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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此地的人,就连最年长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无法说出此神庙的历史渊源,似乎幽都尚没有人居住之时,就已经有了这座神庙。所以关于其神秘的传说,有众多版本,只是都已无从考究。
此时神庙大殿之中,却光明一片,诺大的殿中,只供奉了一尊怒目奇丑的神像,传说之中,捉鬼的钟馗,本就是奇丑无比、以鬼为食。即便如此,这座神像还是威严绝伦,让人心怀虔诚,不敢亵渎。
光华来自钟馗头顶,他的头像离地高达数丈,几乎已经顶到殿的顶端,但是那发光的物体,还是悬挂在他的头顶。
那是一个散发强烈蓝光的圆形玉璧,将空灵巨大的大殿照得明亮清晰。可以看到殿中两个女人,在如此空旷的殿中,显得渺小而柔弱。
其中一个素衣紫裙,面容清丽,柔弱的发丝在额前飘荡,美艳不可方物,温婉如水,朴素的衣饰,根本无法掩饰其美艳。
另外一个,衣饰花花绿绿,打扮得花枝招展,无形中显得妖娆多姿,媚惑诱人,虽然也姿色不俗,却给人妖艳惑人的邪气感觉。
她二人都用一种奇怪难言的眼神,紧盯着神像上空那发光的玉璧。此时那玉璧飞速旋转着,丝丝黑气,从四面八方向此处聚集,以其为中心,似乎渗透进去,被其吸收,不时发出如鬼夜哭喊的凄厉声音,令人闻之心颤。那玉璧吸收了黑气,光华内敛,蓝光却更见幽深。
忽然,那妖艳的女人开口道:“水姬,我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
被称为“水姬”的美丽女人并没有收回对那玉璧的注视,只是淡淡道:“什么想法,若是从云姬的口中说出来,应该都不值得奇怪。”
“云姬”突然大笑起来,水袖如云一般挥舞,花枝乱颤的道:“在若水妹子你的面前,我果然如透明一般,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简直太了解我了。”
若水淡淡一笑,只是她所谓的笑容,也只不过是嘴角微微的抽动一下:“吾道之中,只有云霓最为善变,拥有面具千万,其实却是带刺玫瑰,岂是我等能招惹抵抗?所以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为妥,毋庸拉近关系。有什么就直说吧。”
云霓并没有解释,反而面容一改,变得严肃起来,道:“‘阴环幽壁’本是我道镇教至宝,今日若非亲见,我还一直以为只是传说,你说我两联手据为己有,借助其力,修炼百年,天下还有谁能与我二人相抗?”
若水收回眼神,向云霓看了过来,冷冷道:“我对神教,忠心可鉴,云姬似乎不必试探我的。”
云霓微微一笑,身子又如舞蹈一般扭动起来,全身的饰物似乎都在发光:“哪里是试探了,姐姐我只是在想,若我们拥有了它,起码也可以如容相一般,潇洒另立门户,自由自在,不受任何人约束,岂不快活?”
若水不置可否,还是淡淡的道:“只需一日,鬼气吸收就大功告成,其间不得出半点差错,否则你我都难以复命,你还有精神开玩笑?”
云霓收起了扭动的腰身,神色也趋于严肃,不再说话,只是把眼神投向了空中仍自旋转不休的魔界至宝“阴环幽壁”之上。
徒然之间,狂风顿起,夹杂了尘土树叶,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气,破空呼啸而来,所过之处,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就像一股狂怒的龙卷风暴,吹散了夜的宁静,那弥天狂风之中,一股青绿的光华,辉煌灿烂、去势如电,竟是向着那临空犹自旋转不休的“阴环幽壁”。
秦羽衣清雅带怒的声音,随之传来:“大胆妖孽,敢在我中原之地聚收鬼气,破坏三界秩序,难道无视我正道存在?”
接着,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光华摇曳,绿色仙剑夹带着劲风,已经实实在在的击打在了阴环幽壁之上。一时间,沙飞石走,整个大殿都似在颤动,犹如发生地震一般。
同一时间,宝光异彩流动。各色仙剑,随秦羽衣迅捷的身形,已经冲入了殿中,将满殿照耀得七彩缤纷,亮如白昼。十几位妙龄少女,也同时出现在了大殿之中,以徐婉婷为首,暗踩七星方位,临空操纵着各自仙剑,无形之中,居然将空旷宽阔的大殿,每一个缺口都牢牢占住,显得严整而紧密,那情形,即使是一只蚊子,也休想穿透她们所布下的让天下妖魔都闻风丧胆的“峨嵋剑阵”。
若水云霓二人脸上变色,那吸收鬼气的魔门法宝,此时已缩小成一块微小的玉璧,拿在若水的手中,刚才那明亮的蓝光,此时也变得忽明忽暗的闪烁不定——秦羽衣那狂怒的一击,可能已经损害其力!
绿色仙剑已回到秦羽衣身前,横空而立,光华流动、仙气弥漫,映照得她的脸,冷艳而迷离。看着秦羽衣冷若冰霜的眼神,云霓却笑了起来,她一笑,全身都在如蛇一般的扭动,那一身七彩艳丽犹如舞娘所穿戏服一般的舞衣,还有全身颈上手上肩上腰上腿上脚上所挂满的饰物,七彩迷幻,似乎都在一齐飘动起来,她的笑声,也是夸张得做作而矫情:“峨嵋剑阵?据说天下无双,今日我总算开了眼啦!”
秦羽衣看见她的打扮,已经恶心得想呕吐,哪里还会跟她废话,法决连施,绿色仙剑漫卷而起,直逼中宫而去。剑阵显然是以其为枢纽,她一动,所有宝光四溢的仙剑,也随着展动,兵刃弥天,脆响连连,空气也焦灼得肃杀起来、杀意弥天!
若水二人已不能不动了,没有人能在享誉天下的“峨嵋剑阵”中,以不变应剑气万变,当先不退而进的反是云霓,七彩舞衣飘忽,不知动用了何种法宝,轻易的撞开了绿色仙剑,长袖舞裙飘扬中,已急冲向大殿入口之处,若水却根本没有动作,只是紧贴了她,显然是在保护着那魔道至上的法宝。
眼看二人身形将接近大殿正门,秦羽衣的眼中,却浮上了笑意,对于这奥绝天下的“峨嵋剑阵”,她有绝对的信心。
果然,她二人身形刚接近殿门时,漫天的仙剑,已疾飞而超前,穿出门外,忽然临空呼啸,倒卷而回,十几柄宝剑,相互搭配整合,竟然组织成一柄奇大而威严的巨剑,以无坚不摧之势,破空向云霓迎面射来。那巨剑呼啸中,瑞气环绕,竟又分离出数十柄无形剑气,如同铺天盖地的剑雨,封锁了敌人一切的退路,势将敌人万剑穿心。
而此时的二人,眼前却出现了幻境,如同置身冰河之中,漂浮冰块之上,既不能前,也无路退,对那即将穿胸而过的剑雨,竟是无法看见,就这样站在那里,等待死亡!
可是异变突起,一片灿烂的蓝色光华升起,竟然压下了所有的剑光,只见若水闭上眼睛,唇角微动似在念动咒语,右手捏兰花指,左手中那诡异的“阴环幽壁”缓缓变大、升起,那蓝色的光晕,竟似有形有质,在她二人的头顶,聚集散开,形成一个有形的光盾护罩。又是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过处,峨嵋众弟子的仙剑纷纷被弹开,看那殿门边站定的二人,居然完好无损。
秦羽衣脸色一变,柔身而上,绿色仙剑再次盘旋而起,引领着漫天宝剑,变化着不同方位,组织第二次攻击。
“峨嵋剑阵”,共有一百零八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有不同的威势玄力,刚才幻化巨剑,让她二人产生幻觉,只不过是其中两种变化而已。
只是若水云霓二人的反应应变能力,似乎也不在秦羽衣之下。七彩裙袂一闪而过,却传来一声惊呼。
众人都能听出来,惊呼之声,竟是由徐婉婷口中发出来,都微微一愣,就在这微顿的时间,又见人影一闪,殿中已失去了若水的身影。
惊魂稍定,却见婉婷已被云霓挟持,众人不得不投鼠忌器,纷纷接剑在手,不敢妄动,都看着秦羽衣,慌乱而不知所措,毕竟,她们都没有太多的江湖经验,自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在了秦羽衣身上。
秦羽衣并未有害怕的样子,镇定而面不改色。仍然用那种足以将人冰封的冷冷眼神,注视着云霓,却是对着徐婉婷道:“峨嵋剑阵一旦启动,每一个布阵之人都是剑阵的组成部分,她能轻易将你生擒,你待如何解释?”
众师妹诧异莫名,眼睛一下看看秦羽衣,一下又看看被云霓掐住咽喉的徐婉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连云霓,眼中也露出复杂难明的神色。徐婉婷却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口吃着道:“师……师姐,是我错了……我不该心不在焉……刚才没有集中心神……”
就在这时,秦羽衣突然口中高呼:“看剑!”身体随着紧凑而上,高空之中,那柄绿色的仙剑无声无息的在云霓的头顶出现,疾射而下。云霓错愕之间,秦羽衣的手,已搭上了她掐住婉婷脖子的手。
只是云霓之应变,也是不同凡响,决然放开了手,身子飘然而退,扭动的腰肢和狂笑声迷惑着所有人的耳目:“峨嵋秦羽衣,果然厉害!”
绿色仙剑,转向紧随而上,紧追不舍。云霓飘扬的身体,在鲜艳的舞衣配合下,流动如云。但是绿色仙剑,去势却比她更快,绝对可以在她身体飞出殿门之际,穿透她的身体。
云霓转身,水袖外翻,白如莲藕的手臂出现,手中,却握有一方二尺见方的玄铁,赤黄似如上好的铜铁,却隐隐有几分乌黑,无柄无锋,就这样握在手中,来挡那飞射而来的绿色仙剑。
秦羽衣却明显一震,手中法决连连变换,却仍然无法掌控那绿色的仙剑,此时,就像那自己修炼了多年的仙剑,竟是如有自己生命了一般,虽然还能够与自己心生感应,却是活跃得似乎想冲破自己的控制。
这是一种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微妙感觉!
修道之人对自己的法宝,如同常人使用自己的双手一般,可以灵活操控自如,挥洒轻便,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能清晰感应得到。但是在刚才某一个瞬间,绿色仙剑如同有了自己的生命,再不是秦羽衣所能掌控的法宝。
透过绿色仙剑,她清晰的能感觉到,剑身之上传达给自己的那种微妙感觉,如同沉睡千年,突然苏醒了一般,绿色仙剑显得莫名的兴奋,似欲挣脱秦羽衣的控制,去与那赤铜玄铁,依偎、纠缠。
如同千年不遇的恋人,邂逅在刹那未知的空间……
云霓也明显的有所感应,借绿色仙剑失控的那一刹那,裙袂飞卷,只见七彩炫目的衣襟,犹如风卷残云般的在众人眼前一晃,让人的瞳孔还没有完全脱出那迷幻而美丽的色彩束缚之时,她的人已飞起,一片赤黄的光芒,托起她纤细的身体,已经呼啸而去。
众弟子尾随秦羽衣飞身追出大殿,仰头而望,只有漆黑的夜幕,如同狰狞的怪兽,在择人而嗜。
哪里还有妖女的踪迹?
秦羽衣紧抓了绿色仙剑,不解的沉思,片刻后才咬了咬嘴唇,激怒的在地上跺了跺脚,无奈的挥手,示意众人回去。
第三十六章
崂山,份属道教发源地之一,山脉起伏,卧虎藏龙,有连续一十三岭四十七峰,绵延不绝。其年代久远、历史悠渊。
太清宫,坐落最后一峰绝顶,俯视天下、藐视众生,仿若运筹帷幄的霸者,凭借着天然的屏障,深居幕后,调度着人世间的死别生离,漠视着天下的兴衰荣辱。
数千年以来,历经劫难,又大兴土木,传道天下,享誉中土。
秦羽衣偕同众师妹,降落最后一峰腰处,各自收起了仙剑,徐步登山。近百年以来,若非重大变故,谁也不曾胆敢御剑直走崂山太清宫。
这是道教不成文的规矩,也是天下人都自觉去遵守的定律。但凡人类,莫不对其顶礼膜拜仰视,怀着虔诚崇敬的心,丝毫不敢损犯其分毫。
本该崎岖的古道,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