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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的手已经先行大脑一步,一把握住了叶照清的手!
“太傅大人,你做什么?”叶照清见状吓了一大跳,急忙甩开慕容慎的手,同时往后退去。
慕容慎眼中的迷茫之色渐渐消失,他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被甩开的手,再次抬起头之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对不住。”他面无表情道:“刚刚是在下失礼了。太子妃莫要介怀。”
叶照清瞪了他一眼,抚摸了一下被捏的生疼的手腕,转头瞧了他一眼道:“太傅大人还有别的事情么?”
语气虽然没有咄咄逼人,但多少带了些愤怒。
刚刚二人之间温馨,平淡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慕容慎不知道为何,忽然感觉到胸腔里传来一阵压抑之感,他摇摇头,沉声道:“没有了。”说着,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瞧了一眼,不待马车停稳,便跳了下去。
车厢里就只剩下了叶照清一人,她呆呆坐在那里,瞧着不住晃悠着的帘子,不由的微微出神。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叶照清在胡思乱想之中将今日之事都捋一遍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下一刻,车帘便被人从外掀开,有侍卫上前恭敬道:“太子妃,请下马车吧!”
马车前面,已经有人跪下来充当踩脚凳了。
叶照清回过头去瞧着车厢内,一时没有动作。
“太子妃,您先下车,我们会将太子殿下安全送到屋子里去的。”侍卫长开口道。
叶照清听了这话,就没再坚持,转身慢慢下了马车。
这时候,她才发现,所身处的,乃是一处宽大的庭院,此时院中廊下已经亮起了数盏灯笼,将院子里照的亮如白昼,四周站满了侍卫。
叶照清左看右看,没有发现慕容慎的身影。
“太子妃,请入内吧!”这时过来两三个仆妇,对着叶照清恭敬的请了个安。
叶照清回头瞧了一眼马车,点点头跟在那仆妇身后进屋去了。
她刚在堂屋里坐下,便看见好几个侍卫用一副门板做的担架将李毓从马车里抬了下来,就放在正厅上。
“殿下!”叶照清立刻放下了手中茶杯,起身走了过去。
李毓此时昏昏沉沉的躺在那里,面色苍白的很,叶照清在他胸口施的针依旧稳稳的扎在那里,烛光下,泛着刺目的白。
刚刚事态紧急,她一直都没有功夫细致的替李毓把脉,现在终于有时间了,叶照清没敢耽搁,当即命人搬来一把锦凳,她坐在榻边上便开始替李毓把起了脉。
“如何?”却在此时,慕容慎大踏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叶照清没有回答他,只是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慕容慎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李毓情况不妙,他的脸上也出现一丝紧张来。
身为大周朝正统的太子,李毓可千万不能出事!
“他又中毒了。”良久之后,叶照清放下李毓的手,叹息一口气道:“这次是一种新的毒素,经过舟车劳顿,毒素几乎已经蔓延他全身上下。”
“这么严重?”慕容慎听了这话,目光顿时一凛,忙问道:“能不能解?对殿下的身体会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当然会有影响了。”叶照清闻言,抬眸瞧了慕容慎一眼,无限悲伤道:“旧毒未去净。又添新毒,若不是我用了雷霆手段解了殿下身上之前的毒素,此时此刻,新毒冲击旧毒,他早已经一命呜呼。”
“到底是谁想要殿下的性命?”慕容慎闻言眉头顿时皱的紧紧的,脸上充满了阴霾。
“还能有谁,只要是为皇帝生下孩子的女人,都盼着殿下死。”叶照清闻言冷冷一笑,道:“殿下死了,她们的儿子才能有机会登上太子宝座啊?”
慕容慎瞧她满脸嘲讽的样子,一时竟没了言语。
好半响,他才开口道:“你说的这些,也并非没有可能,但这些你能猜到,皇上也能猜到,无论是柳妃还是辰妃,她们都不会冒这个险来伤害太子,弄不好就会惹一身腥,你确定就是她们么?”
“我只是说她们有可能,又没说一定就是她们。”叶照清闻言摇摇头,瞧了慕容慎一眼,道:“太傅大人,你有没有觉得,三王爷今日出现在那里,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是有一点。”慕容慎闻言,点了下头。
“不是一点吧?”叶照清瞧他一眼,忽然冷笑起来:“太傅大人既然能提前在城门口布防,也提前与贵妃娘娘对好了口供,这些足以说明,对于暗中伤害殿下的人。你其实早就知道!”
“果然一切都瞒不过你。”慕容慎闻言定定的瞧了叶照清一眼,沉声道:“不错,三王爷表面上无心朝政,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但其实暗地里,他的势力并不算小,柳妃你知道吧?就在半年前,我查出他们之间有联系。”
叶照清闻言心中顿时一凛:“三王爷与柳妃暗通曲款?”
“你想哪里去了!”慕容慎闻言顿时失笑:“柳妃替皇上孕育的有七皇子,只要太子死了,下一个能继承皇位的就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我的意思是说,三王爷暗中支持的,是柳妃与七皇子。”
“原来是这样。”叶照清闻言顿时恍然大悟,道:“为了七皇子,三王爷竟然胆大包天的给太子殿下下毒。这人是不是不要命了?他真当皇上与荣贵妃是好欺负的?”
皇帝对李毓的宠爱众所周知。
“殿下身上的毒,并不是他下的。”慕容慎开口道。
叶照清目光一闪,正要开口询问,却在此时,慕容慎瞧了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李毓,道:“太子妃,你还是先救太子殿下吧!只要殿下能好起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这有点不像太傅大人往日里的作风啊?”叶照清闻言目光一闪,却是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转头去瞧李毓。
病情是诊断出来了,可是怎么救,这却是一个难题。
“以前解毒的法子,肯定是不能用了。”叶照清皱着眉头道:“太子殿下不能在宫外久呆,最迟明早,就要让他恢复如常,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否则,不定要出什么事儿。”
慕容慎听了,叹息一口气道:“你就尽量想办法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在下一定竭力帮你完成。”
叶照清没有回答,而是亲手解开李毓的外袍,掏出了袖子里藏着的那一整套的金针,低头抽出一根来,小心翼翼的的扎入他胸前的肌肤里。
“想让殿下醒来,不是没有办法,可是不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我是一个办法也没有。”叶照清说着,叹息一口气,又拿银针扎了一下李毓的食指尖。顿时,一股墨黑色的血液涌了出来。
“瞧瞧,这种情况让我怎么救人?”叶照清一边说,一边叹气。
慕容慎蹲了下来,仔细的瞧着那滴被接入到茶杯里的黑血,沉声道:“殿下中的什么毒?”
“目前还不清楚,成分有些复杂。”叶照清一边观察李毓的脸色,一边低声道:“像是好几种药物参杂在一起合成的毒,想要救他,得费一番功夫。”
“真是辛苦太子妃了。”慕容慎定定的瞧了叶照清一眼,道。
听了这话,叶照清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苦笑来:“辛苦倒是算不上,我只是担心,等明日回宫,荣贵妃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慕容慎也知道荣贵妃有些瞧不上叶照清,闻言不由沉默了。
他一生都在官场沉浮,学的是济世救国之道,做的是忠君之事,对付一个后宫妇人这种事情,从前想都没想过,更不能给叶照清提什么建议了。
“你自求多福吧!”他叹息一口气,道。
叶照清闻言,自嘲一笑,道:“你这是安慰人么?”
慕容慎正要回答,却见叶照清起身唤了个侍卫进来:“去准备纸笔来。”
“太子妃娘娘要开药方子了么?属下这就去拿!”那侍卫闻言顿时满脸喜色,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叶照清站在门边,瞧着夜空中冉冉升起的一轮新月穿过云层,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宫中此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
乾清宫里。皇上召了柳妃正在寻欢作乐,忽然有宫人前来禀报道:“皇上,三王爷求见!”
皇帝闻言,端着琉璃酒樽的手猛然一顿,抬起厉眸瞧了那侍卫一眼,皱眉道:“这个时辰他来做什么?”
“奴才不知!”宫人低头应道。
“宣他进来吧!”皇帝转过头来,看了看身边已经满脸委屈之色的柳妃,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往边上坐一些,等下三弟走了,朕再补偿你,乖!”
柳妃听了这话,脸上这才转怒为喜,娇嗔的瞧了皇帝一眼,慢吞吞的挪到御座边上了。
不一会儿,三王爷便大摇大摆的从外间走了进来,他长的比较富态,远远看着,只有那圆鼓鼓的肚皮在一晃一晃的,瞧着十分的滑稽可笑。
柳妃看到这一幕,没忍住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皇帝转头瞧了柳妃一眼,笑道:“每次他进宫你都乐成这样,看来为了哄你开心,朕得请三弟多多进宫才是。”
“陛下好坏!”柳妃闻言娇嗔道:“臣妾有皇上陪着就够了,不需要别人!”
皇帝闻言哈哈一笑,也没在意,冲着准备请安的三王爷摆摆手道:“三弟,这么晚了,你进宫做什么?难不成是要陪朕喝酒?那你来的正是时候!”
“皇兄,臣弟进宫。不是来喝酒的。”三王爷见状,连忙道:“是有要事与皇兄说。”
皇帝闻言,满是笑意的面容顿时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有什么事儿,竟然能劳动你这么晚亲自跑一趟?看来肯定是大事了。”
“不,不,不是什么大事儿。”三王爷闻言,立刻从袖袋里掏出一本奏章来道:“这不前儿个皇兄将兵部贪污的那个案子交给臣弟了么?臣弟查到了关键时候,不敢自作主张,呆在府里又寝食难安,索性便进宫来向皇兄禀报了,这样臣弟也好睡个安稳觉,这以后朝中事情啊,皇兄可千万莫要再交给臣弟了,伤脑筋啊!”
“你还嫌累了?”皇帝听了这话,眼眸微微一眯,却是若无其事的对着一旁的曹公公吩咐道:“呈上来。”
曹公公闻言,立刻小碎步走上前来,从三王爷手中接过那本奏章,呈给了皇帝。
皇帝收起玩笑的表情,接过奏章仔细的看了起来。
只是一瞬,他的脸色就变了。
柳妃坐在一侧,瞧着皇帝渐渐变色的脸,目光闪了闪,却没有擅自开口询问。
后宫不得干政,她才不会给皇后与荣贵妃把柄抓。
半响之后,皇帝“啪!”的一声,猛的将手中的奏章往地上一抛,怒气冲冲道:“来人!将太子叫来!”
“喳,奴才遵旨。”曹公公见状吓了一大跳,闻言忙不迭转身退下。
“这个逆子!居然纵容手底下人无法无天!”皇帝气咻咻的伸手在桌子上拍了拍,怒道。
“皇上,消消气。”柳妃趁着这个机会,将柔弱无骨的身子靠过去,一边小心翼翼的替皇帝捏捏肩膀,一边低声劝道:“毕竟是太子,就算是做错了事情,您也看在他这么多年孝敬您的份上,原谅则个。”
她不说还好,一说皇帝更怒了:“太子要真的孝顺,就不会纵容手底下的人胡来!”
柳妃听了这话,面上顿时出现一抹得色来,她与三王爷交换了一下眼神,当下声音越发的柔媚了:“瞧皇上说的,东宫那么多人。太子整日里又忙于国事,一时照看不来也是情有可原的,您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快,消消气。”
说着,端起桌上的酒樽递给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