是真实的世界!不是你的梦境,你确确实实来到了一个空间。”雁魄道人开口道,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戴添一这才发现,这个小空间的一面是透明的,而这一面,却是漆黑一片,似乎看不到底的一种黑暗。但明显的,这种黑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是一种没有光线存在的那种看不到东西的感觉。
在这种黑的前面,又被像室内情景剧一样的布置,分成了两个空间。左边分明是一间僧人的禅房,右边分明是一个道人的静室。颇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显然就是这一僧一道各自的地盘了。
戴添一知道不是梦,心中自然惊奇不定。
他看了一眼两个人,从两个人的对答中,分明是以道人为主的样子。
于是他就开口问那个道人:“这位道长,你说的灵戒幻体境或者说次元空间是什么意思?”
道长很客气地再次道:“贫道雁魄!”
戴添一不好意思地一笑,道:“雁魄道长——”
青衣道这才开口道:“灵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