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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姐姐…弟弟来了…”
那泪水,就犹如断了线的珠帘,不!像是两泓流水,不停的从他眼中淌下,将床上本就极其潮湿的木板浇湿,泪水逐渐流向四周。
“呜呜…”
山谷寂静,只有他呜呜的伤心哭泣声,断断续续,久久不息。
良久良久,龙麟哭声止息,他慢慢地抬起头来,打量四周,屋壁四面露气,风此时正从空隙中扑来,叹息一声,他抬腿走了出去。
伸手摸向胸口,感觉到那块柔软感,龙麟低头轻声道:“姐姐,你看见了么?这里就是我们的家百合谷,我们现在是在家里…”
而后,他抬头看去,见屋顶亦是破陋不堪,经过十数年的风吹雨淋,这间茅屋能保存今日,也是个奇迹。
释放了压抑十年的压抑,龙麟感觉胸中畅快了些许,他看向前方那片如白色海洋的百合丛,慢慢地走了过去。
这时,他忽然看见,在百合丛中竟然出现一人来,身形婀娜,长发乌黑而发亮,就像是缎黑绸子一般,眼中柔情似水,此时正在花丛翩翩起舞,蝴蝶蜜蜂围在她的四周,她欢笑的声音不绝于耳,当她发现自己正在看她时,却见她停止舞蹈,并向自己欢快的轻步走来,口中道:“弟弟,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姐姐…”
龙麟喃喃地道,而后便向着白姐张开双臂扑了过去,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龙麟闭着眼睛轻声道:“姐姐,真的是你么?你知不知道,弟弟好想…好想…好想你”良久过后,不闻姐姐出言回答,龙麟睁开眼睛,见面前是一株体形粗壮的百合,高有他肩膀一般,他此时正张开双臂环抱着它的枝身,他一怔,继而明白过来,白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来了,她已经永久的死去,不会再让他看到一眼,阴阳永别!
数朵巨大的花朵挂在枝头,龙麟伸手细细抚摸,看着百合的倩影,恍惚又看见昔年一妙龄女子头上插有百合花朵,在百合丛中跳舞,如同是百合丛中的一白色精灵。
突然,龙麟的眼睛一亮,他凝目细看,见面前这株百合枝头,那朵巨大的花朵上,本来是洁白的花瓣之上,竟然还有数道红色线条,红色的线条仿似是它的血脉一般!
他带着满心疑惑去瞧其它百合,一株株的细细察看,当他将百合丛察看完之后,一股如沸腾之水一般的喜悦涌上他的心头,竟是无法抑制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而后,龙麟再次靠近那珠带有红线的百合,他将脸低下,百合碰到脸上的那种凉凉感觉,他喃喃道:“姐姐,你便是这株百合么?一定是的,你自爆之后,体内精血便附于此百合身上,现在花瓣上的红线,便是你的精血吧?”
说完,龙麟再次凝目看去,见此株百合长在别的百合中间,个头亦是丛中最大的一株,他站起身来,但却是低头看着,自言自语道:“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是以皆可修炼道法,人修仙道,兽修妖道,花草树木,若是长久吸引天地灵性,势必会渐渐萌生灵性,而此刻这株百合已有姐姐精血附内,若是再吸取灵气,不知会不会具有灵性,要是有灵性了,有朝一日修炼成人身,那姐姐不就是能够复活么?”
这么想到,龙麟心里便再也平静不下来,他在百合丛中来回的走来走去,后来从腰间抽出绿竹竿,便要向着其它白合落去,只是手在半空却又停下,他轻声道:“这些百合是姐姐在世时便有的,若是将它们都毁掉,只留姐姐一人在此岂不寂寞,再说,有它们留在此处,若有风吹雨打也可保护着姐姐。”
龙麟经过十六年的修道,于世间上各种奇怪之事均不觉奇怪,先前所云百合修炼看其极其荒谬,但又谁说这是件绝对不可能之事?
只是,他也知道,先前他所说毕竟是自己的猜测,不知究竟可行度为几,即使能够成功,那要经过多久岁月?是一百年,五百年?还上一千年?或是更多?
龙麟叹息一声,将绿竹竿重插回腰间,而后弯下腰去,将这珠他自认姐姐附上的百合旁边的杂草通通拨除,动作轻而仔细,似乎生怕损害到那株百合。而后,他站起身来,目视远方,喃喃道:“三师兄,十年了,你还好么?让你受了十年的苦,师弟…我龙麟真是对不起你…”
龙麟说完,便陷入了沉默,怔怔的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良久过后,一阵风吹过,凉凉的感觉将他吹醒,他缓缓地扭过头去,看着那株开得正盛的百合,轻声道:“姐姐,弟弟先走了,我要去救治一人,他是这世上除了姐姐,便是他对我最好,我要救他,等我忙完了我再回来看你啊…”
静静的凝视一会儿那株在风中摇枝的百合,似乎在向着自己摆手示意,龙麟轻叹一声,而后不再迟疑,他翻身跃上半空,摇晃数下,身子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天空浓雾飞去,转眼间已经消失不见。
山谷间,风依旧在轻轻的吹着,拂过漫谷的百合丛,带来阵阵清幽的花香,弥漫在谷中每个角落,蝴蝶蜜蜂仍旧不知疲倦的穿插在百合丛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漆黑色的夜空,空无一物,星月皆被一团乌云笼罩在内,无处不在的黑暗啊!将天地万物尽数吞噬,无有一物不在它的包围之下,纵它身长数百里之遥,当黑暗降临,仍是逃不脱它的吞噬。
通天峰,山脚下。
平日里无比高大辽广的山体此刻似乎已与黑暗融为一体,分不清究竟哪里是大山,又哪里是空间。
山脚的风很大,黑暗中将山边的树木吹得呜呜作响,似山魈哭泣,呢喃不休!
“呜呜呜…”
这时,数道不同的呜咽声自远方传来,与此时风吹树木的呜呜声混在一起,但见黑暗的夜空出现数团亮光,红的黄的绿的,亮光发着呜呜的声响,逐渐向着此地飞来。
“黄侄女,你说那圣经总纲便在通天神峰么?”数道亮光落下身来,亮光消失,黑暗里传来一人说话声。
“应该是的,十年前我曾与森木峰那小子一道被那神秘光洞吞噬进去,与我们一道的尚有灵淼峰那个丫头,而后来我们由于被困,洞中无食物供以食用,我便晕了过去,醒来便是出来了,定是在我晕倒那段时光,他们在洞中发现了什么,说不定便是圣经总纲。而在此之前我们曾联手数次欲打破山墙出去,终是无果,他们若不是发现了什么根本就不可能出去。”
“毒兄,你怎么看?”另一人问道。
“黄侄女不是说了么?通天峰中,若是有藏圣经之地,便是那个神秘光洞了,别的地方也根本不可能有。再者说了,这十年来,我们在暗中来此寻找也不下十数次,哪次不是无功而返,唯独那个神秘光洞不曾看见过。”
“事不宜迟,我们这便速速前往吧!”
于是,数道亮光缓缓飞起,向着黑暗的上空飞去,不一会儿便被夜空吞噬在内。
……
森木峰,山之颠。
遥远的通天峰附近,夜色如漆似墨,但在这里却是皎洁亮丽。
玉盘也似的月亮低低的悬在空中,似乎凌空一跃便可伸手触摸到,月亮的光辉将不远处的几颗星星衬托的黯然无光。
在山顶一块平滑的石头上,此时竟然盘膝坐有一人,面色白皙,双眼紧闭,长长的眼睫毛犹在微微的抖动,风将她的秀发吹散在空中,而看她双手中一手指天,另一只手拇指与中指相扣,作兰花指状,竟似在修炼五行宗法诀,看她一脸稚气未脱,明显岁数不大。
明亮的空中,在月亮的尽头,忽然一道黑影向着这面快速的涌来,飞到山顶他落了下来。
风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他转首四顾,见景色与他印象中并未有多大变化,他的嘴角不觉间慢慢地挑起,只是看他的脸上,分别带有一副难掩的黯然。
龙麟信步走在森木峰山顶,慢慢地打量着四周景色,与他记忆中究竟有无变化,此时他竟是也分辩不得。
曾几何时,他还是个孩童时,便每个晚上独自一人偷偷的来此练功?
曾几何时,他与他曾经那所谓的师伯一块在此干怀饮酒?
只是,山犹往昔,而人却已非!
想到这儿,龙麟忍不住深刻的叹息一声,他摇摇头不再回忆以往那已经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时,龙麟忽然停止步伐,双眼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一人,一个少女。
此时那个少女脸色红晕,额头上沁出层层细密的汗珠,神色间带着丝痛苦之色,似乎现在修练遇到难处,而在她身侧则弥漫着似有若无的灰蒙烟气,将她的身影遮掩的若隐若现。
“竟是元一真诀虚之境?”
龙麟一怔,而后仔细看去,但见这少女约摸十四五岁,而由于修练遇到难坎,此刻两条细眉却是皱在一起。
这种情景竟是何其熟悉,似乎是在哪里看见过呢?
龙麟略一回想,而后哑然失笑,原来曾经自己也是这么用功的,每次修道遇见坎坷总是倔强的继续,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看到这个少女此时这般努力,龙麟笑了,他忽然走向少女,在其后面站定,他缓缓地伸出手去,但见他那张平凡的手掌之上忽然闪现出道道不凡之光,他将闪光的手掌慢慢地印在少女后背,体内元气便向少女身上渡去。
《元一真诀》对于龙麟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当他元气进入少女体内,便已知道她此时在哪里遇到了坎坷,雄厚的元气与少女体内元气碰在一起,向着那道坎涌去,登时便将她先前试冲了数次都未冲过的坎突破,并继续向前涌去。
那少女一怔,继而反应过来,知道有人在暗中相助自己,心中一惊她睁开眼睛,刚欲回头观看,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名男子深沉的声音:“不可分心,继续凝神聚气,引导元气流转平日所不畅及不通之处!”
少女闻后,便再次闭上眼睛,引导着自己及龙麟输送过来的元气沿着自己体内经胳缓缓运行,许多平日根本流淌不过的地方此刻也一一贯通,这般循环一圈后归入丹田,而后再由丹田流转体内各处,循环一圈又一圈。
半个时辰过后,少女本来还在虚之一境界徘徊的修为,此次竟然一举突破,竟然练至虚之三,看此情况,若是再继续修练进入幻之境亦是没有可能。
少女此刻在心里暗暗惊喜,自忖道:今日有如此高人相助,我若不抓紧修练岂不浪费此千载难逢机会,于是便继续引着体内元气向着只有进入幻之境才可修练的经脉中,刚流淌进去便感觉经脉似乎一阵刺痛。
“修道一法讲究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不可贪心不足反而留下遗祸。”
身后那人此时将手离开自己后背,说完他又道:“现在不可随便妄动,引丹田之气流转体内三个周天,巩固你此时不稳定的虚之三境界!”
少女闻后更是大奇,此人究竟是谁?怎么能知道此时自己已经达到虚之三境界,难道是本山的一个老前辈么?
这般想着,少女便又重新闭上眼睛,引导丹田之气向着先前刚刚贯通的经脉中流去,慢慢地过了一圈又一圈,这般一直循环了五个小周天,她睁开眼睛。
月色下,但见这少女眼睛极其明亮,冲满童真,似乎看到这双眼睛便会忘却心中所有忧愁,明眸流转,她站起身来,转首四顾。但见四野中全被月华映得一片荧亮,但却并未看见何人在此,她自言道:“那位相助我的老前辈呢?”
龙麟先前出手相助,此刻在少女心中竟是一位年岁老矣的前辈高人。
“老前辈,你在么?”少女向着四野脆声喊道,但她喊过之后半未见有人出来,当下郁郁的垂下头去,嘟着嘴,囔道:“前辈怎么走了?我还没当面谢他呢!”
而后,向着四野再次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