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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出手。
众人听得心头一震,暗自惭愧自己等心神,竟差点被其迷惑!
容相微微一笑,道:“你们心中的道德观念,看来已经根深蒂固,看来短时之内,是无法透彻真正的是非之道了,但是我送你们一句话:真正的修道,并非是一味的抬头观望神迹,反而是该低下头来,用谦卑和诚实,先了解自身。”说完轻轻一叹又道:“这本是你们佛家讲的‘体悟自性’道家说的‘长生久视’,前人或有所得,只是你们却歪曲了他们的本意。”
说完了这些,他就矢口不再言语,扶了那个重伤的人,就欲离开。
第三十四章
峨嵋绝顶。
傲然挺立巍峨巅峰之顶端,那一排排青石造就,雕栏玉砌,红檐绿瓦铺就的屋宇,沐浴在月光之下,屋宇被罩了一层柔和的光,给人一种错觉,误以为此地是天上神仙的某一处宫殿。白玉栏杆冷幽幽的光返回檀木门上,门框上雕刻的八仙过海图案立时唯妙唯肖呈现。
此时已经是深夜,夜寂静,风也寂静,唯有几片不甘寂寞的叶子在那儿徒劳的试图摇动自己的腰身。星星在这个时间显得异常慵懒,偶尔打个哈欠,给天空也只平添一丝触摸不到的亮点。在这样的夜里能够看的也就只有月亮了,看那被天狗吃掉半拉的月儿还在卖力维持自己的光亮。
秦羽衣觉得自己有点像这弯月,但又不完全像。月光透过朱红色的窗棂,洒照在她肩上,使得她的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清辉照孤影,应怜月光寒!
她不禁想起了白天师傅的话:“碧云山脉再现魔踪,佛道两教都已派出门中得意弟子,锁定地点,对其围剿,为师最得意的弟子,唯你而已,你就带同婉婷一众师妹,明日下山,与各派汇合,誓必将魔教妖人赶尽杀绝,还我浩然乾坤”下山,是否意味着就能够见到他?
秦羽衣轻轻挥手,轻抚及肩的秀发,那月光,便从发丝之间,穿透而过,照在对面的木桌上,显得柔和而迷蒙。
简单的桌椅,一盏青灯,已陪伴她度过了很漫长的人生,但这些,都是自己义无反顾所追求的吗?
浩然正气?仗义行侠?
这些真的就是自己一生最大的追求,即使为之付出一切代价,自己仍然可以义无反顾?
一生求道、修道,可以为道献身,但是现在的她却有几分的犹豫和不知所措,自己的“道”,在哪里?什么才是“道”?是否,自己的求道之心,在此刻,已经有所动摇?
为谁动摇?
她陷入了矛盾的挣扎中,但无论怎样去辗转思考,那一个清晰的身影,还是不自觉的在内心深处徘徊呈现,挥之不去!到得后来,她的脸上,却显出了淡淡的微笑,这时的月光,似乎也不是那么寒冷,反而变得更加柔和,轻快的柔和。
原来,怎样的景物,都是随心而变化,随情而转移的。
天亮得很快,仿佛就在眨眼之间。一夜未睡,秦羽衣却毫无疲惫的感觉。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几个昼夜不睡觉,本就是平常之事,根本不伤元气。
夜色渐浓,碧云山脉一片寂静,白日里鸣叫的鸟儿此时也栖息在树枝上没有了欢跃的活力。一轮弯月斜挂在天边,将碧云山脉笼罩在寒凄凄的月光里。
由上而下俯览,他们此时身在的整座山犹如一副静怡的山水画,那傲挺的松柏,翠绿的玉竹,还有山涧潺潺流淌的河水,说实话,竟是一处人间美景的所在。
李絮茹右手无意识的拨弄着地上的火堆,眼睛却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人,那眼神迷离幽怨,又有些坚毅,她的嘴角便闪过一丝疼惜。
前几日和苦随一战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身体滚烫如火,紧皱眉头,俊秀的脸上,一片痛苦之色,双眼紧闭,汗水渗出,瞬息被蒸发。如果不是冰凉珠护住胸口心脉,想必他的身体早已经被烧成一堆焦炭。
看着龙麟受着幽炎之苦,李絮茹却觉得自己束手无策,难道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躺着不成?她在这几日的观察里,不但了解到此处的断崖实属绝壁的一个突兀处,也因此有时间认清了自己的心思。
孙淼对自己的心思其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毕竟那也算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可是李絮茹心里很清楚,她对这师兄根本就不来电,但是女儿家本就容易羞涩,所以尽管是心理上不接受,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才更为妥善。而且身边也一直没有令自己心动之人,孙淼的温柔体贴自然让李絮茹有做女孩的骄傲。
这一切自龙麟出现就不一样了,这个男人有让自己痴迷的忧郁,仿若天下间的忧伤皆凝聚在他的眉间,有几次,李絮茹甚至都有了伸手抚平那眉间忧郁的冲动。
此时在断崖之上,李絮茹原本是欢喜的,能够和自己的心上人独处,可是却不愿意这份欢喜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这个崖边有几株斜伸的松柏,经常可见飞过的雏鹰,李絮茹轻轻挥手,鹰身便如断线风筝一般落下,用泥土裹住,穿入树枝,慢慢转动树枝烤着,空气中的香味几乎是无孔不入,从身体上下的毛孔钻进去,即使是闻上一闻,身子也觉得飘然了许多,至于吃入口中,味道更是极其鲜美。
如果不是身边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承载着煎熬,李絮茹简直爱死了这个地方,她愿意在这里就此住下去,哪怕就这样风餐露宿,也会觉得幸福。
断崖下漆黑一片,远远看去,在黑暗的深处仿若还有几点鬼火闪烁不停。
“衣儿?衣儿等我等”龙麟的声音突然想起,李絮茹吓了一跳,向他看过去,却见龙麟脸色赤红,双眼紧闭。将双掌抵住其双肩,柔和的纯阳灵气,缓缓输进他的体内。
绵延汹涌的内息,立刻吸引了她的灵力,一股火热滚烫如火山喷发的热烈,沿她的手掌,瞬息就倒灌回自己的体内,李絮茹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怪力,秀眉一皱,连忙抽回手掌,轻抚胸口,调息内气,平复着体内翻涌的血气。
龙麟此时,胸前原本散发蓝光的冰凉珠此时被一团火红给包围起来了。李絮茹猜想,这一定是冰凉珠的凉气无法对抗幽炎的火力,怎么办?不走是个死,走也是个死,因为谁也不知道断崖下面究竟有多深。
一定,要离开此地!
“衣儿?衣儿?”龙麟只觉得呼吸也渐渐开始有些困难,吸进去的空气也是滚烫的,燃烧着自己的肺,顺着自己的经脉运行全身,只有胸口处一点清凉的感觉,可是那个感觉是如此微不足道,热浪一点点吞噬着自己,恍惚间,看见远处一个人走过来。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身穿着翠绿衣裳的年轻女子似天使一般凌空而落,袅袅走来。
月光如水,轻轻照下。
那女子低头顾影,长长的睫毛,掩着她清泠的眼睛。近了,龙麟觉得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不需要她抬头,他就知道她是谁,这许多的日子自己不就是在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女子抬起头,那如水的眼波,盈盈荡漾。
是她,秦羽衣,黏住自己心思的女子……
龙麟轻轻伸手,想拂去她脸颊的散发,却被人抓住了即将伸出去的手,手指芊软,却坚定如铁。是李絮茹。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并在秦羽衣快要到身边的时候出现了,不早不晚,还把一双手伸进了他的胳膊,虽然温柔,那份霸道即使不是明眼人也可以看得出这姑娘的情意。
“龙麟,你要陪着我啊,我害怕。”李絮茹吐气如兰。
“我?”
龙麟不敢应允李絮茹,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况且秦羽衣是个很淡漠的人,即使是心里不舒服,在脸上也不可能看得出来的。只是龙麟觉得自己能感觉得到那如水的眼睛里发出的不解与哀怨。就在龙麟左右为难之时,秦羽衣已经转身,飘然而去,那份决绝让他惊醒。
只是此刻的清醒,也似沉迷梦中,因为他根本没法分辨,何时是现实、何时是梦中?
“衣儿,衣儿,等我……”
可是佳人无论龙麟如何呼唤,都不肯停下身形,甚至连头都不曾回转一下。
衣儿,衣儿!
龙麟觉得自己还有好多的话闷在胸膛里,快要爆炸了。可是为什么衣儿就不肯给自己一点时间呢,只是这也不能责怪她,毕竟是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李絮茹,尽管自己对她没有生出任何情愫,却也是不能在心上人面前拿出一个满意的解释来。唯有不停的呼唤着日思夜念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嘴唇咬破,鲜血流出……
那每一声呼唤,却让李絮茹心碎欲裂。每一声,都如同巨锤,重重敲击在心头,使得自己的心脏,也似乎就要为此停顿。看着微睁开眼,眼神却空洞迷蒙的龙麟,她咬紧了嘴唇,做了人生的第一个重要的决定——跳崖。
我要让他活下去,若不能见到她的“衣儿”,他将死不瞑目!
这也许才是真爱——爱其所爱,既然爱他,所以即使是死,也要成全他。李絮茹并不懂爱的真谛,她只是单纯的作如此想。
一条洁白的绸缎带,将龙麟紧绑在李絮茹的身上,李絮茹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一个大火炉里,火焰扑面而来,那种灼热才一分钟,就已经让她汗流浃背了。她的上身只有一件薄薄的亵衣,在这样的夜晚,即使没有一丝风,也还是周身透着凉意。可是洁白色水袖外套已经变成了腰间那条维系自己和龙麟的唯一。
又向崖下看了看,漆黑的崖底在白天还看不清,这样的夜晚就更不用说了,那无边的黑暗,似乎暗藏了莫名的恐怖。只是此时,即使生死,都已无法让她感觉恐惧,何况黑暗?李絮茹再次检查了一下腰带,双手反背,闭上了眼睛,屈膝、弓腿、深呼了一口气,绝不后悔、义无反顾,就这样飞射了出去,向着那幽深恐惧的悬崖,跳了下去……
眼不能视物,唯一的感觉,只是耳边狂乱呼呼的风声,那冷风挂面而生疼,背后却传来燥热的滚烫。寒冷与火热,同时折磨着李絮茹,除了咬牙死撑,她又能如何?
只是希望,如此的痛苦,可以快点过去。
恍惚之间,她却感觉腰际一紧,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同时涌上了心间。睁开眼睛,似乎有一种刺眼的红光,将自己包围。
自己的腰际,竟是龙麟的双手,如此轻缓而温柔,将自己环抱。背后,本该炽热的感觉,也被一种舒适祥和、飘然欲仙的感觉替代。
纯正的真气,如泉涌一般自背后奔涌传来,进入自己的体内,驱散了所有的不适,与自身的内息相连、水乳相融。
李絮茹舒爽的闭上双眼,沉浸在这种飘然出尘、宛若飞升成仙一般的感觉之中,陶醉的似乎就想撕天长啸。那是怎样的一种舒服?怎可用言语描述!
耳边传来龙麟平缓的呼吸之声,清晰可闻,只听道:“辛苦你了,都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李絮茹本想回答:“都是我心甘情愿,即使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对你,不离不弃。”只是那如泉涌一般的灵气,排山倒海,狂灌进自己的体内,如同百年难遇的甘露,灌溉着将失生机的枯木。她唯一能够做的,只有小心的引导着那奔流,回归自己的丹田,如贪婪的婴儿,吸允着母亲的乳汁。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她此时片刻的所得到的,或许就是常人终生修行都不敢企求、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境界。
那幽炎之力,竟然被龙麟硬生生在体内借助“冰凉珠”的神力同化为自身的能量。但是那力量太过强大,本不是龙麟一人的血肉之躯所能承受吸收。如同一个常年体弱的人,如何能承受天下至补的补药。
所以那强横的力量,一直徘徊盘旋在龙麟体内,找不到出口,只能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