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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为叶照清高兴,一边无法抑制的为旧主子林熙蓉感到失落,但却聪明的并不在叶照清面前表现。
“我回来看看花花。”叶照清抬眸瞧了柳儿一眼,道:“顺便接你回去,这是殿下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柳儿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是你惹恼了大殿下,他是将你送回来的……不过想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叶照清闻言,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容来:“柳儿,你始终还是未曾将我当做你真正的主子,不过我并未强求什么,这次虽说要接你回去,但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倘若你不愿意跟着我进宫,我不会强求。”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要我了?”柳儿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阵惨白。
“不是!”叶照清连忙摇头:“皇宫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跟着我进宫会有很多危险,我是不想让你冒这个险。凡事总要讲究个你情我愿才是,你说对不对?”
柳儿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抚摸着胸口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小姐你真的丢弃我了呢!危险我可不怕,总之我从林家出来以后,就认定你是我的主子了!”
“你不怕跟着我进宫吃苦?”叶照清挑眉道。
“不怕!”柳儿摇摇头,郑重其事道:“小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想不想回去你家小姐身边?”叶照清忽然问。
柳儿面色一变,有些愤然道:“小姐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既然是我家小姐将我给了您,那我就是您的奴婢,定要侍候您一生一世,倘若这半道上回去,那像什么样子?岂非将我家小姐陷于不义?”
叶照清静静的听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
柳儿瞧着这抹笑容,心中一突,忽然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由的开口解释道:“小姐!您才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刚刚胡言乱语……”
“我没有怪你。”叶照清摇摇头,打断柳儿道:“更没有没有要你抛弃熙蓉认我为主的意思,那日在林府,熙蓉的态度实在是太坚决了,我是没办法才将你带走的。”说着,她苦笑一声,道:“可带了你走,我就想护着你好好的,皇宫那样的地方,我是真不想你去。到时候我走容易,你却难了。”
柳儿听了这话,登时吃惊的瞪大眼睛:“小姐?你要离开皇宫?离开大皇子殿下?”
“嘘!小点声!”叶照清伸出手指在嘴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笑眯眯道:“这件事情是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柳儿一双眼睛依旧瞪的大大的,迷惑不解的望着叶照清,但她却没有再开口了。
“莫要追问,以后你就会明白。”叶照清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先出去,我想休息一会儿。”
柳儿顺从的点点头,道:“那,小姐,奴婢两个时辰之后喊你起床用晚膳?”
“好。”
……
是夜,叶照清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道凉凉的东西。
“是谁?”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但喊了这一句之后,她忽然感觉到脖颈上被人点了一下,紧跟着,她便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下一刻,她的身子腾空而起,被人紧紧揽着从窗户之中飞了出去!
叶照清一颗心瞬间跌入谷底,她想不通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能突破李毓布在外头的暗卫,悄无声息的躲过纪延与沈狼,潜入这里将自己掳走?
叶向晚?还是方之琳?亦或者是林夫人?
目前能称得上是她‘敌人’,想置她于死地的,统共就这么几个人,会是哪一个?
慌乱之中,叶照清忽然想起了叶老夫人。
那老太婆半只眼睛都看不起自己,无时不刻的盼望着自己死在外头,难道是她?不!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再怎样也是姓叶,叶老夫人不会这么做!
但不是她又会是谁?
叶照清想不明白,她被那人夹持着,穿过了漆黑的院子,大片的殿宇,最后,来到了一片树林里。
她浑身使不上力气,连那人是谁都无法回头看上一眼。
终于停下了,那人“砰!”的一声,将她往地上一丢,便大踏步的离开了。
顷刻之后回来,手中多了一盏闪亮的灯笼。
叶照清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的盯住了那朝着她走过来的人,心中暗暗警惕。
那人似乎丝毫也不怕被她认出,不闪不避,直接走到了叶照清的面前。
灯笼的亮光照亮了那人一张俊美的世上无双的脸。
叶照清顿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置信道:“太傅大人,你半夜不睡觉,将我掳到这里来做什么?”
“做什么?”慕容慎两道好看的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瞧了叶照清一眼,慢条斯理道:“忘记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了?我要的解释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说着,上前一步,胸膛几乎贴着叶照清的鼻子尖:“为什么花花那么亲近你,安宁郡主的玉佩为什么在你手上,还有焚寂剑,你为何费尽心机的要从我弟弟手上抢走,这一切的一切,你必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叶照清听了这话不由一愣,道:“这些问题你想什么时候问都可以。我又不是不告诉你,不至于大半夜的将我掳来这里吧?你难道不怕殿下发火?”
“你紧紧抓着大皇子不放,为的就是这个吧?”慕容慎闻言顿时冷笑一声:“不得不说,你打错算盘了!”
“你不用冷笑。”叶照清闻言摇头道:“你跟大皇子殿下相处的情景我又不是没看见,他见了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没有傻的利用他来牵制你,那是自取其辱!”
“哦?是吗?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啊?”慕容慎闻言目光一闪,接着道:“你以为我愿意这么麻烦么?从这两次的交锋上看,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若是在宫中或是其他地方,我向你逼问的话,你必定会撒谎欺骗于我,只有你的身家性命掌握在我手中,你才肯说实话!”
“你逼问这些,能得到什么?”叶照清闻言摇头道:“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怀王一家死了那么久……”
“你闭嘴!”慕容慎面色忽然大变:“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怀王!”
叶照清闻言不由的一怔,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提了一下父亲的名字,这人居然就这么大的反应,对于这慕容慎,她也不由的起了好奇之心。
“太傅大人,你这么过激做什么?”叶照清好奇道:“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你跟怀王有什么……瓜葛?”
“关你屁事?”慕容慎表情瞬间变冷,猛然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叶照清的衣裳领子,直视着她的眼睛道:“现在是我审问你!而不是你审问我!请你莫要搞混了这一点!”
随着他突然的动作,那只一直握在手上用来照明的灯笼便掉在地上,瞬间燃烧起腾腾火焰,将此处照的犹如白天一样亮堂,但下一刻,便归于平静。
在这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慕容慎脸上的表情显得有几分狰狞。他忽然伸手朝着身后一挥舞,二人身后的树干上,忽然亮起一盏灯笼。
黑暗的夜色一瞬间恢复亮堂。
叶照清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的有些害怕,但她面上却绝不肯露怯,甚至故意在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来:“太傅大人,有话为何不能好好说,非要动粗?你以为你真的能杀了我?至于威胁,小女子从小到大,就不知道那是何物!”
随着她的声音落地,慕容慎脸色不由一变。他不用低头去看,就知道叶照清手中的银针正顶着自己腰间大穴,只要自己敢有异动,那银针必定会毫不留情的刺进自己的身体里!
好!果然是好样的!
慕容慎心中涌上一股怒意,双眼一眯,冷然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我只是不满意太傅大人的行为,实在是太粗鲁了!”叶照清语气凉凉道:“半夜入室掳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掐死别人,拿别人的生死做要挟,太傅大人,您做的这些事情,跟您的身份地位可是一点也不相符啊?”
“看来你是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我说过你没有对我发问的权利!“慕容慎闻言语冷冷瞧了叶照清一眼,道;”你心心念念要的不就是太子妃的这个位子么?你行不信我只要一句话,你就会从天堂跌入地狱!”
天堂跌入地狱?
好像前一世她就是这么过的。
“好啊?”叶照清笑笑,不甚在意道:“我原本就没想要做太子妃。不过是容妃娘娘逼着我给大殿下治病,太傅大人若是能治好殿下的病,容妃娘娘第一个就会将我撵走,你的目的很轻易的就能达到。”
慕容慎看她说的这般云淡风轻,登时想起上山来之时马车里那一幕,那一句’假成亲’再一次的涌上心头。
看来,这姑娘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这太子妃之位呢!
真是有意思。
“我治不了李毓的病。”他笑笑,瞧了叶照清一眼道:“看来你很清楚容妃为何会要你来做这太子妃之位。是个通透人。”
“只不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在我发火之前将那一切解释清楚,不然的话,后果你恐怕承受不住。”叶照清说他粗鲁,刻薄,慕容慎便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温和一些,只是嘴里说出来的话依旧如刀子一般尖锐:“还是说,你真以为我拿你手上那小小的银针没有丝毫办法?蠢!”
话音尚未落地,他便出手如电,手腕如灵蛇一般飞掠,几乎是一瞬间,叶照清捏在手上的银针便落在了慕容慎的手上。
为了防止叶照清再搞偷袭,他甚至顺带着将她藏在袖子里的银针也掠走了。
如此的小心翼翼,这也说明了,他对叶照清十分的忌惮。
叶照清有些惊讶的瞧了慕容慎一眼,却并未惊慌失措,只是无所谓的道:“太傅大人想必有所耳闻,我在宁国侯府一直都是一个不祥的存在,没人在意,也没人喜欢,有个什么好点的东西也会被那些势力的下人夺走,我有一个暖玉手镯,十分喜爱,为了怕它被别人抢走。我就趁着在大昭寺里上香之际,偷偷埋进了一座荒废了的院落,我知道那是怀王妃当年常住的院落。”
叶照清说着,举起手腕来,丝绸罩衫滑落下去,露出了洁白如玉的手腕,在那上头,一只水光盈盈的粉白手镯静静的躺在那里。十分好看:“那日我想戴了,就趁着夜色偷偷潜入那个院落将之取回,但时间隔的太久,我记不太清楚当初埋的位置,只大概记得在什么方位,只好将那一片都找了一下,结果意外挖出来一枚玉佩。”
“我还没仔细的看上一眼,那玉佩就被大殿下给抢走了。”叶照清道:“玉佩的事情就是这样。”
慕容慎听了这话。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若那块玉佩不是你的,为何李毓将之扔进花花笼子里之时,你会不顾一切的要将之拿出来?这不附和你的性子!“
叶照清闻言无所谓笑笑,然后道:“太傅大人说的真是搞笑,那玉佩不是已故安宁郡主的么?怎么会是我的?当时若不是大殿下欺人太甚,我根本就不会靠近花花的笼子。”
“我并未说它是安宁的,你怎么会知道?”慕容慎闻言。双眉顿时一挑,然后用充满审视的目光望了叶照清一眼。
“刚刚你将我掳来,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太傅大人记性好差啊!”叶照清语气凉凉道:“若不是你说的,我怎会知道?”
慕容慎听了这话,低头仔细回想片刻,发现自己的确是说过玉佩是安宁的话,神情顿时缓和下来:“就算是这样!可你的嫌疑还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