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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茶点?这是为什么?
婉宁道:“日后孙女再慢慢跟您说。”
二老太太颌首,“好,二祖母答应你,不过出去的时候要多带些人手。免得出什么差错。”
婉宁应下来。
……
侍奉二祖母歇下,婉宁坐车到了泰兴楼。
焦无应等着新东家上门,从前他也是一个小货郎,着了人算计赔尽了家财,那年村中瘟疫。祖父、妻儿都病死了,他投去沈家做了个小伙计,沈老太爷赏识他,提拔他一直做了二掌柜。
他心里感激沈家,却没想到有一天四老爷一张嘴,让他做了姚七小姐的掌柜。
他的东家一下子变成了十二岁的小姐。
十二岁的小姐不插手店铺里的事也就罢了,这位姚七小姐偏要自己将店铺管起来。
他是知道大户人家的小姐。脾气大的很,不管不顾就是任性妄为,到时候店铺出了差错,他不知道怎么向四老爷交代,来到泰兴,他本是想找机会和四老爷说说。哪怕是让他去边疆,也不能让他做这个差事。
谁知道才来了几天,就听到许多姚七小姐的传言。
姚七小姐会治病,救活了两条人命。
十二岁的小姐,真的有这样厉害?
“焦掌柜。七小姐来了。”焦无应的思绪被伙计打断。
焦无应急忙迎了出去。
马车停下来,婉宁让童妈妈扶着下了车。
刚进了院子,就看到等在那里的婆子。
“乳母。”婉宁惊讶地张开嘴,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乳母。
乳母应该在杭州,却怎么来到这里。
白发苍苍的贺氏忙迎上来,上上下下看着婉宁的脸,眼睛不由自主地红起来,声音也发颤,“我的好小姐……你怎么瘦了……”肚子里有许多话,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空张着嘴。
七小姐看起来和从前不一样了。
虽然瘦了些,可是整个人却……很精神……
让人说不出的感觉,好像站在那里就有种迫人的气势。
“乳娘。”看到贺氏想起从前在母亲身边的日子,婉宁也眼睛发烫,她想和贺氏好好说说话。
只是现在身边人太多,婉宁眼睛一扫,目光落在焦无应身上。
焦无应忙上前给婉宁见礼,“七小姐,我是茶庄的掌柜,焦无应。”
婉宁点点头,“焦掌柜一路过来辛苦了,”说着看向茶楼,“茶楼可都筹备好了?”
焦掌柜颌首。
“要多备茶点,只是记得我教厨娘做的茶点是不卖的。”
不卖,焦掌柜一怔,这些日子还有人上门问,那点心什么时候能卖,现在七小姐居然说不卖。
婉宁道:“越是不卖,越是有人好奇。东西越少就越精贵,尤其是那些别的地方买不到的东西。”
如此一来,她送出去的那些点心才有用。
焦掌柜不禁怔愣,半晌才明白过来,真是个好主意。
泰兴楼有买不到的茶点。
这样的消息足够大家谈论,这样一来不用他们吆喝,就会更多人知晓泰兴楼。
收到茶点的人家,也就知道那些茶点有多难得。
第四十五章救弟求粉红票
婉宁一边和焦无应说着话,一边去看茶楼里的布置。
焦无应到底是老掌柜,收拾的精细,一切都安排妥当。
终究忍不住要和乳母说几句话,婉宁和贺氏坐下来,焦掌柜就带着人退下去。
“母亲怎么样?”婉宁低声道。
贺氏摇摇头立即又红着眼睛点头,“听说七小姐这边的事,娘子高兴的不得了。”
婉宁道:“为什么母亲不来泰兴?”既然乳母能来,舅舅也能将母亲接来。
贺氏叹口气,“娘子是担心给七小姐找麻烦,七小姐在姚家处境不好,娘子都知道。”
母亲还是顾虑姚家。
贺氏说着话向外面看去,“七小姐自己出来,姚家那边怎么能答应。”
如今姚家已经困不住她了。
婉宁笑道:“只要我想,日后就能出门……乳母回去之后就跟母亲说,就算她现在不想来泰兴,也要从家庵里搬出来,我们母女两个很快就能见面。”
见面?
娘子想都不敢想的事,娘子真的能再见到七小姐?
贺氏将手里的包袱打开,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荷包、腰带和几套亵衣,“这都是娘子亲手给七小姐做的。”
不知道母亲一针一线缝了多久,婉宁拿起一只荷包,暖暖的感觉从她的手指一直传到她心里。
自从母亲走了之后,她没有一日不想念母亲。
婉宁想起一件事笑着看向乳母,“乳母还记不记得你在我睡觉的时候常哼一首歌。”
贺氏点点头,“记得,被娘子听到了,还说我……别教坏了小姐。”
婉宁就笑起来,重复起贺氏唱的歌:
“一个女儿坐在船头上,她顺流而下,要找她的家乡。
一个女儿坐在船头上。她托腮思量,要回到她的家乡。
一个女儿……”
这歌好像能将她带到从前……
“我们泰兴楼还没开门。”焦掌柜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将婉宁打断了。
紧接着有人惊呼。
这是怎么了?
是有人来泰兴楼买东西?
婉宁看向童妈妈,童妈妈来没来得及去看个究竟。
门一下子被人急着推开了。
有个人站在门口。
阳光被他挡在身后,婉宁开始看不清楚。等他向前走了两步,婉宁不禁一愣,他怎么会来这里。
穿着青衫的少年,循着声音而来,踏进了屋门,正好和她对视。
婉宁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遇到崔奕廷。
她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当,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泰兴楼是她开的,也许是刚才见到乳母,心里高兴就放松了警惕。
可她还是让焦掌柜在外看着……刚才她明明听到焦掌柜阻拦的声音。
怎么崔奕廷还是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崔奕廷的目光径直落在她脸上,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
“你是谁?你方才唱的是什么歌?”
崔奕廷眼睛微深。仿佛急于从中得到答案。
婉宁不禁皱起眉头,崔奕廷明明看到有女眷在这里,却还不避开,转念她又觉得奇怪,这个崔奕廷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从姚家将她救起来。在李家也有过匆匆一瞥,连她都认出了他,怎么可能他看了她半晌还是那种神情。
婉宁不说话,而是静静地和崔奕廷对视,她的职业让她善于从别人神情中读出情绪,可是这个崔奕廷……却让她有些看不明白。
迷惑、质疑、一闪而逝的急切,如微风吹过湖面。然后隐藏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中,他有许多让她难以发掘出的秘密,无论她怎么探看,他都没有表露半分。
两个人对视片刻,崔奕廷的情绪似是平稳下来,“请问。这里的东家姓什么?”
他这样没有礼数。
她也不必在这里回答他。
本来就是不请自来,还妄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答案。
没弄清楚他的意图之前,她不会轻易开口。
眼看着崔奕廷的随从也进了门,婉宁转过头去,童妈妈和贺氏忙上前护着婉宁走出茶楼。
离开了崔奕廷的视线。
婉宁看向童妈妈低声道:“你和焦掌柜说一声。就说茶楼的主人姓赵。”
这是开始他们就定好的,只要别人问起来,就说茶楼是姓赵的人开的。
焦掌柜这边已经皱起眉头,“我们早就说了,客官不应该硬闯,惊到了我们家的女眷该怎么办?看客官一表人才,不该是做出这种事的人。”来的人看起来是一表人才,穿着打扮都像是大家公子,所以他才没有很在意。
没想到却会像无赖一样闯进门。
焦掌柜想着脸色就更加不客气起来,吩咐小厮,“将客官请出去吧!”
崔奕廷仿佛并不在意他语气的生硬,要不是听到让他熟悉的扬州小调,他也不会不由自主地闯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屋子里的女眷。
女眷没有惊慌而是静静地和他对视,然后施施然地带着下人转头走了出去。
虽然没有让下人斥责他的无礼,还很明显地将不悦表现出来。
“是我唐突,”崔奕廷道,转头看向焦掌柜,“请问,东家是扬州人?”
焦掌柜摇头,“我们东家是从山西来的。”
从山西来的,怎么会操着一口地道的扬州口音,尤其是那位小姐刚才唱的歌,是他一直在寻找的。
他是来买糕点,却在门口听到那歌声。
不管是什么地方,他都要来看个究竟,看看里面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只可惜记忆中的影子太模糊,无法对证。
……
童妈妈打发小厮上前,小厮在焦掌柜耳边说了两句话。
焦掌柜看向崔奕廷,“客官买茶点要等到我们泰兴楼开张,至于客官问起我们东家,我只能说,我们是山西开茶铺的赵家。”
赵家。
“方才的女眷不姓蒋?”崔奕廷不动声色。
焦掌柜十分肯定摇头。“不姓蒋,客官您是不是问错地方了?”
不是问错地方,就是找错了人,要不然问的问题怎么没有一个能对得上。焦无应松口气。开始他还以为这位公子是冲着东家来的,现在看来应该是误会。
婉宁透过帘子看向崔奕廷,崔奕廷为什么会觉得她姓蒋?他突然闯进来是因为在门外听到了什么。
那时候她在唱乳母教的小调,崔奕廷是因为听到这个所以闯进来?
这个崔奕廷处处透着古怪。
“打扰了,”崔奕廷看向陈宝,“那些银子给掌柜,你家的茶点做出来我让人来取,这个就算定钱。”
以为买东西就能随便进门,说不得这位爷就是官家子弟,焦无应见过太多这样的情形。为官的有功名在身都看不起商贾。
幸亏东家有话在先,让他这时候能扬眉吐气。
“对不住,”焦无应道,“我们家的茶点是不卖的,将来酒楼开张。随着茶叶送出去的数目也有限,您想要,就早点来买茶。”
“不卖?”
焦无应笑容可掬,“不卖,多少银子都不卖。”
掌柜笑着说不卖。
无论谁在这里好像都没有办法。
来到泰兴楼为了买盒点心,只因为这点心很别致,没想到却这么难买。
崔奕廷从来没听说过这样做生意的法子。
茶点明明别致却又不卖。
这家茶楼也开的奇怪。崔奕廷深深地看向方才女眷离开的方向,东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听着崔奕廷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婉宁重新回到茶楼里。
“这里人杂,小姐还是回去吧!”贺氏吓得脸色苍白。
婉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插曲。
在李家她还在门口等着见了崔奕廷一面,这次他却找上门来。
“乳母,你教我的是什么歌?”
贺氏怔愣片刻道:“就是扬州女子私下里唱的歌。只不过我嗓子不好,就学了别人不爱学的这首。”
崔奕廷是因为这首歌。
婉宁才想到这里,就听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舅太太来了。”
舅母怎么来了。
“母亲,我去看姐姐。”
昆哥边说边挣脱乳母跑进门。
看到婉宁。一下子就扑过来。
“六爷您可慢点。”乳母连连喊着。
“姐姐,姐姐,你看母亲给我们两个人买的玉佩,你一半我一半。”昆哥手里扬着一只羊脂玉,另一手拍着自己脖领,领子下露出半截红线结的如意扣。
“舅母没遇到别人吧?”
崔奕廷刚刚出去。
“没有,没有,本来要接你过去坐坐,听说来了个人,我就带昆哥来看看,”沈四太太说着向周围看看,“人呢?”
婉宁道:“已经走了。”
“有没有事?吓得我出了一身汗。”
连她都弄不清楚崔奕廷来做什么,自然无法向舅母解释,只能道:“没