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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还问了,我们接近林家有什么目的?”安安在这一刻有点豁出去,有点想与林言撕破脸!又不是自己哈上林睿的,怎么说得自己来占便宜似的!
子奕与安安一起长大,很多的事都能想到一处去的,听了安安这话,他笑了,是林睿最讨厌的那一种,有点点讥讽,有点点勾魂。
“真好笑,这可是子奕听到最好笑的一句话,林伯父,你得问问,林爷爷,当初是谁接近谁,谁巴上谁的,这话你在这里说可是不正确!林爷爷你还记得,你与我们家接触,刚开始,我们是什么态度的吧?不要日子久了,你就将这些忘记得一干二净,人可不可以这么做的!”
林言没有想到子奕会这样说话,他看了看林睿,的确,在他的记忆里,林睿是很喜爱安安的!林睿主动巴结上这三人,林言是听到,但是没见过,也没有证据!
林睿挑了挑白眉,并没有说话!
在林言的认知里,这样的林睿可是默认了!
林言也知道自己说错话,问错内容了!
“今天主要不是说这一个,说的是,江夫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林言要将话题带到他最想知道的那一个方向。
“我母亲是一位京里的小姐,嫁于我父亲之后,日子本来是很幸福,也很平凡的,后来出事了,那一年,死了挺多人的,所以,我们离开了,在路上的时候,与父亲失散了,母亲带着我,本来还有管家下人的,但是管家死了,下人也死了,最后,母亲慌不择路的,走着就进了山,而方家村的烈叔进山却救了我们,于是,我们就在方家村定居了!”子奕这个版本并没有说谎,但是却也是没有说实话。
而听到子奕这话,安安醒了一醒,这一会不是与林睿,林言撕脸的时候,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就是在这一刻,人数,实力都不对,不可以,得收敛!于是安安闭起了嘴,听子奕如何回答。
林言沉吟了一会,“如果只是天灾离家,怎么就这么不愿意进京?”
“京对于林伯父你是家乡?是根,是家之所在,是亲友所在,是高升的地方,是成家的乐土,甚至是终老的地方,但是对于我母亲,那里却是失去家人的地方,那里是她失去家的地方,也是她失去所有的地方,是一个她恐惧的地方,对于这样的一个地方,你会想回去么?”
林睿与林言对看了一眼,也是,在一个地方失去了所有,你还会想回到那一个地方?
当然,很多人都会说,在那里跌倒,在那里起来,但是如果在别的地方也能很好,很好的站起,为什么一定要回到那个让人揪心的地方?人总是会回避最伤心,最难过的!
本来安安与子奕一直都有思考,要怎样面对这一刻,想过林睿,林言会不会无私的包容,会不会无私的帮助,也想过,一听到他们的身份,就会无情的抛却,甚至向上举报,让自己一家三口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到了这一刻,真的要面对了,子奕却犹疑了,要不要坦白?要不要全部坦诚相告?甚至要隐瞒多少,这都让子奕犹疑着,为难着!
林言没有再说话,林睿却看向了安安,“安安,丫头,我记得你们说过,你们是有仇家的,这人是谁?”
面对林睿突然开口,安安犹疑的看了看子奕,咬了咬下唇,“安安不知道!”
“你还要隐瞒?”林言语带怒气,看来安安这一回答让他觉得安安是不打算坦白了!这样本来有着想要原谅的心的林言觉得自己受伤了!
“安安没有要隐瞒,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如果知道了,我们不是逃离这里了,就是找上仇人将这仇报了!”
子奕走到安安的身边,拉着安安的手,将她带到江何氏的身边,“没事,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不知道仇人?你们又知道有这人的存在?”
“因为子奕亲眼看着管家被人追砍,满身是血的将那些人带离,好让子奕与母亲离开,如果只是大盗,他们没有蒙面的必要,如果只是一般的贼人,没有一直穷追不舍的必要,如果只是偶然遇上,那又如何说出我家的来历?一个如果是偶尔,二个如果是不幸,三个如果是什么?”一边说,子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一直都是子奕心中的伤,心中的痛。
“你父亲是何人?”林睿看着子奕,他已经知道了这事的中心在那里了,就是江家是什么身份的人家,只要知道了,一切就也大白了。
“林爷爷,看在安安帮了你不少忙的份上了,看在子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我们三人离开可好,其实这一切,与您是无关的,何必知道呢?”子奕看着林睿,求着情。
林睿没有说话,他在思考着江家可能的身份!同时,他清楚了,江家,江夫人,或者说,这三人的身份,就是这事的关键!只要知道身份,一切的疑问都会解开,但是子奕却不说!
“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林言看着子奕,就现在知道江何氏是来自京城,就这一点,他就可以查证江何氏的身份了!
“林爷爷,如果子奕将一切都说了,但是林爷爷却会惹祸上身,这还要知道?其实有的时候,不知,不是比较好么?”
林睿看着子奕,眼里满是审视!
“我们怎么知道,你这个不说的身份,会不会为我们带来灾祸?”林言盯着子奕。
“最少没有知情不报,如果说了,脸皮撕了,一切,一切都会不同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林睿说。
林言终于静了下来,关心则乱,见多的林言,这一会,也想到了,他不应该这样,这样只会让两家人离心!决裂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家安,来干娘这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周氏开口了,向着安安招了招手。
安安闻言,不明白,这周氏怎么突然就开口叫自己呢?
犹疑了一会,安安还是走到了周氏的身边,“你本来有四位哥哥!勤,俭,惜,和是吧!”
安安呆在了当场!
周氏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
林睿瞪大了眼,他眼里写着不可能,林言眼里有着满满的疑惑与不信,子奕眼闪过心慌,江何氏更是心中一愣,双手死死的缴着帕子!脸色死灰灰的!
这一切,全都落入了周氏的眼里。
“看来我说中了,我并不认识你的四位哥哥,一脸也没有见过,平南将军,将军夫人我也没有见过,但是在我议亲的目标当中却有这四人!”周氏说得很轻,但是却让安安心里波涛汹涌的!
应该是全场的心动乱了,林睿一再带审视的目光看向三人,他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三人竟然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并没有躲躲藏藏,活得不见天日,也没有衣不蔽体,流离失所,三名头上顶着逆谋大罪的人正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林言听到周氏的话,他愕然了,原来自己并不是周氏一开始定亲的对象,那四个什么勤,俭,惜,和是什么东西,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安安脑子转得飞快,要说什么,说周氏想多了,还是死不承认?
子奕的脸也灰了,刚刚还说着自己的母亲的身份,但是怎么在这一刻,变了,怎么会说着说着,就成了说安安的身份?
江何氏她不想听下去了,收藏了十年的东西,一下子暴露于人前,那心情,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年,我十岁,我母亲列了一系列的男子名单,要为我挑选夫婿,单子很长,人数不少,十岁,十四年前,挺远的!”说着向着林言笑了笑。
林言无声的走到周氏的身边,站到周氏的身后,伸手握着周氏的手!他要知道当时的情形。
“当年风头最盛的不是你干爹,而是你四位哥哥,武功了得,连皇上都称赞有加,说是子承父业的最佳人选,我母亲最先看中的是你大哥,许家勤,但是你母亲却推了我家,所以,我记住了,或者说,我记恨了吧,许家,平南将军这一家子!当年,你才一岁吧!”
安安眼里有着疑惑,作为平南将军,自己一家可都是在南方住着,这周家怎么选人选得这么远?
“我父亲本来是在南边当官的,与你家并不远,在一定范围内,家势最显赫的,就是你家了!”周氏看出了安安的疑惑,“其实,我们两家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只是探听过而已,但是作为当时的我,却觉得丢份儿的事!后来,父亲高升了,我家也就回京了,你家在三年多之后,也回京了!那一年,你家传出了定亲的消息,不是你四位哥,而是你,你四位哥,最大的也有十多岁了吧,但是都没有定亲,而你许家最小,最得人痛爱的许家大姑娘,才四岁吧,却定亲了,这亲事还闹得满京城都知道了,之后,没有多久,你家了出事了?我没有说错吧!”
这,也太巧合了吧!周氏竟然是……安安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
林言握着周氏的手更紧了!
“子奕,是江尚书的公子,是吧!”周氏看着众人都没有反应,再加了一把火,烧得子奕与安安,风中凌乱!
“就只是凭你的一点点的记忆?”安安小心的问。
“不是,学子奕说吧,一点是巧合,二点是不幸,三点就是问题所在了!”
“那…?”
“不是三点,是好几点,第一,也是让我最先想到与这一身份的,是江夫人是京里人,京里一个大人物,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一位能认得出内务牌子的人!什么人才能认得内务府的牌子?我可以,作为在京里生活了好几年的高官的媳妇,贵妃的弟媳!”说完看了一眼林言,言下之意,以林言之前的官位,周氏是没有机会见识这内务牌子的!
江何氏瞪大了眼,是的,自己能认出那内务府的牌子,这是一个大问题。
“干娘,我家可是有宫里出来的嬷嬷的,听多了,想到了,不许么?何况,我家也接过旨,我也进过宫,姑更是派过人来我家,就不许母亲见过,或者听多了,认出的?”安安不死心。
周氏拍了拍安安的手,“公公,姑姑,嬷嬷拿的牌子与皇子身边的护卫拿的牌子你认为是一样的?”
这个安安并没有研究过,并不知道当中的区别!
张了张嘴,不会驳周氏。
子奕刚想开口,周氏向着他摇了摇头,“不用驳我了,我只是有那么一刹那,觉得江夫人身份不简单而已,我将江夫人的身份定位在大官的千金,或是夫人的身上了,特别是京官,因为外面的小官,太多了!我也不认识多少!略略的想了一想,过了一过我认识的,听过的,京里看着挺大,但是真要算,却又不是很多这样的人!特别是家中出了事的!”
周氏这样说,子奕也就没话可驳了。
“第二点,是你们是离家到这里定居的,我知道,是十年前来到这个地方的,十年前,发生过很多大事,有天灾,也有人祸,但是京里的大事,能让我记着的却并不多,只有那么的三两件而已,其中最深刻的却是一件抄家事件,逆谋,多大的罪啊!”
安安抖了一下,很轻,但是周氏却没有漏掉,“没事的,过去了,我记得,是因为许家勤也在那次的事件之中失踪了,我母亲在我面前说我福大,真的,我觉得我很福大,所以我才嫁了现在的好夫君!”说着看着林言笑了!
“一个武将,如何与我风花说月,弹琴下棋,如何与我说书论句,如果不是我母亲絮絮不休的说着我福大,或者我已经将这事忘却了!第三,你们的年龄对得上,连姓也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