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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子妃。”纪延闻言目光闪了闪,然后伸手拿过那两个荷包,然后退了下去。
是夜。
林相的书房里灯光彻夜未熄。
林相正坐在桌边愁眉苦脸的想着一些事情,忽然听到身后的窗边传来了一丝动静。
“谁?”林相立刻转头喝问。
下一刻,那窗子便被人从外头打开了,纪延大摇大摆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是你?”林相很有些意外,不由皱眉道:“柳儿白天不是已经让你带走了么?难道是太子妃有什么话要你传达给本相不成?”
纪延没有答话,大摇大摆的走过去,然后从袖子里掏出那两个荷包来,吧嗒一声扔在了林相面前的桌子上。
“这不是……夫人给的解药么?”林相拿起来看了一眼,疑惑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纪延闻言,目光凉凉的瞧了他一眼道:“侯爷。您做了这些年的宰相,想必一定见多识广,您自己再仔细的瞅瞅,那里面到底是些什么?”
林相闻言,目光狐疑的瞧了纪延一眼,然后低头,拿起了一个荷包打开。
里头是一些褐色药丸,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
“请赎本相眼拙,认不出这都是些什么。”林相放下荷包,瞧了纪延一眼,沉声道:“小哥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你从宫中出来,想必时间也很紧迫。”
“你说对了!”纪延闻言,嘴角当即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来,然后慢条斯理的将另一只荷包也打开来看了一眼,学着叶照清的样子,伸手捻起一颗来瞧了瞧,道:“我这次出宫,是瞒着太子妃的。”
林相闻言,目光顿时一闪,紧跟着便充满好奇的问道:“哦?小哥这么晚来找本相,可是有事要帮忙?若是有,你尽管开口,本相一定……”
“侯爷就别说大话了!也别搁那儿瞎猜。”纪延打断林相,终于说出了今晚来此的目的:“太子妃娘娘看过了,这里每一颗药丸里,都参杂的有砒霜。砒霜相爷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吧?”
林相闻言,脸色不由的慢慢变了。
纪延欣赏了一下他的表情,然后语气凉凉道:“只吃一颗,根本就吃不死人,然而林夫人却告诉柳儿,必须得吃这解药才不会毒发身亡,你说这可笑不可笑?吃了解药反而会要人命,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啊!”
林相毕竟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只略略一思索,便明白林夫人送出这些药丸来是什么意思,不由的一下子脸色铁青起来。
纪延瞧了他一眼,语气凉凉道:“太子妃知道这些解药是什么之后,曾经勃然大怒,要命属下将这些药丸带来,亲自看着林夫人吃下去,不过,她想到林小姐,最终还是决定饶她一命。”
说着,他的身子猛然前倾,一掌击在林相的书案上,好好一张金丝楠木桌,瞬间便有了裂缝。
“太子妃心善,却不代表我们这些人会看的下去!侯爷若是不好好的教训教训自己的夫人,改日再冒犯到太子妃的头上,那么可要小心一点了,我会忍不住亲自替她出手。”
一字一句的说完这句话,纪延后退几步,欣赏了一下林相铁青色的脸,转过身去潇洒的离去了。
窗外一支海棠的枝桠晃荡了几下,在暗夜里散发着浓郁的花香气息,一阵风夹杂着花瓣吹来,刚好吹了林相一头一脸。
林相站在那里,呆呆的瞧了许久,才走过去慢慢将打开的窗子关了起来。
转过身之时,他已经是面无表情。
休妻!
刚刚还犹豫再三的念头,终于在心里面落到了实处。
……
林熙蓉从昏暗里清醒过来之时,天色将晚。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还以为仍然是昏迷之前的时辰,一睁开眼便一把拉住了床边守着的丫鬟的手:“枫儿,你告诉我。柳儿现在怎么样了?她,她有没有事?”
枫儿闻言吓了一大跳,忙朝后退了一些,急急答道:“小姐别急,柳儿没事,太子妃派了人将她接回宫了。”
“回宫了……”柳儿闻言,心中顿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刻,她再次紧张起来:“那母亲呢?母亲她怎么样?”
这一次,枫儿低下了头,小声道:“小姐,夫人被老爷关起来了,说是不准任何人探视,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娘被关起来了?”林熙蓉闻言一呆,紧跟着便想起那日林夫人的疯狂来。
“只要她死了,一切就都死无对证,太子妃就算想要追究,也没有法子!何必如此麻烦?”
……
“那么你,是选择柳儿还是选择娘?”
……
“你选择将柳儿送回去,那么太子妃就会知道一切,她绝对不会放过我。”林夫人语气淡然的解释道:“你若是选择让柳儿死,那么太子妃死无对证,你母亲或者可以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两种选择,你自己选吧!”
……
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可恨自己居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林熙蓉呆呆的瞧着枫儿,眼中慢慢的滑落下来两行清泪来。
枫儿一看就急了:“小姐!您可千万别哭!要是相爷知道了,岂非要责罚死奴婢?”
她不说还好,一说林熙蓉哭的更加厉害了,枫儿左劝不行,又劝不顶用,生怕出什么岔子,忙忙的打发丫鬟去喊林相了。
不一会儿,林相便大步从外头走了进来。瞧着哭的泪花带雨的女儿,忍不住心疼道:“熙蓉,你怎么样了?”
林熙蓉闻言,抬起泪眼朦胧的两只眼睛来,道:“爹,我想去看看娘,您让我去好不好?”
这般哭闹,居然只是为了这个!
林相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胡闹!母亲她犯了错,这段时间闭门思过,你要想见她,就等过一段时间吧!”
那一晚纪延来了之后,第二日一大早,林相便不顾林夫人的哭喊怒骂,派人将她圈禁起来了。
“那爹爹也将我关押起来吧!”林熙蓉啜泣道:“我们母女两个,正好做个伴儿……”
“胡闹!胡闹!”林相听了这话,简直气的跳脚:“熙蓉!那日你也在场的,那你母亲她做了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柳儿差点就死了!我们家差点就跟太子为敌了!”
“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母亲。”林熙蓉闻言流着泪道:“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她犯了再多的错,丈夫可以怒骂,婆家可以圈禁,但我这个做女儿的。却只能陪着她,略尽一尽绵薄之力,好叫她不要那么孤单,难道我有错么?”
林相听了这话,呆呆的瞧了林熙蓉一眼,这一刻,纵然他巧舌如弹,纵然他气愤难当,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爹,求您了。”林熙蓉泪流满面道。
林相瞧着她,忽然鬼使神差一般道:“为父听闻,那一日,你是舍弃了柳儿的,对于太子妃,你是真的打算从此绝交么?”
林熙蓉闻言,浑身一颤,不由抬头瞧了林相一眼,满脸苦笑道:“太子妃早已经命人送来了绝交信,纵然我不同意,又能有什么法子?”
林相闻言深深的凝视她一番,猛然转身往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吩咐道:“来人!将这里看守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是!相爷!”
这是。连自己也圈禁起来了么?
林熙蓉呆呆坐在那里,脸上依旧是梨花带雨的,瞧着这一幕,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个苦涩之极的笑容来。
也罢,既然如此,她就好生的呆着吧!
“开门!放我出去!林佑贤,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最近几日,从林夫人的院中经常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然而没有林相的吩咐,没有一个下人敢擅自将院门打开放她出来。
屋子里已经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了,林夫人将屋中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整日里只干一件事情,那就是不停口的咒骂林相。此时的她,对于这个男人简直是恨之入骨!
那日他明明答应了自己,绝不会与自己计较此事,也会将掌家中馈的权利重新交回到自己手中,没想到,才隔了一天他就把自己关起来了!
想不到她精明一世,竟然栽在了自己丈夫手中!
林夫人恨啊!她得不到外界的消息,整日里一个人也见不到,连最亲近的女儿如今的情况,也不知晓,做人活到她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她生不如死,也不想他人好过,整日在屋子里以砸东西为乐,短短几日时间,整个侯府已经没有下人敢接近这座院落了。
在第七天的时候,林相终于来了。
“林佑贤!你为什么要将我关起来!你说话啊!”林夫人一看到丈夫,猛的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如张牙舞爪的就扑了上来。
林相看到他蓬头垢面的模样,眉头顿时狠狠一皱,大手一挥,两边冲上来两名侍卫,立刻牢牢的抓住了林夫人的胳膊,将她控制了起来。
“林佑贤!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出尔反尔?”眼见得抓不到人,林夫人气的发狂,努力的挣扎起来。
林相面色平静的瞧了她一眼,一挥手,身边小厮便递上来一个盘子,里面就放着纪延那日送回来的两个荷包。鼓鼓囊囊的。
“这是你那日给柳儿的解药。”林相面无表情道:“你若是将它们全数都吃下去并且相安无事,我这就命人将你放了,还恢复你掌家之权。”
林夫人见状瞳孔猛的一缩,片刻之后猛烈的摇起头来:“不!我不吃!这是解毒用的。我没中毒吃了会死!你想害死我!”
“解药怎么会吃死人?”林相闻言冷冷的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显的很是响亮。林夫人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一时惊呆所以并未开口。
林相接着道:“我就直说了吧!你这药丸里参杂了砒霜,本相已经亲自派人验看过了。原本那日我是已经决定放过你了,可是夫人,你自己做下如此恶毒之事,这就怪不得本相了,这是休书,你现在带着它即刻离开相府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休书二字一出,林夫人的瞳孔急剧缩小,整个人如遭雷击,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
林相静静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心无波澜。
夫妻一场,到最后居然走到了这种地步,他决然没有料想到。
不过,他并不后悔。
比起整个林氏家族来,牺牲掉一个小小的林夫人又算得了什么?
“啊!——”片刻之后,林夫人猛然间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来,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悲怆与不甘,直听的所有的下人都纷纷捂住了耳朵,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
相府要变天了!
这是所有人内心里的想法。
“林佑贤,这些药丸里参杂了砒霜,并不是你查出来的对不对?”呐喊完,所有人都以为林夫人要开始疯狂砸东西了,可这个时候,她却忽然转头,目光如刀,直指林相:“是太子妃查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林相不明所以,当下点点头道:“不错!你给柳儿的这些药丸,是太子妃发现有砒霜的。”
“侯爷你就真的相信太子妃的话。一点也不怀疑?”林夫人闻言冷笑着反问道:“以太子妃的聪明才智,可对我的仇恨,她完全可以将那些药丸全部都替换掉!这些含有砒霜的药丸,说不定就是她故意弄来陷害我的!目的就是要相爷休妻!”
“太子妃的心,可真是够狠的啊!”最后,她啧啧称赞道:“就连我,都要佩服她了……”
“够了!”林相猛然开口打断了林夫人,再次挥了挥手,另有一名小厮上前,手中呈现出一盘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药丸来:“你说太子妃冤枉你,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