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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独孤散人已经微笑着点了点头:“三分。嗯,就这三分,破这一招,大概也够了。”
所有人听的面面相觑:就这样就想破了他们单将军的这一枪,根本不可能!
而宋晚致却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接过独孤散人的树枝,接着,站到了单长渡面前。
“单将军,可以了。”
少女的话说出来,听的所有人暗暗摇头。
单长渡看着眼前的少女,道:“虽然我并不想杀你,但是小姑娘,你若是死了,我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言外之意,这少女太不自量力,不是他要杀她,毕竟,欺负一个和自己孙女差不多的小姑娘,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宋晚致想要找死,那么,也算不得什么了。
当然,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长枪一指,粗砺的手指握住金错玉的枪柄,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接着,发出一声轻嗤。
而在他轻嗤发出的刹那,“咄”的一声,单长渡的长枪瞬间刺向宋晚致!
在昭国,所有人都知道,单长渡的枪,可以震碎天石!那是横扫千军之力!
无风,无浪所以被厮杀的外物都没有,因为,这一枪,已经逼近到让这些东西通通消失!那微小的枪尖,极锋利细小的那一点,像是突然间化为一座山峰之巅,以绝对沉郁之力朝着宋晚致压来!
所有人都屏息。
单将军的枪可以压碎白狮,而面前这个纤细的少女,应该会被碾成肉泥吧。便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剑,怕是抵挡不了,更何况是眼前这少女,手里还拿着最柔弱的树枝!
枪作高山!
少女站在那里,突然间脸色一白!
而人们看着少女那在火光前泛着惨白的脸,心下更惊!
眼前的少女,竟然没有内力吗?!单将军的长枪离她那么远,她都已经变成这样,而凭借着她这样的力量,竟然还想和单将军比试!
疯了!简直死疯了!
还敢说她是他们的晚致小姐,难道她不知道他们的晚致小姐在十三岁之前便通明了吗?!在十三岁之前,她已经拥有了任何一个同龄人都没有的内力和灵觉!
少女的身子像是高山下的尘埃,不能反抗,不能承受,只能——被碾压!
远处的士兵将胸挺得更直,单长渡身后的两神将已经无趣的垂下了眼,而不能动弹的宜宁已经准备发出不屑的冷笑……
而在此刻,那闭着眼睛靠在树木上假寐的男子,已经掀开了眼皮。
而在他掀开的刹那,少女拿着树枝,对着那以高山之威压下来的枪头,辞了过去。
很简单的一件,并没有多余的武力,但宛如农家的孩童在路上捡起树枝玩耍的一刺。
所有人叹息:这真的和独孤散人教授的那一剑一模一样呀。
树枝刺去,首先迎向那高山,所以,最先被碾碎的肯定是那树枝!
然而那微末柔弱的一折就断的树枝,竟然,完好无缺的迎向了枪尖!
没碎成粉末,竟然没有碎成粉末!
所有人诧异的惊呼声还没有出口,便听到了碎裂的声响!
然而,那碎裂的,不是少女,也不是少女手中的树枝,而是,单长渡手中的长枪!
金错玉的枪身,用的是这世上最好的金玉,经过绝世的工匠打磨镶嵌三年,才有了今日的光彩,而现在,这代表着单长渡的宝物,竟然开始一丝丝的裂细纹。
少女手中的树枝依然。
她的动作依然很缓慢,缓慢到,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是怎样的动作的,仿佛很笨重,很简单,和独孤散人教授的一模一样,这世间最寻常的武者都不会用的这一招。
但是,这样的一招,却刺破那抢山!刺破了无相境强者那威力无匹的一枪!
柔弱的树梢轻轻的点破屏障,然后,轻轻的,点在那枪尖山。
这是二十年来,单长渡的兵器被人最接近的一刻,然而这一刻,竟然是这个少女拿着树枝完成的!
而且,令单长渡惊讶的是,他并没有感受到少女任何的杀意和内息,眼前的这个少女,没有武功!
这怎么可能发生?!
然而,种种惊愕还来不及尘埃落定,只听到“崩”的一声,那裂开的枪身突然间崩开,然后,化为粉末,瞬间从男人的手中如沙落地,而那经过千锤百炼而来的枪尖,也瞬间脱离,接着,跌落在地。
空空如也的手。
空空如也的树林。
宋晚致的脸依旧苍白,然而她拿着那树枝,依旧是上挑的姿势。
拙剑。
看起来笨拙,平平无奇,但是所有人都忘了,还有一句很少有人参透的话。
——大巧若拙。
以最轻巧挑战最沉重,这世间看似最平常的一件,却包含了难以想象的精巧。
从单长渡站出来开始,从少女捡起树枝开始,苏梦忱和独孤散人就在为这一剑而设局。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苏梦忱之前的两次打断,看似随意,其实都是在单长渡的气息散发到最完美的时候开口。
还有什么比将完美的东西毁掉更让人无法忍受的呢?所以,第三次的凝结,他根本无法恢复自己巅峰时期的三分之一!而独孤散人的那一剑,却是时间最巧的一剑,当宋晚致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这位剑圣便将眼前的少女当成了单长渡。所以,在第三剑的时候,单长渡会用什么枪法,会有怎样的心境,包括极盛之后那一衰弱的点都被计算在内,这看似平常的一剑,却是要将一切都算透,毫厘之间,找到破绽,刺过去。
这便是,三剑之一。
而宋晚致足够聪明,而她对单长渡刚好有点了解,所以,才能使用这一剑,否则,以一根树枝去迎接这样的强者,除了圣人,其他人根本想都不敢想。
而现在,宋晚致赢了。
周围寂静无声,似乎只有那枪身的粉末被风吹走的沙沙之声在耳边回响,锋利无匹的枪尖在黄土地上旋转,似乎,也和所有人一样不可置信。
宋晚致收回树枝,然后,看向单长渡:“承让了,将军。”
承让了。
她对着他,弯下了腰。
这是对曾经教导的弯腰,她远远达不到圣人的程度,所以,若非了解他,现在,恐怕也只是死路一条。
单长渡看着掉落在自己面前的枪尖,那脸色,却比宋晚致还白。
所有人都无法相信,这个少女,竟然让人看不出来用武力,就这样,将他们五神将的一枪给击碎。
而在这个时候,苏梦忱站了起来,然后,走了过来,轻轻的握住宋晚致的肩。
宋晚致不肯对这个曾经教导过自己的男人用内息,现在,气血却在汹涌的翻腾,她抬起眼,就看到男子眼底那深深的怜惜之意,她轻轻的对着他绽放一个微笑:“梦忱,我没事。”
苏梦忱的内息源源不断的传来,如春风化雨般掠过少女的身子,抚平一切的伤口:“没事就好。”
你的选择,我尊重。
而在那边,宜宁看着男子扶着少女的肩的手,不由的冷笑:“让女人在前面对敌,一个男人躲到后面,到现在却出来假惺惺!我呸!”
宋晚致抬起眼看了宜宁一眼,宜宁顿时被那一双眼睛看的微微一愣,而宋晚致已经淡淡的转过了头,然后,看向单长渡:“单将军,你说过,我若是接了你这一剑,那么,你便不会对圣人出手。”
“还有,我们是要去见皇后的,所有的一切至少要当面点清。”
“皇后其人,心胸绝非一般女子,何不在昭国百姓面前,让所有人都说的清清楚楚呢?”
单长渡的眼睛微微一眯:“抱歉,皇后要这样做的原因,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皇后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
他说着,抬起手,对着身后的士兵道:“我的人马,站出来!”
他退到一边,而随着他退到一边,夜色里一部分的铠甲军队在瞬间退出了一部分。
只是单长渡答应不出手而已,但是后面,却还有赫连归一和孟南山。
两神将。
赫连归一抽出了刀。
孟南山抽出了刀。
“刷”的一下,身后那些士兵也在瞬间抽出了刀!
刀光裂!
在宋晚致破了单长渡的那一枪之后,所有人都再也不会和宋晚致废话!
现在,他们,必须——杀了他们!
在这个刹那,两个神将以自己数十年的默契,在瞬间,他们已经挥起长刀,然后对着眼前的少女,封锁了一个密密实实网!
苏梦忱依然站在宋晚致旁边,仍然轻轻的问道:“好点了吗?”
宋晚致点了点头:“没什么大事了。”
而在那边,独孤散人看着那逼迫而来的刀光,道:“孩子,我在交给你一招,也是比较管用的。”
旁边站着的单长渡听了也微微一愣。
现在教?还有时间吗?
独孤散人捡起旁边的一根枯枝,然后支撑着站了起来。
“这一招,叫做,打不过,咱就逃。”
所有人:……
这天下有逃跑的圣人么?对于他们而言,不是宁愿战死也不愿逃走的吗?!
眼前的老人却看着那两个神将,接着,抬起了手中的枯枝!
枯枝上似有春意生!
这是圣人的一剑!
密林里突然起了风,而在那风中,所有的一切声音开始闪现,虫鸣,鸟叫,树叶抖落……
哄——
剑已经不能伤人,只能阻止。
对面,从两神将到身后进击的士兵,都纷纷滞涩,而在这滞涩的一瞬,身后的小白已经瞬间跳了出来!
撞破!
旁边的士兵围墙在瞬间被那雪白的小东西给撞开一个巨大的缺口,接着,三人已经瞬间掠出!
两神将的刀光交错在空处,等到再次回神,却早就看不到三个人的影子。
宜宁大叫道:“他们都跑了!快去追呀!你们不是神将吗?!连一个小姑娘和一个重伤的圣人都打不过!太丢脸了!”
三人站在那里,目光相互交错,接着,将宜宁的穴道解了,接着,带着少女便往前方追去!
苏梦忱,宋晚致朝着西北方掠去。
独孤散人已经完全晕倒在了苏梦忱的背上,口中的鲜血慢慢的渗透出来,一层层的打湿男子的衣衫。
宋晚致没有想到,散人会蓄积着这么久的力量,只为了给宋晚致他们一个逃生的机会。
或许,他也没有看出,身边的男子拥有保护的力量,连圣人都无法看出他真正的实力,眼前的男子,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宋晚致也知道,当他们开始逃跑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人追的上的,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地方,先让圣人在那里修养一会儿。
独孤散人的身体,实在已经不能再进行过多的奔波了。
而当夜色终于在他们眼前落下的时候,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城池。
这是,进入昭国以来的,第一座城池。
宋晚致看着这座城池,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里了。
必须在这里,给圣人治伤。
晨曦里的城池还是一片安静,苏梦忱抓着少女的手,然后轻轻的一跃,跃入了城墙。
城池里面人初醒,三个人现在身上颇为狼狈,苏梦忱身上还带着鲜血,这太引人注目,之后若是有人追来,那么,只需要稍加询问,就会被注意。
于是,两人找了一座偏僻的废弃的荒园,然后,将独孤散人放下。
宋晚致立马掏出银针,然后给圣人施针。
苏梦忱道:“我出去一趟。”
宋晚致点了点头,然后待苏梦忱走后,再次封住了圣人的少府穴,眼前的老人实在损耗太大了,想起他和百里惊秋之间的事情,若是仅仅是战斗,能否损耗圣人如此大的心力?
宋晚致只是隐约疑惑,因为未曾亲眼所见,自然不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